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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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九王府。 w w w  v  w   景昊雲往自己府上趕去。回去的路上,他讓奇斌再去了一趟左府。他對劉靜還是不放心。總覺得劉靜在針對阿然的事情上,絕對知道一二。畢竟,到了這個時候,他什麽可疑的人,可疑的事兒,都不能放過。要是放過的話,隻會拖延他找到人的時間。

    奇斌聽了吩咐之後,趕往左府。此時此刻,左岸也回來了。下了朝,皇帝沒有召見他,他就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照景昊雲的意思,是盡量不要讓左岸知道阿然是被擄走的。萬一左岸一著急,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可是,劉靜可是算好了,千盼萬盼就在等左岸回來。左岸才下馬車,守在門口的她就哭哭啼啼地跑了出來。一路走,一路踉踉蹌蹌的。在旁的人,看著都覺得她是愛女情深。否則,怎麽會如此激動。

    她這麽激動誇張,在左岸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人已經跑上前來,撲進了他的懷裏。要知道,這麽多年以來,左岸從來沒有碰過劉靜。說實在的,他的內心還是很怨恨劉靜的。如果當年不是劉靜無理取鬧,如果不是劉靜在最不該來的時候,來了左府。燦燦就不會出事。燦燦難產的時候,他被產婆和劉靜死死地攔著,沒有進去。讓她一個人含恨而終。當時,他是多麽的害怕失去她。所以不敢不聽產婆的話。可是,最後還是失去了她。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了。

    他都不知道,最後那一刻他,她是怎樣的表情,怎樣的心情。最後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這是他此生,永遠的傷痛。所以,他恨透了劉靜,從來沒有想過要原諒她。雖然這麽多年來,都沒有表現出來。可是並不代表他不恨。

    這個時候,劉靜卻是梨花帶雨,撲進了他的懷裏。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狠狠地推開。劉靜一下子防備不及,向後跌去。在落地之前,被怡然給扶住。一個踉蹌,母女兩人一起跌到了地上。還好被怡然扶了一下,不然,劉靜都無法想象自己會有多麽的狼狽。正當此時,她雖然跌坐在地,但是至少發鬢未亂,衣裳也還算端正。她眼中的淚,掉得更凶了。天知道,她是因為要裝作關心左悠然而落淚,還是因為自己悲涼的處境而落淚。總而言之,她這樣撲簌簌地掉淚。旁人看來,實在也不是怎麽好看。

    人已是昨日黃花,她卻總覺得自己還是青春年少,一顰一笑,都是自然而不矯揉造作。她看不見的是,滄桑的臉上,落下淚來。給人一種老淚縱橫的感覺。卻隻有她自己,淒淒慘慘戚戚地看著左岸,一度哽咽難言語。她說:老爺老爺不好了阿然阿然她嗚嗚嗚

    哭聲,越來越響。掩蓋了一旁所有人的竊竊私語。劉靜開始嚎啕大哭。她哭自己的悲慘,哭自己的不甘不願。這麽多年了,她從來沒有這麽大聲地哭過。從來,都是在枕邊,默默流淚。流淚的聲音,都不會讓別人聽見。因為,她的悲涼,不能讓人看見。那是她僅剩的唯一的驕傲。如今,她這樣聲淚俱下,左岸聽了甚是反感。他說:好了,別哭了。別管阿然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你也不必這樣坐在這大門口,哭喪。好好的,沒事兒都要讓你哭出事兒來了。

    因為劉靜哭得太投入了。以至於他的話,也隻是聽了個七七八八。她繼續一邊抽泣一邊說:今天一早起來,我就聽說阿然被官府的人給帶走了。人已經被帶走了,我想進落玉軒,問個明白。結果,景昊雲已經來了。他讓人封閉了落玉軒,連我都不得其門而入。我實在是擔心阿然,可是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我著急啊。可是,到現在,連阿然究竟是何去何從我都不知道。我再心急,我也進不了落玉軒。那景昊雲說了,任何人不得擅入。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隻能呆在這裏等老爺回來。老爺,可算是回來了嗚嗚嗚

    劉靜一向堅強,這眼淚是比黃金還值錢,可是今天在和眼淚,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樣,一點兒要停止的意思都沒有。天知道,左岸有多麽的反感。可是,這是在左府的大門口。沒一會兒,這裏已經聚集了一大波看熱鬧的平民百姓。人群裏開始竊竊私語,說左尚書,怎麽這麽對待夫人的。還有人說,早就聽說左尚書和他的夫人貌合神離。還有人說,這阿然是誰被官府抓走了難道說的是左尚書的千金。

    聽著議論紛紛,左岸的臉色是真的不太好。他一向知道,什麽是最毒婦人心。卻沒有想到這劉靜居然如此的不堪。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讓阿然被官府帶走這件事,傳得人盡皆知。街頭巷尾要是都流傳著這件事,那麽不管他的阿然犯了什麽事兒。他都不能憑著自己的權利,去脅迫人家,將阿然給放了。

    聯想起自己女兒在前些天的不同尋常的言行舉止。左岸猜得到,劉靜說的肯定沒錯。他的阿然肯定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兒。可是究竟是什麽事,居然就惹到了官府裏的人。這麽想著,左岸瞟了一眼,還在地上不停抽泣的劉靜,對左怡然說:趕緊把你的母親扶起來。好歹也是左府的夫人。這樣子,傳出去,以後還不定有人會怎麽說呢。

    聞言,左怡然乖乖地扶著劉靜起身。劉靜又是一個箭步,衝到了左岸身邊。就在她的手,眼瞧著就要抓住他的手腕的時候。左岸側過頭來,冷冷看了她一眼。即便是流著淚,淚眼朦朧。他眼神裏的冰冷,劉靜還是感受到了。那種絕望的孤獨,那種撕心裂肺的冰冷,讓劉靜硬生生地停了手。她靠近,對左岸說:老爺,你可算是回來了。是你的話,肯定能去落玉軒問個清楚。這景昊雲怎麽說也是你的女婿。肯定不敢攔著你不讓你進。我我

    你回去好好休息。阿然的事兒,你關心最好。但是不必太過著急。你這麽哭,也不是辦法。再說了,阿然究竟是被誰給帶走了,你也千萬不要道聽途說。省得傳出去,假的都成了成了。另外,你就管好自己的事兒,這些天,不要離開你的啟源閣。怡然也是。這會兒,都不太平。安生繡幾天花左岸的話,讓左怡然心裏一陣不舒服。她可不想因為劉靜,或者因為左悠然,自己被禁足。她不滿地抱怨道:爹爹,我不想繡花。這兩天,我想,我還是去道止武館,也找個師傅,好好練練武藝。強身健體,如何

    還是不要左岸才想拒絕,可是,一看見左怡然委屈無奈的雙眼。那雙眼睛,和自己的眼睛,是那麽的像。左岸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準了。你扶你母親回去,別忘了,給她安排好事情,別讓她太過操勞。

    左岸說完,自顧自地進了大門。劉靜在外,臉上的淚痕猶在,卻是再沒有落下一滴淚來。佇立良久,看著眼前,左岸的身影消失不見。她緩緩合上了眼,抬起衣袖,擦幹淨了臉上的淚痕,對怡然說:你真是我的好女兒。到了關鍵時刻,能自保,也算是一種能力了。母親會怎麽樣,你也不會在乎的,是不是

    母親,你別這麽想。我們要是兩個人都被禁足了。那可就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現在我還能出的去。要真有什麽事兒,我還能幫幫母親。母親就不用那麽被動了。怡然說著,扯著劉靜往裏頭走。將那群看客,遠遠地甩在身後。她有些不耐煩地說:母親,父親都已經進去了。我們不必要再給那些平民笑話看。我們要是吵起來了,改天傳出去,可沒人敢取我了。

    劉靜原本還生氣,聽見這話,一下子,泄了氣。最後,她隻能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孩子大了就不由娘了。我老了,你看不上了,也是正常的。

    一聲輕歎,劉靜甩開怡然的手,快步朝裏頭走去。怡然咬唇,默默別開了眼。她知道,自己在母親眼裏,始終是必須要乖乖聽話的。否則,就沒有任何用處。

    怡然的悲哀,卻是劉靜的劫難。兩人,皆是心口疼痛。

    這邊,左岸快步走到落玉軒。他在門口看見了一臉冷然的鈴鐺。他才想進去,卻被鈴鐺攔了下來。他說:左大人,你實在沒有必要進去。你想要知道什麽,你就問我好了。景少將軍說,這落玉軒,最好是要保持原樣。我想著,左大人,最好不要為難我們。

    連我也不能進去嗎左岸說著舉起了手,眼瞧著巴掌就要落下了。銀燕從裏頭走了出來,一下子跑上前來,擋在鈴鐺麵前,硬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看著自己的巴掌打錯人了,左岸又是氣又是急。他說:你個死丫頭,你好端端地跑到我麵前來做什麽。你沒瞧見我要打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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