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美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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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喜燭搖曳著, 散發出柔和的燭光。沈家新房內, 朱朱穿著鳳冠霞帔端坐在床上,頭上蓋著紅蓋頭,兩手白嫩的小手有些緊張地握在一起。沈雪峰的伯娘、嬸嬸、嫂子和一堆的侄子侄女將新房圍的嚴嚴實實的, 都笑嘻嘻地等著沈雪峰掀蓋頭。
喜娘說了吉祥話,將代表“稱心如意”的稱杆遞給沈雪峰, 沈雪峰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拿起稱杆輕輕挑起蓋頭一角, 新娘子紅潤的嘴唇出現在眾人眼前。隨著蓋頭挑起,精致妝容的朱朱微微垂著頭,臉上帶著羞澀和不安。沈雪峰看著自己的新娘,呼吸停滯了,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化為虛無,他的眼裏隻有他的朱朱。
感受到沈雪峰熾熱的目光, 朱朱也緩緩地抬起了頭, 兩雙眼睛對視在一起, 視線纏繞、情意綿綿。
“撲哧!”不知是誰, 見兩人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朱朱這才回過神來,羞紅的臉又垂下了頭。沈雪峰惱羞成怒的回頭瞪了家人,頓時那些婦人都繃不住了,嘻嘻哈哈的掩嘴都笑了起來, 紛紛說道:“怪道新郎官看癡了眼, 原來新娘子長的這般俊俏。”
沈雪峰的嬸子最是潑辣的, 故意逗沈雪峰說:“怎麽還不飲上一杯交杯酒,難不成等晚上關了門才喝嗎?”朱朱聞言有些不知所措,還是沈雪峰的伯娘說了一句:“孩子們還在呢。”沈雪峰的嬸子失望的咂了咂嘴,轉身攆孩子們出去。可幾個五六歲的男孩子正是淘氣的時候,東躲西躲的非要留在這裏看新娘子,這對新婚的小夫妻才逃過一劫。
前麵還擺著酒席,眾人們不能多呆,眾人說笑了一回還得趕緊回去招待賓朋。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沈雪峰坐下朱朱旁邊,輕輕拉住她的手道:“我去前麵陪上兩杯就回來。”
見朱朱垂頭不語,沈雪峰故意靠近了幾分,在她耳邊吹氣:“就沒什麽和我說的?”朱朱紅著臉往後一躲,輕輕地推了推他:“外頭還有人呢”。
屋裏靜悄悄的,丫鬟們守在外頭,連喜娘也出去了,隻有一對新人在屋內,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感受到彼此溫熱的體溫,曾經那一吻的記憶湧上心頭,沈雪峰哪還顧得上外麵有人,忍不住摟緊心愛之人的腰身,輕輕的含住了她的唇。唇齒相依、十指纏繞,也不知親了多久,直到倆人都氣喘籲籲的才放開彼此。看著朱朱有些淩亂的發絲,纏綿的眉眼,沈雪峰越發走不動了,恨不得現在就洞房。
前頭的吃酒席的人都等著灌新郎兩杯,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的,有人忍不住笑道:“不會是見著新娘子貌美走不動道了吧?”也有和沈雪峰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忍不住笑道:“這麽大年紀娶個媳婦不容易,哪還記得你我啊?”頓時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沈夫人早就交代三兒媳婦宮氏今日照看好新媳婦,因此方才宮氏隨著眾人出去,淨了手又回到新房,見幾個丫鬟麵紅耳赤地呆在明間,誰也不肯往後去。宮氏成親七八年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頓時有些忍俊不禁,一邊消聲囑咐自己的丫鬟去小廚房提來預備好的食盒,一邊喝著茶耐心等待。
可宮氏茶都喝了兩碗了,裏頭還嘀嘀咕咕的不肯出來,宮氏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提醒道:“四弟,前頭還等著你陪酒呢。”
頓時朱朱臉上紅的像火一樣,把賴在自己身上膩歪的沈雪峰推了起來,趕緊起來整理衣裙。沈雪峰哀怨地看著朱朱一眼,卻也知道拖延不得,還不如早點出去敬了酒早點回來洞房是正經。悄悄的在朱朱臉上啄了一口,沈雪峰戀戀不舍的囑咐道:“叫蜜糖和酥酪伺候你換身輕便的衣裳,我叫人提來酒菜,你洗漱了先吃,然後乖乖地等我回來洞房。”
洞房兩個字說的又輕又快,饒是如此,依然羞的朱朱捂著臉不敢看他。沈雪峰笑了兩聲,在她捂著臉的手背上親了一口,才戀戀不舍的出去了。
宮氏在外麵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沈雪峰出來,連忙說道:“快前頭去罷,那些人拿了你定要灌你的酒。”沈雪峰朝宮氏作了個揖:“好三嫂,好表姐,你好好幫我照顧我家朱朱,可別鬧她羞她。”
宮氏是沈雪峰表舅家的女兒,小時候也時常見的,因此沈雪峰和她也不見外。宮氏笑道:“我知道了,你還信不過我?”
沈雪峰笑了笑,又揚聲道:“朱朱,我先到前頭去了?”
“等一下。”朱朱也顧不上嬌羞,拿著一個荷包跑了出來,見明間立著個婦人,也不知怎麽稱呼,先福了一禮。沈雪峰忙道:“這是三嫂。”
“三嫂。”朱朱含羞帶怯叫了一聲,又將手裏的荷包遞給沈雪峰:“這裏是解酒的藥丸,你喝酒前先含上一粒,既能清醒頭腦,又不傷五髒。”
沈雪峰應了一聲,打開荷包就立馬含了一粒,剩下的連荷包一起揣在懷裏,囑咐了兩句叫她好生吃飯,就匆匆地走了。
沈雪峰走了,剩下朱朱獨自麵對一直含笑看著她的三嫂宮氏,難免有些拘謹和害羞。宮氏也是打那時過來的,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忙笑道:“已經叫人提了熱水來了,弟妹卸了妝換身衣裳好吃飯。”
朱朱應了一聲,又福了一福,請宮氏先坐著吃飯,自己則回了寢室。糖糕打開箱子,從裏頭翻出一件大紅色便服,酥酪則替朱朱脫下鳳冠霞帔。沈家的兩個丫鬟花露和琉璃,提了熱水來。一個捧著水盆一個拿著帕子伺候朱朱洗臉。
酥酪此時已找出了梳妝匣子,取了洗麵膏出來,先替朱朱摘了鐲子挽上袖子,朱朱用洗麵膏淨了麵。換了兩次水,才洗淨臉上厚重的脂粉。朱朱重新塗了香膏,輕輕撲了薄薄的一層胭脂,這才換上衣裳戴上鐲子出來。
此時東次間的榻桌上已擺好了精致的酒菜,宮氏正靠在椅子上吃瓜子呢,見朱朱出來忙站了起來。和剛才初次見麵是厚重精致的妝容不同,隻用了淡淡胭脂的朱朱越發顯出眉目清秀來,白嫩的臉上帶著一抹羞紅。
“好俊俏的模樣。”宮氏笑著拉著她的手,拉著她到榻上坐下,一邊吩咐丫鬟盛粥,一邊笑道:“隻怕打中午起就沒吃什麽吧?先喝碗粥墊墊肚子。”朱朱笑著道了謝,拿起調羹舀著粥慢慢地喝了一碗,又吃了些小菜,兩塊點心。宮氏吃的不多,朱朱也跟著放下了筷子。丫鬟們上了茶伺候著漱了口,妯娌兩個又攜手到裏間坐著說話。
沈雪峰快步來到前院,隻聽見裏頭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因今天吃酒的人多,因此正廳和棚都擺了酒席。位高權重的高官貴胄們坐在正廳裏頭,年輕人及沈雪峰翰林院的同僚們,品級略低些的官員都在卷棚吃酒。
沈雪峰進了卷棚,眾人一見他便哄堂大笑起來,有那年輕的指著他笑道:“不過去掀個蓋頭,怎麽這麽早晚才來,不會先入了洞房了吧。”沈雪峰也顧不上多說,隻指了指他道:“小虎子你給我等著。”便急匆匆地去了正廳。
光棍了二十年的兒子終於娶媳婦了,沈太傅心情舒暢,不等兒子來就先喝了個半醉。沈雪峰進了正廳,提了酒壺先乖乖去了主桌,原以為都是些一二品的大員之類,卻不料先瞅見了一個年輕的麵孔。
“三皇子!”沈雪峰給他斟了一杯酒。
“沈公子恭喜啊!”三皇子祁昱舉起酒杯,眼裏閃過一絲複雜,似笑非笑地看著沈雪峰。
“多謝三皇子。”沈雪峰笑意吟吟地舉起杯子先幹為敬。
祁昱看著沈雪峰臉上的笑容心裏隱隱約約感覺不痛快。對於朱朱,他曾經誌在必得,覺得那個小丫頭實在有趣,難得的是還會作畫,卻不料沈雪峰卻橫插一腳捷足先登,與徐家的小丫頭定了婚事。
沈雪峰看著祁昱晦暗不明的眼神輕輕一笑,轉身又給其他人敬酒,叔叔伯伯叫的甭提多親熱。正廳敬完,卷棚那裏還有一堆人等著,翰林院那些同僚見了沈雪峰恨的牙直癢癢,要了一壇子酒就放在旁邊,一副不把他灌倒不讓他走的架勢。
書香居士和食客的畫一個磅礴大氣一個靈動細膩,倆人雖師從一人,但畫風各有千秋,食客的畫雖不如書香居士賣的價高,但追捧她的也有不少。書香居士年幼暫且不說,這食客一直十分低調,尤其近一年除了定期的展品外,少有畫作向外出售。喜歡她畫的隻能去書畫坊裏去一飽眼福。原本以為大家都一樣,誰知沈雪峰這臭小子悄不聲息的把食客給娶了,簡直是太喪心病狂了。
庶吉士李客山與徐鴻達和沈雪峰是同科進士,他指著沈雪峰痛心疾首:“太卑鄙了,自己偷偷摸摸討好徐大人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同科的情誼呢?我也沒娶媳婦呢!”又有一個年齡略大些的搖頭晃腦:“你說這徐大人咋命這麽好,他自己畫的竹林和一堆燒火棍似的,居然能養出兩個書畫大家來。”有徐鴻達的同鄉說道:“哪兒是徐大人培養的,書畫坊一進門那四大道人的畫像,那才是兩位姑娘的師父呢。據說文道人精通天下文章,畫道人壁畫乃是世間一絕。可惜我去過幾次都被拒之門外,也不知徐大人怎麽那麽命好,據說他們父女三人跟著四位道長學了六年,才有今天這名頭。”眾人談論了一番,越說越嫉妒,忍不住拽住沈雪峰每人都狠狠地灌了他幾杯酒,才饒了他。
沈雪峰原本酒量就不錯,又提前吃了朱朱給的解酒丸,因此即使喝了半壇子酒了,也隻是微微有些醉意。看著眼前的同僚們都喝的半醉了,他也半眯著眼裝起醉來。有略沉穩些的忙說:“快扶他回去灌些醒酒湯,晚上還要洞房。”一句話說完,眾人又哈哈大笑起來,年輕的都嚷嚷著要去聽洞房。
沈雪峰使出渾身解數才擺脫了這些人的糾纏峰,趁人不備一溜煙的跑了,進二門時轉身從懷裏掏了把鎖頭鎖住了門,將準備鬧洞房的眾人都擋在了外頭。急的看門的婆子直道:“老爺和幾位少爺還在前頭吃酒沒回來呢。”
估摸著沈雪峰要回來了,宮氏便提前走了。朱朱無聊的坐在床上,又不知該幹什麽,順手從撒滿紅棗、桂圓、花生、蓮子的新床上抓了一把。
糖糕有些發愁的看著她家小姐轉眼就把床上麵撒的各種幹果吃了多半,忍不住戳了戳酥酪:“這上頭的’早生貴子’可以吃嗎?”
“可以吧?”酥酪也不太確定:“這樣寓意的果子吃進肚子應該更靈驗吧?”糖糕看著朱朱剝了一個又一個的桂圓皮,隻能認同的點了點頭。
好在朱朱沒把東西都吃光,吃了大半後,就從床上跳了下來,糖糕和酥酪兩個收拾了床鋪,將上頭剩下的幹果都倒了下來,重新掃了床鋪。等兩個丫鬟收拾妥當了,朱朱自己也洗漱好了,坐在床上等沈雪峰回來。
龍鳳燭“嘭”的一聲爆了個燭花,把昏昏欲睡的朱朱嚇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問道:“什麽時辰了?”
“到二更天了。”看朱朱難掩困倦的眼睛,酥酪忍不住勸道:“奶奶不如寬了衣裳,躺下略歇歇?”朱朱猶豫地搖了搖頭,半靠在床上忍不住閉上眼睛打盹。
也不知過了多久,糖糕和酥酪已退了出去,沈雪峰坐在朱朱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在懷裏,看著躺在自己肩膀上仍睡的香甜的朱朱,沈雪峰眼裏閃過一絲愛憐。看著睡的小臉紅撲撲的小臉,沈雪峰忍不住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用舌尖慢慢勾畫。
朱朱忍不住“嚶嚀”一聲,睫毛顫了顫,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吵醒了佳人,沈雪峰忍不住把她抱到懷裏,在她紅唇上不停地啄吻,輕輕笑道:“就這睡了?我們還沒喝交杯酒呢。”
朱朱眨了眨眼睛,直到看到滿屋子的大紅色才清醒過來,又瞧著自己坐在沈雪峰的腿上,頓時紅了臉掙紮著要下來。沈雪峰哪裏肯放過她,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裏,吻住她的紅唇,細細品味著那嚐了多次仍吃不夠的芬芳。
親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朱朱的紅唇微微腫起,沈雪峰才意猶未盡地放過了她,起身從桌上拿來已準備多時的酒杯,遞給朱朱其中一隻:“我們該喝交杯酒了。”
兩隻酒杯,雙臂交纏,一雙含羞的眼睛、一雙滿含愛意的眸子,沈雪峰和朱朱彼此注視著,緩緩喝下杯裏的酒,共同許下白首到老的誓言。
一件件大紅衣衫褪在床上,搖曳的紅燭閃爍著微光,繡著大紅石榴的床幔垂了下來,遮住了新人的交纏,卻擋不住朱朱微痛的驚呼,和他們愛戀的聲音。
沈雪峰正是氣血方剛的少年郎,而朱朱卻是剛剛綻放的美人花。沈雪峰縱使有萬般武藝,也舍不得累著好容易娶進門的媳婦。看著朱朱困倦的表情,沈雪峰拿著熱帕子替她擦幹淨身子,摟著瞬間熟睡的香軟媳婦親兩口過過幹癮。
沈家喜氣洋洋,徐家異常安靜。寧氏回了屋就歪在了床上,晚上飯也沒吃兩口。青青則在朱朱的屋子轉了一圈又一圈,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珍珠勸了兩回,青青才回了自己的東次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宿,直到東方發白才勉強睡著。
好在青青還未出閣,家裏人都寵她,知道她晚上沒睡好,徐婆子和寧氏都不許人去叫她。青青一覺睡到了快晌午才起來。
吃了飯,下午不免就無聊起來,自己趕了盤圍棋,下到一半就覺得無趣,拿手撥亂了棋盤忍不住又去朱朱屋裏坐了一會,和珍珠說道:“姐姐才嫁人一天,我卻覺得過了許久似的”。
珍珠道:“兩位姑娘從來沒分開過,乍一離開,難免覺得不適應。”
青青在朱朱的床上歪了一會,又想起朱子裕來,打發人去隔壁問了問,知道朱子裕兄弟都來了,青青便換了身半舊的衣裳去了廚房,選了一斤重的小公雞,去掉骨頭隻留嫩肉配上鬆仁、竹筍、山藥、蘑菇等物做了一道芙蓉雞羹;剝下來的雞皮焯水後加上筍片、青筍、麻油、荸薺和芥末又涼拌了一道芥油雞皮……
青青做菜速度極快,小半個時辰就做了五道菜,又從灶上拎下來一瓦罐鴨子肉粥,挑了幾樣點心,叫了兩個婆子拎著一起出了二門。
朱家的小廝拎過提盒和瓦罐送了青青進去,朱子昊一聽隔壁漂亮的小姐姐來了,頓時五禽戲也不做了,急匆匆回屋裏,拿熱水胡亂擦了兩下,又催著小廝趕緊梳了頭發,等對著鏡子照了又照,覺得打扮整齊了,才露出害羞的笑容蹦蹦跳跳的去找青青。
朱子裕:……總覺得哪裏不對???
青青將提盒的飯菜一樣樣擺在桌上笑著和朱子裕道:“我想著你倆都是半大的男孩子,總吃點心和湯麵難免不飽,就給你們做了幾樣肉菜,嚐嚐滋味可還順口?”
朱子裕笑了笑,剛要開口,就聽朱子昊殷勤地說道:“青青姐姐做的菜是最好吃的。”朱子裕狐疑地看了朱子昊一眼,夾菜的手也慢了幾分。朱子昊似乎什麽也不知道,一雙筷子飛快的在幾個盤子內飛舞,趁著朱子裕走神的功夫,朱子昊就將桌子上的菜吃了大半。
青青有些驚訝地笑道:“看著他瘦瘦弱弱的,飯量倒是不小。”
朱子裕說:“也就這陣子能吃些。”
朱子昊咽下嘴裏的飯菜,朝著青青露出乖巧的笑容:“青青姐姐做飯吃著香甜,我不免就吃多了些。”
朱子裕:喂喂,臭小子,別以為你沒瞧見你朝我家青青眨眼!
有這麽個搶吃的還有點糟心的弟弟,朱子裕也沒了食欲,隻吃了一碗粥就拉著青青到隔壁屋子說話。朱子昊露出得逞的笑容,把幾個盤子都拽到自己跟前,朝天莫伸了個大拇指,又低下頭狼吞虎咽起來。
高氏還在的時候,總是怕朱子昊吃了肉食不克化,因此通常隻許他吃些青菜。朱子昊一個小孩子,聞著肉香難免饞肉些,有時候到祖母房裏吃飯,多吃了兩口肉,回來除了看書後到點就睡,每回夜裏都胃腸難受的不行。而現在,朱子裕整日拎著朱子昊跟著練武,幾日功夫朱子昊就開了胃口。他年紀小也沒人教,不知道守孝要吃素的事,通常他哥哥吃什麽他就跟著吃什麽,各種肉類吃得十分香甜。
隔壁屋內,青青和朱子裕一個坐在榻上一個坐在凳上,兩個坐著說話。朱子裕委屈地看著青青:“昨天朱朱姐出門子後,我聽著徐叔叔說讓你十八才出嫁。”
青青撲哧一笑:“我覺得十八倒正好,我手上好些事呢,哪有功夫嫁人。”
朱子裕一臉哀怨:“怎麽沒功夫啊?等我們成親後,你該做什麽還做什麽,我又不會攔著你。”
青青瞅著他,眼角一挑:“別的不說,這嫁衣我就沒繡。你也知道我針線活不好,等我十八歲之前能繡好嫁衣就謝天謝地了。”
朱子裕忙說:“我有品級,到時候先給你請封,成親時候你就穿著鳳冠霞帔,還繡嫁衣做什麽?”
青青拿著帕子掩著嘴:“成親第二日就要穿自己做的嫁衣的。”
朱子裕聽了更開心了:“我祖母也不會繡花,我聽說當年她嫁給我祖父的時候就穿繡娘做的嫁衣,華麗無比。青青,我去尋個最好的繡娘,給你做嫁衣好不好?”
看著朱子裕一臉認真,青青倒不好繼續和他玩笑了,一邊拿手指繞著發絲一邊說道:“你呀,等我爹允了你的提親再說吧。”
朱子裕歎了口氣,一臉正經地說:“我算知道大姐夫等朱朱長大時的焦心了,太難熬了。”
窗外,玄莫一臉崇拜:“不愧是少爺,這麽點就知道娶媳婦的好處,可比我聰明多了。”
天莫:“……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蠢嗎?”
朱子裕:“我說你倆偷聽的時候能不能小點聲?當我不存在是嗎?”
天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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