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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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季嚴一驚,卻被他徹底無視。
他隻是嘖嘖搖頭,繼續著自己的話:看來我還是太孤陋寡聞,這世界竟有做父親的這麽跟女兒說話
季嚴的麵子掛不住了,大怒道:這位先生,算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我教訓女兒這種家事,也輪不到你來管
聞言,冷蕭然前一步,將季雪如整個兒都擋在了身後。
他目光幽冷的看著季嚴,亦不再客氣:你是雪兒的父親,但雪兒是我的女人你若是來關心她,我非常歡迎但你如果要這樣毫無根據的侮辱她,我明白的告訴你,我們不歡迎你
說著,他抬起手臂往門口處一指,非常明顯的慢走不送之意。
季雪如一直沒有出聲,用沉默將這個父親拒絕千裏之外。
季嚴怎麽受得了這口氣,但冷蕭然冰寒的目光,卻教人不敢放肆。
季雪如,他隻能跺腳道:你若還想姓季,好好記住我剛才說的話說完,他便轉身匆匆要走。
季先生,然而,剛走到門邊,冷蕭然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忘了提醒你,不久後我與雪兒結婚,她不再姓季,而是姓冷
你們季嚴啞口無言,臉色複雜交錯的看了他們一眼,終於大怒而去。
門被關,世界終於清靜了。
季雪如大吐一口氣,瞬間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跌坐在了椅子。
冷蕭然在她麵前蹲下,疼惜的看著她發白的小臉:雪兒,你還好嗎
季雪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怔怔的看了他一眼,謝謝謝謝你。
剛才若不是他突然出現,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忍受這種煎熬。
又說傻話了,冷蕭然在她麵前蹲下,疼愛的看著她:以後不準跟我說謝謝,知道嗎
季雪如點點頭,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竟是如此靠近,而他的身則未著寸縷。
剛才有父親在場,她的注意力沒有集在他身;現在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她的臉不由地緋紅。
本能的,她想要起身,他已將她醉人的紅暈捕捉在了眼裏。
當他們如此靠近,她會感覺害羞,是否代表她亦為他心動
雪兒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勇氣,使他緊緊捉住了她的雙手。
雪兒,他動情的看著她,聲音低啞:很多話,我一直沒有對你說
他炯然的目光看得季雪如有些緊張,什什麽話
很多很多話多到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從他第一次見她,到對她傾心相戀,他一個人完成的獨角戲,其實有很多很多想要對她傾訴的心情。
但此刻,那些話竟然都梗在喉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有些著急,隻能撿著可以出口的話說給她聽:雪兒,剛才我對你爸爸說,我們結婚以後,你不再姓季,而是姓冷
季雪如點頭:我聽到了,謝謝你為了我這樣說。
我不是為了你他打斷她的話,語氣焦急:我是為了我自己
為了你自己季雪如還是不太明白,心跳卻莫名的加速。
像是預感到他將要說出的話,自己並不能承受。
但是,她也來不及阻止了。
冷蕭然點點頭,雪兒,因為我我真心希望有那麽一天,你的名字前麵可以冠我的姓
季雪如一怔,呆然著不知如何反應。
腦海裏,忽然浮現昨天小芯對她說的話聽說冷先生隻看戒指,難道,他買戒指是想因為她嗎
雪兒,他以為自己的話嚇到了她,雪兒,你怎麽了
我季雪如緩緩將目光落在他的臉,輕輕搖頭。
心裏,湧動的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是歡喜是緊張是惶然還是抗拒她自己也分不清。
或許,她隻是不敢相信,像蕭然這麽優秀的男人,竟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蕭然,你她非常不自信,眼神下意識的閃躲著:你知道的,我以前我還有個孩子冷太太這個位置,值得我好的女人
我要你一個他堅決的打斷她的話,雙臂往下,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
他熱烈的仰視著她,渴求著她,雪兒,這麽幾年,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這些年,除了工作,他幾乎都陪伴在她和然然的身邊。
然然叫你媽咪,叫我爹地,他是我們共同的孩子他不介意她的過去,亦不介意然然的親生父親是誰。
你還記得嗎然然第一次叫出爹地的時候,是拉著我的手
季雪如含淚點頭。
她怎能不記得當然然才學會說話的時候,不需要任何人的教導,拉著他的手,甜甜的叫著爹地。
當時她很尷尬,正想要抱開然然,他卻笑著答應了。
她永遠都記得,然然那時的快樂。
那是一種她這個母親無法給予的快樂
她本以為那將是然然一生的缺憾,但他卻毫不吝嗇的給予了。
所以,他伸手為她擦去淚水,我們本來是一家人,對嗎
季雪如無法回答,淚水不斷滾落眼眶,堵塞了她的喉嚨。
模糊的視線裏,他微笑著半跪起身,溫暖的唇緩緩落在她的臉。
她流淚的臉。
一點一滴,深深吻過,他為她吸吮了傷心。
說不清此刻,心裏是什麽感覺。
歡喜訝異激動都不是。
她可恥的卻無可抑製的想起了另一個男人。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起他,或許是因為他留在心的傷口太深,深到再沒有一種溫暖可以彌補了吧
時間沒有將那傷口撫平,反而讓她的心多了一個缺口。
一顆有缺口的心,還能夠再去愛別人嗎她真的,不敢確定。
季昕然坐在沙發,不時的看看時間,已經這麽久了,爸爸怎麽還沒回來
這時,媽媽走下樓梯,揚聲問:昕兒,要不先過來吃早餐吧
季昕然心一陣煩悶,躁惱的回道:我現在哪有心思吃早餐說著,她起身焦急的踱步到窗前,朝花園大門張望著。
季媽走到她身邊,怎麽,又和喬燁鬧什麽別扭
女兒是她生的,心裏有什麽事她最清楚。
昨晚大半夜到這裏在書房裏對著爸爸哭訴一番不說,今天清晨又來這裏等,不知這次兩人又是為了什麽。
聞言,季昕然的火氣來了:什麽和他鬧別扭,難道不能是他為難我嗎
季媽皺眉,你這脾氣說到一半頓住,心輕歎,這脾氣也是她自己給慣出來的。
昕兒,她試著心平氣和的道:你和喬燁也結婚這麽久了,能忍的忍吧,別再鬧了。喬燁對你還是挺好的啊,次你爸的公司出了問題,也是他出了力
季昕然聽著,臉色沉下來了,偏頭瞪了她一眼。
季媽噎了一下,才想起季昕然是最不想聽到這件事的。
她總是說自己沒欠了黎喬燁,而是黎喬燁欠了她,以後誰要是拿他幫爸爸公司的事情來壓她,她一定翻臉。
季媽搖搖頭,隻能轉了話題,昕兒,你也別任性了,你是黎家的兒媳婦,結婚這麽幾年了,你是不是該考慮生個孩子了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像是點燃了炸彈的引線。
媽,你能不能閉嘴季昕然幾乎是咆哮著說道:你以為生孩子是一個人的事情,你
話到一半,她陡然住嘴,像是泄露了什麽秘密般,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季媽有些怪,正要發問時,隻見丈夫的車子從花園外開了進來。
爸爸季昕然趕緊迎了出去。
季媽的腳步動了一動,終究還是沒有跟出去。
直覺他們要說的話,女兒可能不願意讓她聽見。
看她似乎夠煩躁的了,做媽媽的,當然不想再去添亂。
爸爸,事情怎麽樣季嚴剛下車,季昕然便已快步跑到了他麵前,神色焦急。
季嚴本是滿臉不悅的,見她這樣,麵色不由地稍稍緩和了些許。
昕兒啊,他皺眉:以後你要搞清楚狀況,再讓爸爸去幫你討公道說完,他便朝前走去。
季昕然一愣,趕緊前扯住了他的胳膊:爸爸,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的不耐她不是沒有感覺到,於是,她立即將臉的焦急轉為了傷心:爸爸,她梗咽道:難道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那樣
她這一招很管用,季嚴停下了腳步,拍拍她的手:昕兒呀,這次可能你真的搞錯了,她這次回來,跟喬燁應該沒有什麽關係。
季昕然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含淚問:爸爸,您為什麽這麽說
我到她那兒的時候才六點多之所以這麽早趕去,他是擔心她出去拍戲了找不到人,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男人季昕然一愣。
卻見爸爸點頭,那個男人說,他們快要結婚了想起那個男人沒走出房間之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他心裏總有些羞憤難當。
昕兒,你放心吧,他不想過多描述當時的情景,隻道:我看她跟那個男人八九不離十,她不會再糾纏喬燁了。
季昕然點點頭,仍是哭哭啼啼,要真是這樣才好姐姐跟我若是跟同一個男人有牽連,那黎季兩家的聲譽也毀了爸爸,我不想看到那樣的局麵啊。
季嚴凝重的皺眉:昕兒,那也不是爸爸想看到的局麵,你放心,爸爸會一直注意這件事的。
說完,他拍拍她的肩,麵露疲憊的朝前走去了。
季昕然跟在他後麵,眉眼間的擔憂迅速斂去。
季雪如的房間裏有個男人她勾唇冷笑,這件事隻讓她和爸爸知道可不行,必須讓那個人親眼瞧見,才有用
冷蕭然一直都沒告訴她,為了製止那段視頻在絡傳播,他都做了些什麽。
季雪如仍是知道,他一定費了很多心力。
這一點,從第二天她來到攝影棚時的,劇組的平靜可以看出來。
連視頻裏的另一個主角黎靜美都隻是似笑非笑的冷睨了她一眼,不再做任何其他交流。
季雪如想,如果這件事她也有份的話,那麽她一定是還不知道視頻已經被刪除的事。
否則,她怎麽會一副看笑話的表情,等著別人的議論呢
鏡子,冷蕭然正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造型師為她化妝梳頭,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意。
那笑意是如此溫暖,像今天清晨,他落在她臉頰的吻。
像這幾年來,他一直給予的照顧。
她心裏滿是對他的感激,她把孩子的名字取為念然,是出於這份感激。
但是,憑著這份感激,她真的可以嫁給他嗎
這樣對他來說,公平嗎
黎總,您來了忽然,副導演訝異驚喜的一聲招呼將她的思緒陡然打斷。
鏡子裏的另一邊,他的身影走進了化妝間。
眾多演職人員紛紛衝他打著招呼,坐在椅子的她立即被淹沒在站起的人群。
這樣也好,她本不想看到他,如此也可以免去了跟他打招呼的煩人禮節。
然而,他衝大家微微一笑,竟徑直走到了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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