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叫著說：“你想幹啥！你這個賤蹄子，死妮子！”

    “你給我閉嘴！”我又給了她一巴掌，扯著她的頭發，用力的朝著地上撞，王花不斷地慘叫著。

    “你是不是牲口啊，我是你的大伯娘，你敢這樣對我？”

    “你是不是沒有記性？我連爹都不認，何況是你這樣的賤婦，你想把我妹子賣了，經過誰的允許了？你他麽自己有女兒，為啥不賣，去賣我的妹子？”我又給她的臉上一拳頭，這女人直接吐出來一口血水，裏麵有兩顆牙。

    媽子喊了一聲：“翠喜，別打了。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我鬆開手，放過了王花，她虛弱無力的倒在地上不斷的罵我，額頭上腫起來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包。

    我手摸到她的棉襖的暗袋裏麵，直接把五百塊錢摸出來了。

    “你把錢還給我！”王花不幹了，猛衝過來要搶我手上的錢。

    “還你媽！”我踹了她一腳，走到了吳愣子麵前，把錢給了他。

    “這錢在這邊呢，你找媒婆自己去找媳婦。我妹妹太還要念書，不能在你家！”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沒有她，誰給我們做飯啊！”

    “這不是有王花嗎？她既然是惹出來這個事兒了，你找到對象之前就讓她做飯！”

    看到兩個人還想要廢話，我一把奪下了吳老三手上的鐵鍬，對準了他的脖子劈了過去。嚇得兩個人喊了起來，蹬蹬的倒退。

    我說：“要麽你們收回了錢自己找媳婦去，要麽我今天就把你們兩個老無賴給廢了！反正我現在也隻有十幾歲，就是殺了你們，也輪不到我做大牢！你們不信咱們就試試！”我瞪著他們，兩人都是麵有懼，誰也沒說什麽。

    身後的人都在紛紛議論：“這劉翠喜啥時候成了這樣了！”

    “是啊，以前都是悶聲不吭的幹活，這是被逼的實在是受不了啊。不過有這樣的大伯和奶奶，誰都的瘋了。”

    有又人說：“可是就算這樣，也不能這麽打啊，你看看王花，都被打的跟豬頭一樣了。”

    我的眼睛橫過去，這些人全都安靜下來了。

    吳老三道：“你都這麽說了，咱們是村裏住著的，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可是你們得給我們賠償點損失吧，大門和柴門都完了！”

    我點點頭，走到了王花的麵前，王花已經站起來了，見到我過來，嚇得哆嗦了一下：“你又想幹啥啊？”

    我冷笑道：“你耳朵聾了嗎？人家說了要賠償呢，不管你要管誰要去？”

    王花喊道：“我憑啥賠償？”

    “就憑你把你的親侄女給賣了就得賠，不然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抓到派出所去，看看他們會不會抓你？”

    “你這個不孝之女，惹禍精幹什麽，你放開我！把我的錢給我！”

    我扯過她的衣服，又在外衣的棉襖兜裏麵抓出來了二十多塊錢來。

    我踹開了發瘋一樣的王花，把錢扔給了吳老三的方向。

    “行了，這些賠償行了吧？你們要錢我也給你們錢了，還是得寸進尺的，我就不客氣！”

    吳老三陰沉著臉，也沒說話，低著頭輸錢。

    吳愣子急道：“爹，我這就沒有媳婦了？”

    “閉嘴吧。回頭找個媒婆就是了！”

    “可是她們爹，你的管管啊！我沒有媳婦啊”

    吳老三指了指大門和柴房：“這樣的女娃子，你敢要？算了吧！王花啊，平時看你還挺會為人處世的，現在你看看你幹的是什麽事？人家都不答應，你自己就把孩子抓來了，惹我們被人罵，你就是一個敗家娘們惹禍精！以後咱也不用來往了，你趕緊走人吧！”

    王花當然不甘心了，又和他們磨嘰了一會，想要把錢要回來。

    可是最後還是被人攆了出去，她腫著臉往外走。

    竹子打水一場空，五百塊飛了，還丟了二十多塊錢，心裏一定要瘋了。

    她突然衝向了我媽，去扯她的頭發，大聲的喊：“那些錢是我的！憑啥搶我的錢！還有那五百塊，趕緊還我！”

    我媽推開她，照著她的臉上吐了一口吐沫：“呸！你敢賣我的姑娘還好意思管我要錢！小心天打雷劈！你自己沒有女兒嗎？不怕遭報應！”

    “**女人，怪不得劉強不要你呢，活該你被休了！”

    媽氣的眼圈發紅：“這樣賣女兒的畜生，我才不要呢！你們一家子簡直不是人！”

    兩個人互相咒罵著。

    吳老三喊道：“你們要打出去打！真當我們好欺負呢！滾，都給我滾出去！大過年的讓不讓人過消停了？”

    我也沒計較他說話難聽，拉住了瑤瑤和媽快步的往外走。

    王花一邊做一邊哭著擦鼻涕：“我一定要告訴媽，讓她收拾死你們！”

    我回頭冷笑：“你放心，就是你不找，我也得去問問這個老妖婆子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大的臉，竟然敢親孫女給賣了，我看看她要判多少年！”

    按著那個老不死的一貫作風，這事兒她是死也不會承認的。得了好處都是她的，出了事她是一概不會認的。所以我自然不怕。

    我們坐車折騰到村裏麵已經是下午了，又鬧了一場，轉眼天就黑了，瑤瑤一天沒吃飯，我和媽也隻是對付了一頓，加上瑤瑤的棉褲尿濕了，人受了驚嚇，都不太清醒了。

    根本就沒辦法趕路，也隻能暫時留在村裏一天了。

    我和媽商量了一下，就去了以前的破房子，和之前離開的時候一樣，就是院子裏麵的豬沒有了，而且大門外麵還上了一把鎖頭。

    媽說道：“進不去了。”

    “有啥進不去的？”我說完踹了一腳大門旁邊的杖子，這房子本來就是對付著修的，杖子早就腐朽不堪了，所以被給踹倒了一片。

    我們就這樣從杖子的缺口進去了，村裏很少有賊。加把鎖頭也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也不擔心出事，媽抱著瑤瑤進去：“找點柴火吧，先生火。”

    “好。”我去了煤倉，裏麵的柴禾都被劉家人給搶走了。隻剩下了一點點的底子，我收拾了一小筐拿進去，又跑到外麵的田埂上，撿了很多沒人要的玉米梗還有碎木頭弄回來。

    房子裏麵什麽也沒有了，能收拾走得東西全都被拿走。連床上的炕席都沒剩下，隻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土炕。

    媽皺眉道：“這樣咋睡啊？”

    我說：“我看到倉房裏麵扔了幾個破棉襖暫時鋪上吧，我去借個盆子把瑤瑤的棉褲洗了。”

    “好。”媽擦了擦眼睛：“菜園子後麵還有點曬幹的茄子和蘑菇，咱們晚上對付一口吧。。”

    我說道：“行，你看著整吧。”

    我去鄰居那邊借了盆子，我們鬧的這麽大，他們當然也知道是出什麽事了，不好說什麽劉家人的壞話，倒是給了一些丸子和麵片，我趕緊道謝接過來了。

    “你們三個人活著，可真不容易啊。”鄰居歎了口氣。

    我笑道：“也沒啥，習慣了就好了。”

    我臨走前，鄰居大嬸又給我們找了一個不要的破鍋。

    媽先用它燒了水，給劉瑤洗了洗，又把棉褲和線褲什麽的一起洗了，晾在火牆子上。

    然後用過頓那些菜，把這些東西胡亂的燉在一起，也沒有筷子，就掰了兩根樹枝對付著，圍著鍋吃飯。

    劉瑤的腰間圍著一個老棉襖，坐在了爐子旁邊烤火，她一直很安靜，眼睛紅紅的。

    我看著她說：“這是並不是你爸的主意，他可能也是被騙了。別恨你爸爸。”

    劉瑤道：“爸一點也不喜歡我，他隻是希望我消失。不然的話，為啥明知道奶奶不喜歡我，還騙我過去。”

    “奶奶罵你了？”

    劉瑤點點頭，她告訴我們，她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老妖婆和王花帶著兩個孩子出來放炮，然後，那個老婆子就衝過來一頓打，還抓住她的胳膊，一頓扭扯。然後王花就把她給帶回村裏麵來了。

    我看了看她的袖子上麵的紅腫，恨得直罵：“死老妖怪，我看她就是活膩歪了！可是那個時候劉強不就在樓上嗎，他聽不到你的聲音？”

    “我看到爸和那個女的站在窗口邊上，明明都見到我被抓走了，可是他就是不動。他巴不得我被抓走呢。”她抽抽噎噎的哭著，非常傷心。

    媽抱緊了劉瑤也跟著哭了：“媽永遠都在你這邊，不要難過了。”

    不管怎麽樣，都是在一起很多年的兩口子，竟然能用人情當誘餌，把小女兒給騙回家，然後讓大嫂給抓回鄉下去，當這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真是傷透了人心了！

    “媽，我以後再也不犯傻了，我在不想著我爸，他是壞人，他對我不好。”劉瑤是從今天開始才真正明白自己是真的失去了父愛了。

    晚上我們就在光炕上對付了一晚上，這房子和城裏的平房沒辦法比，棚頂上都沒有放鋸末子，非常冷，而且靠近冷山牆，四下漏風。在屋裏麵哈氣都是白的。

    好在我又出去找了一點柴火，爐子燒的很旺，我們也沒有凍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