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了無痕跡

    這是一個隻有指母大小的金色光團，正在言城誌的識海裏高速旋轉著。讓孟婆覺得詭異的是金色關團上麵卻纏繞著一條黑絲，就好像在捆綁著金色光團般。

    控製著光暈再次靠近識海裏的光團，孟婆想要看清楚言城誌識海裏究竟是什麽東西。她不明白為什麽剛才進入言城誌身體時竟然完全沒覺察到它的存在，孟婆不明白這個小小的光團是怎麽避過自己神識的。

    言城誌識海的光團似乎覺得受到了挑釁，孟婆所凝聚成的關團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一種強大的威壓震散。

    "噗……"

    元神回歸的孟婆吐出一口鮮血，使得那原本的白皙的麵容顯得有些慘白。火紅的血色渲染著她那潔白的長裙，為孟婆那聖潔的氣質中平添了幾許淒美的氣息。

    雖然剛才隻有短短一秒不到的時間，可孟婆卻覺得過了千百個世紀，而一秒對孟婆而言無疑是一種煎熬。直到此時孟婆依舊深陷於那無盡的恐懼之中，這是多少年她不曾有過的感覺。

    良久以後孟婆的身體終於動了一下，抬頭有些恐懼的看著言城誌，眼裏全是一種完全陌生的眼神。她不知道言城誌識海裏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而這一切言城誌是否知道？

    無論怎樣，孟婆都清楚的她知道那個指頭大小的光團是自己所不能抗衡的。就在剛才，如果那個光團想要自己的命，也隻是彈指之間事。

    "孟姐，你怎麽了？"看著吐血的孟婆言城誌關切地問，他以為孟婆是為了幫隻修仙才會出現意外。

    "你是誰？"努力平複著體內那翻滾的氣息，孟婆愈發冰冷地質問著。此時的她已無法確定眼前言城誌是否是還是那個跳進忘川河的弱小鬼魂，又或者是誰的轉世之身？

    "我是阿誌啊，孟姐你怎麽了"有些莫名其妙，言城誌弄不清楚孟婆何以有此一問。與此同時，他更擔心孟婆的安慰，若孟婆因為幫自己而出什麽差錯，這不是他所樂於見到的。

    "告訴我忘川河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說！一字不漏地告訴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孟婆已經把那把斷劍拿在了手裏，而此時正直指言城誌。那樣子似乎若言城誌稍有移動，她將親手為世間除害。

    不是孟婆太小題大做，而是她真擔心言城誌不再是言城誌，而是另一種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存在。縱然不敵，孟婆依舊沒想過眼睜睜看那個東西出來危害人間而坐視不理。

    "說！"孟婆再次命令，那尖峰已直指言城誌眉心。

    看著那冰冷的斷劍冰冷的眼神，言城誌沒有勇氣拒絕孟婆的要求。如果可以，言城誌何嚐不想孟婆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是不得已，同時也是自願。言城誌隻得再次對孟婆交代著自己在忘川河裏發生的一切，盡量完整地交代著。

    直視言城誌的雙眼，孟婆全神貫注的聽著，生怕漏過任何細節。再一次聽著言城誌幾乎一樣的述說，孟婆依舊沒能捕捉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這使得她變得更加疑惑。

    如果說一切真的如言城誌說的那樣波瀾不驚，那言城誌身上的一切又該作何解釋？手指靈動，孟婆試圖推演關於言城誌的一切。越到後來，孟婆越是眉頭緊鎖，最後更是被一種莫名的東西強行阻斷。

    噗

    深受反噬的孟婆再次噴出一口血劍，那臉色顯得更加蒼白，而身體也忍不住搖晃著。

    "孟姐，你怎麽了？"言城誌第一時間的伸手穩準孟婆，濃濃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

    短暫調息後，孟婆不甘心地再次嚐試推演。可很快她卻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推演不出任何關於言城誌的事物，更讓她驚奇的是，言城誌先前在冥界發生的一切都像是被什麽東西抹去了痕跡。

    良久之後，孟婆隻能不情願地放棄。她似乎漸漸明白無論怎麽努力也不能在推算出言城誌的一切，而言城誌似沒有了過去，也看不到未來。似乎在命運的長河裏完全消失，或者說根本就沒出現過？

    孟婆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去定義此時的言城誌。鬼魂？哪個鬼魂可以有識海？修仙者？言城誌就一小白，甚至連修仙是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會是修仙者。

    孟婆隻能一臉疑惑地看著同樣疑惑的言城誌，那眼神似乎想要看穿這個命運長河裏完全沒有任何痕跡的存在。

    良久之後，孟婆收起手中的斷劍後說到："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在那個空間裏至少昏迷了超過二百八十年。至於那兩個聲音，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似乎覺得言城誌暫時對自己沒有什麽威脅，孟婆的語氣恢複平時的樣子。雖然是還是冷冷的，可現在至少沒有像剛才那樣讓言城誌覺得陰森冰冷。

    "在那兩百多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他又怎麽會變得現在這般模樣？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擁有了識海，而是在識海裏還有著別的東西吧……看著一臉無辜的言城誌，孟婆不禁思緒萬千。

    "我不知道……"言城誌也不知道該自己去理解，或是該怎麽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本已死了，可卻又還存在著。他本該下地獄，或是入輪回，可卻在忘川河裏的一個空間昏迷了兩百多年。這……這一切都是言城誌不能理解的，似乎也是孟婆所不能理解的。

    "叮咚……"敲門聲打斷兩人的思緒。

    "誰？"來到門前，言城誌疑惑地問到。他還真不知道誰會來找自己，他可不認為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麽熟人或者朋友。至於孟婆一鬼仙，更不會和凡人有任何交集。

    "龍組龍劍帶組員龍小雅前來拜見孟女俠！"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聲音不大，卻是中氣十足又讓人能清楚的聽見。

    "這裏沒有什麽孟女俠，你們找錯人了！"房間就孟婆一女性，雖然是姓孟，可言城誌怎麽都不會覺得孟婆就是對方要找的人。

    孟婆怎麽會和一般凡人有什麽交集，又怎麽會成為女俠了，這是仙，不是俠。

    "師父，是我小雅，你開看門！"門外見房門依舊緊閉的龍小雅忍不住叫出聲。

    "孟姐，她是在叫你？你什麽時候收了個徒弟？你不是都不會承認你是我師父嗎？她這是？"言城誌沒想到來人還真是找孟婆，似乎還是孟婆的徒弟。

    "無聊，我不會收徒！無論是你，還是誰！"孟婆白了言城誌一眼。

    言城誌才發現原來孟婆也會翻白眼，也會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麵。此時的孟婆哪裏像仙，更像是鄰家一個小女孩。他哪裏知道，孟婆以前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隻是最後不得已才修煉，而後才成就鬼仙。

    輕輕地把房門打開，言城誌透過門縫觀察著門外。"混蛋，你怎麽才才開門！"龍小雅顯然透過門縫看見了開門的言城誌。

    砰生氣的言城誌再次重重地摔關房門，發泄著心中的不快。"啊！我的鼻子！"門外出來龍小雅的痛苦的尖叫聲，而言城誌忍不住得意的笑著。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言城誌，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門外再次傳來的龍小雅歇斯底裏的叫喊聲。

    得到孟婆示意的言城誌再次開門，對於龍小雅剛才說的要殺害自己表現得絲毫不在意。

    "師父，你好嗎？"龍小雅焦急地關心到，進門後她沒有履行多言城誌的諾言，而是第一時間發現孟婆白色長裙上滴落著點點血跡。那語氣，那態度真讓言城誌無語，就算區別對待也不用這麽明顯吧。

    "孟女俠您好！鄙人龍組龍劍，冒昧打擾了！"龍劍見孟婆沒有理會龍小雅，試圖打破尷尬的局麵。有些震驚地打量著著眼前的孟婆，他龍劍沒想到龍小雅口中所謂的高手會此這樣年輕漂亮，而此時似乎狀態欠佳。

    "不認識！"孟婆嘴裏蹦出三個字，甚至說話時都沒正眼看一眼龍劍。

    龍劍很受傷！無論是龍劍的身手，或是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無論走到什麽地方都是爺一般的存在。孟婆的表現無疑是在打臉，就算你不認識，可好歹你也看人家一眼吧！可孟婆卻直接無視龍劍的存在，你叫龍劍怎麽想。

    "放肆！"龍劍突然暴起，他終究還是沒能咽下那口氣。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龍劍如猛虎下山般撲向孟婆。龍小雅緊張地閉上雙眼，她不想見到自己的叔叔被虐的畫麵。

    當龍小雅把在劉家山莊的所見所聞繪聲繪色地匯報給龍劍時，龍劍表現出一種完全不相信的樣子不是龍劍自視甚高，而是雖然龍小雅說的實話，可在龍劍看來那怎麽能！怎麽可以能有那樣的人！這也就讓龍劍有了試探之心，否則以的龍劍的深度怎麽會因為被無視而出手。

    手掌沒有如願地攻擊到孟婆身上，孟婆依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而龍劍的攻擊也不是完全沒任何成效，隻見他的手掌重重地打在了言城誌的胸口上。

    原來言城誌看孟婆完全無視了龍劍的攻擊，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言城誌隻能用自己身體硬生生的阻擋著龍劍的去路。

    如遭雷擊，言城誌身體被重重的撞飛，鞋底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地板上被劃拉出一條黑線，空氣彌漫著燒焦的橡膠味。

    "砰！"

    被撞飛的言城誌倒在幾米開外的的沙發邊，胸口傳來火辣的疼痛。一時間言城誌氣血翻湧，忍不住想要發吐。

    再次站起身的言城誌眼神變得冰冷恐怖，一絲血紅開始爬上他的眼球，和眼角火紅的圖案相互輝映，使得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妖邪。言城誌生氣了，他無法想象如果這一掌是打在孟婆身上的會是什麽樣子？此時他忘記了孟婆是鬼仙的身份，隻把孟婆當作了一個弱小的女子。

    此時的言城誌真懷念當初那種完全無視任何攻擊的感覺，這也使得他迫切希望的自己身體裏的大道之傷可盡快痊愈。

    盡管疼，可隻並沒影響言城誌再次再次來到孟婆身前，並沒有影響他想要為孟婆抵擋龍劍攻擊的決心。

    雙眸已不由自主地完全變得血紅，再次拿出三葉枝椏，言城誌就那樣把孟婆護在身後，全身散發著一種蕭殺的氣勢。血紅的雙目，冰冷的神情，此時言城誌身上竟然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

    如果龍劍再次出手，言城誌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劈出手中的三葉枝椏。至於結果，已不是言城誌現在需要所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