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令人擔心的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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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屍轟隆隆的驚訝程度一點也不亞於張軍或是廖思遠他們,在它印像中的馬三爺是個老實本分的人類,至於後麵這些年輕人,既然是馬三爺的手下,那自然也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吼……吼……”(大腰子,你要詳細說明一下。)

    吼……”(好的。)

    胖大喪屍大腰子和比比球一樣,都在食物采辦處工作,平常兩人關係很好,是那種類似人類“好基友”的關係;因此,當比比球失蹤後,大腰子很擔心,它一直在暗中打聽關於比比球失蹤一案的進展;當比比球的屍體被找到後,它先是驚恐後是震怒,繼而發誓要為好友報仇;可是,被寄予厚望的拉布和拉多的調查草草結束,讓它失望透頂;

    進而,它決定自行調查此事,因此下午它出現在種子站附近並不是偶然路過,而是特意為之,在廖思遠出麵交涉時,它不僅嗅到了奇怪的味道還感受到了來自暗處的陣陣殺意;在這種情形下,它隻好暫且退出;

    剛剛在聚集地入口處,它感覺出那種殺意和馮小順很相似,並且在這個健碩的人類身上,它還嗅出一絲比比球的味道。

    尊敬的轟隆隆大人,”馬三爺微躬身子,低聲說道,“我們人類判斷是非時,必須要有經得住推敲的證據,現在僅憑大腰子大人的一點臆想就推說我們和比比球大人的死有關,是否太過於草率了?”

    這支小隊的隊長是廖思遠,但在轟隆隆這裏,還是以為馬三爺是頭頭兒,所以還得他現身說法,主動交涉。

    喪屍對事實的認知同人類有很大的不同,證據並沒有想像中重要,它們更願意相信那種感覺上的東西,尤其在自己人之間;因為喪屍具有人類所沒有的一個特大號優點-從不說謊。

    轟隆隆本來以為拉布和拉多離開後,聚集地會消停上一段時間,沒想到大腰子的突然出現,讓麻煩重新找上門來;同時,它也不敢提以輕心,倘若真是眼前這些人所為,那它就難逃幹係了。

    你們煩不煩?我們累了一天,還等著回去休息呢!”

    即使在喪屍麵前,肖玉的大公主脾氣仍然要發作,忍不住抱怨。

    你少囉嗦!你們的嫌疑還沒洗清,老實點兒!”

    張軍急於洗白和這些人的關係,大聲的嗬斥。

    我們的嫌疑不是和您張總是一樣的嗎?”肖玉冷笑道,“而且您們的等級和比比球的相當,人數占優,更何況你們還有刀……”

    你什麽意思?我們是喪屍的朋友!”肖玉的胡攪蠻纏讓王中感覺到莫大壓力,連忙辯解。

    吼……”(都別吵了!)

    轟隆隆的職位與級別都比大腰子高,但它隻是人類聚集地的總管,而大腰子所在的食物采辦處雖然地位不高,但那是外圍喪屍聚集地的組織,並不歸它管轄,所以它必須表現出公平與公正。

    吼……吼……”(將他們暫時收押,等待大腰子的調查結果。)

    轟隆隆大義凜然的隨手一指,自然有人將馬三爺、廖思遠等人帶走。

    轟隆隆,那張總他們呢?一碗水要端平啊……”

    肖玉一邊走,一邊仍不依不饒。

    吼……”(他們也是一樣,另外關起來。)

    轟隆隆不想給外人留下任何口實。

    其實從喪屍大腰子的體形上就能看得出來,它遠不是個做偵探破案的料,因此廖思遠等人也不甚擔心;倒是一向作威作福、頤指氣使的張軍等人很是沉不住氣,他們現在不僅要擔心突然離去的拉布和拉多,還要小心來自大腰子的指控。

    這兩幫人是分開關押的,但是所距不遠,彼此能夠交流;剛關進來時,還能聽到王中、金誌平的不停咒罵、肖玉的不停回嘴;但隨著天色漸暗,兩幫人偃旗息鼓,各自休息。

    因為廖思遠的關係,即使肖玉喋喋不休時,田靜芝也沒有犯病,月亮升起時,她甚至安靜的睡著了。

    沈夢溪進來後就不發一言,而是在觀察附近的一切,包括牢門上隨意絞起來的鐵條;喪屍的聽力出色,它們根本不需要鎖具,隻要有人靠近牢門,發出一點聲音,都能引起它們的警醒。

    廖思遠用石塊在地麵上寫了一行字,天黑沒人能看得清楚,沈夢溪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按亮了,大家都湊上來看:“如果事情敗露,就咬定是張軍等人做的。”

    廖思遠還是擔心殺死比比球那天的紙箱,不知道張軍是否還收留在身邊,如果過了好幾天還能從馮小順身上嗅出一絲味道,那紙箱上的味道簡直就是濃鬱的嗆人了。

    事出緊急,每個人都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後由廖思遠用鞋底將那行字抹了去。

    吼……吼……”(喪屍大人,他們有火!)

    臨近監舍之中的金誌平突然以屍語歇斯底裏的大叫,而這也的確引起了看管喪屍的注意;因為天性的原因,喪屍對火仍然沒有完全適應,因此整個聚集地,除了食堂的廚房,其餘地點是嚴禁攜帶和使用點火工具的。

    馮小順冷哼一聲,從沈夢溪手中奪過火機,從牢門的間隙之中奮力將火機拋出,準確無誤的扔進了張軍等人的牢房之中。

    正當張軍低頭撿拾之際,看管喪屍恰在此時走了過來;無論張軍如何解釋,看管喪屍仍然不發一言,隻是默默的將火機收走了事。

    馮順子,你t敢陷害我?”這次輪到張軍開始咆哮了。

    沒有人搭理他們,眾人在廖思遠的要求下各自安歇,等待最新審查結果的到來。

    思遠,這次能行嗎?”

    夜深了,直到臨近監舍張軍等人傳來細密的鼾聲時,馬三爺才小心翼翼的和廖思遠進行交流。

    不好說,凶多吉少。”

    可它們也沒有什麽證據啊?”

    它們的世界和我們不同,我們是客觀的,而它們正相反,很主觀。”

    你說的對。”

    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

    你是說……”

    對。”

    廖思遠邊說,邊用手指關節輕叩地麵,那是他傍晚時寫字的地方。

    實在不行,可以硬上的。”

    馮小順也沒睡著,加入了討論。

    萬不得已的時候再說。”

    廖思遠從來不讚成以暴易暴,一來是天性使然,二來是因為敵我實力懸殊;可當他也鬆了口時,馬三爺知道,事態真得惡化到難以預料的程度了。

    不能逃獄嗎?”

    不能,”沈夢溪輕輕接話,“我仔細想過了,外麵有喪屍守著,裏麵還有那三個人盯著,我們沒有機會的。”

    好了,都睡吧,明天隨機應變就是了。”

    話說多了,廖思遠擔心張軍等人會醒來,便停止了密談;

    其實廖思遠心裏已經有了計較,明天不管胖大喪屍大腰子的調查結果如何,都要有相應的應對措施;這其中首要的一點,就是咬定此事乃張軍等人所為,如果還是不行,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奮力一搏,他和馮小順、沈夢溪必須得想辦法殺出重圍。

    夜深了,牢房之中各懷心思的兩幫人都睡熟了,細密的鼾聲此起彼伏;比較而言,張軍三人的居住條件要好一些,有床有枕有毛巾被,而廖思遠那邊隻有幾個空空的床墊子。

    啊……”

    黑暗中突然傳來女人倒吸冷氣的聲音,聽上去因為恐懼而顫抖。

    媽,怎麽了?”

    那個女人果然是田靜芝,肖玉睡得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問道。

    半夜裏做個惡夢很正常,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更何況做惡夢的還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張軍等人也聽到了,卻懶得理,翻了個身重新睡下。

    阿姨,您夢到了什麽?”

    相對於眾人的不以為然,廖思遠卻非常重視,忙湊過來輕聲詢問。

    箱子……床底下的箱子……斑點……氣味……”

    哦,阿姨,沒事兒,睡吧。”

    根據墨菲定律,該發生的遲早會發生,果然,廖思遠疑慮多天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現在是淩晨四點半,正是一天之中睡得最沉的時間,就連年老覺輕的馬三爺也在酣睡之中,沒有人能分擔廖思遠的憂愁,他心一橫,也躺下睡了。

    既來之,則安之,沒什麽好怕的。

    自從擔心紙箱出問題後,廖思遠不止一次的想找到那個紙箱,可每次都沒有發現,還以為張軍隨手給丟掉了;現在看來,原來是張軍等人給踢到了床底;而那個紙箱上,果然還是濺上了比比球的血跡。

    小遠,醒一醒,你心可真大,起床吃飯了。”

    廖思遠這一夜睡得不踏實,直到黎明時分才睡熟,倒是被睡眠良好起了個大早的馮小順誤會了。

    哪來的飯?”

    廖思遠摳摳眼角,看了看地上簡單的早飯,伸了個懶腰。

    哈什格來送的,”馬三爺邊說邊招呼道,“都快吃吧,吃完還得過堂。”

    思遠,我們怎麽辦?”沈夢溪遞過來一個窩頭,問道。

    廖思遠接了過去,狠狠咬了一口,用腳在地上寫了個“箱”字,這才張口說道:

    必須得按計劃執行了,尤其我們三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