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見便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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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紅衣女子走後,那少年低頭一看,竟然見一令牌掉落地上,少年撿起令牌,但見上麵刻有“裕王府令”四個字,這羊脂白玉做的令牌晶瑩剔透,甚是精貴,想必是剛才那名女子所留,如果是非常緊要的物件,到時她尋之不著,該如何是好?雖然這女子出言似乎欠缺一些禮貌,但也可能是急於趕著做什麽事情,既然這令牌今日被自己撿到,不如趕緊追上前去送還於她?少年想到這裏,遂施展輕功,追紅衣少女而去。
話說青青看到陳頊文已經等待自己多時,便大步向大堂角落走去,到了桌前,青青寒暄到:”陳公子久候了!“陳頊文直言道:”無妨,無妨,為了青青姑娘,再等多久都無妨。“青青心想,這少年倒也是爽快之人,自從見了自己,愛慕之情便一直溢於言表,不做絲毫的掩飾,隻可惜自己對他卻全無感覺,看來要找機會說清楚才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青青剛剛坐下,就聽到客棧外一聲大吼,”小二,來四間上房。”聲音剛落,就見四位彪形大漢走了進來。隻見這四位大漢,一個個怒目髯眉,青鬃露胸,一個肩背一柄大環刀,一個手握一把半月勾,一個懷裏抱著一盤鐵算盤,最後一個卻隻手搖一把紙扇,四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青青快速的回想,這四人的形象和所持兵器應該是漠北四獸無疑。說起這漠北四獸,可真不是什麽好人。其實從他們的行走江湖的名號就能猜個大概。漠北四獸仗著自己有些功夫,經常做些作奸犯科的事情,而最最可恨的是,此四人常常在新娘子新婚之夜將其擄走,而第二天再送回來時,多數都不堪欺辱而自殺身亡。即使僥幸活命的,也因受不了流言蜚語最終走上絕路。這四人因為武功不錯,官府互相推諉不願意管,而武林人士因為門派之見又不願意隨便插手,所以可謂是壞事做盡卻依然逍遙快活。青青心想,這四人竟然也來到了益州,不知道這益州又有哪家女子要遭起毒手了,想到這裏,倒替那位從未謀麵的女子惋惜起來。
正想著當下,卻聽一個粗魯的聲音傳來。“這小娘子長的可真俊呢!”說著的這位正是肩扛大環刀的那位,人送綽號快刀獸鄭鐵虎。這鄭鐵虎既然稱為快刀獸,自然是耍的一手好刀法,據說其刀法之快,快如閃電,至今還有誰能從他的快刀下活著走出來。當然這多半有些誇張,畢竟這四人雖作惡多端,卻是欺軟怕硬之輩,遭起毒手的那個人新娘子,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兒,自然是沒有人可以從他的快刀下逃生。但是倘若遇上厲害一些的練家子,其快刀或許也是不堪一擊。“四弟,你可是想吃獨食來著?”接腔的這位正是手持半月勾的勾魂獸劉一丁。
青青和陳頊文環顧四周,四下了也就青青她一個女孩兒,相必這二人說的是青青無疑。本來有人誇讚自己美貌也算是好事,但是這話放到這四位作奸犯科之徒嘴裏,便不是那麽回事了。青青還未開口,陳頊文早已按捺不住了,言語中帶著怒氣說道:“你二人休得胡言亂語!”這漠北四獸四下打量了一下陳頊文和青青二人,隻見此二人一個是眉清目秀的少年公子哥,一個是弱不經風的小姑娘,自然是不把此二人放在眼裏。隻聽快刀獸鄭鐵虎繼續說道,“看啊,這小哥還要靴人家英雄救美呢?”勾魂獸劉一丁接著道:“三弟,這小哥可合你的胃口?”江湖傳聞,這漠北四獸的老三雙麵獸向來男女通吃,如今聽他們如此說起,看來傳言非虛。隻見這雙麵獸撥動著手裏的鐵算盤,淡淡的道:“甚好,甚好,今日這女娃兒就讓大哥你們三人分享,這小哥兒就莫怪三弟我吃獨食了。”
青青雖然常年居住在深山,但是每日裏跟隨師傅修心練氣,打這四人進來開始,聽其腳步和吸納之法,就知這四人所修煉之功夫,不過是拳腳類的外家子,和自己所修煉的內家功夫是沒法相提並論的,所以並不把他們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可是陳頊文聽他們所講,卻是大為惱火。且不講這漠北四獸先是對青青講些個汙言穢語,就把自己當女孩兒一般對待,已經要陳頊文氣不大一處來了。想自己生在官宦人家,一向受盡愛戴,罵都沒人罵過半句,更別說這言語的羞辱了。即使是一向嚴厲的師傅,對他也是要禮讓三分。所以當聽到勾魂手和雙麵獸說自己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語時,早就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了。沒等四獸中的老大開口,陳頊文右手已經握緊了劍柄,恨不得一劍刺死四人而後快。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當下,忽聞門口一聲大喊:“漠北四獸,出來受死吧。”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聲音很洪亮,但是卻仍然掩飾不住嬌滴滴的稚嫩。四人聽到這聲音如此稚嫩,自然不把其放在眼裏,隻是想看看如此嬌柔的聲音到底出自一個什麽樣的女子之口。隻見四人起身,不慌不忙的走出屋外。青青和陳頊文也好奇跟了出來。但見麵前一個十六七歲的紅衣女子,一手牽馬,一手提劍,站在路中央,晚風吹起她的薄紗般輕柔的衣袖,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尤為楚楚動人。四人早就被如畫如仙的女孩子的吸引的說不出話來,卻不知道對她們來說這輩子最大的危險即將到來。
“想不到今日真是豔福不淺,這又一女娃兒送……”快刀獸鄭鐵虎這話音未落,隻見那姑娘劍已出鞘,烏金寶劍反射出的光和她紅色的衣袖在空中就那麽一閃,鄭鐵虎“啊”的一聲,一條手臂已經掉落於地,再看那紅衣女子卻又回到了遠處,四人都沒有看清她何時出的手。四人此時才意識到原來今日終究還是遇上大麻煩了,即使是命喪於此都是可能發生的事。
但是四獸畢竟也是見過市麵的人,雖然四弟一條手臂已廢,但是麵對強敵,依然還是要故作鎮定,隻聽四獸中的老大鐵麵獸冷無霜終於開了口:“敢問姑娘,我四人有如何得罪之處,今日誓要置我兄弟四人於死地。”
隻聽那紅衣女子悠悠的說道:“你四人自然沒有得罪到本姑娘的地方,何況依你四人的能耐,也沒有辦法得罪到本姑娘。”那紅衣女子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但是,你四人錯就錯在不該在裕王府的管轄範圍內犯案。想我裕王府是什麽地方,你們卻我裕王府境內犯下滔天大罪,爾等豈有活命之理?”
四人回想,近日卻在裕王府境內犯下一案,沒想到卻因此招來王府中人的追殺。四人常年做些不法的勾當,早料到會有今日,雖然自知今日四人聯手怕也不是這個女娃兒的對手,但是總不至於對一個乳臭未幹的女娃兒下跪求饒吧,就故作鎮定的說道:“今日我兄弟四人得罪的裕王府,自然會全力承擔,姑娘請出招吧!”說完,四人並先拿出各自的兵器,向著紅衣女子四個不同方向襲來。紅衣女子並不慌張,先輕輕的拍了馬匹,馬兒知趣的走開,紅衣女子寶劍出鞘,輕輕一躍,便飛起一丈多高,輕鬆的躲過了四人的夾擊。還未等四人變招,隻見紅衣女子劍尖在半空中一揮,四人便通通倒地不起,再看他們的脖子上都多了一道細微的劍痕,橫行江湖多年的漠北四獸就這樣死在了一個女娃兒的劍下。
“好俊的功夫。”陳頊文忍不住讚歎道。
“公子過獎了。”那紅衣女子謙謙道。
二人話音剛落,忽見一少年施展著輕功追來,嘴裏喊著:“姑娘,等等,我總算追上你了。”
來者正是那布衣少年。
青青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布衣少年,隻見其黝黑的臉龐卻透著逼人的英氣,粗布的衣服卻掩飾不住他高貴的氣質,雖然麵貌看似青澀卻又帶著少有的少年老成的沉穩和剛毅,就那一刹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自己的腦海裏彌漫開來。
顯然這布衣少年也被青青所吸引了。青青雖一襲素衣可是卻處處都透漏著仙子般的神韻,輕挽的秀發在落日的餘輝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不,不對,這是它自帶的光芒。這難道就是那個夢裏曾經出現過的人嗎?布衣少年忍不住的在心裏問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