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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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出去吧這一次,冷蕭然拿定了主意,將車子停到距電梯最近的距離,我們再加快動作,應該沒可以一試。 vw
另外,他打算多叫幾個保鏢了,算被圍住了,也能把受到傷害的幾率降至最低。
好我們出去季雪如相信他的決定,夏蕊早等急了,更加沒意見。
於是,冷蕭然便打電話做了安排,而夏蕊也通知了黎靜美,黎靜美說會派三輛車開過來,停在停車場的電梯處。
到時候他們出來,直奔間那輛,這樣的話旁邊兩輛還可以起到一定的阻隔作用。
待保鏢亦到位之後,三人便走出化妝間,坐進了直通停車場的電梯。電梯裏,誰都沒說話,安靜到似乎能聽到彼此緊張的心跳聲。
這樣的記者,這樣的攻勢是他們沒有遇到過的,因為,以前的記者隻是為了挖到新聞,並沒有被針對季雪如的人操控。
雖然已經做出了詳盡的安排,但對於等會兒將要發生的事情,誰都沒有把握。
要麽,是一切順利,安全離開;
要麽,是像現在這樣,哪怕與那輛車不過步的距離,卻被堵得寸步難行。
沒人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當他們走出電梯,當保鏢圍來的時候,記者們像是雨後的春筍,一個個從柱子後,車身後紛湧冒出。
不到幾秒鍾的功夫,無數的閃光燈將他們環繞,一撥撥的問題如同浪花的聲音,在他們耳邊此起彼伏。冷蕭然緊緊的將季雪如摟在懷,一手擋住前麵,唯恐那些別有用心的記者會傷到她。
夏蕊亦然。
在弄清了是誰要針對雪如之後,麵對記者的時候,要做的事情不是應對提問,而是保護她的安全
次圍堵小芯的時候是扔雞蛋,誰能保證這次不是硫酸之類的恐怖液體
還好,冷蕭然叫來了足夠多的保鏢,將他們三人圍在央,那些記者倒也不能夠與他們肢體接觸。
而且,利用保鏢們高大身形的優勢,他們還是努力的往前挪動著。盡管過去了半個小時,他們挪動的長度還沒有一米
沒辦法,隻能這樣慢慢的挪移,現在的情況是,能往前挪移一米,距離車子近了一米。
忽地,冷蕭然感覺到了肩頭的一陣濕意。
她流淚了是對這樣的圍堵感到害怕,對鼎沸的罵聲感到難受,還是什麽別的原因,讓原本堅定的她感覺到了傷心大概是因為黎喬燁吧。
剛才在演播廳,她麵對那麽多人,都能堅定說自己不是第三者,她憑借的是什麽呢
是否黎喬燁對她的一腔真情
或許此刻,她心裏在想,如果他給的是真情,為什麽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仍讓她一個人承擔
她不會懷疑他的安排與計劃,但她會感到不解,她會感到脆弱。任何一個在感情裏,如她這般處境的女人,一定都想要對方能夠站出來。
哪怕隻有一個眼神,也會得到無限的勇氣。
但是沒有。
這是第三天了,除了讓諸子籬帶話過來,他連一個電話也沒有。她一定是想到這些了吧,所以抑製不住傷心。
這淚水的涼意不但濕在冷蕭然的肩膀,連他的心也涼痛了。
他不禁收緊了摟著她肩膀的手臂,他低頭對她說:別怕,雪兒。隻是不知,這嘈雜的聲音將整個停車場也沸騰,他這幾個字,能不能傳入她的耳朵。
冷蕭然,夏蕊著急得厲害,再這麽拖下去,有的記者都可以轉信號回去直播了
她抬頭看過來,大聲道:不如我在前麵擠,你見機拉著雪如快速車
季雪如也聽到了,趕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她不讓夏蕊這麽做,這麽多人去硬擠,很容易讓自己受傷。
雪如,現在管不了這麽多了,夏蕊在她耳邊道:現在隻要保證你不受傷行
說著,夏蕊便掙開了她的手,立即要衝前去,卻見停車場的入口,一輛車子飛速的開來。
這個速度快得嚇人,呼嘯聲一下子將記者們的嘈雜聲劃開。
許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卻見那車子猛地衝過來,隨著嗤的一聲急刹,竟在一旁停住了
停車場本來是沒什麽灰塵的,卻被這車速將不多的灰塵盡數揚起,大家不自覺的捂住了鼻子,卻又在車門打開時,都瞪大了雙眼
黎喬燁
沒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駕駛位裏走出來的人,的確是黎喬燁不是諸子籬,也不是瞿天澤,確確實實,真真切切的是黎喬燁。
人往往是這樣,期待什麽出現太久,他陡然出現了,反而有些不相信了。
記者們確實是愣了大概有幾秒鍾,才又舉起了手的照相機,一頓猛拍。
然而,還沒來得及拍幾張,數個大漢不知從哪裏忽然冒出來,像是披荊斬棘的金剛戰士,不要命的從這邊擠來。
雖然把季雪如圍堵了這麽久,但誰也不敢真正的拿命去拚啊,隻被這些滿臉橫肉,目光凶狠的大漢推了幾下,記者們本能往一邊閃,而為黎喬燁讓出了一條道。
季雪如幾人被圍在間,隻聽到有人一直驚訝的叫著黎喬燁的名字,還沒完全明白是怎麽回事,黎喬燁忽然的這樣來到了麵前。夏蕊看著如同從天而降的他,不禁愣住了。
而他已伸出手,將季雪如拉入了自己的懷。
女人,我們走他緊緊摟住她,不意間看到她眼角未幹的淚痕。
心口像是被什麽蟄痛,他抬起另一隻手,溫柔的為她拭幹了眼角,然後低頭湊到了她的耳邊: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連續的動作,都被錄入了記者們的機器,沒有一絲放過。
他無所謂,再次將她緊摟入懷,朝車子走去。
不過,雖然沒人敢攔住他,但記者們還是不斷的提著各種問題。忽然,一個略高的聲音傳入了黎喬燁的耳膜:黎總,請問你這麽高調的與第三者在一起,是不是已經打算結束與現任太太的婚姻
聞言,他眼精光一閃,立即找到了提出這個問題的記者。
注意你的用詞隔著好幾個人,他抬手指著那個記者,毫無閃躲的麵對著記者們的鏡頭:我警告你,季雪如是我的女人,不是第三者
話說完,一個保鏢已為他打開了車門。
他先讓季雪如了車,然後轉身來看著一眾記者,朗聲道:這件事到此結束你們不要再騷擾季雪如
這是宣告,亦是警告
說完,他也坐車,呼嘯而去。
有記者不甘心,還跑前追拍了一陣。
冷蕭然和夏蕊在原地站了片刻,因為季雪如被人帶走,他們一下子輕鬆了,再沒人圍堵他們。
冷蕭然說:我們也走吧
夏蕊點頭,卻又抬手去揉眼睛:我剛才看到什麽了
黎喬燁沒有躲鏡頭沒有躲媒體,還當著這麽多的人麵,把季雪如給帶走了
冷蕭然一笑,是啊,你不是說想看到跡嗎你剛才看到了所以,他對她是真心的吧。
知道她被媒體圍堵在這裏,馬趕過來了
在他的計劃裏,他和她都不應該現身的,至少都不能在媒體麵前露麵,但是,因為著急與心慌,他什麽都不顧了。
剛才他說什麽來著,季雪如是我的女人,不是第三者
也許有人會認為,他是在強詞奪理吧。
有多少人能明白,我的女人起我的妻子,對男人來說,完全是兩個意義。
且前者的意義遠遠大於後者。
所以,這一次,他果然如自己所說,是對她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那麽他呢他冷蕭然呢到了這裏,他應該全身而退了吧。
既然她注定不屬於自己,早點走開,是否會傷得少一點
冷先生,這時,一個保鏢模樣的人走到了他麵前,禮貌的說:黎先生準備用專機送季小姐先回t國,請問您是否同行
回t國也是事情還沒辦好
冷蕭然的心一動,剛才的想法又自動退卻,他不假思索的點頭:但我要先去接季小姐的助理
好保鏢回答,請你一個小時後到海濱機場可以說完,保鏢便轉身離開了。
夏蕊皺眉:送雪如回t國到底什麽情況,他不是想要把雪如這樣不明不白的留在t國了吧
等他有空的時候,過去看看,跟皇帝臨幸妃子似的
你這樣認為嗎冷蕭然瞥她一眼,我可不這麽認為
說完,他走到從酒店開來的那輛車邊,看了一眼仍在胡思亂想的夏蕊:走吧,別想了
想再多也沒用,還不如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吧。
如,陪雪兒一起回t國,看看可愛的然然,也不錯
車門關,待高大熟悉的身影落坐在了身邊,不顧前麵還有司機開車,季雪如驀地撲入了他的懷抱。
她顫抖的身子,每一處都在訴說著她的等待與害怕。
黎喬燁心痛的抱緊她,不住的吻著她的發絲,一邊喃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季雪如在他懷搖搖頭,卻將自己更緊的貼住了他。
這幾天在別人麵前,她都表現得非常勇敢與堅定,沒有他的電話,也不能與他見麵,像是真的也無所謂。
然而,她真的像看去那麽堅強嗎
不,不是的,一直以來,內心的惶然與忐忑,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以前沒有表露出來,是因為沒有人在乎,沒有人安慰;後來身邊有了蕭然,卻因為無法回報給他相同的深情,她一直心懷歉疚,所以也從來不給他增添太多麻煩。
現在不同了,身邊有他在,她心裏那些難過與傷心,根本無法控製,像倒豆子似的,這樣自發自動的流露出來了。
他身的溫暖,讓她心安,讓她迷戀,亦讓她無依賴。
一個人住在酒店,是不是很害怕他撫著她的發絲,柔聲問道。
她搖搖頭,小芯和蕭然都在酒店陪她,有什麽害怕的。
他勾唇一笑:那是想我了聲音裏帶了無的得意,像是被她想念是一件讓他開心又自豪的事情。
她也忍不住笑了,從他懷抬起頭來嗔他:誰說我想你了
他低頭與她對視:你不想我,想誰
路燈從車窗透進來,輕輕拂過她美麗的臉,他的目光頓在她嫣紅飽滿如同熱烈綻放的玫瑰唇瓣,漸沉。驀地,他低頭,沒再浪費這無聲的邀請,重重的吻住了。
一記令她害羞到連腳趾頭都不禁蜷縮起來的深吻,他似乎也忘記了前排司機的存在,隻沉醉在她美好的馨香,好半晌才舍得放開。
女人,唇瓣分開了,換之以指腹在麵流連,有沒有怪我怪他將她獨自留在酒店,麵對媒體的圍堵;怪他連個電話也沒有。
季雪如搖頭:相信你,怎麽還會怪你隻是,今晚他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媒體麵前,是因為:事情都辦好了嗎
黎喬燁沒答話,在光影交錯間凝視她良久,才道:女人,你先回t國去,好不好
回t國她一怔。
他知道她會胡思亂想的,在她沒有胡思亂想之前,他便繼續:留在這裏,那些八卦媒體依舊會騷擾你,去t國過幾天安靜日子,三天後我去接你。
她試著讀懂他話裏的意思:三天後,你的事情能辦好了躊躇片刻,她還是沒能問出,三天後你把我從t國接來,要把我放在什麽位置
黎喬燁深吸了一口氣,昨天才收到何雨菱的報告,說事情非常棘手,或許除了季家父女主動亮出底牌,他們根本查不到具體的情況。所以,他今天下令停止了季氏工廠裏所有的生產線,並將消息放給了銀行,相信現在季嚴應該在應付銀行催還貸款的電話。
他估計季嚴和季昕然不會撐太久的,所以給了她這個三天的承諾。
這幾天在t國,你可以盡情緬懷,因為以後,你很少會有時間能去那裏了
他繼續說著,惹來她的疑問:為什麽
因為以後你跟我在一起,得在a城長住了
那是他盼望已久的事情,隻用想的忍不住露出微笑
在a城長住她默念著這句話,那是與昕然在同一個城市她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安排,不過,她又問自己,如果是這樣的安排,她又真能接受嗎
她不知道。
不接受代表不能與他在一起,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能不能像五年前那樣,說走走
但若留下來,即便是有愛情的名義,終究仍是一個第三者。
怎麽了他察覺到了她情緒的不對,不想去t國是不是舍不得我
他又何嚐舍得她若不是不放心她留在這裏,他是無數個不願意再次離她那麽遠。
哪有她紅著臉不承認。其實話說回來,
她還真不能在t國久留,我在美國還有部電影沒完成,我還是先去美國
話還沒說完,遭到了他堅決的否定:不準去話說間,他還收緊了摟著她的雙臂。
仿佛一個不小心,她會不見一般。他的在乎讓她心裏偷偷泛起開心,卻又不禁疑惑:為什麽不準去那可是她的工作呀
我說不準是不準沒有理由的,至少這三天之內不準
他能預感季家父女不會善罷甘休,她若不待在最安全且距離他最近的地方,他心裏沒底
隻要給他這幾天時間,讓他把事情處理好,以後她想去美國澳洲加拿大無論去哪裏,他都陪著她。
她不知道原因,卻能從他的動作和語氣感受到他的緊張。
那好吧。她點頭,那我這幾天在t國,不會去別的地方。她從心底不願做他不想讓她做的事情,沒有條件的遷,不問理由的聽從,是否是女人最容易犯的愛情通病
反正,她是犯了。
這對了,然而,隻要他開心,她的犧牲有價值:你在t國,乖乖的等著我去接你
等著做我最漂亮的新娘子
這句話已經梗在喉嚨,終是沒有說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這其實一點兒也不像他對女人的性格。
他從來認為女人是最愛聽甜言蜜語的,不同的甜言蜜語可以得到不同的效果,這一句如果說出來,他知道她一定會非常開心。他喜歡讓她開心,但唯獨說不出這句。
或許,對他來說,這已不僅是一句甜言蜜語,而是一個鄭重的承諾。
這本應該是一個無神聖莊重的承諾。
他一直認為,當年麵對著季昕然,如果他沒能那般輕易的將婚姻許諾出口,如果他能更加謹慎認真一點,之後的那些痛苦,不會存在了。
所以此刻,他顯得更加虔誠,幾乎是小心的態度。
他不想要給她一個阻礙重重的希望,隻等季昕然簽下離婚協議書,他會第一時間飛去t國。
於是,他再次囑咐:一定等著我,不在別的什麽地方,在t國。
話說間,車子已經從特殊通道開入了機場。
看到直升飛機的同時,她也聽到了螺旋槳的轟鳴聲。
現在走嗎她不由詫異。
黎喬燁點頭:沒有記者跟來,他們不會知道你的行蹤。
他想得倒是非常周到,但她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三天之約從今天算起嗎
現在還不到下午五點,今天還沒過完喔
聞言,黎喬燁微怔。她以為他是生氣她的錙銖必較,正想要以玩笑的態度敷衍過去,卻被他猛地抱入了懷。
雪兒,相信我,其實最不舍得讓你離開的人,是我。
他用低啞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特別的好聽;他用嘶啞的嗓子訴說情話,特別的迷人。
她心裏好開心,眼圈又泛紅。
她亦伸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腰,傾盡自己心的不舍。
但是,她嘴還是得說:我相信你,我在那兒等著你是了,不管是三天,還是三個星期,我都等著你。
即便是三年,三十年,她心等待的,也隻會是他一個人。
說話算話他不放心。
說話算話她笑著。
這時,有人走前來,與駕駛位的司機耳語了幾句,那司機便轉頭匯報:黎總,季小姐的經紀人和助理已經趕過來了。
又到暫時分離的時刻了。
季雪如鬆開他,想要讓氣氛活躍一點,其實這幾年我不但拍了很多戲,廚藝也大有長進,三天後你來,我給做真正的拿手好菜言下之意,在海邊別墅的時候,她可還沒有盡心盡力喔
聞言,黎喬燁笑了,除了拿手好菜,還有什麽驚喜要給我他隻是隨口一問,絲毫不知這句話正她的心事。
要說到驚喜,她的確有個非常大的驚喜等待著要告訴他。
於是她點頭:有啊而且,一定會讓你驚喜得跳起來當然,這是在他喜歡小孩子的情況下
如果他不喜歡有個縮小版的自己,或許他會驚訝得跳起來
不過,那也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不是嗎
現在她要做的,是推門下車,跟他說:再見
雪兒他叫了她一聲,眸光裏都是不舍。
她趕緊攔住他,目送我飛機吧
如果下車送她飛機,她真害怕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她會忍不住抱住他,不讓他離開。
其實,他何嚐沒有一樣的心思
對視片刻,他們隻好對彼此說出同樣的兩個字:三天
然後相視一笑。
她跟著保鏢往飛機走去的時候,忽然吹來一陣輕柔的晚風,將她亮色的裙擺飛揚。
他透過車子的擋風玻璃癡癡的瞧著,心忽然一陣迷惘與慌亂。他從來沒有這刹那間的強烈感覺,她不是他手裏的風箏,無論飛得多高,終有一條線牽扯在他的指間;
而是一隻自由美麗的蝴蝶,天地廣闊,她隻隨著自己高興,能飛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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