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雷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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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桐,“來了”,二字得到了確切的證實。雷淵南城門緩緩打開,猶如水開閘泄洪般源源不斷的向外湧出清一色黑底黑甲裝備精良的雷淵城戰士。小金戈率先看到身穿皮甲,左手拿方形木盾,右手持長刀的步兵,邁著快步,數不清人數的陣列軍隊卻邁著非常整齊的腳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充斥著金屬觸碰交接的“呲……啦……呲……啦……呲啦啦啦”。
伏天草低垂的眼袋之上,慵懶的一雙眼睛,百無聊賴地注視雷淵城中源源不斷向城外有序集結的軍隊。伏天草轉身,朝回想森林戰士,高聲嘶喊“今日之戰,當是我,回響森林的回歸之日,森林之神會記住,十一國之人會記住,身為回響森林戰士的你們,應當感到神聖正直的自豪。多年前,雷淵城將我族,追殺至一片無人之林。年複一年,日複一日,便是雷淵城的忌日。”伏天草此刻講出的話恰到好處的點燃了戰士們心中的士氣。“擊潰……雷淵……擊潰……雷淵……。”戰士的腦海中升起所有回響森林的子民,自小被灌輸的一個紮根觀念,觀念大致是雷淵城如何燒殺搶掠喪盡天良的事件。不可否認,一個國家的建立持續與發展,一定會有不光彩的曆史,一定會有陽光所照耀不到的陰霾。中間事,即便聽起來很殘忍。可惜悲哀,時局會逼著你,非這麽做不可,否則國家微小的仁慈,將會受到對國家本身重大的悲慘。
雷三劍命令戰士打開城門前,站在高台上,對著戰士允允而談。在慷慨激昂的戰詞之中,有一句話打動了所有戰士的心。“沒有任何一個人,渴望戰爭,當來犯者妄圖侵略,請放下此刻的個人榮光與桂冠。我無法保證,你們每一個人都能活下來,但世界需要你們。為驕傲與自由而戰鬥。”雷三劍直至戰爭前夕,這一段話。每一個詞語之中充斥著個人以及自由的真正重要性。而不是說,強迫以及施壓命令戰士,一定要打贏這一場重要戰爭,為了國家,為了家人。
雷淵城二十五萬浩浩蕩蕩的軍隊。放眼望去,一排排,一列列,隊列整齊而統一的軍隊,形狀像是一支蓄勢待發的箭矢。排列極其密集的的戰鬥陣列,雷三劍率領軍隊站在軍隊最前方,在其身旁的是鬣狗,這是一名剛剛被封為“護君者”的國王護衛。而零禮則因為身體受傷,雷三劍下令將其安插在箭型軍隊的中樞部位。中樞,箭型軍隊與敵方軍隊發生衝擊時尤為重要的一環!箭型軍隊的最前方,軍隊數量最為密集殺傷力以及穿透防線的能力極強。前鋒銳利無比且快捷迅速,兩翼固若金湯且剛強有力,方才能通過精銳的前鋒在箭型軍隊聚焦的狹窄的正麵攻擊敵人,突破,割裂,穿透,回響森林的陣型。
雷三劍引動軍隊的同時,小金戈的命令下達後回響森林四十萬大軍,軍隊由方陣型狀,迅速改變。步兵排布在其中,騎兵位於兩側,橫向展開,相似一隻鳥,張開雙翼。
戰爭開始之前,穿山蕨命令粗短的胯下馬兒來到軍隊後方,不遠處,一處長滿了綠草的斜坡。腳後跟耷拉在馬背,穿山蕨腳下的位置,視野完全可以將軍隊詳細的一閱於眼中。這個可憐的小侏儒,可沒有親手執劍的勇氣,廝殺的力量。以他人之手,刺殺一個個礙事的人,倒是利落。穿山蕨至今仍舊清晰的記得,上一個被命令刺殺的人,最後一秒鍾,眼睛裏滿布血絲的驚恐。
小金戈,心桐,二長老伏天草,位於飛鳥型狀軍隊的頭部。飛鳥型狀軍隊,兩翼伸出頭部很長很長一段距離,當小金戈發號進攻時,飛鳥型狀軍隊的頭部,留有緩衝的時間,且得以在兩翼的保護清晰的觀測到兩翼在戰鬥中的優劣狀況與傷亡情況,得以進一步緊急指揮下一步作戰命令。伏天草認為,回響森林更應該以鋒芒畢露寒芒先到的銳利進攻形態直接給予雷三劍強有力的打擊,碾壓雷淵城!最後占領雷淵城,挫敗的戰爭會將蒙在鼓裏的雷民,氣的統統吐血自殺才好!伏天草想到這,心中一頓竊喜,莫名的驕傲感滲透在猥瑣的眼神之中。畢竟回響森林的軍隊足足比雷淵城的軍隊多出十五萬戰士。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啊”。雷淵城軍隊率先展開攻擊,衝向回響森林。戰士們的呐喊聲,漲得通紅的臉,扭曲了五官的形狀,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凶猛的野獸,撲向已經緊緊鎖定在視野中的獵物。雷三劍,雙腳踏在戰馬護鞍,手持一把長柄寬刃劈天斧。這把大斧頭,可是雷三劍一路生命曆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噗呲”雷三劍揮起大斧斜劈在回響森林一名戰士的腰叉骨上,瞬間鮮血噴湧而出,身體的上半身與下半身的肉一分為二,血腥殘忍。疾跑的馬兒,蒼勁的馬蹄,無情的踐踏過分裂的屍體。雷三劍一手握住斧中,一手握住斧尾,左劈右斬,迎麵衝來的戰士,無一例外,毫無懸念地應聲倒在雷三劍的斧下。雷三劍一路劈砍如一頭魔龍在萬軍之中狂舞,滾燙的身體流淌著沸騰而熾烈的熱血。“這是熟悉的戰場,這是久違的感覺。”雷三劍在心中默念,他喜歡這種從斬殺敵人首級中獲取到的刺激與快感。鬣狗騎著馬,跟在雷三劍的身後,一步也不敢落下,揮舞手中粗長的鋼劍,刺穿迎麵衝擊而來的回響森林戰士的胸膛。有好幾次雷三劍隱約看到,鬣狗握住劍的那隻粗長手臂,硬生生挑起正掏出短刀刺向自己的回響森林戰士。
從雷三劍失神的眼睛裏,清晰無比的看到深藏在深棕色瞳孔中極為陰霾的一麵。雷三劍此時此刻,正興奮的沉迷於這場戰爭的殺戮之中。是的,劈天斧使他想起,許多陳年往事,浮想聯翩中出現次數最多的人,當仁不讓是他的妻子,撫月夫人,其二則是他親愛的女兒雷綠知,腦海中浮現的記憶碎片,倒是沒有太多關於雷一。雷三劍率領軍隊勢如破竹衝殺入回響森林軍隊之中,倒下的戰士不計其數,戰爭總歸是殘酷。雷淵城所使用的箭矢型軍隊在撕割回響森林鳥型軍隊中發揮了極大的陣型優勢。局勢的好兆頭,更加使得雷三劍忘記自己高貴的身份,無上的權威。殺戮使他忘記了,窩囊的坐在那該死的月石寶座上既無法控製權力又無法逃避權力的管束時內心惡心的感受,失望沮喪的心,隻好夜夜以酒為泄,以jinv為樂。殺戮使他忘記了,四個可惡的長老的咄咄相逼,忘記了,司長們為權力的明爭暗鬥。這也許驗證了撫月夫人曾經說過的一段話,“雷三劍是一個天才,但隻是戰場上的天才。雷三劍作為雷淵城的國王是一個蠢才,他並不適合做一個國王,更適合做一個放蕩不羈的遊騎兵或者狩獵人”。四大長老可不會輕易的更換一國之王,而且雷三劍所做之事,僅僅盡得雷民之心意,這一點上雷三劍做的倒是比任何一個國王都更加稱職。隻要雷三劍不死,鐵定要做一輩子國王,蠢才也好,笨蛋也罷。
長滿了綠草的斜坡上,小鬼長老穿山蕨,鎖著一對眉,似好非好地凝視著戰場。戰士痛苦的哀嚎聲,傳入耳朵,消失在一圈又一圈的餘音中。小鬼長老穿山蕨,其實內心很糾結,無疑是兩個問題。如果回響森林贏得了戰爭的勝利,那麽二長老伏天草,必然會被加封,已經身居頂位的二長老的伏天草,該如何加封?大長老撼天青一定會把回響森林的第一把交椅,封賞給打敗老仇家雷淵城的伏天草,結果一定會是這樣。那麽,如果伏天草這個可惡的壞東西,坐上了一手遮天的大長老撼天青的位置上,我又該何去何從呢?擊敗雷淵城之後獲得的無數金銀財寶,可比自己的小金庫要豐碩的多,那麽自己的價值就沒有了用處,至此以後的命運旅程,該何去何從?伏天草必然會找各種借口,一步步除掉,我這個矮小又醜陋的侏儒。小鬼長老穿山蕨努力的攪動與身體不相正比的大腦袋,他一定要解決這件事情,不然,自己的下場,可不會比被殺死的戰士要好看。
小金戈位於親手策劃的鳥型軍隊的中心,不慌不忙地等待著雷三劍率領軍隊進入真正的戰場。小金戈心中有數,雙方的死亡人數。從倒下的戰士屍體的衣服顏色上辨別,雙方的損亡情況,再清楚不過。放眼望去,遼闊的戰場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具具英勇的屍體。在馬蹄子與人腳的踐踏下,就算是親生母親來了,保準也認不出哪一個是自己的兒子,衣服的顏色倒是很好辨認。回響森林的損亡人數,從血肉模糊到隻能夠看清衣服顏色的屍體上看,的確要比身著黑衣的雷淵城戰士要多一些,但這種多,還遠遠不足以構成直接判定局勢扭轉的趨向。
“這幫愚蠢的雷淵城戰士,恐怕還不知道,一隻鳥的肚子裏隱藏著足以消化幾十萬大軍的巨大能力吧。不,不,不,雷三劍根本沒有必要知道自己的死法,他沒必要知道,他沒資格知道。”伏天草抖動著下巴,胡子也跟隨著下巴,左右搖晃。
“你在害怕?”小金戈沒有看向二長老伏天草,卻注意到在講這句話時,伏天草的手不自覺的按揉腹部。
的確如此,當年伏天草與雷三劍在戰鬥中相遇,交手之中,伏天草穩走下風,招式中未曾占領一絲上風。而,雷三劍,抓住每一次進攻的機會,狠擊伏天草防禦不足的中身部位。雷三劍豎起大斧劈向伏天草的頭顱,伏天草用劍吃力地格擋這一擊。雷三劍趁著伏天草卸開攻勢的間隙,握住斧頭的手,用力一擰,斧背狠狠地搗在伏天草的肚腹。當時,若不是伏天草反應的快,跳下馬,扭頭撒腿跑向擁擠的戰場。小命,非得留在原地,撒屍荒野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