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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陰間的錢是什麽嗎？”

    “不就是銀元嘛？”我剛才還看見鄰桌掏出一塊大洋結賬，看來這陰間用的錢是銀元。

    “張秘書給你說過我們安全員不但拿人民幣還領陽壽的事吧”老羅不置可否的問道。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

    “這陽壽在陰間的黑市有著很堅ting的匯率，——一個月的陽壽大概相當於陰間10塊大洋。而且有的時候用大洋還買不到陽壽，大洋會貶值，但陽壽卻隻會升值，換句話說，陽壽在陰間就是錢。或者說是比大洋還要保值的硬通貨”老羅正色說道。

    “哦，原來這陽壽還能夠換成錢花啊”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們公務員都能領陽壽，而這老羅卻看起來這把年紀了，看來這是在陰間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把命都花沒了。我暗自揣測著。

    “不僅如此，你可知道這陽壽是那裏來的嗎？”老羅說著眯起了眼睛。

    “誒？”這話聽著我有些毛骨悚然

    “陽壽說穿了就是陽間人的生命能量，其實我們現在所處的隻是陰間的最底層，至於上麵有些什麽，我也不清楚，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除了陰司上層發行的陽壽外，陰間的人在陽間通過殺人也能取得。”

    老羅說著頓了頓，繼續道，“如果一個陽間的人本能活到80歲，卻在20歲的時候突然枉死，那麽殺他的東西就能獲得他沒活完的那一部分陽壽，當然具體是10年還是60年得看這個殺人東西的本事了，這裏存在一個轉換率的問題。總之，有利益就會有人鋌而走險，”

    “那陽間的人到陰間殺人是不是也能掙錢？”我這人習慣舉一反三，正之是這樣，我覺得反之也應該成立。

    “那倒沒有，至於為啥我也說不清楚，”老羅頓了頓，繼續說道“總之，雖然陰間和陽間具有很多共同點但它們也不是完全一樣的存在——比如時代上，陰間就比陽間晚了幾十年，陰間具體的人物、曆史事件也不會和陽間完全一樣”

    說話間，小二已經端上了兩壺酒，幾碟菜，說了句“二位請慢用”就退了下去。

    “照您這麽說，陰間這麽多人要是都跑到陽間鬧事，這陽間不是血流成河了？”我一邊問，一邊端起酒壺給老羅斟滿一杯酒。

    “能過得了陰陽界的能有幾人？”老羅押了口酒反問道。

    “您不是說，靈魂是可以無障礙穿越陰陽界的嗎?”

    我發現了老羅的語言漏洞，遂不解的問道。

    “嗬嗬，你小子倒是ting能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不過這是好事，哈哈哈”老羅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接著解釋道，“這靈體確實可以穿越陰陽界，但是一般情況下很難帶著意識穿越，人一旦成為靈體也就沒有意識了——其實對陰間的大多數人來說，成為靈體也就意味著死亡，這點和陽間是差不多的，和陽間一樣，這陰間大多數也是普通人，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有陽間的存在。在很多人眼裏，陽間就是一個靈魂的世界，這和陽間的人揣測陰間是一樣的”

    老羅喝了口酒，歇了口氣又繼續說道，“能夠帶著意識穿越陰陽界的，都是非常強大的陰魂，就好比我們陽間的修煉陽神之人，這種人能夠讓靈魂出竅卻肉身不死，辦完事後，陰魂能夠回到陰間的身體裏”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我們陽間很多殺人犯，有可能就是因為被陰間這種別有用心的人靈魂附體了對吧？”我扯了一個雞腿，啃了一口，押了口酒道。

    “可以這麽說，不過會殺人的除了被鬼附體外，還有其他情況，比如像我們這樣的過陰人或者是境外陰司的人”

    “誒？境外真有其他陰司？”

    “廢話，我們華夏陰司隔壁就有個扶桑幽冥，這扶桑陰司的家夥可非常難對付——不過幸好最近這段時間扶桑那邊來搗亂的不多”

    “扶桑是指天照國嗎？他們跑來殺我們的人有啥意思？難道他們殺了我們的人也能換成錢？”

    “這倒不是，幽冥國家之間的矛盾主要是為了爭人口，對方殺了我們這邊的人，我們的人就會投生到對方的幽冥去——抗倭戰爭的時候給他們搞去不少人口，當然，現在上麵是和平年代這種事明麵上很少了。”

    “哦，那是不是說我殺一個倭國人就能給咱華夏幽冥掙來一個人口？”

    “你不怕吃槍子你去好了”老羅鄙視的瞥了我一眼，押了口酒道，

    “嘿嘿，我也就說說嘛”我打哈哈，現在是和平年代，兄弟可不是那種腦子缺根筋的憤怒青年，兄弟是完完全全的和平主義者。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的遇到扶桑那邊潛伏過來的破壞分子，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那他們是怎麽把陽壽給拿過來的呢？我是說這陽壽是什麽樣子的？像紙幣一樣的嗎？”我又押了口酒轉移話題道，

    “諾，就是這個，”老羅拿出兩塊麻將牌大小的黑色玉石遞給我道，“這個是魂玉，專門拿來裝陽壽的容器”

    我接過兩塊玉仔細的看了又看，兩塊玉雖然看起來完全一樣，但是mo到手裏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其中一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一種溫熱的感覺，但是又不像是這玉發出的熱量。這麽說吧，用現在時髦的話說，我當時感覺其中的一塊玉裏麵似乎是有一種隱隱的能量波動。

    “既然他們是靈體，怎麽把這麽一塊玉帶過界呢？”我摩挲著玉不解的問道

    “這種魂玉和一般的玉可不一樣，這種玉是生長在陰陽界附近的礦脈之中，吸收著兩界的靈氣，和靈體有著極其接近的磁場，也就是說一般的靈體雖然不可以搬動實體的東西，但是卻可以很輕易的拿起魂玉，當然當靈體凝結到了化形的境界，也可以搬動實體的東西，但這畢竟是很高等級的存在了，我們一般是碰不到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恍然大悟的把兩塊玉遞還給老羅。

    “這塊你留著吧，以後你領工資得用”老羅接過那塊會發熱的魂玉，把另一塊空的留給了我。

    “唔？這個給我的？”我把玩著手裏的黑玉，欣喜的摩挲著。這塊玉通體烏黑，o著以後裝了陽壽，這塊玉也應該mo起來暖暖的吧。

    “嗯，以後每個月的10號你拿著這個到保衛二處的財務室去領就行”

    “二處在哪兒啊？”

    “在小南子東街上——領工資的時候你跟著我一起走一趟就知道了”老羅說著押了口酒。“怎麽樣，還有什麽要問的？”

    “師傅，我還有一點想不通，既然那些凶手作案的原因是要到黑市上交換陽壽，把黑市給查封了不就得了？”

    我不解的問道

    “你傻呀？黑市都給封了，咱們吃什麽？”

    老羅支了口酒，拍著桌子罵道，看起來他的酒勁有點上來了。

    “誒？！”我剛夾一塊烤鴨屁股打算塞嘴裏，聽他這麽一說愣住了，筷子懸在了半空中。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如果沒有黑市交易，沒有買賣，也就沒有殺害。沒有殺害，也就沒有我們公共安全局這個部門什麽事了，我們這些公共安全員不等於都得失業？別的不說，就現在這頓大魚大肉的好菜我就吃不上。遂心安理得的把鴨屁股塞進嘴裏大口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