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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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腹中懷有雙胎, 這是足以令朝堂上下歡欣鼓舞的喜訊。

    曆來皇家都以子嗣昌盛為祥瑞之兆, 原本皇帝登基五六年,後宮空無一人,膝下更無子嗣, 已經令許多老臣擔憂。

    這時候, 別說是皇後有孕, 就是一名出身低賤的宮女懷了龍種, 他們恐怕也不會介意,更不要說,皇後還懷的是雙胎。

    許多夫人進宮賀喜。

    薛靜姝剛懷孕時,人在夏宮, 那時候就有人要來道喜, 被太皇太後以她身體不便為由推拒了,如今不好再推,況且她胎位已穩,索性在禦花園中賜了一場賞花宴。

    眾位夫人看著上首端坐的皇後娘娘, 心中無不感歎。

    記得娘娘剛入宮時,辦了一場迎春宴, 那會兒娘娘看著雖有幾分青澀, 但身上那份清冷端莊的氣質, 已令人折服驚豔,如今久居上位, 更添了幾分雍容, 雖懷有孕, 氣色卻極好,麵色紅潤,皮膚光澤,美貌比從前似乎更勝一籌。

    這等的容貌與氣度,難怪能夠獨寵不衰。等皇後生下腹中雙胎,恐怕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撼動她的地位了。

    眾人想到此,麵上越發恭敬。

    宮宴散場之後,薛靜姝單獨將秦氏留下,稟退伺候的人,問她道:“之前我與婉婉說過,要母親跟父親提分家之事,不知母親提了沒有?”

    秦氏紅光滿麵,女兒貴為皇後,得寵至極,又有雙胎,如今京城內,沒人比她這位皇後的娘親更有麵子了。

    她道:“我跟你父親提過一回,不過現在你祖父祖母都還健在,恐怕暫時不易辦成。”

    薛靜姝沒說什麽,卻問了她一個無關此事的問題:“母親覺得,等薛靜媛嫁入安親王府,她會安安分分做她的側妃麽?”

    秦氏立刻搖頭,“恐怕難。”

    薛靜姝點點頭,又說:“那肖家二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燈,隻怕到時候,安親王府後院,會被她二人爭鬥得烏煙瘴氣。但是肖安茗畢竟是安親王正妃,入了皇家玉牒的,若薛靜媛做了什麽被人逮到,永寧郡主跟端太妃都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咱們薛府,甚至是我,都得受牽連。請母親好好思量思量其中的利害關係。薛家大房跟二房,是非得分開不可了。”

    秦氏聽了她的話,麵上神情嚴肅起來,認真想了想,緩緩點頭,正色道:“娘娘說的有理,等我回去好好規劃一番,必定要說服你父親,在薛靜媛出嫁之前,就把這家給分了。”

    薛靜姝輕輕頷首,又與她說了幾句,便讓她出宮。

    她的肚子已將近五個月,比尋常孕婦五個月時大了不少,如今挺著大肚很有些辛苦,加上孕期懶散,越發不願意動彈。

    但太醫又進言,若她平日走動過少,恐怕十月後不好生產。

    皇帝聽了這話,比她還要上心,每日除了晚飯後照例跟她散步,現在上午下了朝,也要特地來棲鳳宮,拉著她在花園裏走幾圈。

    除此外,她每天還要去太皇太後宮中兩趟。

    入秋之後,太皇太後的身體看著又有些虛了。薛靜姝知道時候將到,每日都盡量去陪著她,還將給皇兒做的小衣帶去,纏著太皇太後要她給些意見。

    這一日傍晚,皇帝來到棲鳳宮,卻不見皇後,得知皇後在太皇太後宮中,他又轉向長樂宮。

    他到時,薛靜姝正跟太皇太後討論,娃娃肚兜上的蟾蜍該繡什麽樣子。

    皇帝給太皇太後請安,太皇太後靠在臥榻上,笑嗬嗬的讓他起來,又假意不耐煩道:“皇帝來得正好,快把皇後叫回去,鬧了我一下午,不讓人安寧。”

    薛靜姝委屈道:“我就知道皇祖母偏心,陛下一來就要趕我走。”

    太皇太後拍拍她的手,“小沒良心的,就算是偏心,我也是偏你。好啦,你如今是雙身子的人,陪我這老太婆坐了半下午,夠了,快回去休息吧。”

    薛靜姝這才笑著站起來,“那我明日再來陪皇祖母。”

    太皇太後點點頭,又叫她身邊伺候的人都小心著些。

    皇帝與皇後慢慢走過禦花園,經過那一片李子林,李子樹的樹葉已經漸漸快要落光了。

    薛靜姝走到那一顆做了標記的李子樹下,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轉頭笑著對皇帝說道:“我聽皇祖母說,女人坐月子的時候還能再長一長。等明年這會兒,我肯定就能超過陛下這個高度了。”

    皇帝扶著她的肚子,點點頭道:“我拭目以待。”

    薛靜姝有點犯懶,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讓他扶著自己走,“我最近是不是重了許多?早上起來的時候,都快看不見自己的腳尖了。”

    皇帝說:“曼曼一點也不重,是不是走累了?我抱你回去。”

    薛靜姝笑道:“太醫讓我多走走,可不是讓陛下抱著我多走走呢。再說,我現在這身子,還擔心把陛下壓趴了呢。”

    皇帝低下頭,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能不能壓趴,夜裏曼曼試一試就知道了。”

    薛靜姝推開他的嘴,輕聲嗔道:“沒個正經。”

    她說完,感覺胸口有些不舒服,極其輕微的動了一下。

    皇帝察覺到,問道:“怎麽了?”

    薛靜姝搖搖頭,“沒事。”

    其實是她的胸口有些脹,又有點癢,但這種事總不好說出來。

    夜裏,二人靠在一塊看書。

    薛靜姝想起上午時,她母親讓人遞進宮裏來的消息,關於分家之事,薛老太爺跟周老太君已經有幾分動搖,恐怕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成功分家。

    她不由又想到安親王的不臣之心,小聲問皇帝道:“陛下可知安親王近日,是否有所動作?”

    皇帝吻了吻她的發髻,說:“此事曼曼不必擔憂,老八的動向,皆在我的掌控之中。不過,我看他確實忍不了多久。

    前幾年他能忍,皆因我膝下無子嗣,若我出了事,皇位順承者便是他,所以他並不著急。

    “如今慢慢有了身孕,等皇兒生下來,再怎麽樣也輪不到他來坐這位置。我若是他,最晚在這個冬季就發動,最好的時機,是在皇祖母去世之時,那時候宮裏最無防備,我若有意外,他也可說是為了皇祖母,哀慟過甚。”

    薛靜姝雖然知道皇帝已經有所防範,但是想著這麽一個如毒蛇一般的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與皇帝,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皇帝將她身上的薄毯裹緊了些,安慰道:“曼曼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的。”

    薛靜姝點點頭,往皇帝懷裏鑽了鑽。

    又過一會兒,她有些乏了,掩著口鼻打了個哈欠。

    皇帝便把手中的書合上,抱著她安置在龍鳳床上。

    薛靜姝睡眼朦朧,一粘到床就要睡去。

    皇帝跟著她上榻,手臂習慣的伸過來,一隻手讓她墊在枕頭下,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腰腹上。

    但這一次下手的地方不太準確,不小心碰到薛靜姝胸口。她立刻疼得嘶了一聲,捂住胸口,微微蜷起身體。

    皇帝一愣,馬上緊張道:“怎麽?是不是碰到了皇後的肚子?”

    薛靜姝咬著唇,忍耐著那種難言的酸脹的痛意,等這一陣疼痛過去,才搖了搖頭,說:“沒什麽。”

    皇帝哪裏會信,動作輕柔地將她的身體展開,回想了一下自己幫才碰到的位置,問她:“是不是這裏不舒服?”

    薛靜姝見被他猜中,雖然覺得有些羞澀,但也不好再隱瞞,點了點頭,小聲說道:“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幾日有些腫脹,輕輕一碰就疼得很。”

    皇帝盯著那鼓脹的位置看了半晌,慢慢靠近一些,伸手要去解她的裏衣腰帶,“我看看。”

    薛靜姝立刻按住他的手,咬著唇說道:“陛下又不是太醫,看了有什麽用?”

    皇帝說:“我先看看,明日再去問張之穹這是什麽症狀。”

    “可別。”薛靜姝窘迫道:“我、我還是去問問皇祖母吧,或許她老人家知道。”

    皇帝掙開她的手,說:“那也先給我看看。”

    薛靜姝拗不過他,況且她這兩日獨自忍著疼痛,心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正想要皇帝安慰兩句,拒絕的心不夠堅定,到底讓皇帝脫了裏衣。

    自懷孕後,她就覺得自己的胸口慢慢開始脹大,到了近日脹得有些疼痛了,頂上的紅暈也擴大了一些,此時在燭光下,反射著一些潤澤的光。

    皇帝就這麽湊近了,眼也不眨的盯著看。

    薛靜姝忍著羞意問他:“陛下看出什麽來了?”

    皇帝煞有其事道:“我聽聞,女子有了身孕之後,雙-乳便會開始分泌乳-汁。此時皇後胸口脹大,裏頭必定已經充滿了汁水。皇兒如今還未出世,少不得要我來為皇後分憂。”

    他一邊說,一邊低頭慢慢靠近,用意已經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