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顧尾難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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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顧尾難顧首

    此番一去,危險重重,甚至有死無生,然而我卻夷然不懼,因為我知曉,如果我不能夠及時挺身而出,那麽我們整個科考隊有可能在此覆滅,而算是沒有覆滅,出現任何變故,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甚至有可能找不到白虎秘境了。

    而如果找不到白虎秘境,那麽能夠讓我渡劫的烏金再也找尋不到。

    找尋不到烏金,渡不了劫,那我其實也沒有幾天好活的了。

    正是明白這一點,我方才會如此賣力。

    幫人即是幫己。

    自知死亡不遠,我方才會每一次的戰鬥,都有著必死的勇氣,在做好了心裏建設之後,我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越過人群,衝到了交戰的最前沿來,這橋麵的寬度,最窄的地方其實隻有七八十公分,而最寬的也一米多一點,我們這邊已經靠近了彼岸,所以會寬一些——但也寬不了多少。

    唐道一個人頂在最前麵,四五把兵器,長刀與槍,還有狼牙棒,揮舞而來,他卻隻有一根青銅鞭(與鐧相似,並非軟鞭)在手,扛得十分艱辛。

    我一棒下去,卻是將敵人凶狠的氣勢給壓了下來,然而對方的兵器一齊架來,卻仿佛敲在了銅牆鐵壁之一樣,力量反而將我給震得雙臂發麻。

    都是高手。

    強人。

    我瞧見唐道身已經有傷,知曉在剛才的時候,他以一己之力,擋住眾人,顯然是有些頂不住的。

    倘若不是我及時出現,隻怕唐道要給這一幫人用最為猛烈的方式打敗。

    或者死,或者跌落山崖。

    如果真的是這樣,對於他身後的這一幫兵哥哥,可真的是一場災難了。

    對於科考隊來說,也是如此。

    想到這後果,我心發涼,種種後怕、驚悸匯聚於心,卻越發地興奮起來,不由得想起了馬一嶴之前跟我說的話。

    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遛一遛。

    要不然,談什麽讓人刮目相看?算是我們已經改變了眾人心的印象,但我不介意更加強烈一些。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先鋒手!

    生死門!

    五行開!

    生死路!

    不知道為什麽,我此刻並不能用望氣來查探敵人的實力,但卻知曉,這是我有限的人生之,遇到最麻煩的敵人,倘若不用全部的實力和精神來應付,恐怕會一個照麵不到,給人直接擼下去。

    所以我沒有任何的猶豫,來用了最為得意的手段,九路翻雲一出,將這些家夥的氣勢給直接壓了下去。

    九路翻雲,當真是實戰之練而出的一等一法門,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我或許並沒有足夠的實力碾壓這幫人,但是在起手的氣勢,卻將來敵都給攔住。

    除此之外,金箍棒的先天優勢也在這個時候體現得淋漓盡致。

    正所謂“棍掃一大片”,那一根棒子在手,防禦的範圍卻是頗大的,舞動起來,宛如一道鐵皮銅牆,敵人算是有百般手段,在短暫時間內,也沒有辦法突破我的防線。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當我將唐道所承擔的全部壓力都承擔下來之時,終於抽出了時間和精力來,打量著我眼前的敵人。

    此時此刻,他們依舊全身籠罩在一大團的黑影之,黑衣長袍,頭顱被藏得嚴嚴實實,而身卻是穿得有甲胄的,而正是這些防範嚴實的甲胄,讓他們在充滿了神秘感的同時,又擁有著極為可怕的防護力,算是現代兵器的巔峰,那些子彈,都無法穿透這幫人的防備,將其傷了分毫。

    這些本來是為了防範冷兵器的甲胄,在運用得當的情況下,真的能夠抵擋熱兵器的攻擊,著實讓人驚駭。

    當然,這裏所指的熱兵器,也隻是通指步槍,而非手雷之類的爆破品。

    之所以不敢用,卻是因為我們置身在這懸空而立的橋,倘若是有個什麽閃失,橋若斷了,隻怕我們所有人都未必能活。

    與此同時,我也瞧清楚了敵人的數量。

    不是三五人。

    出現在我視野之的,差不多有十來個,而在後麵更遠的一段距離裏,居然還有數個黑影,再後麵黑乎乎的,更不知道有多少人。

    這兒的,居然還隻是先鋒,後麵的還有大部隊。

    這些都是什麽人啊?

    我心驚駭,手卻並不停歇,連續幾手的九路翻雲使出,將人打得節節後退,隨後我頭也不回地喊道:“快走,快走,我攔不了多久。”

    的確,麵對著如此強敵,我的確是攔不了多久,特別是敵人在短暫遭挫之後,從後麵調來一大漢,此人手提著兩把板斧,跟《水滸傳》裏麵的給天殺星李逵一樣,有著兩膀子渾厚的力量,猛然揮來的一斧子,卻能夠帶著天寒地凍、山巒倒塌的氣勢。

    麵對這樣凶猛的沙場戰將,我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氣力有點兒趕不對方了,當下也是在喊出那句話後,點燃了身的燭陰之力。

    自從度過第三劫之後,我的實力算得是有了一個質的飛躍,不但是與人拚鬥的氣力,還是血脈的妖力,都在飛速成長,之前許多做不出來的操作,此刻都已經心平氣和地使出,連那六甲神將化身的金甲之氣,也能夠在平日裏構建而出,按理說,是不用使出這等瞬間提神的手段。

    畢竟這玩意跟打雞血一樣,貿然提升自己的實力,帶來的後果,是時效一過,全身虛脫。

    不過此時此刻,我感覺到,如果不拿出自己最強的實力來,是根本抵擋不住敵人的。

    所以我不得不將自己的狀態,直接提升至最強一麵。

    轟!

    烈焰瞬間燃燒,它現在已經變得更容易控製了,而即便如此,還是不留情麵地吞噬著我身的衣服,取而代之的,是那從我體內浮現出來的六甲神將之氣,將我的全身包裹,也化作了金色甲胄。

    一瞬之間,我變成了那金光燦燦的金甲神將,手的金箍棒也在瞬間變得通紅,火光四溢。

    鐺、鐺、鐺……

    手持金箍棒,我猛然揮動著,敵方並沒有防備這突如其來的爆發,不但那個持斧壯漢被我逼得連連後退,還順帶著將一強者給直接砸,將人直接帶到了半空之,然後猛然一甩,那人落到了離橋三五米之外的地方去,落下之時,發出一聲慘叫,卻是徑直下落,跌落深淵之下去,帶著一聲慘厲的尖叫,急速墜落。

    那深淵無底,那人的慘叫一直持續了好一會兒,漸漸遠去,知道我們聽聞不到。

    而這期間,彭隊長終於帶領著科考隊的眾人克服了當前困難,走到了彼岸處。

    當所有人的人都腳踏實地之後,他解開了繩索,衝到了橋來。

    這人的手,有一把組裝而成的黑色長刀。

    長刀之,還有未曾擦拭幹淨的鮮血。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

    殺!

    在這樣狹窄的地方,隻要有著足夠的本事,禦敵其實並不是一件難事,特別是像彭隊長這樣的天機處強者。

    他拖刀而來,猛然衝,我瞧見他氣勢驚人,不得不讓出位置來,卻見彭隊長整個人都冒著一股如海壯闊的氣息,長刀所向,犀利無敵,鐺鐺鐺,斬殺數下,居然無人能抵,連那手持雙斧,天生怪力的壯漢,話語彭隊長的對拚之,卻也落在了下風,一個踉蹌,差點兒栽倒下了橋麵去。

    當彭隊長表現出了具有統治力的戰鬥力來,並且將兩人給斬落橋下之後,銜尾追擊的這一幫神秘人終於扛不住了,他們開始向後撤離。

    彭隊長卻是得理不饒人之輩,敵方退卻,我方終於能夠保住安全,他居然並不停下,提刀追殺。

    長刀所向,刀光粼粼。

    轟!

    一開始敵人還是且戰且退,到了後來,卻是開始狼奔豕突,呈現出潰敗之勢,不成模樣。

    不過彭隊長並非莽漢,追殺了幾十米之後,停住了腳步。

    他長長駐足,望著那幫家夥許久之後,方才往回走。

    他走到我跟前來的時候,我已經將身的燭陰之火給熄滅,然後換了一身衣服。

    不過金箍棒並沒有收起,隻是恢複了原樣。

    彭隊長拖著長刀,看著我,隨後衝著我點頭,認真地說了一聲“謝謝”。

    剛才的情況到底有多危機,他是瞧在眼裏的。

    如果我不站出來,隊伍可能此崩潰。

    他當時在前方,負責帶領著整個隊伍前行,貿然脫離是絕對不行的,這個時候必須有人站出來,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我。

    我抬起頭來,衝他微微一笑,說客氣。

    千言萬語,盡在此。

    兩人不再多聊,轉身回轉,走到了橋頭這邊,雙腳落地之後,一股寒冰頓時蔓延全身,而與此同時,我突然間發現原本抵達的科考隊眾人,居然全數不見,而地,則滿是流淌的鮮血,和翻滾不定的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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