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羽已經能夠隱約感覺到，是誰幫助了北陌離。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金姬才會說這一切的起源都是來自於北陌離。不過他還是想知道具體的自己的，他要了解關於北陌離的所有事情。既然神峰長老曾經說過，他和北陌離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那知道北陌離的一切，就顯得尤為重要。

    “所以，是誰幫助了阿立？幫助阿立渡劫的代價，又是什麽？”

    “還能有誰？除了生身父母之外，有誰會願意付出那麽大的代價去拯救一個嬰兒。”

    “是東皇太一，北陌離的父親，人族的首領。他究竟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去拯救北陌離。”

    “耗盡自己畢生的修為，方可彌補下自己所犯的過錯。”

    畢生修為……南城羽漸漸明白，領導了人族幾千年的首領，為何會成為先王。“可是，東皇太一他不是神嗎？為什麽他需要耗盡自己畢生的修為才能拯救北陌離？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神？神又能如何？若沒有成仙，終究還是滅不了人欲。隻要人欲尚存，他就隻能耗盡自己畢生的修為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當修為散盡，他不過是一位垂垂老者。”

    耗盡自己畢生的修為，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幾千年的努力，終究化為泡影，又將會是怎樣的悲哀？南城羽在問自己，如果自己也有那麽一天，要為阿立付出全部，自己又有沒有那種勇氣。

    “首領之位，本就有不少人覬覦，當東皇殿下修為散盡，變為垂垂老者，那些人，又怎麽可能坐的住？”金姬說著，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難道，是有人為了首領之位，向東皇殿下下了手？”南城羽有些不敢相信，畢竟曾是領導了人族幾千年的神，誰又敢輕易向他下手。

    “那些人，才不會那麽傻，他們才不會冒著觸犯人族眾怒的危險對東皇殿下下手。他們隻需要等待，等待東皇殿下自己消亡。沒有修為的老者，又能再活多久？”

    “這麽說，東皇殿下他，他已經……”

    “是的，耗盡自己修為沒有多久，殿下就離開了。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人族，便陷入危機之中。從此，再無安寧。”

    “為什麽？如果是人族內部的權利鬥爭，為何會持續那麽久？為何妖魔會因此入侵人族？”

    冷風呼嚎，戰馬嘶鳴。篝火閃閃爍爍，遠方露出了點點光芒。再用不了多久，天就會破曉。

    “沒錯，如果僅僅是權利鬥爭，一切很快就會結束。當南派伏念繼任，遷都南方昭陽郡，人族的動蕩便消失了，人們又回到了曾經的平靜生活。可誰又會想到，這一切不過是暫時的。更大的危機已然隱藏，沒有多久，便爆發了。”

    “伏念繼任，便向妖族發動了大舉的進攻，然而最後卻失敗了，對嗎？”南城羽隱隱約約記得，他在夢中，對此有過一些印象。

    “怎麽？你不是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嗎？怎麽這個你卻知道？”

    “我知道的，不過是些片段，這些片段，我無法拚接起來，無法了解到事情真正的經過。”

    “誰？”南城羽握緊了手中的劍，他感覺到周圍似乎有異樣。

    戰馬也開始躁動不安，南城羽起身，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雖然已經有了點點星芒，但四周仍是漆黑得看不見方向。南城羽答應過將軍，要保護好金姬，此刻，他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雖然手中握著墨羽尋梅劍，但是南城羽還是十分緊張，因為他沒有任何修為。就連這劍如何使用他都不知道，如果遇上強大的敵人，南城羽是絕對應對不了的。可他不能畏懼，無論對手有多強大。

    戰馬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南城羽明白，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一種莫名的壓抑感，忽然籠罩在南城羽的周圍。南城羽不安的四處張望著，他害怕會有什麽東西忽然從背後襲來。

    忽然，劍光閃過，就在南城羽的眼前。身後的篝火，忽明忽暗，似乎是受到了某種魔法的控製。

    “什麽人？若有企圖，便光明正大的現身，這麽鬼鬼祟祟的，豈不是像那不知廉恥的小人一般？”

    敵暗我明，南城羽知道，隻有激他們現身，自己才有勝利的機會。

    “人族，不過都是一群懦夫，就算給你一個機會，你又敢與我一戰嗎？哈哈哈，沒用的東西。”

    一陣幽怨的聲音在南城羽的四周響起，他無法判斷聲音來自於何方。不過聽這話，那東西應該不是人族。看樣子，應該是妖族或者魔族的人。然而南城羽能聽到他的聲音，卻無法判斷他的位置，這妖魔恐怕並不簡單。南城羽已然做好了準備，那東西一旦衝出來，就與他決一死戰。

    “我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而你卻躲在見不得人的地方，究竟誰才是懦夫呢？你以為你自己多厲害，不過是個縮頭烏龜罷了。”

    “哼，你以為我會中你的詭計？想得美，奸詐的人族。趕快求饒，說不定我還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瘮人冷笑聲，在四周響起。南城羽別無選擇，他必須要放手一搏，不然再這樣下去，恐怕他自己就會膽怯。

    南城羽閉上了雙眼，靜靜的聽著四周的聲音，他希望能夠聽到那妖魔的氣息。雖然他從沒這樣做過，但是試一試總還是可以的。

    將內心的恐懼置之度外，南城羽能夠清楚的聽到周圍的風吹草動。說起來，南城羽還真沒有見過妖魔長什麽樣子。不過想來，應該都是醜陋駭人的模樣吧！

    “怎麽？不說話了？害怕了？我就知道，人族不過都是沒用的東西。”

    一念之間，南城羽握緊墨羽尋梅劍便衝了出去，他希望自己沒有聽錯，那妖魔就在那個地方。

    南城羽不過衝了幾步，便聽到了‘嗖’的一聲。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沒有錯，那妖魔閃到了一邊。

    “不錯嘛！還有兩下子，竟然能夠識破我的魔音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