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婉轉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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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皇上的身體情況,太醫院的太醫都很清楚,不過是沒有人敢明確的稟明皇上罷了。

    現在既然裴輕煙問起,他到底該不該說呢?

    裴輕煙等了半天,沒有聽到趙太醫的動靜,不禁疑惑地抬起頭來,見趙太醫麵有難色,輕聲道:“現在這個房間裏,就隻有你我二人,趙太醫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本宮保證決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便是。”

    見趙太醫還是不開口,她又循循善誘道:“趙太醫你如今既然承了本宮的情,坐上了今天的位置,那不管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別人必定把你劃成了本宮這一派的人了,旁的人本宮不敢說,可一旦本宮失勢,皇後娘娘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裴輕煙說到這裏,趙太醫的臉色終於有了一點兒變化,心想著不管以後如何,此刻他是決不能得罪麵前的裴輕煙的,他看了一眼外麵,見下人們都隔得很遠,可仍不放心,隻得靠近了裴輕煙,隱晦地道:“娘娘說的微臣豈有不明白的道理,隻是事關皇上,微臣不敢妄言啊!”

    見趙太醫終於鬆口了,裴輕煙又轉過身,從身後的小匣子裏拿出了一個色澤純淨的玉鐲子,輕輕放到了趙太醫跟前,笑道:“本宮跟趙太醫是老朋友了,你難道還信不過本宮?”

    趙太醫一看那玉鐲子的成色就知道絕非凡品,心裏立即對裴輕煙的好感又加深了幾分,畢竟這麽出手闊綽的主子可不多了啊,想到這裏,他立即道:“怎麽會,娘娘的為人微臣自然信得過,微臣這麽說吧,皇上的年紀雖然不大,可畢竟也不年輕了,在很多事情上吧,估計有那麽點力不從心。”

    裴輕煙一聽趙太醫這麽說,回想起最近幾次跟皇上的溫存,還真有點那啥,力不從心?總是要她使盡了渾身解術,才有反應,想到這裏,她的臉立即騰地一下,紅了,她喏喏道:“就這個?”

    此刻趙太醫一雙眼睛正盯著桌上的玉鐲子,根本沒注意到她的臉色,聽到她這麽問,隨口道:“男人好比茶壺,女人好比茶杯,一個茶壺通常都可以配很多茶杯,可要是茶杯太多,這茶壺再大也是會被掏空的啊!”

    裴輕煙一聽趙太醫這麽說,哪裏有不明白的道理,這趙太醫分明是想說皇上縱欲過度,卻又不好直接說這才這麽打比方吧,她尷尬地站了起來:“本宮知道了,趙太醫跪安吧!”

    趙太醫看著手上的玉鐲子,這成色估計得值不少銀子吧,也沒心思去揣測裴輕煙的心思,見裴輕煙終於放他走了,他立即告退了。

    裴輕煙看著趙太醫漸漸遠去的背影,恨恨地一拍桌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隻恨自己進宮太晚,竟然沒有機會懷上皇嗣,問題要是出在她的身上,她還可以慢慢醫治調理,可偏偏問題是出在皇上那裏,她就是想調理也有心無力啊!

    不過即使是這樣,她仍然沒有放棄,趙太醫說的的確是事實,可也有意外不是嗎,蓉嬪不就懷著皇嗣嗎?

    既然蓉嬪能在皇上的這種身體狀況下懷上皇嗣,為什麽她不可以,所以裴輕煙隻要一有機會,總會纏著皇上,婉轉求歡,妄想著那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懷上皇嗣。

    可惜,天不遂人願,這不,一年一度的選秀又轟轟烈烈地開始了,長相標致,身姿婀娜,多才多藝的女子數不勝數,更重要的是,她們年輕啊,她們鮮活的生命一入住儲秀宮,就莫名的給這莊嚴的後宮增添了幾分活力。

    選秀雖是先祖遺留下來的規矩,三年一選,可由於當今的皇上最喜美人,即使在不選秀的時候,也往宮裏帶了不少的女人,後宮裏此刻鶯鶯燕燕,根本就不缺妃嬪,皇上原本也可以下旨今年不必選秀的,可既然有這麽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廣納妃嬪,皇上又怎麽會錯過。

    此刻入住儲秀宮的女子,都是經過初選了的,不管是家世品貌都是上乘的,以後封妃封嬪就看各自的造化了,所以一個個雖然是新來的,卻也是鬧騰的最厲害的,今天這個放風箏遇到了皇上,明天那個蕩秋千又遇到了皇上,這種種偶遇,種種意外,竟每每絆住了皇上,讓裴輕煙這芳華殿一時之間,竟冷落了下來,居然連著好些天沒見著皇上的麵。

    這下子,裴輕煙更沉不住氣了,原本日日見著皇上,懷孕的機會就不是很大,這下子見不著皇上,那不是連那一丁點兒的機會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她更鬱悶了,每日裏竟是茶飯不思,淨想著怎麽奪回皇上的寵愛了。

    對於裴輕煙的近況,皇後當然一清二楚,不過裴輕煙此刻所受的這些,皇後早就受過千遍萬遍,根本就已經習以為常了,皇上愛上哪個妃嬪那裏,寵愛哪個妃嬪,又賞了哪個妃嬪新奇的物件,她根本就不關心,也不會再心痛了,隻要她還在皇後的位置上,一切都無所謂另外。

    不過對於裴輕煙的現狀,皇後還是很樂見其成的,所以才沒有打壓新晉的那些個秀女,睜隻眼閉隻眼的任由了她們使盡了渾身解術,去迎合討好皇上,她要讓裴輕煙知道,這宮裏的妃子可不是好做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得罪了她的沒有身份地位的妃子。

    由於皇後的有意縱容,這些秀女偶遇皇上的事情越演越烈,好些秀女因為跟皇上的偶遇,被皇上看上,竟然也開始有了封號,貴人和昭儀就隨隨便便封了好幾個。

    裴輕煙在自己宮裏每每聽到消息,總是恨得牙癢癢,卻是毫無辦法,這日,聽說皇上又封了一個貴人,裴輕煙氣得將手邊的花瓶一摔,咬著牙道:“蔡青青這個皇後是幹什麽的,竟然任由這些個狐狸精在皇上身邊狐媚惑主嗎?”

    她在氣頭上,沒有顧忌,隨身伺候的大宮女卻急了,忙上前來低聲勸道:“可小聲些吧,娘娘,小心隔牆有耳,直呼皇後的名諱可是大罪啊!”

    裴輕煙聽她這麽說,心裏雖不痛快,卻也知道她說的的確是事實,隻得悻悻地住了嘴,不耐煩地衝著她道:“去給本宮拿酒來。”

    那個宮女心知裴輕煙心情不好,也不敢怠慢,忙下去取了酒來,又備了幾個精致的下酒菜,這才算完。

    裴輕煙冷哼了一聲,自顧坐到了桌前,也不要人伺候,自斟自飲了起來,不過借酒消愁愁更愁,她想喝醉,喝醉了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可惜卻總也喝不醉,她痛苦地往桌上一掃,那桌上的杯盤酒盞被她的衣袖一帶,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旁邊伺候的宮女忙奔了過來,急急拉住她不讓她亂走,免得不小心被地上的碎玻璃渣滓傷了腳。

    可裴輕煙此刻正在氣頭上,根本不領情,隻一把推開了扶著她的宮女,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厲聲道:“不許跟來,本宮走走,散散心。”

    她這麽說著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房間外,搖搖晃晃地往殿門而去。

    她站在殿門處,仰著頭,看著流光溢彩的芳華殿三個大字,隻覺得無比諷刺,當初皇上就是說覺得她芳華絕代,前無古人,這才將這芳華殿賜給了她,沒想到,卻不過是皇上對每一個女人都會說的甜言蜜語罷了,是她沒有看清這真相,隻當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卻不知道,皇上心裏的獨一無二實在太多太多,根本就沒有多大一塊位置分給她。

    她搖了搖頭,出了殿門,胡亂地走著,這皇宮裏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都是那麽的精美,可卻沒有一樣是她的,隻要皇上厭棄了她,她仿佛立即就能想象得到皇後給她的結局會是什麽,恐怕三尺白綾,一杯鳩酒都是輕的。

    她因為是新進的宮,對宮裏各處的布局並不熟悉,再加上又喝了點酒,恍恍惚惚間竟走到了四皇子的寢宮處。

    偏巧四皇子自那日被皇上發現在太後的寢宮裏**,被痛責一頓之後,就被拘在了這宮裏,整日裏也是借酒消愁。

    裴輕煙見寢殿外沒有人看守,可這偌大的寢殿又不像是荒廢著的樣子,隻當是哪個不受寵的妃嬪的住處,為著打發時辰,便拾階而上,準備進去瞅瞅。

    不過剛走進前院,裴輕煙就看到了正殿上一個眉清目朗的年輕男子,正一邊喝著酒,一邊摟著宮女調笑。

    裴輕煙心裏一緊,什麽人竟敢在皇宮內院公然調戲宮裏的女人,即使是宮女,那也是皇上的女人,沒有皇上的準許,旁的人不要說碰一下,想都不能想。

    她這麽想著的時候,已經將腦海裏的人過濾了一遍,這才想起來,麵前的這個男子可不就是皇後的寶貝兒子,四皇子嗎?

    她細細的打量著四皇子,許久不見,這小子竟然也慢慢地開始長大了,成熟了,有了一點男子漢的氣概,此刻他的手正輕佻地抬起了他懷裏的那個宮女的下巴,正準備將嘴裏剛剛喝下的美酒渡到宮女的嘴裏,他薄唇緊抿,眉目含笑,比起皇上冷峻的臉來,竟多了幾分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