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計策生效

    馮綠娥整個人跨坐在莫海天身上，軟軟地貼著他，魅惑地道，“陛下，陛下，臣妾想服侍您……”

    莫海天此時饑渴難耐，什麽良昭儀，什麽皇太後，什麽皇後，一股腦子都丟到了九霄雲外。打橫抱起馮綠娥就往欲往良昭儀的臥房去。

    馮綠娥自然又是一聲驚呼，配合地將頭埋進莫海天懷裏，口口聲聲地嬌呼道，“陛下，慢點——”

    話雖然如此說，一雙手卻不停地去扯莫海天的衣服。可知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叫他慢不一定是真希望他慢，隻是欲拒還迎的好手段。

    這二人在這裏柔情蜜意，突然聽到一聲通報，“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駕到——”

    莫海天當即打了個激靈，一把放下了馮綠娥。馮綠娥驚恐莫名，釵搖發亂地站在那裏，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已經來不及。

    皇太後一眼就看到了馮綠娥，還是穿得大紅大綠的，一臉的狐媚相，此刻衣裳不整地站在莫海天身側，兩個人方才顯然在做什麽不幹不淨的事。

    皇太後怒極反笑，指著馮綠娥他們冷笑著對皇後道，“你瞧我們來得多不是時候，可不是撞破了什麽好事罷？”

    莫海天一急，麵紅耳赤地甩開了馮綠娥還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此刻什麽溫香軟玉，什麽柔情蜜意都拋諸腦後，莫海天隻向著怎麽能讓皇太後消氣，口裏支支吾吾辯解道，“母後您誤會了，朕，朕和馮常在並沒有什麽……”

    皇太後又是一聲冷笑，眼睛似利箭一樣射向馮綠娥，皇後更是不說什麽，隻一個勁用陰森可怖的目光瞧著馮綠娥。

    馮綠娥兢懼難安，突然醒悟自己還沒給兩位後宮之主請安，雙膝一軟，連忙跪了下去，口中呼道，“臣妾給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請安。”

    我看還是免了吧，”太後並不買賬，漫不經心地道，“我看你是想氣死我，還請什麽安。”

    馮綠娥惶恐地一味叩頭，“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太後冷笑一聲，氣得發抖，“不敢，我看你膽大包天了，還有什麽不敢的！你瞧瞧你自己身上穿得是什麽，那是衣服嗎？比青樓裏的妓子還不如！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就當眾跟皇上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莫海天有些擔心地看了太厚一眼，“母後，您先別生氣，身體要緊，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還有哪樣？太是那樣了！皇後冷眼看著，心裏冷笑連連。她一邊恭敬孝順地在一旁給太後順氣，一頭勸她，“母後你何苦跟她置氣，底下人做錯了什麽事發落了就好，千萬莫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一頭又厲聲朝馮綠娥喝罵道，“馮常在！今日是十五之日。你當眾勾引皇上，是何居心？這宮裏的規矩你都忘了嗎？”

    馮綠娥嚇得幾乎要哭出來，冷不防就看見了堪堪走近來的良昭儀，沒做細想就一味地撇清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事情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臣妾何曾勾引皇上，臣妾隻是過來尋昭儀姐姐玩，哪裏想到一進來就見著皇上拉著昭儀姐姐的手，想寵幸姐姐。臣妾時刻謹記宮中初一十五不能縱欲的規矩，一急就上前來拉著陛下勸他，昭儀姐姐臊得跑掉了，恰巧你們這時候來了，就誤會了臣妾——”

    良昭儀剛踏進門，看到現場氣氛並不融洽，心知自己的計策已經生效，太後和皇後抓到了馮綠娥勾引皇上，免不了一通發作。

    她正在心裏洋洋自得，就聽到馮綠娥紅口白牙汙蔑她勾引莫海天。

    當下良昭儀心裏冷哼一聲，目光冷下來，馮綠娥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果然反咬自己一口，當著陛下的麵就趕栽贓陷害，也不怕閃了舌頭。還好自己早有準備，不然豈不是真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替她約陛下還要反被她誣陷？

    良昭儀當即驚呼一聲，“馮妹妹，你怎的這樣說？我幾時勾引過陛下了？我方才一直都不在寢宮裏，左右的丫鬟嬤嬤都可以作證的。反倒是你，裝扮得這麽豔麗張揚，一定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在場的人一聽見這聲音看過來，發現良昭儀已經回來，麵色都有幾分古怪。太後和皇後心裏存了幾分疑慮，目光在馮綠娥和良昭儀臉上來回掃視，並不發話。但她二人見良昭儀穿著素淨大方，反觀馮綠娥花枝招展的樣子，心裏已然偏向了良昭儀幾分。

    馮綠娥則是被良昭儀一番話卡得羞怒交加，私心裏又難免存了幾分心虛，畢竟表麵上看起來，是良昭儀幫自己和皇上製造契機，自己卻將她推出去做替罪羔羊。

    但眼下也沒什麽別的法子，何況良昭儀怎麽樣真的跟自己有關係嗎？後宮本來就沒有誰是幹淨的，要緊是自己過得順心如意。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在場，自己和良昭儀今晚總有一個要折在這裏。

    良昭儀啊，你不要怪我，這種你死我活的局麵，我怎麽能放過你？馮綠娥心裏這樣想著，咬了咬牙道，“姐姐你怎麽可以顛倒黑白，敢做不敢認？你殿裏的丫鬟嬤嬤都是你的人，你說什麽她們不是站在你那邊？你分明是剛剛才跑出去的，陛下都已經要寵幸你了，你在這裏又裝什麽清白？我好心勸你，你還汙蔑我同陛下苟且，太後跟前，你莫要太不知廉恥。”

    這番話說出來，連莫海天都震驚了，馮綠娥這是當著他的麵撒謊，還把他置於進退兩難的境地啊。

    太後和皇後這兩個主事的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尤其是太後，當下竟不發落馮綠娥了，隻向著莫海天怒問道，“皇帝，你半夜三更跑來良昭儀的寢宮做什麽？方才是什麽情況，你自己說道說道。”

    母後，兒臣，兒臣……”莫海天一張臉乍紅乍白，不知道要怎麽說。是說他和良昭儀約好今夜在她的寢宮私會，還是說他見到馮綠娥哀求他，楚楚可憐，一時間把持不住？不管怎麽回答，他今晚勢必要失了顏麵。何況方才馮綠娥的話根本已經將他推入了難堪的境地，思及此，他對馮綠娥立刻厭了兩分。

    莫海天想著，轉臉惱怒地瞪馮綠娥一眼，見著馮綠娥一個勁可憐兮兮跟自己打眼色，心下又有些軟，終究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太後見莫海天支支吾吾答不出來，心中更加慍怒，不是他這個做皇帝的行為不端，後宮怎麽會被他攪得這麽烏煙瘴氣的？當下太後痛心疾首道，“皇帝，你也太不潔身自好了，哀家對你太失望了，你教哀家怎麽麵對先皇？說來說去，是哀家沒有教導好你，哀家不配當你的母後！”

    這已經是非常嚴厲的指責了！莫海天一聽，立刻跪了下去，寬慰太後道，“是兒臣的錯，請母後莫要如此說……”

    良昭儀見到場麵如自己預想的發展，心裏暗暗歡喜，麵上卻裝作十分焦急地跪了下去，為莫海天解圍道，“太後娘娘，事情並非你們想的那樣。你們錯怪皇上了。”

    皇後這頭一個勁地開解太後，勸她不要太傷心，一邊又恨莫海天寵幸其他的女人，妒火燒得正旺，冷不防聽良昭儀為莫海天開脫，不由奇道，“哦？錯怪了皇上，這是如何說的？”

    良昭儀恭恭敬敬地叩了個頭，無視馮綠娥怨毒又驚懼的目光，緩緩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容稟，陛下今晚其實是和臣妾約好了一起抄送經書的。陛下他知道太後娘娘一直虔心修佛，為大周社稷、天下之太平勞心傷神，因此陛下也虔心發願，與臣妾一起抄送經書，希望天佑我大周江山。”

    良昭儀一邊說一遍觀察太後的神色，見太後一聽見這話麵色便緩和了幾分，心頭一喜，又接下去道，“臣妾想，陛下肯費心思抄送經書，是他對太後的孝道，對皇後娘娘的愛重。於是臣妾才想到邀請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過來看看陛下的誠心。沒想到就在臣妾去迎接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的時候，馮妹妹借著跟臣妾交好的名義，竟然來到臣妾的寢宮勾引陛下。”

    那當頭，馮綠娥聽了這話，恨得睚眥欲裂，幾乎要撲上來拚命，大聲罵道，“你胡說！你這個用心險惡的女人！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汙蔑我！”

    她撲到一半，太後已經叫人製住了她，口裏發話道，“在哀家跟前撒什麽潑！讓她說完再發瘋不遲。”

    良昭儀佯作驚嚇，聲音中染上了哭音，“臣妾是一番好意，哪裏知道馮妹妹如此居心叵測，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得知了陛下在臣妾寢宮的消息，竟然一意地就不請自來了。這才釀成了現在的局麵，這一切都是臣妾的錯，如果臣妾沒有和陛下約定一起抄送經書，沒有自作主張去請太後娘娘和皇後過來觀看，沒有因為馮妹妹禁足的事一時心軟同馮妹妹交好，眼下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太後娘娘，皇後娘娘，你們要罰，就罰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