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香囊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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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class="read_tit">第202章 香囊出了問題</h3>

    明月郡主見聖上震怒,心裏大駭,更是不敢說話了,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很有幾分梨花帶雨的嬌羞。

    皇上見在她這裏實在問不出什麽,隻得命人將四皇子叫了來。

    四皇子本來已經睡下了,下人來傳,說是皇上召他,他心下疑惑,想著最近自己沒做什麽錯事啊,父皇怎麽這麽晚叫自己。

    心裏雖然疑惑,可四皇子還是趕緊在下人的拾掇下,收拾好了自己,趕緊往今日宴會的宮殿而去。

    他一邊整理著發冠,一邊跌跌撞撞地進了門,皇後見他睡眼稀鬆的樣子,心知是正在睡夢中被人叫起來的緣故,心疼地走了過去,一把將四皇子摟在懷裏,低聲喚:“皇兒。”

    四皇子見皇上正一臉嚴肅地盯著他,忙不舍地從皇後懷裏退了出來,衝著太後和皇上行了禮,稚嫩地請了個安:“兒臣給父皇請安,給皇祖母請安。”

    太後點了點頭,冷冷道:“起來吧。”

    四皇子站了起來,這才發現父皇的案前放著一個香囊,正是前些時候他賞給韓太傅的那個,難道是這香囊出了什麽問題。

    皇後見四皇子一臉茫然和害怕,心疼地將他拉了過來,輕柔地道:“皇兒,你看看這個香囊你可認得?”

    果然是這個香囊出了問題,四皇子想著,他看了母後一眼,低聲道:“前些時候,兒臣見韓太傅教導兒臣辛苦,特意將這香囊賞給了他。”

    明月郡主一見四皇子提到了韓太傅,心裏大慟,這下可怎麽都瞞不住了,皇上最恨**後宮之人,她和韓太傅的事情一旦公諸於世,不要說參選五王妃,恐怕就是自己,也是難逃罪責。

    南宮音離明月郡主最近,隻有她發現了明月郡主正在瑟瑟發抖,她心裏冷笑了一聲,偷眼看了一眼五王爺,生怕五王爺會因為此事責怪她,隻見燈影幢幢下,五王爺麵如冠玉,神色如常,她這才放下心來。

    太後滿麵失望,戴著長長的指甲套的食指顫抖地指著明月郡主,大吼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包庇你那個情郎嗎?還不給哀家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兒?”

    明月郡主平日裏本就膽小,現在被太後這麽一暴喝,心下一驚,跪著往後退了幾步,因為心慌,也沒注意到自己是跪在邊沿上,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隻聽“啊”的一聲輕呼,明月郡主人已經滾到了台階下。

    她雖有錯,可畢竟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兒,現在又還沒定罪,太後身旁的景芳見了,忙跑下去,想要將明月郡主扶起來,可人還沒到明月郡主跟前,太後大聲道:“站住,不準去扶她。”

    這階梯本就不高,摔下來也不致疼得站不起來,不過擦破了點兒皮,可聽到太後這麽說,明月郡主的心還是疼了一下,果然在這宮裏的女人都是為利而聚無利則散,哪怕太後如今身居高位,哪怕她是她的親侄女兒。

    她咬著唇,慢慢站了起來,不卑不亢地看著階梯上,高高在上的皇族,哀求道:“臣女沒什麽好說的,皇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希望皇上不要再追究了。”

    太後見到了這個時候,明月郡主還在維護著這個送香囊之人,眉頭擰得緊緊的,明月郡主本是她們這一輩裏最有前途,最有利用價值的女子,好不容易能有這樣的機會,拉攏莫允灝,沒想到她這麽不爭氣,為兒女私情所困。

    太後越想越氣,衝著宮人吩咐道:“把這個什麽韓太傅給哀家捉來,哀家倒是要親自問問,他哪裏來的膽子,竟敢覬覦郡主。”

    皇後瞅了太後一眼,心裏冷笑了一聲,自己的人沒看好,跑去跟別人私定終身了,現在到隻顧著責怪別人了。

    皇上忙過來,扶著太後坐下:“母後你先坐下來,歇歇,兒子這就讓他們去提人,保管給您問清楚咯,”皇上一邊說著,一邊看了明月郡主一眼,好的不學,竟學起了跟人私定終身,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還要去費心想著怎麽讓旁的幾個人落選,現在才剛剛開始,明月郡主就出了這檔子事兒,正好可以不用參選五王妃了。

    想到這裏,皇上意味深長地看了南宮音一眼,他的嘴角隱隱的含著笑,平日裏不怒自威的臉上帶著欣慰,衝南宮音微微點了點頭。

    南宮音的嘴角抖了抖,皇上這麽親民她有點兒不習慣啊,也不知道旁人看到了沒有,皇上也真是太隨心所欲了,她的眼珠子轉了轉,眼角的餘光四處打量,隻希望沒有人看到才好。此時她雖是皇上的人,可自己是為了五王爺這個人才參選的五王妃,她可不想五王爺誤會她要嫁進五王府是別有目的。

    這個時候,宮外的太傅府裏,韓太傅正一臉落寞地坐在窗前,一邊喝酒,一邊賞月,可喝的是傷心酒,他隻覺得酒入愁腸,又苦又澀。

    今日就是選妃宴,也不知情況怎麽樣,五王爺會不會選中明月郡主?

    事實上,此時此刻,他的心裏是矛盾的,既希望她選上,又不希望她選上,希望她選上是因為一旦選上,明月郡主做了五王妃,也算是完成了太後交代的任務,太後就不會為難她了,不希望她選上自然是因為自己喜歡她才不希望她選上。

    他歎了一口氣兒,站了起來,慢慢的往門外走去,想到院子裏看看。

    可人剛到門口,就被一個快速移動的肉牆重重地撞了一下,他“哎呦”地叫了一聲,一臉埋怨地看著肉牆,一臉不悅地道:“怎的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也不知收收性子,稍稍溫柔一些。”

    這肉牆足足韓太傅兩個大,是他的妻子,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正妻,為人潑辣刁蠻,又善妒心毒,不允許他納妾不說,府裏稍微有點兒姿色的丫鬟都容不下,不是被打發去幹髒活累活去了,就是被賣了。

    在這樣的高壓下,韓太傅自自然然地就喜歡上了溫柔嫻靜的明月郡主,兩人兩情相悅,情投意合,韓太傅本想跟皇上請旨賜婚,可一來是家裏的悍妻不許納妾,二來堂堂郡主下嫁給他一個小小的太傅,也不可能坐妾啊!

    但要他休妻迎娶明月郡主,他又做不出來,這與他這麽多年來讀的聖賢書是相悖的啊,古人雲,糟糠之妻不下堂,在他最窮困潦倒的時候,他的妻子一直陪伴在側,現在他剛剛才在朝堂上有了一點兒起色,又怎麽可能休妻新娶。

    他思來想去,總沒有個兩全其美之法,隻得將這事兒一拖再拖,與明月郡主私下來往。

    現在這韓夫人聽韓太傅這麽說她,立即就炸毛了,劈裏啪啦的將韓太傅數落了一通還不夠,還要硬拉著韓太傅行那夫妻之禮。

    韓太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哪裏是她的對手,當下撫了撫額,隻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這種事情求的是一個兩情相悅,水到渠成,哪裏能硬來,他苦著臉,正無可奈何,他的書童急忙來報,說是宮裏來了人,請韓太傅趕緊進宮。

    這個時候,韓太傅隻覺得這書童真是他的救星,來得可真及時,他一邊整理被拉亂的衣衫,一邊衝著那書童點了點頭,隻當這書童跟往常一樣,故意說是宮裏來人,借口將這韓夫人支走。

    可這一次,書童一臉著急地盯著韓太傅,顫聲道:“太傅快些吧,大廳裏宮裏來的人還等著呢,小人看他們的臉色不太好,也不知出了什麽大事兒。”

    韓夫人一聽書童這麽說,也忙推了韓太傅一把:“快些快些,別磨蹭了,誤了皇上的事兒,你這官當不成,我可吃誰的,喝誰的去。”

    韓太傅瞅了她一眼,歎了口氣,忙往前廳去了。

    到了前廳,果然見那裏站著幾個帶了刀的侍衛,正一臉正氣地看著他,他笑了笑,衝著那幾個侍衛拱了拱手:“幾位大哥辛苦,不知皇上傳微臣進宮所為何事?”

    其中一個侍衛冷冷地瞥了韓太傅一眼:“你去了就知道了,準備好了就快走吧,別磨嘰了。”

    韓太傅的心一冷,也知道情況不妙了,這些個皇上身邊的帶刀侍衛雖然平日裏目中無人慣了,可也不至如此。

    他一邊跟著這些侍衛往宮裏去,一邊凝神想著最近的事兒,哪裏冒犯了什麽人,他與明月郡主一向都是私下來往,又極為隱秘,他怎麽想也想不到事情出在明月郡主這裏。

    等到他到了選妃宴的現場,第一個看到的是跪在台階下,兀自哭得梨花帶雨的明月郡主,他的心一疼,忙走了過去,下意識的就想將她扶起來,可剛走到一半,這才覺出氣氛不太對,他頓了頓腳,忙向台階上看去,這才開始跟皇上等人請安。

    他的聲音洪亮清晰,也不知是想掩飾內心的不安還是想寬慰正在哭泣的明月郡主。

    哼,”太後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懶得再看韓太傅這副表麵上謙謙君子,實際上行為不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