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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都清楚結果,我就不再過多闡述。我們都是臣子,臣子就要幫助君主分憂,這分憂不是隻掛在嘴上,而是要如墨家弟子一般實實在在,親力親為的行動。”
墨家實實在在,親力親為的行動?
“攝政王妃說得好!”老百姓叫了起來。
“是呀!我們就是要實實在在,親力親為的官員來指導!”
“是呀……”
嚴玲婉抬頭,微微一笑,舉手一揮,老百姓的叫喊聲頓時停住。
“我聽說想要樹木生長,一定要穩固樹根。想要泉水流的遠,一定要疏通它的源泉。依我看來,老百姓就好比樹根,好比源泉。而君主受命於天,猶如樹幹,猶如河流。而我們的君主雖然年輕,卻勵精圖治,勤政愛民,一定會長成參天大樹,一定會源遠流長!”
嚴玲婉的意思老百姓是樹根,是源泉,就是命脈。不過同時展示了少年皇帝的寬廣的心胸。
“好!說的好!”
“好!”
“其實,今日的朝議,與其在這裏爭論儒學與墨學哪一個更加適合治國天下,還不如搏眾家之所長,在皇上的帶領下來讓咱們的大楚繼續輝煌。”
嚴玲婉渾身的氣場一打開,讓人崇拜!讓人臣服!此刻,她渾身都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周太師看著猶如聖人一般的攝政王妃,知道大楚天朝再無人敢想攝政王妃該遠離朝堂!無人敢詆毀攝政王妃是女子該回去生孩子!
“繼續輝煌!繼續輝煌!”老百姓一聲又一聲的喊著。
嚴玲婉適時的揮揮手,大聲的喊著:“而這一切都是吾皇勵精圖治,勤政愛民而來。”說到這裏,嚴玲婉率先一撩衣袍跪了下來,她身旁的官員都跟著跪下,大家神色極為莊重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周太師拉了拉身邊的侄兒,兩人一起跪下,不要怪他沒有硬抗到底,更不要怪他骨頭軟。有攝政王妃的支持墨家的崛起是大勢所趨,人心之所向。何況他年紀也大了,必須為自己的子女,為周家做長遠的打算。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官員這才跟著回神,與反應過來的老百姓齊齊跪下,黑壓壓的一大片,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萬歲!”
一時之間,那場麵極為壯觀,那聲音響徹天地!
這一次的朝議被載入史冊,史官用了許多的筆墨來描述這一次的朝議。
經過這一場轟轟烈烈的朝議,攝政王妃的觀點極為鮮明,不否認儒學,甚至不否認眾家之長,並提出結合眾家之優,吸收眾家之長。嚴玲婉這一觀點深深地震撼了董仲舒,讓他明白了自己猶如井底之蛙,隻看見自己頭頂上的那一片天。
於是董仲舒沉下心來研究眾家之長,越研究越佩服攝政王妃的眼界之深、之寬。當董仲舒的心態發生了變化,變得寬大了起來後眼睛裏就能看見別人的優點了。
多年後董仲舒以儒學為主,吸收法家、道家、陰陽家的思想,提出了新的思想體係。而新的思想體係與墨家的完美配合,成為大楚天朝後來幾代帝王的統治哲學。
這個異時空裏的董仲舒並沒有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同樣成就了他在這裏出現的意義。他的新思想對這個時代所提出的一係列哲學、政治等等給予了比較係統的回答,為社會政治與經濟發展做出了貢獻。
而攝政王妃沒有子嗣一說,無人敢提,無人敢議。
朝議之後,嚴玲婉建議少年皇帝去邊關與將士一起鎮守,親身學習軍事方麵的管理,體會軍營裏的生活。
少年皇帝真去了邊關,這一過又是兩年,夏。
少年皇帝回到京城,臉上再不見稚嫩,而是俊美、威嚴與高貴。他已經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了,沉穩、內斂,能夠獨自撐起一片天了。
想著終於可以過自己的日子了,終於可以睡懶覺了,終於有時間陪宇兒了,嚴玲婉心裏就是激動。早早的處理好朝政,該移交的統統移交。
最後一日上朝,嚴玲婉穿了王妃的宮裝,第一次以女裝步入朝堂,那氣勢也是很多男兒無法比擬的。
朝堂上陳子墨一直牽著嚴玲婉的手,兩人感謝了這五年以來皇上的信任,感謝了各位官員的支持,最後兩人手牽手一起離開。
朝堂上百官見攝政王與攝政王妃交權是交的那一個爽快,一個個都眼睛發酸。這幾年的相處,攝政王霸道的行事作風,一度讓有些官員以為王爺改變了初衷,心中有了王圖霸業之意。沒成想,卻不是!
攝政王一直以來要的就不是王圖霸業,隻是一人而已,惟嚴玲婉一人而已!他這一生不能再有一絲一毫的對不起婉兒了,絕不能再有令他後悔之事!
走出大殿,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吹在王爺的臉上,讓寧王從沒有過的清醒。陳子墨牽著嚴玲婉的小手,深情的看了嚴玲婉一眼,他有想要守護的人,想要守著婉兒活出自己的生活。
一貫冰山的李君明,一貫能隱忍自己感情的李君明,此刻看著離去的兩個背影,在朝堂上直接紅了眼眶,眼淚靜靜地滑落了下來。他陪伴了她近六年,知道遲早有這麽一天,想想這六年的時光,六年的回憶足夠支撐他今後的生活了。
白澤五年夏,皇帝陳麒麟親政,再無攝政王與攝政王妃!
兩人離開了朝堂,先去了靈光寺,嚴玲婉憋了整整五年的問題要找道真大師問,她的另一半靈魂在哪裏?
馬車一到靈光寺,寺門前一如以往的熱鬧。好在嚴玲婉與陳子墨在馬車裏已經換下了宮裝,此刻兩人都身著常服,因此下了馬車並沒有引起騷動。
跨進寺廟後院,一個和尚雙手合十上前:“王爺、王妃,大師雲遊未歸,留下一封書信。”
雲遊未歸?嚴玲婉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是不敢與我見麵嗎?
那和尚雙手呈上書信,嚴玲婉接過來打開一看,人就沉默了。
道真大師在信上回答了嚴玲婉憋了五年的問題,可卻讓嚴玲婉的心情無比複雜。
嚴玲婉另一半的靈魂被道真大師送去了嚴玲婉來的時空,並告知她再也回不去了,讓她安安心心地在這裏過。嚴玲婉的靈魂是兩個一半,是生生世世不碰頭的命數。
生生世世不碰頭的命數?這是何意?
“婉兒,你想回去嗎?”陳子墨攬著她的肩頭。
回去?
不,嚴玲婉搖頭,衝陳子墨一笑:“不是想回去,隻是想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原想著能與她合二為一,見大師信裏的意思,看來是不可能了。”
不想回去就好,陳子墨放下心來。
“既然大師不在,咱們回去吧,宇兒還等著我們回去。”
“好!”
兩人執手而回。
經過幾日的休整,幾日的收拾,一家三口帶著幾個屬下開始了仗劍走天涯的自由生活。
白澤六年冬,嚴府收到遠方的來信,信中說嚴玲婉有了身孕,不過他們不打算回來,會繼續西行。看了來信,顧玲娘大哭一場,婉兒終於有了身孕,心中大石終於放下。
白澤七年夏,皇帝收到九皇叔、九皇嬸寄回來的西紅柿種子,皇帝令召信臣負責種植。
白澤七年秋,嚴府收到書信,嚴玲婉生下一個男孩。
白澤十年秋,寧王府布置一新,迎接王爺王妃的回歸。
這一天,秋雨綿綿,馬車的雨幔掛著雨簾。馬車轆轆終於搖到了寧王府的門前,而王府門前早已站著一大隊撐著雨傘的人。
武伯撐著大大的雨傘,滿臉笑容的站在剛剛停穩的馬車邊上:“王爺,王妃,劉太醫早已候在府裏了。”
馬車門一開,車簾被掀起來,寧王探出腦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讓武伯神色一凝。
“都睡著了,讓人來把兩個小的抱走。”
都睡著了?武伯被凝住的臉才又燦爛了起來。他們盼著王爺回來,想著好早些看看那古靈精怪的小世子,結果人家卻睡著了。
武伯趕緊回身示意幾人上前來,周毅、段大力立刻跑上前來,在王爺的幫助下,陳秦宇與陳秦傑被一人一個的抱了出來,武伯與明叔一人兩把傘的撐在兩人身邊,跟著兩人的腳步就進了王府。
被段大力抱著的小男孩,膚色白皙,粉嫩可愛,雖然是睡著的模樣,看在武伯的眼裏還是與王爺小的時候一模一樣。
周離見幾人抱著孩子進去了,臉上微微一個錯愕,唇角一抖,笑了起來,看來武伯與明叔這是顧著小世子竟然忘記了王爺!
周離立刻再撐了兩把傘過來,因為王爺正抱著王妃下馬車。
一行人進了前廳,兩個孩子直接被抱進了後院,而嚴玲婉下了馬車就醒了。隻是人還不是很清醒,有點迷糊。靠著陳子墨,撐著眼睛,眨巴了幾下眼睫又揉了揉:“到了嗎?”
“到了。”寧王回答了她的話,示意人去打水來。
到了?
“哎呀,終於到了,我骨頭都快抖散架了!”
“大哥,大嫂!”劉文軒的聲音想起。
“三弟,來把脈看看。”陳子墨扶著嚴玲婉坐下來。因為嚴玲婉在回來的路上發現又有了身孕,還沒有到京城,王爺就傳了消息讓三弟到府上候著。
“三弟。”嚴玲婉招呼了一聲。
劉文軒上前把脈,很快麵露喜色道:“大約兩個多月,嫂子要注意休息。”
陳子墨點頭,“婉兒,還想再睡會兒嗎?”
嚴玲婉點頭,在馬車裏怎麽能有在床上睡覺舒服,當然得去再睡會兒。於是,墨竹上前扶著她進了後院。
前廳留下兩人,說了會兒話,約定了後日,大家在一起聚一聚,劉文軒提著藥箱走了。
嚴玲婉一覺睡到晚間才悠悠地醒過來,眼睛一睜開就看見陳子墨那張英俊的臉。嚴玲婉立刻環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習慣性的來回蹭。
陳子墨立刻抱住自己的女人,哄小孩子一般的問:“婉兒,怎麽了?”
“沒事兒。”
“想吃點東西嗎?”
嚴玲婉搖搖頭,“還要睡,就不吃了,擱到胃裏也不好受。”
說完話,嚴玲婉的眼睛又閉上了。
好吧,不吃就不吃。男人有力的手臂緊了一層力,此刻幽深的眼眸猶如幻化的春水,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吻著,久久不肯離開。
男人的大掌在女人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順著,猶如抱了一個天大的寶貝。
看著再一次睡著的女人,近十一年的點點滴滴在陳子墨的腦海中一點一點的過著。
陳子墨伸手拂去她額頭上的細發,抱緊懷裏的女人,輕聲的喚:“婉兒。”
“……”
人生漫漫,好在有她陪伴!
婉兒一定要記住我,生生世世都要記住我!綰發溫婉,描畫眉眼。醉臥花間,幽香輕染。孤枕難眠,輾轉不安。挑燈獨盼,執念不轉,方知思念!
金戈鐵馬,仗劍河山。半生風雨,歲月經年。相思不斷,酸澀不堪。杯中美酒,映爾容顏,方知眷戀!
滿心相付,半魂之身,執之雙手,生生相連,世世相牽!
(全文完)
------題外話------
銀杏的第一部小說到此算是完結了,小說中有很多的不足,望各位讀友多多包涵,在此衷心的感謝!第二部小說銀杏會在暑假裏多寫,並且多存稿,希望各位讀友繼續支持銀杏,銀杏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