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約定動手的時間，那端的人愣了一下，“現……現在？”

    “給我動手，現在，立刻！”蕭瑟微握著手機，冷著臉低吼著。

    “好……好！”男人結結巴巴開口，拿起一旁的白酒，猛灌了幾口。

    定了定神，雙手有些害怕的握住方向盤，踩緊油門，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女人。

    寧顏拿起手機，給戰席城打了電話。

    可電話響了，卻沒人接聽。

    寧顏眉頭一皺，下意識往咖啡館看去。

    “姑娘，你這是去哪兒？”大叔親切的跟寧顏說話，兩人聊得格外投入。

    “去其他城市。”寧顏放下手機，輕聲開口。

    “是搬家還是回家？”

    寧顏愣了一下，目光暗淡下來。

    家？

    這個支離破碎的家，早就不存在了！

    寧顏抿了抿嘴，沒再說話。

    大叔見她臉色不好，便沒有再問。

    走過轉彎處就到咖啡館，大叔加快腳步，先一步到了對麵。

    轉過身，卻看到一輛卡車已非正常的速度朝她行駛過來。

    聽見聲音，寧顏才回過神，眼睜睜看著卡車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想逃，可是怎麽都挪動不了腳步。

    寧顏瞪大雙眸，雙手下意識護住肚子，臉色蒼白。

    “老天爺……”

    大叔臉色大變，扔下手中的東西就朝寧顏的方向跑了過去。

    可手指剛碰到寧顏的手，眼前的女孩兒便被一股強有力的撞了出去。

    隨後，是路人驚訝的呼聲……

    “砰——”

    隨著一聲巨響的結束，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寧顏感覺到自己飛起來了，雙手卻還始終牢牢的護住肚子。

    她覺得有溫熱的液體從身體裏流出來，越流越多，理智也在慢慢抽離。

    隨後，身體如同羽毛慢慢垂落在地上，寧顏竟然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

    仿佛什麽都結束了，什麽都解脫了！

    “撞死人了……”

    “快叫救護車……”

    “她身下好多血，看起來……天哪，她好像是懷孕了……”

    看著寧顏身下大片的血跡，人群裏的尖叫聲不斷。

    寧顏睜著大眼，人影在自己眼前晃動著，她腦海中都是人們的聲音。

    好亂，好吵……

    “寧顏……”

    恍惚中，寧顏看到母親忽然出現在她麵前，朝她慢慢伸出手。

    “媽媽……”

    寧顏動了動手指，渾身力氣正在慢慢抽空，她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好累，她真的好累……

    帶她走吧！

    寧顏昏昏沉沉暈過去時，發現那個大叔正抱著她滿臉淚水。

    她聽不見他說什麽，可看他的樣子好痛苦，仿佛要死的是他的女兒。

    寧顏無力的眨巴著眼睛，忽然想起那個拋棄她十幾年的父親，渾身的痛又加劇幾分……

    下輩子，她不要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別怕，醫生馬上就來了！”司機聲音顫抖的安撫著寧顏，隨口衝著人群大喊：“有沒有人學醫，救救她，快救救她！”

    看到寧顏渾身是血，誰跟上前，都怕惹事上身。

    “誰來救救她啊……”司機大叔抱著寧顏，嚎啕大哭。

    一個中年男人，此時哭得像個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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