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她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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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沉默片刻,季嚴終於再次開口,卻是問:你打算給昕然多少贍養費

    五千萬。 vw隻有這麽多,他不會因為別人的想法而改變自己的決定。

    五千萬聞言,季嚴倒笑了一聲,黎喬燁,昕然對你來說,隻值五千萬

    他當初在外麵打發那些情婦的時候,隨便一個恐怕都不止這個價

    是啊,黎喬燁看著他,你沒聽錯,是五千萬一個星期之內,季昕然不簽字,我馬停止與季氏合作的一切項目

    這句話讓季嚴徹底的呆住了。

    他沒想到黎喬燁竟然這樣來威脅他那些合作項目單方麵被停止的話,僅僅是要支付的違約金,都不止五千萬。

    更何況,項目一旦停止,那些前期的巨額投資也算是毀於一旦

    他提出要離婚,果然是一定要離婚,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但是,他的決心越是堅決,季嚴越不想答應。

    他們可不平常人家,他想離婚是一回事,能不能離又是一回事

    黎喬燁,想到這裏,他反而冷靜下來,我今天真不應該來找你

    他承認自己實在太衝動,我應該去找你的父母算要用五千萬把昕然給打發了,也應該由你的父母來說

    說到這裏,黎喬燁一直滿不在乎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還有忌憚的人和事,季嚴不怕,這杯罰酒是什麽滋味,我非常願意嚐一嚐說完,他衝黎喬燁冷冷一笑,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黎喬燁眯起雙眼,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不由地緊捏起拳頭。

    季昕然,為什麽你總是不學著聰明一點呢撕破了臉,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季嚴走入地下停車場,一邊盤算這件事該如何操作,忽然聽到有人低聲叫道:季先生,請等等

    他轉頭,隻見季雪如從一根粗大的柱子後繞了出來。

    看來,她是專門在這裏等他。

    季嚴輕蔑的一笑:你找我做什麽是不是想要炫耀自己的手段高明,算我再怎麽阻攔,你還是可以攀黎喬燁

    我沒你說得那麽無聊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看去,她是如此的冷靜。

    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她能忍住心頭的顫動,卻無法控製睫毛的顫抖

    你還記得次你去酒店,看到的那位冷先生嗎她問。

    見季嚴挑眉,應該是還記得。

    那好,這樣她也不需要花費時間解釋。

    他為了我甩了黎靜美一耳光,傷得還不輕她吐了一口氣,我們什麽辦法都想了,卻沒有任何效果。今天我來這裏,是想找黎喬燁幫忙,請求他們放過冷先生的。

    聞言,季嚴冷哼一聲,我看到了,你是想要再次出賣自己,來救冷先生嘛,原來你這麽偉大,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你

    季雪如沒有出聲。

    她特意在這裏等他,隻是想要做出解釋。

    為什麽要對他解釋,她也找不到什麽具體的理由。

    也許,她隻是不想一次次被他誤會,她對昕然的婚姻始終抱有破壞之心吧

    至於他是否相信,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

    信不信由你說完,她便轉身往前走去。

    季嚴看著她的身影,忽然,他雙眼一亮,一抹精光劃過眼底。

    他趕緊追了去,季雪如,他伸手抓過她的肩,終於使得她回過身來:我的話已經說完了她推開他的手。

    季嚴心湧起一絲不耐,很快又被他壓下了,雪如他做出一副非常為難的表情,不是我要故意這麽說你,你不知道

    說著,他長歎了一口氣,你不知道昕然嫁到了黎家,日子過得有多苦啊

    聞言,季雪如的臉,浮現出他意料之的訝異。

    他趁機拍拍她的肩:走吧,陪我去坐坐吧,我們雖然父女一場,卻從來沒有同桌吃過一頓飯,喝過一杯茶

    季雪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乖乖的跟他來到了餐廳。

    或許,真是如他所說,他們父女一場,卻連一同吃頓飯的記憶也沒有。

    換做以前,她一定會倔強的想,這不是她造成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季嚴拋棄了她和媽媽。

    但現在,她也身為一位母親,對很多事情的看法,似乎也變得寬容了。

    也許,媽媽知道她能與親生父親像現在這樣同桌而食,也應該感到欣慰吧。

    雪如,你想吃點什麽季嚴拿著菜單問道。

    隨便。她從來不挑食,點你喜歡的菜好

    季嚴笑著點頭,也是隨便點了幾道菜,然後苦笑著搖搖頭:你不挑食,這個習慣好。不像昕然,從小挑三揀四,被她媽媽寵壞了。

    季雪如覺得聽他說這些,無端的有點滑稽,便轉開了話題:你剛才說,昕然嫁到黎家後吃了不少苦,是怎麽回事

    說實在的,她不能相信。

    黎喬燁把昕然視為愛情的歸宿,妻子的最好人選,怎麽可能不珍惜她

    聞言,季嚴沉沉一歎,雪如啊,難道你還不了解黎喬燁那個人嗎他出身在黎家那樣的豪富之家,什麽樣的好東西沒見過結婚前他在外麵玩女人

    說到這裏,他猛地頓了一下。

    畢竟,季雪如也曾是他在外麵的女人之一。

    季雪如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事實是事實,藏在心裏不說,也是事實。

    何況她也覺得,玩女人這三個字,形容得再貼切不過。

    季嚴點點頭,接著道:結婚前跟他在一起的,都是些貌美外向的女人,突然碰像昕然這種可愛甜美的女孩子,立即被吸引了也不足為。

    對啊。

    他沒有說錯,再沒有人她記得清楚。

    也許,當時他在接近昕然的過程,還遭到了昕然的拒絕,所以才會借著為她舉辦生日派對的機會,邀請了昕然和她的朋友們。

    昕然對他的吸引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所以,不過一個月而已,他們開始談婚論嫁了。

    我承認,在剛結婚的那一年,季嚴繼續說道:他對昕然真的非常好,幾乎是唯命是從,體貼入微但這又怎麽樣呢

    他的聲音始終開心不起來,因為這一切消失得太快,當初我勸過昕然,男人花心是一種習慣,根本不可能那麽簡單的戒掉了。她像是著了魔似的,一句話也聽不進,還說有信心一定能讓他浪子回頭,結果

    他嗤笑一聲,也不知是笑話自己女兒的愚蠢,還是痛恨黎喬燁的故態複蘇:不到一年半,他又跟一個女明星有了曖昧

    不到一年半季雪如微微皺眉,難道他的愛情期限,真的隻有這麽短

    昕然知道後,那個傷心季嚴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痛,幾天幾夜都不吃不喝,也不睡覺,哭得眼睛都腫了

    他真的很疼愛昕然,說道這裏,竟然有些梗咽了。

    季雪如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說些什麽,便道:他是這裏演藝界的老大,每天都要跟藝人打交道的,也許也許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他也是這麽解釋的,季嚴接過她的話,那時候,他對昕然還沒有全然失去耐心,所以一陣哄勸之下,昕然也原諒了他。而他的父母知道這件事之後,也狠狠的教訓了他,這之後他倒是安分了許多在這時,昕然懷孕了。

    聞言,季雪如一怔,立即想到他們現在好像並沒有孩子

    看季嚴的麵色,也是隻有痛苦而無半點開心,她的一顆心,不由地揪了起來。

    他們結婚兩年了,終於有了好消息,季嚴繼續說著,但聲音卻嘶啞了:我和昕然的媽媽,還有他的父母都很高興,我一度以為他要做父親,一定會改掉自己的壞習慣,也終於可以重新給昕然幸福。但是

    說到這裏,季嚴頓了一下,可能是說不下去了。

    季雪如也沒敢問,隻靜靜的等待著。

    腦海裏,卻有無數個不解在回旋,當然,最終的答案還是要季嚴來告訴她。

    半晌,季嚴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才又再次出聲:這一次,他搭的女人不再隻是外麵玩玩那麽簡單,她手段高明,而且野心很大,她數次找到懷孕期間的昕然,氣焰囂張的要求昕然讓出黎太太的位置昕然被氣得經常食難下咽,有時候即便是勉強吃下去了,也會立即吐出來。

    季雪如聽著,不由地斂下了目光。

    同樣曾為孕婦,她無法不為昕然心疼。

    懷孕已經很辛苦,又要時刻遭受外來的精神折磨,從小嬌生慣養的昕然怎麽受得住

    而她的狀態不好,最可憐是那個孩子

    回憶當時的一切,季嚴也是數度梗咽。

    隻是,被同情心占了風的季雪如,從來未曾怪,既然述說得如此艱難,又為什麽一定要告訴她這些

    當時我也勸昕然,要不不要這個孩子,黎喬燁既然是這樣,算孩子出生了,也不會幸福。昕然怎麽也不肯,她總是認為,隻要孩子出生了,他成為了真正的父親,能夠收心了。我執拗不過她,隻好隨她去,但當時黎喬燁很少回家,我不放心她一個人與傭人們住在別墅,便把她接回家裏來了。跟我和她媽媽在一起,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漸漸的胃口也好了正當我們高興的迎接這個小生命出生的時候,那個女人卻始終沒有放過昕然。

    孩子五個多月的時候,她和她媽媽去商場給孩子買衣服,雖然時間還早了些,但隻有在給孩子買東西的時候,昕然的心情才會好一點。然而,等她們高高興興的逛了商場,走到電梯處時,那女人突然帶了一群記者將她們倆給圍住了。昕然本不想跟她一般見識,但是她卻大聲罵昕然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個野種昕然氣不過,前想要甩她一耳光,然而,那女人躲開了不算,還反手推了她一把

    接下來的事情,季雪如已經猜到了。

    昕然一定是被推到了電梯處,隨著滾動的電梯摔下了樓梯。

    然後,孩子沒有了。

    別說了她撇開臉,抹去眼角的淚水。

    季嚴再次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低頭一根接一根的猛抽煙。

    那之後呢怎麽說,昕然肚子裏的也是他的孩子,他難道無動於衷嗎

    然後季嚴自嘲的一笑,孩子沒有了,他對昕然更加毫不在乎了。雖然沒再跟那個女人一起,但他若是想要女人,又是什麽難事反正,這幾年來,他身邊的女人不知道換了多少,他們的那個家對他來說,完全是可有可無的了。

    可是對昕然來說,那個家還是很重要,不是嗎

    否則,她也不會借著生日派對的機會,設計她喝下藥粉。

    其實昕然那天的計劃是,當她體內藥力發作的時候,是冷蕭然在她身邊吧

    之後,她又帶著一大群記者來,是想要拍下她與冷蕭然同床共枕的畫麵。

    她想把那些照片給誰看呢是給黎喬燁看吧。

    昕然每天都防範著女人接近他,至於她這個曾經跟在他身邊五年的女人,更加是草木皆兵

    所以,昕然一定還非常在乎自己與黎喬燁之間的夫妻感情,否則,怎麽會日夜飲著痛苦入眠

    雪如啊,別怪我說話直接,季嚴忽然道:我實在不明白,黎喬燁這樣的男人,當初你為什麽能跟著他五年

    是因為想要換來名氣嗎可是她真正大紅大紫,是離開黎喬燁的這五年啊

    為什麽她的唇角勾起一絲笑,大概是因為飄渺的期望與對愛情的想象吧。

    我已經走出來了。她說,但昕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悟。

    季嚴點頭,走出來好,不要像昕然,這樣自我折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啊說著,他的眼角竟泌出淚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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