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年輕不知節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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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簡安盯著陸薄言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夜色中他狹長的雙眸比平時更加危險冷厲,蘇簡安被嚇得倒抽氣。

    陸薄言哂笑:“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麽,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那兒?”

    那……應該在哪兒?”蘇簡安懵懵地問。

    當然是——床上。”陸薄言的唇角微微上挑,弧度邪裏邪氣。

    轟”的一聲,蘇簡安的腦袋被炸成了空白一片——不是因為陸薄言的話,而是因為……他居然知道她在害怕什麽!

    太邪惡了好麽……

    把沙發上的靠枕拿給我。”陸薄言突然說。

    噢。”

    蘇簡安乖乖照做,陸薄言把兩個靠枕放到了床中間,她眼睛一亮:“咦!這是個好方法。”

    陸薄言說:“這樣我比較放心。”

    蘇簡安淚目——他什麽意思啊?

    無論如何,蘇簡安最後還是磨磨蹭蹭地躺上了那張以靠枕為分界線的大床,閉上眼睛卻全無睡意。

    她和陸薄言躺在同一張床上誒,這是以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明知道他不會對她做什麽,可還是……心跳加速。

    害怕被陸薄言察覺到不自然,蘇簡安拚命地把眼睛閉得緊緊的醞釀睡意,最終加速的心跳還是抵擋不住困倦,她沉沉睡了過去。

    昏暗中,陸薄言睜開了眼睛。

    麵上他可以表現得和以往一樣淡定,可是和她同床而眠,他怎麽可能睡得著?

    微微偏過頭,就看見床那邊的人睡得正香,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了一抹剪影,精致的小臉毫無防備,像一個沒心機的孩子。

    突然,她翻了個身,光滑的小腿壓到他的腿上,他那兩下呼吸陡然變得粗重。

    讓她這樣壓著,今晚或者真的會變成一個無眠夜。

    他正想挪開蘇簡安的小腿,她突然整個人都翻了過來,纖長的手越過床中間的抱枕,大大咧咧的橫到了她的胸膛上。

    這隻小怪獸睡著了倒是比醒著大膽。

    陸薄言幹脆把抱枕扔到地上去,蘇簡安在夢中嚶嚀了一聲,小手在他的胸膛上胡亂摸索著,突然霸道地把他的手臂拖過去抱住了。

    這樣一來,她整個人像一隻小寵物一樣窩在他身邊,唇角噙著一抹滿足,閉著眼睛的模樣乖巧極了。

    陸薄言的心髒仿佛被泡進了水裏,一寸一寸地軟下去,他側過身,蘇簡安感覺到了什麽一樣,乖乖往他懷裏靠了靠。

    真聽話。

    他的唇角愉悅地揚起,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眉心。

    晚安,小怪獸。

    ……

    陸薄言的作息一向規律,第二天七點鍾一到,他就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先看蘇簡安。

    她還沒醒,依然抱著他半邊手臂當枕頭,呼吸淺淺,酣睡正香。

    這本來該是一幅很美的畫麵,可她半邊睡衣不知道什麽時候滑到了手臂上,線條纖美的肩頸,漂亮的蝴蝶鎖骨,以及鎖骨下半露的風光,一一躍入他的眼簾。

    他的眸裏掠過一抹不自然,拉過被子給蘇簡安蓋上,可她蹙了蹙眉就踹開了,再蓋上,又被她抗議似的踹開。

    她到底是醒了還是無意識的?

    陸薄言盯著小怪獸的臉,突然想起昨天吻她眉心的感覺,微涼,卻細膩柔滑,貼上去的那一刻,仿佛有什麽進入了他的心裏,將他整顆心髒都填滿。

    他的視線往下移——那雙粉唇的味道會不會更好?

    而且,這似乎是個不錯的叫她起床的方法。

    唇貼上她的雙唇,果然一如他想象中柔軟,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但是——他什麽時候開始不受控製的?

    他猛地離開,就在這個時候,蘇簡安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陸薄言為什麽離她那麽近,真人還是幻覺?

    她伸出手摸了摸陸薄言的臉,哎,有溫度誒,而且他皺眉了,很不滿的樣子。

    蘇、簡、安!”

    陸薄言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麽摸過臉,聲音裏滿是危險。

    蘇簡安倒抽一口涼氣,瞬間清醒了:“陸、陸薄言!”

    陸薄言戲謔的提醒:“你的睡衣。”

    蘇簡安下意識的看下去——她,走、光、了!

    流氓!”

    陸薄言挑了挑眉梢:“整夜抱著我不放的人是你。”

    蘇簡安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抱著陸薄言的手臂!

    她慌忙放開陸薄言把手縮回了被子裏。想了想,她覺得實在丟臉,幹脆整個人往被子裏縮。

    陸薄言看著她像烏龜一樣縮回龜殼裏,忽然覺得一天這樣開始也不錯,唇角掠過一抹笑意,起身洗漱去了。

    蘇簡安又在被子裏憋了半天才冒出頭來,臉已經紅得像塗了紅油一樣,確定陸薄言一時半會出不來,她連滾帶爬地拿著衣服滾進了衣帽間去換。

    換好衣服,一推開衣帽間的門,就看見陸薄言,正好也從浴室出來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隻圍著一條浴巾啊!啊啊啊!

    平時看這個男人把衣服穿得有型有款的,蘇簡安就知道他的身材肯定是國際名模級別的。但是她沒想到,甚至比國際名模還要養眼。

    標準的六塊腹肌,水珠順著他極具力量感的肌肉線條滑下來,讓這個本就妖孽的男人更加性感。

    蘇簡安平時對所謂的肌肉男並不感冒,反而覺得一塊塊凸起來的肌肉其實很嚇人,但陸薄言不是,他屬於精壯那一掛,正合她的胃口。

    她的垂涎欲滴太明顯,陸薄言好整以暇地逼過來,她步步後退:“你,你幹嘛?”

    把蘇簡安逼進衣帽間,陸薄言這才閑閑地說:“我要進來換衣服。倒是你,跟著我是不是想看什麽?”

    蘇簡安烏黑的瞳仁轉了轉:“看又怎麽樣?”

    陸薄言勾了勾唇角,開始解開浴巾……

    他居然來真的!

    蘇簡安慌不擇路的跑了。

    這個早晨實在驚心動魄,蘇簡安坐在餐桌前都還雙頰紅紅,心神不寧。

    唐玉蘭見蘇簡安有些怪異,關切地問:“簡安,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蘇簡安不敢看唐玉蘭,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是……”

    唐玉蘭總算反應過來了——什麽不舒服,她的兒媳婦是在害羞。

    都是經曆過新婚的過來人,唐玉蘭自然往那方麵想了,笑著給蘇簡安盛了碗粥:“薄言也真是不知節製,回頭我說說他。”

    蘇簡安怔怔的——什麽不知節製?

    過去半晌,蘇簡安才從唐玉蘭曖昧的神色中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差點從凳子上滑下來:“不是,媽,我不是,我們……”

    媽理解。”唐玉蘭眨眨眼睛,示意蘇簡安不用再解釋了,“媽也年輕過。”

    ……”蘇簡安欲哭無淚,小臉徹底紅成了紅富士。

    陸薄言不緊不慢的從樓上下來,見蘇簡安低著頭的樣子不太自然,唐玉蘭笑得更是不自然,邊挽袖子邊問:“怎麽了?”

    沒什麽!”蘇簡安搶答,利落地給陸薄言盛了碗粥,“吃早餐!”

    唐玉蘭笑眯眯的不說話,慢慢地喝粥,覺得這個早晨無比的美好。

    蘇簡安沒臉再在這裏呆下去了,借口陸薄言有事,吃完早餐就和唐玉蘭告辭。

    離開紫荊禦園很久,蘇簡安臉上的紅才慢慢退下去,她支支吾吾地說:“陸薄言,早上的事情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不等陸薄言出聲她就自顧自的繼續說:“我睡覺的習慣不怎麽好,所以會滾到你那邊去是正常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樣。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放在心上,就當是一次意外。你一輩子肯定也發生過意外的吧?能理解的哦?”

    他?他這一生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兩次意外都發生在十四年前,一件事父親意外去世,另一件是……

    他不以為然的答道:“知道了。”

    ……”哎,這麽簡單的三個字是什麽態度?把她的解釋襯托得……好多餘。

    陸薄言還有事,把蘇簡安送到家門口就又走了,蘇簡安在花園裏給洛小夕打了個電話,告訴洛小夕網絡上人肉她的行動陸薄言已經插手了,不發生什麽意外的話,她的資料是不會曝光的。

    我已經知道了。”洛小夕激動地說,“你家老公一個字:牛叉啊!昨天上午還有人號稱有你詳細資料,帖子回複達到多少就曝光,可是晚上這個賬號就注銷了。然後網上所有人都在討論啊,是不是你對這個i的主人做了什麽。天真啊!你怎麽可能出手呢?”

    蘇簡安太了解洛小夕了,問:“洛小夕,你是不是在網上說了什麽?”

    我從亦承哥那兒知道陸薄言在插手這件事,就告訴那群小白癡了啊。”洛小夕得意地說,“然後你猜怎麽著,那篇帖子現在安靜得像鬼帖!”

    蘇簡安掐了掐眉心:“洛小夕,你好歹也是名校海歸,真的打算什麽都不做,就這樣天天混在網絡上啃老?”

    啃老我也很憂傷的呢,可是我更憂傷是——特麽我啃一輩子都不一定啃得完啊!”洛小夕說,“再說了,我還沒追到你哥呢,追你哥就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工作!”

    高一那年,洛小夕拿著一瓶酸奶來誘惑蘇簡安:“我們當好朋友吧。”

    洛小夕是有目的的——蘇亦承。

    她偶然見了蘇亦承一麵,第一眼她就感覺全身過電一般,可是蘇亦承冷冷淡淡的她無法接近,又打聽到蘇亦承有個妹妹和她同校,她就想從蘇簡安這裏接近蘇亦承,起初她雖然不說,但是她有意無意打聽蘇亦承的消息,蘇簡安沒多久就察覺到了。

    蘇簡安本來應該遠離她的,但是洛小夕那樣一個樂觀得有點傻的女孩,她看著比哥哥身邊那些鶯鶯燕燕順眼多了,不知不覺就和她成了最好的朋友,甚至有意無意的幫她倒追蘇亦承。

    蘇亦承自然從來沒有答應過,蘇簡安以為洛小夕不久就該放棄了,可是她堅持到了現在。

    已經多少年了呢?數學成績傲人的蘇簡安都要仔細算才算得來了。

    快要十年了!比陳奕迅唱《十年》的時間還要長了。”洛小夕決然而然地說,“我還會繼續,蘇亦承絕對不可能落入其他女人手裏!他隻能被我摧殘!”

    蘇簡安笑了笑:“我也不喜歡其他女人當我嫂子。”

    是誰說虔誠的人會心之所願無所不成?洛小夕這麽隨性的人虔誠了十年,她會得償所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