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夜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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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走進酒吧的時候,沈飛騰就注意到頭頂有幾個小紅燈亮著,那是監控探頭在正常工作的標誌,所以隻要去他們的監控室查一下昨晚的錄像,就應該能找出幕後黑手。
沈飛騰心裏有兩個懷疑目標,一個是趙維江,一個是剛來鬧過事的康藝興,隻是他才剛入職,不知道林心妍還有沒有別的仇家,眼下隻能先去查一查再說。
林心妍也知道事關重大,想找出藏在黑暗中算計自己的家夥,於是提前批準沈飛騰下班,讓他回去做準備。
對沈飛騰來說,其實沒什麽好準備的,酒吧這種地方越是晚上越魚龍混雜,到時溜進監控室看一下錄像也耽擱不了幾分鍾,這丫頭的真實目的,怕是支開自己才對。
好在他也識趣,自己的工作都被人家做了,嫌自己煩也很正常,因此他溜達回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衣服,等到天漸黑時,便開上錢項鳴那輛改裝車出了門。
車牌早已摘掉換成了一個假套牌,車身也噴成了別的顏,單從外表來看,已經認不出是原來那輛白奧迪了。
把車找地方停好,沈飛騰壓低了帽簷,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晚上的夜撩人酒吧還是那麽撩人,老板花高價雇了二十多個陪酒女,雖然明麵上不做皮肉生意,但如果客人肯花錢,姑娘又願意,就可以去附近旅店來一發。
夜場多半就是這樣,永遠處在黑暗中,賺著不算幹淨,但也不愁花不出去的錢。
兩個喝高了的青年,提著酒瓶出來找地方方便,在途經一輛停在樹下的奧迪車旁時,不經意間看到了後車窗上的貼膜,上麵寫了五個字:天下第一帥。
其中梳著雷鬼頭髒辮的青年笑著調侃道:“哈哈,這人跟咱錢少一樣風騷,連貼膜都是一樣的。”
“嗝同樣是奧迪車,貼膜還一樣,這就是緣分呐,要是車主是個美女,就更好了。”另一染著黃發的青年打著酒嗝,朝那貼膜看了一眼。
忽然他發現了車裏的一樣事物,便驚奇的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那是一個灰的小熊公仔,乍一看沒什麽稀奇,但他卻知道這東西的來曆!
黃發青年一臉認真的問道:“驢子,你看這隻公仔熊,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眼熟什麽啊,這種東西十來塊錢一個,到處都能買到,別一驚一乍的了,我還憋著尿呢,趕緊找個地方放水去”
黃發青年沒好氣的拍了他後腦勺一下,罵道:“就特麽知道尿,你看這公仔熊臉上的血!”
這隻公仔熊他當然認得,那是上個月的時候,他背著錢少把車開出來,帶女朋友去遊戲廳抓娃娃抓到的,後來遇到仇家,受了點傷,就用這隻熊擦了擦,他女朋友嫌髒,就扔到後車窗上了。
同是奧迪車,貼膜還一樣,這或許能用巧合來解釋,但這公仔熊絕對錯不了,就是他抓到的那個,那麽這輛車
他連忙看了下車牌,雖然跟錢少的車牌號碼不同,但車牌可以換,車身顏也可以改,因此他立刻酒醒了大半,興奮的掏出了手機。
“喂,錢少,你的車找到了!”
電話那頭傳來驚訝的聲音:“什麽?是我那輛改裝奧迪車嗎?在哪找到的?”
“你出來看一下就知道了,就在門外,右邊路口樹下,我在這等你。”
幫錢少找到車可是大功一件,弄個幾千塊花花不難,所以黃發青年美滋滋的點了根煙,倚在車門上靜靜等待。
另一人撒完尿回來,問清事情原委後,也樂嗬嗬的說道:“猴子,你那雙猴眼可真尖啊,這都能被你找到,錢少還不得賞你個三千五千的,到時候可得請客啊!”
“嘿嘿,全是運氣好,錢少馬上就來。”
黃發青年正是上次跟錢項鳴一起帶走林心妍的那人,因為長得瘦,眼睛大,又染了一頭黃毛,跟隻金絲猴似的,所以人送外號叫猴子。
說曹操,曹操到,錢項鳴一路小跑趕了過來,仔細端詳了這輛車一陣,用力一拍車前蓋罵道:“媽的,這家夥還真膽兒肥,偷了我的車,還敢開回來,走,咱們進去逮他去!”
“錢少,先別急,萬一是昨晚那小子咋辦?”猴子可不傻,知道那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不好惹,當時他使勁了全身力氣都掙脫不了。
“那個姓沈的小子?”錢項鳴一下子也反應了過來,搶他車的可不就是那個叫沈飛騰的家夥麽,白天剛派人上門報複過,奈何一群人全被送進了醫院,不是骨折就是脫臼。
想到那煞星,他也犯怵,但仇還是要報的!
在夜場混跡多年,他也認識幾個特別能打的牛人,因此當即打電話叫人,準備一起進去找那個搶他車和女人的家夥。
“喂,九哥,是我,錢項鳴,有個人想請你幫忙收拾一頓,價錢隨你開。”
“鐵叔,是我啊,昨天不是跟你說有人搶了我的車嗎,那人我找著了,但是這個人比較棘手,能不能過來幫把手?”
被他稱為九哥的,是一個刑滿釋放不到一年的老混子,在武校練了十五年散打,一個人打二十個都沒問題。
另外一個叫鐵叔的,則是他大伯身邊的警衛員,正兒八經的特種部隊老兵出身,那身手當真叫一個恐怖,連九哥見了麵都得客客氣氣的叫一聲叔。
前者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剛出獄正缺錢花,後者則有點為難,但是看在錢項鳴大伯的份上,還是答應過來看看。
“哼,這回看你死不死,不就是能打嗎?老子能叫來比你更牛更能打的狠人,媽的叫你再跟我得瑟!”
錢項鳴惡狠狠的罵了幾句,對雷鬼頭吩咐道:“驢子,你進去看看那小子在不在裏麵,我這有他的照片,要是發現了別輕舉妄動,馬上通知我!”
“好的錢少,你就等我好消息吧。”雷鬼頭嘿嘿笑著就朝酒吧走去。
酒吧裏麵的音樂聲依然很大,沈飛騰在裏麵晃悠了一會兒,用手機被偷,需要查看監控的借口,成功從一名服務生的口中打聽到了監控室的位置。
裏麵有兩個保安在嗑瓜子聊天,他悄悄溜進去,一手一個把兩人打暈,便快速的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通常來說,夜場的監控錄像能保存一個月之久,所以想找到昨晚的錄像並不難,很快他就調出了昨晚的監控視頻。
不過因為酒吧的營業性質,進進出出的流動客人很多,因此想從進入酒吧的人身上找線索並不容易,他隻能從昨晚自己和林心妍來到酒吧的時間段查起。
半小時後,三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視頻中,其中一人非常好認,正是公司裏的趙副總趙維江,兩外兩人他也見過,都是經常跟在趙維江身邊的狗腿子。
“果然是你!”沈飛騰冷笑著拿出手機拍下了三人在昏暗燈光下密謀的畫麵,而後找到了林心妍被下藥的過程。
說起來有點可笑,趙維江的狗腿子找借口支開了送酒的服務生,而後在林心妍點的雞尾酒裏撒了些粉末狀的東西,還用手指攪了攪,不知道有潔癖的她在得知真相後,會不會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所有證據錄好視頻保存,沈飛騰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了監控室,看了下時間還早,便坐在吧台卡座上點了杯檸檬汁,欣賞舞池裏的美女。
看著那些肥頭大耳的老板,摟著美女的纖腰,邊跳邊揩油,他不禁感慨,有錢就是好啊,雖然買不到愛情,但能買到美女的青睞。
忽然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被他注意到,這人頭上梳著髒辮,皮膚黝黑,在酒吧裏四處遊走,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忽然緊張了一下,而後馬上便轉身走了。
此人雖然形跡可疑,但沈飛騰回憶了一下,自己好像不認識此人,便沒太當回事,心想可能是夜晚出來找錢的扒手,誤把自己當成條子了吧。
不過等到此人領著另外兩人走進酒吧時,他才知道自己猜錯了,原來還真是在找自己,而那兩人也認識,正是綁走林心妍的那兩個家夥。
三人同時走了過來,錢項鳴嘿嘿笑著說道:“你叫沈飛騰對吧?昨晚那妞滋味如何?虎口奪食的感覺是不是很美好?”
“我知道你,錢項鳴,被親爹趕出家門的流浪狗,怎麽著,白天撿不找骨頭,大半夜跑這裏翻垃圾桶來了?”
沈飛騰的話非常毒辣,不但揭了錢項鳴的傷疤,還把他比喻成來酒吧找殘羹剩飯的野狗。
“我草你親娘,你他媽才是流浪狗!”錢項鳴瞬間暴怒,對身後不遠處招呼道:“九哥,鐵叔,就是這小子,給我狠狠地教訓他!”
沈飛騰這時才注意到,原來對方不是三個人,而是五個人,其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步伐沉穩矯健,每一步的間距都完全一致,一看就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老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