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是這裏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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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新紀元曆86年2月1日。
作為帝國最年幼的一批暗影衛隊成員,十歲的霧歡和十三歲的玫瑞一起被女皇讚斯波爾授予了昏日金勳,這是無比崇高的榮譽。
這一年戰爭還在繼續,但沒有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同年4月15日,南霧歡所在的戒律者暗影衛隊接到了編號為“安魂曲”的任務,開始在世界各地秘密的開展行動。
任務的細則很模糊,霧歡記得的唯一任務重點就是潛入聯政體哨所內部,關閉能量供給裝置,並且清除一切妨礙人員。
這一年6月3日,霧歡來到了位於凝夕大沼澤西北方向,距離碧色港灣不足30公裏的“林中木屋”哨站。
也就是林森遭遇k級異種玫瑞的地方。
那是一個讓我記憶很深刻的地方……當我們一行三人潛入哨站的時候發現,這裏的人都不見了,雖然我們很困惑但也很慶幸,畢竟這將會是一次簡單的任務。而我作為3號隊員,主要負責破壞能量供給裝置,所以並沒能注意到危險的到來……”
說到這霧歡很痛苦,她低下頭雙手握得很緊,一段沉寂的痛苦被揭開對任何人而言都不會輕鬆。
林森握住霧歡的手,許久才讓她平複下來。
霧歡接著說道:“當我到達能量供給裝置所在區域,正在準備破壞,1號的生命訊號消失了,2號去查看,但很快也消失了。我意識到了不對,但我不能放棄任務,我選擇摧毀能量供給裝置,而就在我破壞完成之前,1號的生命訊號重新出現了,但他不答複我。我來到地麵,就看見他正趴在2號的脊椎上吸食著細胞基液,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異種!”
那敵人呢?”林森聽得很仔細,他注意到了霧歡對2號的感情,也注意到了這裏沒有敵人的存在。
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這個哨站太詭異了,1號的異化沒有任何先兆,甚至當我殺死他之後,發現他外骨骼完好無損,異化體征就如同被埋在他體內一樣,突然就出現了……”回想起那段記憶,霧歡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種恐怖。
而當我通知撤離小組時,發現訊號已經被切斷,並且偵測到另外一個無法辨識敵我的小組正在趕來。他們有五個人,來到這裏後就發現了1號和2號的屍體,然後開始搜尋我,我躲進了左側堡壘的控製室,也就是我們之前沒有打開的那道門。在控製室,我看到了失蹤的哨站人員,他們都已經死了,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任務代號‘安魂曲’的含義。”霧歡說到這情緒十分低落,林森能感受到這種低落不是因為被拋起,而是被信仰欺騙。
和犧牲比起來,被拋棄的感覺更悲傷是嗎?”林森歎了一聲,冷笑起來,他所厭惡的就是這種所謂的帝國榮譽感,在帝國傾頹的那些年裏,榮譽早已不再,有的隻是騙局。同時林森心底還有些小震驚,一個十歲的丫頭是怎麽殺死5個人和一個異種的?!
霧歡苦笑點頭。
這是我們的最後一個任務,被‘安魂曲’或許才是我們應盡的職責,可是2號的死讓我決定活下去找到這一切的根源所在。”
然後呢?”林森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來了,他坐起身注視著霧歡。
可是霧歡卻搖頭道:“沒有然後了……非要說有,就是更多的疑惑在放大,我回來後得知玫瑞所在的小隊全員覆沒了……而我也被父親調離了暗影衛隊。直到今天我還天真的以為玫瑞沉睡在英靈殿裏……或許就在我殺了那五個人逃走的時候,她正在地下的實驗室裏被折磨……”
霧歡沒有撒謊,在完成融合後,林森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彼此之間不存在謊言,隻有一些被封閉的內心,真要敞開某些地方就不會再有保留。
二人的對話陷入了沉默,林森有些失望,他感覺一些謎團或許有了合理的解釋,卻沒想到霧歡和他一樣陷入了一個更巨大的謎團。
不過林森還有一個問題。
那我們呢?我們是什麽計劃?”這個問題已經在林森內心深處沉寂很久,他現在還沒興趣關心那些超自然的現象,隻想知道為什麽是他完成了那個什麽禁忌接觸?
霧歡抬起頭,她一臉茫然,那種茫然不是裝出來的。
我們?”
林森皺起眉,他有點惱火,看來不僅僅是對他,即便是那些人對自己人也隔絕了一切,隻是自以為是的把別人推向了完全陌生的未來。
看樣子隻能靠自己去解開這個謎團了……
霧歡意識到了自己茫然的回應有些不妥,連忙解釋道:“我隻聽姐姐和霍斯頓博士提起過禁忌接觸,但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麽,但聽姐姐說,他是人類的未來!”
假!大!空!
林森搖搖頭,帶著不屑的笑意,他起身走到霧歡麵前。
看著霧歡有些委屈的表情,突然抬起手摸摸她的頭。
好了,我知道你沒有撒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不過現在的事要現在做了。”
嗯?”霧歡噘著嘴,似乎不太喜歡被弄亂頭發,她一遍整理著頭發一遍疑惑的看著林森。
林森則驚奇的看著她:“怎麽?你不餓嗎?我可是感覺快餓死了!”
霧歡聞言嘿嘿一笑:“身體是你的,我怎麽會感覺到餓?”
笑的有點傻,林森給出的評價。
他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後咂咂嘴:“真可惜。”
可惜什麽?”
呃,沒什麽?話說回來,我要怎麽才能醒?”林森說這話的時候就自然的睜開了眼。
他坐起身,看著大海,吹著海風。
嘶……”
還有天上的星星……
然後皺著眉摘下功能頭盔
這什麽破鬧鍾啊!”林森一陣後怕,怎麽聊了會天醒來就晚上了。
而且……
遠處那個在對著海浪撒尿的,是誰!?
林森立馬向身後摸去,結果發現戰術背包不翼而飛了,之前布置好的防禦裝置也不見蹤影。
這時那個撒尿的家夥舒服的哆嗦了兩下後,一拉褲門,“哎喲吼!”疼的原地蹦躂。
林森:“……”
好半晌,那家夥才小心的拉上褲門,然後故作鎮定和瀟灑的走了過來。
在離林森還有十米左右的時候,林森起身做出防衛的動作。
你是誰!?不要再往前走了!”
這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嘿了一聲,然後擺了個右手扶額做沉思狀,左手向背後伸直似翱翔的pose。
他擠出迷人的微笑來修飾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自信又自戀的說道。
我,是這裏的王!”
林森瞪大了眼,扶住下巴:“哈啊?”
男人說完,嘴角明顯有所抽動,似乎在憋笑。
林森的眉頭也在抖動,是因為看不懂這個家夥。
終於,男人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
哎嘿!”還賣了個萌!
林森忍不住抄起一把沙子就扔了過去。
然後扭頭就跑,是敵是友雖不清楚,但走為上策是林森現在對陌生人的基本原則。
呸呸呸!”這個老大不小愛賣萌的被這流氓招式撒了一嘴的沙子,正自往外吐呢,一看林森跑了。
立馬抬腳就追。
林森在奔跑上還是有些自信的,昨晚一路跑來他都沒停過,現在睡飽了,短距離爆發自然更不在話下,隻是他實在想不懂這大半夜的怎麽就遇到了神經病了呢,穹頂之外還有正常的地方嗎?不是異種就是賣萌大叔?
正想著呢,眼前一個人影鑽了出來,林森一驚來了個急刹車。
然後就看到那個胡子大叔自己配音道:“嗒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林森知道自己遇到的絕非善茬了,二話不說先手為贏,他猛的一個高抬腿起步,順勢拔出匕首,跟著躍身而起奔著那大叔就刺了過去。
大叔雙手抱胸,點頭讚道:“漂亮!可惜隻是花架子!想殺我,難咯!”說著他輕巧一躲,整個人就像是原地平移了一般,非常輕鬆的躲開了林森的匕首。
世外高人?!”林森腦子漿糊了,這個家夥到底是誰。
不管了,林森一擊未中,沒有絲毫停頓,反手握住匕首向那大叔劃了過去。
銀亮的弧線銳利且致命。
可是大叔又一次輕描淡寫的下腰躲了過去,順便還抬腳踢起一堆沙子,算是還林森的。
林森被這突然飛起的沙子迷了眼睛,一愣神的功夫,就感覺耳旁被人吹了口熱氣,撩的他又癢又氣。
我在這呢!”大叔來了興致,似乎好久沒這麽開心了。
接下來的過程,重複著,林森刺刺刺刺刺。
大叔躲躲躲躲躲的戲碼。
直到林森力竭,幾乎握不住匕首,大叔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小夥子,你這些招式太過市井了,看著凶狠,可是用來殺人就有點不夠用了。”
他剔著指甲,挖了挖鼻孔,氣的林森牙癢癢。
可是這家夥實力真的深不可測,這才是最讓林森氣極的。
眼看著林森不說話,大叔卻忽然上前了一步,虛張聲勢的抬手要奪林森的匕首。
林森一驚,急忙後退,結果在沙地上本就站立不穩,再加上力竭,他便向後倒去。
也就在這時,大叔鬼魅的身影欺身而上,先是扣住林森的手腕,跟著順勢一拉,在林森被拉起來的一瞬間,他腕上猛然發力,林森哀嚎一聲,本就受傷未愈的左手幾乎折斷,跟著脖子一涼,大叔已經拿著匕首站在了一旁。
林森大驚失色,他瞪大了眼捂住脖子,這才發現,那一刀隻是非常精準的劃傷,雖然感覺上好像被割喉一般,可是卻並無大礙,這份精準度,林森完全被鎮住了。
大叔嘿嘿一笑,看林森震驚的眼神,擦了擦鼻子擺擺手:“哎呀,不要這麽崇拜的看著我啦!我超害羞的啦!”
林森聞言一嘔,二話不說,抓起沙子就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