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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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七夕到來,一行幾人此時卻是路上,終於要回家了啊!呼吸著路上,新鮮的空氣,自由的感覺真好啊!上任的期限早到了,初陽來了一個山高皇帝遠,索性向王爺嶽父,遞了辭呈,
比起官場的彎彎道道,還是現在的生活清淨啊!賞賞風,觀觀景,沒事溜溜孩子,生活幾多愜意,初陽站在馬車頂,舒暢的伸了下懶腰……
“放好風了嗎?進來抱孩子,初陽,”
馬車內傳出的聲音,打斷了初陽一切的美好,長歎了一口氣,這小道道怎麽就還不會走路呢?這有點不符合他的妖孽行徑啊?
初陽跳下車頂,一掀簾子,閃身鑽進馬車,抬手接過了孩子,坐了下來,如今的鸞兒還見不得太多風,每天都悶在馬車裏,這大熱天的,也是難為她了,
“初陽!前麵就是通向我們元寶陣的河流了,我們坐船吧!”小白早就跳下了馬車,叫停了後麵的馬車,掀開簾子喊著初陽,第一次離開家這麽長時間,這次回來還帶著妻小,小白哪有不激動的……
“鸞兒,我們坐船吧,坐馬車,你也悶了吧?坐船還能少些顛簸,鸞兒,你覺得呢?”初陽輕聲詢問著鸞兒的意願,
“好,依你,”一個溫柔的眼神,就把初陽迷出竅了,說起來好久都沒有過生活了啊!都是這小道道害的……
懷裏的一團仿佛能感受到初陽的一股怨念,小手輕輕拽了拽初陽的衣領,“親親,”
聽到叫聲,初陽暗自腹誹道,看你長大了怎麽叫我!隻要你能叫出口,我就敢答應,隨後又想到,我雲初陽生的可是兒子啊!想到孩子長成人,還一口一個親親……
初陽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將孩子遞還給鸞兒,“我跟小白去找船,你跟道道在這兒等著,”
下了馬車,與小白一路前行,剛好前麵停靠著一條船,可比當初離開家,搶趙孫禮的小舟大,最起碼載幾個人還是沒關係的,還帶著篷子,真是再好不過,
“大爺,元寶鎮去嗎?”走到近處,才發現居然還是條漁船,
船家是一慈眉善目的老頭,那老頭家裏就他一個人,無兒無女,因此每天都會出門捕捕魚,順帶著拉人過河,此時聽幾人更是往有些遠的元寶鎮,樂的開懷,“去啊,上船吧,”
“大爺,您等等,我們還有幾個人呢,”初陽跟大爺打好招呼,就拉著小白,向馬車跑去,
各自去自己的馬車,整理了下行李,打發車夫走了,初陽懷裏抱著小道道,背上背著鸞兒,鸞兒裹了層輕綢在身上,“初陽,你放我下來吧,我又不是不會走,”
“那怎麽行,傷筋動骨還得一百天呢,你那可比動骨嚴重多了!”說完輕輕往上顛了顛鸞兒的身體,姿勢擺舒服了,初陽又招呼著小白,將自己的行李也拿了,一行人向船隻走去,
“兩位小公子,看不出來都當爹了啊!”大爺上前,幫忙將行李放到船上,郎才女貌,誰都愛看,何況還是兩對,大爺笑咪咪的說道,
“是啊,大爺,”將鸞兒安頓好,初陽也站上了船頭,看著大爺熟練的將船駛離岸邊,不禁想起,當初離家的時候,兩個菜鳥連一條小舟都玩不轉,不由笑起來,
“初陽,你是不是也想起我們劃船那會兒了?”小白坐在花花身邊,看著初陽莫名笑了,自己也笑了,卻又不自然的回到了剛離家的時候,河邊的那一次暢談,想想當初自己的一腔情水,還沒來及往外潑,就蒸發在初陽找郡主的路上了……
“是啊,鸞兒,你不知道,我們剛出來那會兒,搶了一條小舟,可比這個小多了,小白當時拿起槳就劃,我當時還以為,這小白,連船都會劃,瞬間在我心中樹立起了偉大的形象,哈哈,可結果呢?船是動了,可卻是在原地打著轉兒,一步都沒走,哈哈,笑死我了,”
連劃船的大爺都笑了,小白有些掛不住臉,小雨還在一旁扇著風,“爹爹,羞…”
“哼,你比我好到哪裏去了?你不是也不會劃,還說我……”這一打岔,小白看看身邊的花花和小雨,往事已矣,如今也挺好的,各自有了自己的幸福,沒事一塊喝喝酒,談談孩子,談談將來,真的挺好的,
花花與紅鸞相視一笑,“你們倆啊,就是倆最呆的瓜,”
一船的歡聲笑語,倒是比馬車有趣多了,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轉眼夕陽西下,夜幕降臨,初陽將薄毯子蓋在鸞兒身上,“再堅持堅持,很快就到了,”
“初陽,這都是你說的第幾遍了,你數了沒?”小白忍不住嗆聲道,
“就你話多,大爺,你也累了吧,要不歇一會兒,來喝點酒?”初陽喊著大爺進來坐坐,
“不用了,老頭子還耐抗著呢,再加把勁兒,明天一早就能到,”
“您總該吃些東西吧,我們也不是很趕,您就歇歇吧,”邊說邊把大爺往裏請,大爺拗不過初陽,跟著坐了進來,小白張羅著拿出些幹質的食物,放在一個矮幾上,幾人就著酒吃了幾口,就閑了下來,
初陽她們眼看就要歸家,心情除了激動,還有著些些的忐忑,對於自己拖家帶口的忐忑,更別說花花跟紅鸞了,此時更是有些坐立難安,兩個小屁孩兒,還是忽略掉吧……
見大爺自覺的又上了船頭,拿起槳,紅鸞開口道,“初陽,要不我們今晚在這停留一夜吧,等天亮了,再出發?”
看著有些猶豫的初陽,紅鸞又接著說道,“你看大爺也挺辛苦的,就休息一夜吧?”
“鸞兒,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這船雖說大,可卻沒有睡覺的地方,鸞兒怎麽能受得了……
“沒事的,你去跟大爺說一下吧,我們加銀子也行,”
初陽又去找大爺說了會兒話,然後大爺放下槳,拿出自己以備萬一的鋪蓋出來,“小公子,你將就著讓兩位小娘子睡這上麵吧,”
“不用了,大爺,讓您夜裏出船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您自己用吧,”兩人推搡了半天,大爺將鋪蓋鋪在了船頭,半躺了下來,
初陽將行李墊在鸞兒身下,然後讓鸞兒靠在自己身上,“鸞兒,你是不是有些擔心回家?沒事的,姑媽會理解的,不用擔心,”
懷著滿腹思緒的一船人,就這樣在船上度過了歸家前的一夜,
到了第二天中午,船終於到了,初陽直接給了大爺一百兩銀子,然後一行人向家中走去,“初陽,我們是各回各家,還是一塊兒解決?”
花花與紅鸞異口同聲道,“一塊兒解決!”
好吧,鑒於小白家裏比較開化,初陽決定,還是先從難的開始,天氣依然炎熱,大中午的街上也沒多少人,隻有一些小茶館坐著三三兩兩納涼的人,倒是省卻了一路的問東問西,
很快就來到初陽的家,一推開門,初陽就開喊了,“姑媽,我回來了!”到了家門口,什麽忐忑不安全沒了,有的隻剩下激動,
等了沒一會兒,姑媽蹣跚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初陽的視線裏,隻見姑媽一見初陽,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初陽早一步奔上前,將姑媽抱在懷裏,呢喃著,“姑媽,我回來了,”
姑媽此時才如夢初醒,回頭向屋裏喊道,“老頭子,快出來啊,初陽回來了,”說到後麵,早已泣不成聲,這孩子一跑就是一年,真是讓人操碎了心,這下可算回來了,回來了…
相對來說,姑父出來就清醒多了,不過還是能看到那微紅的眼眶,“回來就好,快請朋友進來坐吧,”
這時,姑媽才看到初陽身後還跟著人呢,胖胖的姑媽,靦腆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忙招呼著眾人坐在了院子裏的大樹下,“老頭子,殺個瓜去,這麽熱的天,可累壞了吧?這是紅鸞吧?怎麽看起來,身子這麽虛呢?別坐著了,先去初陽屋裏躺著吧,每天都收拾呢,”
姑媽正忙著招呼著幾人,還沒看全了,就聽到了一道奶裏奶氣的聲音,喊道,“奶奶,”
萬幸,路上沒白教你,雖然初陽也搞不清該叫什麽,可叫奶奶也不為過,初陽暗自緊張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這小子若還是由著性子亂叫,初陽可要頭疼了,
“喲,這是誰家的小娃娃,這麽可愛,剛才奶奶還沒看見你呢,這麽小就會叫人了,真是聰明!”姑媽此時才看見紅鸞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娃兒,
“紅鸞,這是你孩子啊,真乖,上次見你還是一個小姑娘,現在都當娘了,真好!”姑媽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這孩子還沒幾個月吧,初陽,快扶著紅鸞上你屋躺著,女人啊,就這幾個月,最重要了!馬虎不得,”
見初陽扶著紅鸞進了屋,姑媽又開始招呼,久也不見的小白,
“姑媽,您就別忙了,我還用的上您忙,快坐著歇歇,我給您介紹,”小白見姑媽終於看向了自己,忙上前扶了姑媽坐下,然後牽起花花的手,深呼了一口氣,成功就從此刻開始蔓延吧!
“姑媽,這是我…”
“姑媽,這是小白的朋友,叫花惜晨,您叫她花花就行了,”這個小白,想嚇死人啊!直接就開始介紹了?真是……
花花也暗鬆了口氣,就那一會兒,手心全是汗,小雨怯怯的躲在花花懷裏,不敢抬頭,
“名字好,人也好看,”這時姑父端著瓜過來了,又招呼著幾人坐下來,也不知道是心裏都裝著心事,還是怎麽的,
小白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也不管之前是怎麽商量的了,“姑媽,我這一趟還沒回家呢,我想先回去看看,”
“你跟初陽一樣,一離家就是一年,你娘嘴上說著不擔心,實際上比誰都擔心,你可別再亂跑了!”姑媽尊尊告誡道,這些孩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知道了,姑媽,那我就先走了,你們跟初陽好好敘舊啊,”花花也跟著叫起了姑媽,然後辭了別,兩人不顧初陽的拚命使眼色,頭也不回的走了,
初陽坐在凳子上,默默啃著瓜,接著才感覺少了什麽!“姑媽,我表姐呢?”
“在鎮西豆腐店幫忙呢,”姑媽一臉慈祥的看著初陽,姑父呢?感覺抽個煙杆子,冒出來的煙,都有些飛舞,
“哦,”默默啃瓜,默默吐子,原來沒了表姐在身邊,初陽發現,自己與姑媽姑父之間,好像沒了調和品,初陽正默默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初陽,你這次出門是為了紅鸞姑娘吧?”姑媽慈祥的眼裏,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也不全是,吧?”初陽有些怕了,
這確定不確定的口氣,倒是把姑媽逗笑了,“老頭子,你看,咱們初陽還是一點沒變,”
姑父憨憨的笑著,道,“咱們家初陽那是出淤泥而不染,什麽心思,一目了然,簡單,不費勁兒,”
“老頭子淨瞎說…”姑媽數落了一頓姑父,接著又看向初陽,好像要把這一年沒見的時光,全補回來,等初陽手裏的瓜吃完,
“初陽,紅鸞這孩子,這次不走了吧?”
怎麽感覺姑媽像在套自己話呢?初陽放下瓜皮,有些忐忑道,“大概,可能,也許,應該,不過還不能確定,”
姑父差點被一口煙嗆到,這初陽什麽時候學會這麽滑頭了!剛還誇她簡單,
女人的心還是細的,更何況姑媽這度過幾十年的人,“初陽,無論你做什麽,姑媽和姑父都會支持你的,不用擔心我們,你明白嗎?”
“明…明白…”什麽?初陽有些懵……
“孩子叫什麽名字?”
初陽不假思索的道,“雲夏一道,小名道道,”說完,初陽一拍腦子,本來是想著找機會慢慢說的,這可好,全被套出來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紅鸞醒夏啊,夏紅鸞,倒是好名字,人也不錯,不虧,好了,初陽,你也休息休息吧,飯做好了,姑媽叫你,你肯定也累了,去睡吧,”
頂著姑媽殷切的眼神,初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屋的,更忘了她的房間,隻有一張床,腦海裏全是姑媽知道了?知道了嗎?還是知道了?天啊,節奏太快,初陽有些跟不上趟了,話說自己的套路還沒開始想呢,就已經用不上了……
姑媽了然的看了一眼初陽的房間,“老頭子,你上街買隻老母雞去,今晚燉湯,給孩子補補,還有,以後孫子跟前,少抽你的老煙袋!”
什麽時候冒出個孫子?姑父不解的抽了幾口煙杆子,買雞去了…
回到房內,紅鸞根本就沒閉眼,此刻見初陽暈暈的進了門,忙問道,“怎麽了,初陽?”
小道道趕趟似的,跟著喊道,“親親,”
初陽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的感覺,有些高興又有些不敢相信,“鸞兒,如果我說,姑媽猜到了我們的關係,並且還承認了,你相信嗎?”
什麽!知道了,並且同意了!真的嗎?這麽快自己就被接受了?紅鸞顯然也有些被這消息砸暈了,自己可還什麽也沒幹呢?“初陽,你確定嗎?”
初陽把剛才跟姑媽的對話,又敘述了一遍給紅鸞,紅鸞也有些不敢相信,抱起初陽的臉,狠狠的親了一下,又抱緊懷裏的小道道,“道道,你有爺爺奶奶了…”
“鸞兒,你別哭啊,這是好事,哭壞了身體怎麽辦?”可自己的臉上卻也落了滿臉淚水,再沒有什麽比家人的支持更讓人感心熱肺的了…
在房裏呆了一會兒,紅鸞坐不住了,“初陽,我想去看看姑媽,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我一個人不好意思,你陪我去吧?”
初陽想了想,就答應了,這樣增進關係,也挺好的,帶著紅鸞來到廚房,兩人還沒開口,小家夥可樂開了,“奶奶,奶奶,”
姑媽忙放下手中淘米用的甕,用手巾擦擦手,就走了過來,“你們倆,快回房歇著,怎麽還把孩子也抱來了?”
“抱,”
“好,奶奶抱,道道真乖,”姑媽將那軟軟的小人抱起來,高興的合不攏嘴,這下姑媽可騰不出來手了,示意著初陽帶著鸞兒,跟著自己走到了初時的樹下,
“初陽都跟你說了吧?”話是對著紅鸞說的,
紅鸞點點頭,初陽藏不住事,“姑媽,你怎麽就知道了?”
“小白那孩子,我一早就知道會是個這結果,她這次回來帶著人,姑媽人老心不老,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倒是沒想到你也跟著小白,”本是想著說學壞的,想了想又有些不妥,姑媽改口道,“主要是你感覺幸福,就行了,姑媽也不能陪你一輩子,如今你們也有了孩子,往後的路平平靜靜的走下去就成了,”
“姑媽,您說什麽呢,您以後還要帶一堆堆的孫子孫女呢!”聽著姑媽說不能陪自己一輩子,初陽本能的有些反抗,
“傻孩子,說什麽傻話呢?哪來的一堆娃娃,”姑媽看著懷裏的孫子,有這一個就夠了,
“姑媽,我說這孩子是我跟鸞兒親生的,您信嗎?”
“越說越傻了!”姑媽依然笑著道,
“不騙您,我拜了一個師傅,他神通廣大,沒什麽是他做不到的,這孩子真的是雲家的血脈,”
抱孫子的手一頓,看著初陽認真的表情,姑媽有些信了,看著懷裏的孫子,更親了,這下可圓滿了,姑媽將孩子放進紅鸞懷裏,又催促著初陽帶著紅鸞上屋裏休息去,
拗不過姑媽的一再堅持,兩人隻好回房,心弦一鬆,兩人躺在床上還真就睡著了,臉上都掛著微笑,小道道也不鬧人,躺在娘親懷裏玩著手指,一切是那樣的祥和安穩,
不知睡了多久,初陽被一陣雷門聲驚醒,“雲初陽,你給我死出來!”
果然,表姐回來了,一定是河東獅吼,一覺醒來,所有親愛的人都在身邊,真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