第179章 前往迪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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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前往迪慶

    兩個月後,yn省往迪慶貢山方向。

    晨曦初現,阿球就已經收拾好了。

    出門後,原來一片明媚的天空開始變得陰沉,陽光被厚實的雲層遮得不見蹤影,看樣子會馬上下雨。

    阿球見到前麵不遠處就有幾輛出租車停在路邊等客,就走過去跟幾位司機說了要去的地方後,那些司機聽了都搖頭表示不願意去,說那地方非常遠,全部都是山路,要跑一天。現在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路況會更糟糕。而且那地方很偏僻,路上百公裏都沒個加油站,這錢不好賺。

    商量了半天,還是沒有司機願意去。最後,阿球隻好說:隻要有人能將他送去,他願意加點錢。

    聽阿球這樣說,一個臉胖胖、一臉憨厚的中年司機就鬆了口,說:若願意多出一倍價,再加條煙,也不是不可以跑一趟的。阿球聽了,二話不說,立即拉著這司機一起上路了。

    路上,果然很不好走。雖然是國道,但彎道一個連一個的。司機為了趕路,把車開得像賽車般的飛快,十分刺激。走了二十多公裏後,車子就從國道直接轉上了彎首更多的縣道。這時的路還行,就是有點窄。

    為了趕路,那司機趁這縣道的路麵還好時,繼續把車開得就飛快,阿球在車裏左搖右晃,搖得頭都暈了。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又進入一條更窄的岔道。這時,算是真正開始進入的山區了。其實,這貢山地區本身就是個山區,現在就更是山區中的山區了。

    這岔道的路況就更不好了,坑坑窪窪的。沿路多數地方是一麵傍山,一邊就是峽穀,落差有幾百米之多,看出去風景雖然美得讓人驚歎,但其危險程度卻同時讓人膽顫心驚。

    在這種道路上,那司機還是一股勁地往前奔,可能他已習慣了這種路況。隻見他嘴上叼著煙,手腳麻利地不斷躲避那些坑窪,還時而轟轟地加油衝坡,時而又拖著低速檔下坡,有時還用飄移的辦法轉急彎,弄得阿球在車上提心吊膽,嘴上還不好說什麽,怕影響司機情緒。

    在一次窄道上會車,阿球見到兩車的司機均沒什麽減速,雙方在相距不到十公分擦身呼嘯而過,嚇得他差點背過氣去,緩過來後,他不再顧慮司機的情緒了,說:能不能慢點啊,我心都要跳出來了。

    那司機聽了,嗬嗬大笑,說:老板你放心,沒事的,我在這開了二十多年車,從來沒出過事……說完,那司機好像為了證明什麽似的,又是一腳油門,‘轟’地加速,繼續飛快地往前奔。

    到了視野稍為開闊一點的地方,那司機又點上一支煙,猛吸幾口後又解釋說:在這山路上,隻要雙方都按自己的路線走,就不會有什麽問題的。現在我的這個速度,也得晚上八點多才能趕到呢,不開快點,十點都到不了。

    阿球聽了,搖搖頭說:不管怎樣說,慢點總是沒錯的。

    後來,阿球在聊天中才知道,這司機就是本地人,對這裏的情況非常熟悉。他說在我們這地方,就沒有一公裏的平路,而一公裏的直路就更別想,所以我們對山區非常熟悉。在山區公路開車,根本就是件很平常的事,也習慣了,讓他到平原開車,還會打瞌睡呢。

    但今天阿球要來的這地方,卻是沒哪個司機願意跑的,原因是這段跑確實路況不大好。山高路窄、坡多彎多,路麵坑窪,累人廢車不說,最讓人發怵的是這一帶的霧障,一團一團的,又濕又濃,半天都散不了,想跑都跑不起來。還有那些經常會塌方和時常會有混石、斷樹砸下來的路段,不熟悉的話就很容易出意外。他若不是有兩個小孩在外地讀大學,花費高,也不會接這樁生意。

    聽司機這樣說,阿球再沒話說,隻是心裏默默地祈禱:千萬千萬別出事啊。

    到了中午,司機跟阿球說:“前麵有家米線店,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吧。過了這個店,一路下去就再也沒有店鋪了。”

    阿球點點頭說:“就聽你的。”

    過了幾分鍾,司機就把車停在了路邊山凹旁的一家小吃店前。

    這是一家很小的店鋪,門前緊靠路邊停了兩輛中型貨車。走進店裏,隻有兩張小桌。有一張已經有人坐著了,阿球就和司機在另一張空著的桌子旁坐了下來,各自叫了碗米線。

    吃完出來,司機過去啟動車子,卻怎麽都著不了車。

    司機無奈地伸出頭對站在店鋪門口的阿球說:“老板或者你先回店裏喝茶,我看看是什麽情況。”

    阿球應了聲,就轉身走回店裏,拿出手機上網搜索地圖。

    很快,阿球就在手機上通過定位儀找到了現在自己的位置,然後用微信把這個位置分別發了給陶茵和阿傑。告訴他們接下來的行程。接著又倚在窗戶,把店鋪對麵的崇山峻嶺都拍下來,一股腦地給他們發了過去。

    把這些事情辦完,阿球抬頭看看店外,見到司機還在搗鼓,旁邊還圍了兩三個人。

    阿球走過去,看到司機一頭大汗,兩眼茫然,同時又聽到旁邊的人在議論。

    這幾個人看來也是剛在這店裏吃飯的司機,他們圍在旁邊,是想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得上的地方。因為在這山區裏開車,時常會遇到意想不到的情況,所以在路上隻要見到有車拋錨,其他車子的司機都會停下來,熱心地問你有什麽需要的,這一次也同樣。

    可惜的是,這次的故障有點麻煩。

    司機弄得一身汗,還是搞不清楚故障出在那裏。而旁邊的幾個司機也拿不準故障出在什麽地方,隻是你一句我一句地瞎猜,而司機也就東一榔頭西一棒地碰運氣。

    阿球聽了一會,就探過身去,往打開的車頭看了看,就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說:“你上車去,再打火試試。”

    司機上車後,按阿球的說法,將油門踩到底,持續地打火,能聽到點火聲音,但車子還是啟動不了。

    阿球問:“你這車沒‘故障碼’嗎?”

    有啊,但我沒帶電腦,輸不進去。”司機回答道。

    用這個試試。”阿球說完,就把手機拿出來,連上數據線後,又讓司機把隨車的配件拿過來。

    連上手機後,顯示是油路故障。

    幾個司機在旁邊看到,頓時開竅,說:“手機還有這功能啊?”

    阿球笑笑,很幹脆地請司機打開右後座,讓他察看油泵控製器有沒異常。

    司機仔細地看了一會,說:“沒什麽問題啊。

    阿球想了想,很果斷地說:是繼電器的接觸不良。

    司機聽了,就打開開保險盒,把兩個方型的小盒拆了下來。然後按阿球的吩咐,交換了一下再插上。接著再試著啟動。

    一打火,車子‘轟’的一聲,打著了。

    ‘耶——’旁邊的司機高興得舉起手,‘啪’的一聲互相擊打了一下。他們這是替阿球他們開心,因為在山區拋錨,是非常麻煩的事。

    司機也十分高興,對著那幾位連聲說‘謝謝’,又下來給那些貨車司機派煙。

    阿球笑咪咪在旁邊看著,心想:山區的人就是純樸。

    離開米線店後,車子進入了一條隻有一車道的沙土小路,估計是鄉道吧。

    這小路很窄,彎更多,坡更陡,但因沒其他車輛,所以司機開得很順溜,隻聽到車輪‘沙沙’的響聲。

    這裏人煙稀少,景色卻是越來越美。

    太陽雖然被雲層擋著了,但從就雲罅中散射出來的陽光,形成一縷縷斜斜的光柱,十分耀眼。遠遠望去,有陽光照到的地方一片明媚,生機勃勃。沒有陽光的地方,卻是一片迷蒙,幽深寂靜。隨意遠眺,四處都有大片的雲霧繚繞,厚重處層層疊疊,有若凝脂,在濃濃的林海翠色中晶瑩奪目,仿如無瑕的白玉。稀微處若有若無,有若薄紗,在漫漫的山巒群峰中隨意舒卷,有若飛天的仙女。

    阿球心中不禁暗暗喝彩。他自小就喜歡畫畫,對中國山水畫更是情有獨鍾。現在,眼前這無盡的山林,是如此的清幽深邃,翻湧的白雲,是如此靈動祥和,讓他對山水畫中留白的技法有了更深的感受,而他此時此刻真有些身在畫中的感覺。

    阿球搖下車窗,山裏的清新空氣頓時撲麵而來,他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裏非常愜意。

    看著這醉人的景色,阿球心情大好,心想:這麽好的景致,真的應該早些來啊,一會兒去的那地方風景應該也不錯吧?這時,思緒不知怎地,一下跳到一個多月前在觀州那次家族大團聚。

    這次團聚,氣氛非常熱烈。既有嫲嫲倆姐妹間血濃於水的家國情懷,也有嫲嫲與大叔公大叔婆間義薄雲天的異姓兄弟情誼。特別是那大叔公大叔婆——不,他們是卓然叔的生身父母,也應該叫‘爺爺、嫲嫲’,在見到爺爺和二叔遺像時,竟然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地跪下不起。當時,除了嫲嫲端坐不動外,其餘在場的所有人也隨之跪了一屋,那場麵真令人震撼,令人感動。

    是啊,當年爺爺和二伯為了尋找卓然叔的生父母,不幸在西部罹難,成為這個家庭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

    而卓然叔生父母多年後得知此事後,也後悔莫及。他們認為如果當年事當年了,早些與大家聯係,就不會發生此慘劇。所以他們夫妻倆這些年來,隻要身體狀況允許,都會前往憑吊一番。另據何叔公透露:聽大哥大嫂家中的老陳說:在珠海那島上的屋後,築有一個衣冠塚,倆老人家日日上香,春秋拜祭,原來是有因由的。

    那次觀州團聚後,嫲嫲、姨婆等一大班人興高采烈地到珠海的‘爺爺嫲嫲’那島住上一段時間,阿球也跟著去了。

    住了幾天後,阿球在‘爺爺’的書房裏翻到一本書,竟然是與他在溫哥華時,那位華人大姐贈送的那本書相似。那本書上次在冬管時,阿球將它交了給陶茵保管。

    說它們相似,是因為這書的紙質、排版風格、裝訂都差不多。隻是這書中的文字,竟然是‘東巴文’。

    這種類似圖畫般的文字,一般人很少接觸,但阿球他查閱過,所以一看,他就知道此書是以東巴文字寫成的。隻不過他的對照表不在身邊,一時間不知書的內容是什麽。

    因此,阿球就拿著書到外麵找‘爺爺’問:這書的內容是什麽?

    ‘爺爺’告訴說:他也不清楚,是他在老何叔公家裏看到的。聽說是老何叔公早年他的一位朋友暫時交給他代為保管的。而幾十年過去,這位朋友不單啻沒來,更是毫無音訊。雖然此書老何叔公看不明白,但知道它一定是大有來曆的,不然他那朋友絕不會鄭重其事地請他保管。那天老何叔公對‘爺爺’說:大哥是讀書人,就讓他查查這書到底是講了些什麽,所以‘爺爺’就帶了回來。

    回來後才發現,這書是用東巴文寫的,當時因‘爺爺’手頭上沒有東巴文辭典,也就將它放下來了。

    之後又因雜事繁冗,東奔西跑的,竟然十多年都沒再關注它,而老何叔公也說:此書放在‘爺爺’這裏要比放在他那裏更穩妥,因而這書這在此擺著了。

    聽‘爺爺’這麽說,阿球想了想就問:我能不能試試找找線索?

    經‘爺爺’同意,阿球就找來了一碟食用醋,先翻開書的扉頁,用手輕輕地蘸了蘸醋,然後就在書麵的中間塗抹了一下。

    接下來,等醋稍稍幹了些時,書麵上就顯示出一個暗赤色的圖紋。

    見狀,阿球長長地出了口氣,脫口說了聲:果然如此。

    當時,‘爺爺’也很詫異,問是怎麽回事?

    阿球回答道:我大概知道這書的來曆了。

    哦?那好啊,今後由你來尋找它的出處與歸夙吧。

    事後,阿球回到房間通過通過電腦連線,在自己的郵箱文件夾找到對照表。

    當他把書的內容弄得八九不離十後,當場驚呼:天啊,真是老天有眼,竟然讓我遇到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