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奇怪地看著肖鋒，不過卻沒有多想，而是上前一步皺著眉頭說到：“今日拜訪，與王爺無關，是洛雪有事相求。”

    肖鋒這時候才注意到洛雪，然後微微蹇眉，他是知道洛雪的，也知道傳言司空蒼淩對這個側妃寵愛至深，在大殿之上也看到了她的巧言善辯，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的確能夠配得上司空蒼淩，他的女兒輸的並不冤。

    肖鋒看著洛雪，其實算得上是麵前的這人搶了自家女兒的丈夫，可是肖鋒卻沒有辦法討厭這樣一個女子，肖雪晴的處境，他也明白，更多的是咎由自取。

    而且，今日在皇宮，洛雪將韓君右和葉成瑤當猴耍，他是一個愛國的忠臣，他的心裏其實也十分痛快。

    “側王妃有何事相求，老臣一定盡力而為。”肖鋒對著洛雪輕輕拱手行禮，可是卻被洛雪側著身子避開了。

    肖鋒微微詫異，這是什麽意思？

    洛雪見他收回手，然後淡淡說到：“您是王爺恩師，既是洛雪恩師，洛雪受不起恩師大禮。而且，肖大人稱呼晚輩洛雪就好。”說著還以拱手之禮回以肖鋒。

    肖鋒先是微愣，隨即竟然爽朗地笑出聲，眼中對洛雪的讚歎之色顯而易見，“好，不愧是蒼王爺看中的人。”

    此刻，肖鋒對洛雪的最後一點兒芥蒂也沒了，他忽然間明白，司空蒼淩看上洛雪，其實一點兒都不意外。

    “側王妃。”三個字一出，洛雪正想打斷，肖鋒卻是擺擺手道：“側王妃，君臣之禮不可亂。”

    肖鋒都這般說了，洛雪也不再計較什麽，反正也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她並不在意。

    見的洛雪坦然接受，肖鋒對洛雪的好感又多了幾分，這至少證明洛雪的心胸坦蕩，之前對他說的話也並不是刻意地討好。

    “側王妃來寒舍所謂何事？”肖鋒將話題引到正題上。

    洛雪皺了皺眉，然後問到：“肖大人可還記得萬枚？曾經的萬花樓的花魁玫瑰？”

    洛雪的話一出，肖鋒的臉色一變，不過還算是沉著地回答，“記得。”

    洛雪仔細地觀察這肖鋒的眼睛，卻始終都沒有在他眼裏找到一點兒她想要的東西。

    當下洛雪不禁有些氣憤，於是憤憤相問：“肖大人可知道如今雅閣居中的主人是誰？”

    肖鋒點點頭，“萬紅戈。”

    洛雪死死地盯著肖鋒，“肖大人，你對萬枚，可曾有過一點兒愧疚？”

    肖鋒沉默了，良久他才在洛雪那逼人的目光中點頭，微微有些苦澀，“愧疚，這輩子，我隻對不起兩個人，一個是我的發妻，一個便是萬枚。”

    洛雪漠然著臉看著肖鋒，看著他臉上的痛苦，她忽然覺得有些快意。

    司空蒼淩在一旁看了這麽半天，雖然還不太確定洛雪的來意，可是想來都是與那萬紅戈有關。

    萬紅戈，姓萬，與洛雪所說的萬枚有什麽關係？

    司空蒼淩微微眯眼，這裏麵似乎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肖大人，你可知道當初萬枚懷了你的孩子。”洛雪再次出聲質問，這一刻，司空蒼淩都是忍不住震驚地看著肖鋒，孩子？

    肖鋒臉色微微發白，他在洛雪提起萬枚的時候就知道洛雪是來興師問罪的，隻是沒有想到的是，洛雪竟然知道這麽多，她和萬枚是什麽關係？

    肖鋒心裏不禁起了一個疑問。

    他點點頭，嘴裏泛著苦味，“知道。”

    洛雪微微眯眼，“那你可知道那孩子現在在什麽地方？”

    肖鋒忽然間臉色格外難看，那種痛苦之色甚至都再也掩蓋不了，“知道。”

    洛雪聞言更加氣憤，“知道，那麽為何肖大人那麽多年都不聞不問？”

    肖鋒忽然自嘲一聲，“側王妃，你這是在故意給老臣難堪的嗎？你既然知道這麽多，那麽你肯定也知道那孩子在萬枚的肚子裏的時候就流產了，現在卻這般質問我。”

    洛雪微微一愣，“流產了？”

    肖鋒歎息一聲，“沒錯。我肖鋒雖然對不起她二人，可是卻也不是一個會逃避責任的人，隻是萬枚想要的是完完整整的感情，我給不了她。我也，接受不了她的瘋狂。”

    “什麽意思？”洛雪微微皺眉問道。

    肖鋒歎息一聲，其實是不願意再提起往事的。

    “當初萬枚懷孕之後我便想過要帶她回肖府，即使我的父母不同意，我也不會放開她，可是當時我已經娶妻，雖然妻子無所出，我卻也不會因此將她休棄。可是萬枚卻告訴我，要麽休妻，要麽她就將孩子流掉然後離開，等我決定休妻去找她的時候，她卻告訴我她已經將孩子流掉了，並且不會和我回肖府。”

    洛雪微微一愣，隨即冷了眼，“你可知道當初她的孩子為什麽掉？”

    肖鋒一愣，難道不是她自己流掉的嗎？

    洛雪冷笑一聲，按照紅戈所描述的她的母親對肖府的恨，那場意外絕對不隻是意外。

    “我不知道當時是什麽情況，但是我卻知道你的妻子曾經暗中找過萬枚，而在那之後的第二天，那孩子就沒了。”

    洛雪不理會肖鋒的愣怔，繼續說到：“不過，據我所知，那孩子並沒有死。”

    肖鋒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看著洛雪，“什麽意思？”

    洛雪嗤笑一聲，“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紅戈和萬枚的關係嗎？”

    肖鋒沉了眼，“萬枚說，萬紅戈是她撿來的孩子。”

    洛雪再次嗤笑一聲，卻不說話。

    這時候，司空蒼淩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了，於是適時地開口：“恩師，萬紅戈應該是萬枚的孩子。”

    肖鋒忽然轉身就要離開，可是洛雪的話卻讓他停住腳步，“紅戈如今不在雅閣居了。”

    肖鋒轉回來，“她在哪兒？”

    肖鋒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有幾分激動也有幾分不安，萬紅戈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可是這麽二十多年，他竟然從來不知道！

    他現在就想立刻見到她。

    洛雪忽然勾起一個極其諷刺的笑容，刺得肖鋒的眼睛生疼。

    “她要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