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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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然的抬頭,以為他徹底清醒了,卻見那笑容依舊蒙著一層濃厚的醉意。 vw
而那深邃的雙眸,卻因為醉酒而簡單起來,簡單到她竟可以讀懂了。
你笑話我她一眼看明白,那雙眼盛著嘲諷。
聞言,他的笑意更深,卻抬手指了指自己。
他是在笑話自己
酒後吐真言
也許現在她問他什麽,他都會說出心底的實話。
但是,她有什麽需要問的呢他的一切,她早不感興趣了。
於是,她轉身坐好,準備重新發動車子。
手臂,卻被他拉住了。
別鬧了,她並不看他,隻冷聲叱道:再鬧我們今晚不要回家了。
雪兒他的手更用力的抓,硬生生的將她的手從方向盤抓了下來。
季雪如怒了,轉頭瞪著他:你到底要不要回去
他靜靜的看著她,不為她的怒氣所動。
片刻,他稍稍坐直,伸手觸了她的臉。
雪兒,他一邊說著,聲音嘶啞而難過:別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季雪如沒有理會,想要將手臂從他的大掌掙脫出來,無奈力氣卻不敵他的一半,反而被他欺了來,吻住了唇瓣。
雪兒,他噬咬著她的唇,在喘息的間隙呢喃著:不準再生我的氣我要你愛我
濃烈的酒精味侵奪了她的呼吸,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或許是這窒息感給逼出來的求生的本能反正這一次,她一把將他給推開了。
別碰我她用盡力氣嘶喊了一聲,寂靜的車廂內,這聲音聽起來格外憤怒。
他的醉意都給硬生生的逼退了些,漆黑的眸子呆呆的望著她:為為什麽
髒她這樣回答。
當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也不由地訝異。
她是覺得他剛吐過了髒,還是覺得他的觸碰難以忍受
她無法直麵這個問題,隻能緊緊的閉了雙眼。
季雪如,你感受到他的力道,又緊緊的握住了她的肩頭使勁搖晃:你倒是給我說說我哪裏髒你說啊,說啊
她被他搖晃的厲害,心緒卻平靜下來。
她在計較什麽呢她的計較,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你剛吐了二次,她睜開雙眼看著他:難道不髒嗎
他皺起濃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他的醉意並未清醒,臉竟擺出一副小孩子般不服氣的表情:你怎麽可以嫌我髒我可是他翹起大拇指對著自己:我可是你的你的老公
說著,他又傾身撲過啦,雙臂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腦袋則窩在了她的胸前。
雪兒都是我不好他繼續呢喃著:你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
他從來不說這兩個字,原來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錯的。
可是,你要我怎麽原諒你
傷痛已被劃下,失去的再也要不回來,那痛苦的溝壑如果這般容易被填平,這世界怎麽還會有悲歡離合
他聽到了她的話,卻聽不出她聲音裏的悲苦,原諒是是不要再這樣這樣對我雪兒,我很難受難受啊每
當看著她空空的雙眸,每一次意識到她不再在乎他,他的心口像是被人捏住,痛到無法呼吸。
即便現在是醉了,暫時忘卻了所有的事情,因為這痛苦的刻骨銘心,反而更顯得清晰。
聞言,季雪如垂眸,與之一同滾落的,是不由自主的淚水。
他感覺難受,她又何嚐不是心灰意冷,既然是互相折磨,為什麽還要在一起
黎喬燁,她看著他柔軟的短發,你放了我好不好
沒有回答,酒精的後勁湧來,他已在她懷昏睡了過去。
車子開到家,他依舊在沉睡。
她與傭人一起,好容易將他扶到了臥室的床。
先生怎麽喝了這麽多酒傭人擔憂又心疼,渾身的酒氣,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吐
話還沒說完,躺在床的他突然翻了一個身,對著地板是一陣狂吐。
哎傭人驚呼一聲,趕緊轉身下樓去拿衛生工具了。
季雪如皺眉,又想起酒保交代的話,要注意別讓嘔吐物卡住了喉嚨
隻好前坐到他身邊,輕拍他的背為他順氣。
片刻,當傭人拿來衛生工具,他也吐得差不多了。
翻回身來躺好,大掌隻是觸碰到身邊的柔軟,便不假思索的緊摟住了。
先放開當著傭人的麵,她不能用力推他,隻能輕聲喚道:我還要做衛生呢
也不知他有沒有聽到,反正他是更緊的依偎過來,手臂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嘴裏還嘟囔著:雪兒不準走說著,俊臉在她腰邊蹭了蹭,感覺到馨香的柔軟並未離開,才滿意的撅起唇角,又睡著了。
傭人看著,不由地笑道:太太沒事,我來清理行了
她遞給季雪如一塊熱毛巾,又道:有的男人喝醉了之後啊,像個孩子,隻認心裏最親的人。
季雪如難免有些尷尬,隻能接過熱毛巾為他擦臉,一邊轉開話題:然然睡了嗎
小少爺早睡著啦,我抱他回房間時,他迷迷糊糊醒了,還問我要爹地呢
傭人笑著:我告訴他先生還在公司加班,媽咪去接爹地了,小少爺還笑了呢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季雪如也淡淡一笑。
她的然然不僅乖巧,還很敏感啊,所以才會因為爹地媽咪的親密感覺開心吧
相反,如果她與黎喬燁之間有什麽不對勁,他也一定能很快感受到。
話說間,傭人已麻利的做好了清理,太太,我下樓去了,有什麽事你盡管叫我。
謝謝目送傭人走出房間,她便想要掙脫開來。
可是在睡夢,他也用了很大的力,而且感受到她的掙紮,用的力氣反而越大。
真不知他是真睡著,還是裝睡季雪如一歎,隻能作罷。
看他從離開酒吧到現在都吐了三次,也許還會吐也說不定,她多坐一會兒看著他也好。
房間裏漸漸安靜下來,他的呼吸聲與海浪聲交織,倒是最有效的安眠曲。
她在這輕柔的安眠曲,靠著床頭睡著了。
再醒來,窗外天邊已初現黎光。
坐著睡了一晚,渾身的骨頭不會好過。她鬆了鬆筋骨之後,才走進了浴室。
有點累,但想著正在籌備的電影,卻又不能放任自己休息。
之前跟黎喬燁商量好了,投資的事情他負責,她則負責敲定演職人員,所以今天她已約了導演和副導演商量演員的事情。
最關鍵的,還是男主角啊
她想,現在想要找出個氣質符合且能演藝片的男演員,倒還真是不容易
想著電影的事情,她的心情好多了,特別是想到劇本的精彩處,她還忍不住輕哼起喜歡的歌曲。
洗澡還哼歌,看來心情不錯沒想到,當她走到衣櫃前拿衣服時,他的聲音竟從床傳來。
他什麽時候醒了,還聽見她哼歌
不過從他這冷哼的語氣來看,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略微思索,便停了拿衣物的動作,轉身來看著他:昨天很抱歉,我和導演在討論劇本,一時間忘記拍照的事情了。
他的黑眸冷靜沉然,已無一絲醉意,麵色也從昨晚的無賴模樣恢複了正常:哦他挑眉,玩味著她的話:一時間忘記
然後,他得出這樣的結論:雪如,你的道歉讓人感覺不到一絲誠意啊
季雪如皺眉,又聽他道:如果你真心想跟我道歉,應該走到我麵前來,看著我的眼睛,而不是這樣隨便的敷衍一句
他的要求還真多
但她又清楚的明白,若不按照他說的做,今天的行程或許也能被他毀了
於是,她忍住心的不情願,慢吞吞的走到了床邊。
昨天的事情對不起她低頭看著他,將道歉重複了一次。
話音未落,隻覺一股力道扯過了她的手腕。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跌在床,而他精壯高大的身軀,立即壓了來。
她抬眼,不經意撞入他的雙眼,其翻滾的波瀾讓她沒來由的心慌。
你你幹嘛話都沒能順暢的說出口了。
聞言,他的眸子裏添了一抹興味,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壓在身下,你說是要幹嘛
她心一緊,目光戒備的將他打量,辯清他眼眸之翻滾的隻有怒氣之後,一顆心稍稍落定。
他大概是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所以才借此懲罰她。
這一個多月來,雖然每晚他都抱著她,親吻和撫摸從不間斷,但卻沒有真正的將她占有。
她慶幸都來不及,當然不會去探究這是為什麽。
所以現在,他應該也隻是嚇唬她而已。
這樣想著,她便撇開了目光,別鬧了,等會兒然然要起床了。自認為是很合乎情理的一句話,他的聲音卻莫名的發怒:六點還不到,然然起什麽床
說著,他竟一把扣住了她的雙腕,抬高固定在了她的頭頂,快五十天了,可以不再忍了吧
她微愣,尚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的硬唇已覆在了她的,狠狠的吻了起來。
疑惑隨著他的動作立解,原來這些天他並非不想,而是在忍耐她幾乎忘了,他眼裏的波瀾由怒氣轉為欲望,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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