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不忘是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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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別的,都是小芯在說這幾個月自己做了些什麽事。 vw
話題巧妙的沒再回到她與黎喬燁的事情,她知道小芯一定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刻意小心的回避。
不過,讓她怪的是,從頭到尾,小芯都沒問及冷蕭然的去向。她與冷蕭然的關係也不錯,絕不會對他的情況不聞不問。
也許,她之前見過黎喬燁,已經親自問過他了
這時,小芯已說完了發生在她身邊的一件趣事,因為季雪如的走神,沒有及時給出應有的反應,氣氛突然顯得尷尬了。
這在兩人是極少見的情況,季雪如有些無措,卻又敏銳的感覺到這尷尬裏的異常。
小芯的眼神,是吞吐的,像是在猶豫著什麽。
她便沒有出聲了,或許安靜的讓小芯猶豫一下,自己拿定主意要不要說出嘴邊的話,才是正確的。
雪如姐,片刻,小芯還是決定把話說出來: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冷先生去了哪裏,他好嗎
怕季雪如因此傷心難過,她趕緊又補充解釋:昨天我見到黎總了,可是我沒敢問...黎總對你...我覺得他不會告訴我實話的...可是我真的很擔心冷先生啊...
說著,淚水已不受控製的湧出了她的眼眶。
傷感的氣氛在房間裏彌散開來,季雪如也紅了眼眶。
小芯,你別擔心,她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如果兩個人哭做一團不好看了,蕭然他...他現在在意大利,他很好...意大利那個演出團,一直是他想去的地方。
小芯點點頭,她聽冷蕭然說過的,說那個演出團是真正的藝術團隊,裏麵的每一個演員都十分優秀。
他一直想去那裏,做一個真正為藝術做出貢獻的經紀人。
那好...我為冷先生開心話雖如此,分別的惆悵仍是無法停住淚水,直到外麵響起了門鈴聲。
媽咪,小芯阿姨,我要進來玩哦然然稚嫩的聲音傳來。
小芯趕緊抽出紙巾擦去了淚水,看我,還跟個小孩似的哭...她自嘲著,一邊匆匆擦去了淚水。
還玩什麽,這麽晚了,雪如姐你該要回家去了。說著,她走前把門打開了。
黎喬燁正抱著然然站在門口,眼底的精光瞟過她泛紅的雙眼,不過什麽也沒說。
然然,今天不玩了,季雪如也隨之走前來,很晚了,你該要回家睡覺了
然然有點舍不得小芯阿姨,不過他素來是個乖寶寶,特別是對季雪如的吩咐,他從來不鬧小脾氣。
好吧,那下次和小芯阿姨玩兒他乖巧的點頭。
季雪如愛憐的抱過他,又對小芯道:小芯,你住在酒店也不是辦法,這兩天去找個房子,以後我的工作重心在a城了。
至少在電影拍好之前是。
我會派人去安排,黎喬燁接過她的話,至於小芯,明天開始陪著你吧,也可以減輕一些你的工作強度。
小芯知道自己的工作職責,立即對黎喬燁道謝了,然後又將自己的新號碼告訴了季雪如,以便明天聯絡。
告別的時候,小芯不忘皺眉囑咐:雪如姐,你忙歸忙,可也要注意身體呀,你看你,憔悴了,也瘦了一大圈。
看來這一定是事實了,因為今晚有兩個人跟她這麽說了。
季雪如一笑:瘦點好,鏡才漂亮呢
小芯衝她撇撇嘴,倒沒人發現,黎喬燁眼一閃而過的心疼與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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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然然房間回來,又洗了澡,他還在陽台打電話。
依稀聽到的都是工作的事,季雪如沒理會,徑直先床睡了。閉著眼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小芯的表情與聲音:冷先生去了哪裏,他好嗎我真的很擔心冷先生心不由地一陣心酸,幾乎流出眼淚。
蕭然,你好嗎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睡著了聲音落下,床墊也震動了一下,他在她身邊躺下了。聽他的語氣揚,不是自言自語,而是一個問句。
顯然的,他有話要說,或者等待著她對他說些什麽。
她暗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控製了,才睜開眼:謝謝你把小芯請來,我確實很需要一個助理。
他沒立即出聲,而是伸手將她的身子轉了過去,寶貝...他用深邃的眸光凝著她,其不見底的深潭似要將她吸進去: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說謝謝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才顯得足夠誠意
她依言照做,又說了一次:謝謝你
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少了夫妻間應有的親昵。
一般這時候,女人不應該半嗔半嬌的說一聲討厭的嗎
不是他經驗足夠,而是因為她曾經這樣做過。
失落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臉卻仍是笑著:不用說謝謝,以後都不用說。我為你做的,都是應該的,也是心甘情願的。
多動聽的話呀,換做以前的季雪如,一定感動到緊緊的抱住他。但是此刻,即便他溫柔的吻已落在臉頰,也無法激起她心的半點漣漪
今天很累,先睡了。猜到他想要做什麽,她在他的吻沒有更深入之前阻止。
他低聲輕笑:你睡你的,我做我的細密的吻仍是不停的灑在她嬌嫩的肌膚。
她在眉心暗自皺起一絲不耐,沒有再出聲拒絕,更沒有肢體的反抗,隻是緊閉著雙眼。
她但願自己真能做到不管他在做什麽,自己都能睡著。
然而,她無法控製的是,身體深處那隨著他的吻,而泛起的震顫。這種感覺不在她控製之內,卻又實在難以忍受。
那熱癢難耐的呻吟倏地竄到了喉間,幾乎要逸出唇角
他的動作卻忽然停住了。
她實在詫異,忍不住睜眼來看,卻見他正低低的俯視著她,眸光裏是她看不懂的眼神,忽明忽暗。
寶貝,你真的瘦了好多。他忽然這樣說。
每天裏見到她看不出來,聽小芯那麽一說,又更顯得她的憔悴。話說間,他的手撫她的小臉,那神情像是在愛憐某種極喜愛卻又極容易失去的什麽。
片刻,他又說:是我把你累壞了還是有什麽在煎熬著你的心
季雪如微愣,一時間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話裏的前半句像是在說笑,後半句卻又無認真,飽含著深意。她搖頭,不想探究這其的意思:你別多想,我隻是累了而已。
真的嗎他卻緊追不舍,雪如,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勇敢了
他要逼她承認,她並非不想探究,她更加不敢探究,她害怕的是麵對自己心的憤怒與恨意。
這些日子,她選擇刻意遺忘它們,才能讓自己暫且得到心靈的平靜。
可是,如果讓她再一次去麵對,這洶湧的憤怒與恨意一定會不被控製的爆發,吞噬所有假裝的表麵的安靜生活
她深吸一口氣,仍舊沒有出聲。
你還在想著他,對不對猛地一句問,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重,卻沉沉的砸在了她的心。
她不需要回答,話音落下後那本能的顫抖,已將她的心事完全出賣。
她還想著他
從小芯餘有淚光的雙眼,從她眼角來不及褪去的泛紅,他知道對於她們兩個來說,冷蕭然是一個共同的記憶
更可恨可惱的是,盡管這些他都知道,他更加知道,如果想徹底隔絕她與冷蕭然,一定要讓小芯和她遠遠的,最好也不再見麵
可是,為了能讓她開心,不再看到她緊鎖的眉頭,他還是讓人把小芯給帶來了
劇烈的矛盾交織著他的心,他不由地緊緊捏住了她的肩膀:雪如,你是我的女人,從頭到尾都是,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把他給忘掉
她沒說話。
相較於他的痛苦與激動,她顯得非常平靜。
她已不是局人,隻是一個冷眼旁觀的看客,看著他的悲或喜,無動於衷。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低吼,滿心不甘,雪如,你的心是屬於我的,它去哪裏了,去哪裏了
她想回答碎了或死了,然而心頭卻湧出一陣厭惡與疲倦。
對他,她愛過,付出了一切她能付出的。
從此以後,在他麵前,她不過是想要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
如果敞開了心扉,或許連這一點尊嚴也都保不住了
你不要這樣,她用一個標準妻子對待丈夫的口吻,輕聲道:如你所說,我們的婚禮在三天舉行,你還要求些什麽呢
我要你忘了他忘了冷蕭然
聞言,她沉默片刻,唇角忽然挑起些許清冷的笑意:你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了嗎
什麽他惡狠狠的問,帶著些許故意。
隻因她唇邊笑意好刺眼,他恨不得將它摘掉。
我告訴過你的,你若知道冷蕭然對我的意義,不會介意然然的名字裏為什麽帶然字。其實不僅僅是對然然,他對我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記得,他依舊沉著臉,那你現在告訴我,他對你到底有什麽意義
直到這一刻他還是篤定的認為,無論這個男人對於她有什麽意義,在她嫁人之後不該再想。
但是,當他聽了季雪如接下來的話,他對自己的這一篤定便不那麽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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