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默菲斯托菲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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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倫大哥?你怎麽了?”比爾嚇得也蹲了下來,摸著迪倫的肩膀,聲音顫抖著。
迪倫終於知道迷幻咒是什麽了,他也突然知道了裏麵那個人是誰,那個人一定是上次在食物儲存室碰到的灰衣男子!想起了迷幻咒,迪倫腦袋的疼痛減弱了許多,他突然想到凱德還在裏麵。
“不好……”迪倫撐起自己的身子,向休息室的大門跑去。
“迪倫大哥?”比爾跟了過來。
“你別過來。”迪倫吼道,這一吼把比爾給震住了。
迪倫來到休息室前,一腳踢開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辛德正站在凱德麵前,他麵對著凱德的臉。隻見凱德一臉迷糊,辛德臉上流出淡淡的白色氣息,平緩地向著凱德的嘴裏鑽去。
那不是迷幻咒!那到底是什麽?迪倫的腦袋又疼痛起來了。
“呃!”他差點又一次趴了下去,然而這一次他並沒有屈服,他強行忍住了疼痛,並極力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回到現實之中。
“放開他!”迪倫怒吼道。
辛德並沒有停下來,他仿若沒注意到迪倫進來,繼續向著凱德輸送著白色氣息。
“我讓你放開他!”又是一聲怒吼,迪倫身上的咒印突然灼燒起來,眼睛迅速蒙上血幕,他呼地一聲衝了過去。
迪倫速度之快,辛德大吃一驚。白色氣息消失了,隻見辛德舉起權杖擋在迪倫麵前。
“束縛咒!”
話音一落,迪倫的腳步當即失去了力氣,隻見他啪的一聲重重往前摔了下去。
“迪倫大哥?”比爾站在休息室的門外,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他呆住了。
恐懼支配了比爾,他不由之主地往後退,正想逃跑,隻見辛德輕輕一揮權杖,使出了門迪卡薩咒術體係裏的初等咒術:推力咒。
一股無形的力量抵住了比爾的後背,將瘦弱不堪的比爾頂進了休息室。接著辛德又使出推力咒,將門重重關上。
“哈!你們一個都別想走。”辛德性情大變,他有些興奮,而後又怪異地重新恢複冷靜,繼續對凱德注入著白色氣息。
“放開他!”迪倫的身體又一次如撕裂般疼痛起來,他強忍著疼痛,看著辛德在持續地向著凱德輸送著什麽,由於剛才強行打斷了回憶,迪倫沒能回憶起那是什麽咒。
“快放開他!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迪倫趴在地上,動都動不了,隻能利用語言進行威脅,然而他知道這並沒有用。
就在這時,辛德完成了對凱德的施咒,他停了下來,拋開凱德,凱德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辛德接著走了過來,將趴著的迪倫吧啦一聲翻過來,騎到他的身上,猛地將風帽推到背後,露出他那張滿是皺紋的白臉。
辛德的頭發幾乎快掉光了,整個頭如同白玉一般,臉上點綴著的瘢痕卻讓他的臉看起來相當猙獰。洛亞人的皮膚,從出生之時就出奇地白,隨著年齡的增長,會越來越白化,到了辛德這般八十多歲的年齡,已經白到讓人覺得相當恐怖了。
辛德突然興奮起來,他麵露猙獰,左右搖動著他的頭,兩隻尖尖的耳朵在空中飛舞著。
“咒術孤兒,咒術孤兒,終於見到你了,哈哈!”辛德尖聲叫喊起來。
迪倫不知道這怪胎到底在說些什麽。
“你真是太幸運了小男孩,你真是太幸運了!你可能是世界上最後一個咒術孤兒了你知道嗎?”
“你在胡扯些什麽?快滾開,怪胎!”
“怪胎?”辛德突然悲傷起來,他哭喊地說道:“怪胎……怪胎……經常有人這麽說我,經常……”
他忽而又憤怒起來,他狠狠打了迪倫一巴掌,說道:“怪胎?你才是怪胎!你可是咒術孤兒!”
“滾開!”迪倫不依不撓地吼道,他雖然知道自己無法抵抗辛德,但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因為這怪胎對凱德做了讓他無法原諒的事情。
“你沒權力命令我!你沒權力,對啊,你沒權力的。”辛德又是打了迪倫一巴掌。
“迪倫大哥……迪倫大哥……”比爾縮在牆角,哭喊著,不知所措。
“比爾,快走!去叫衛兵過來!”迪倫極力吼道。
“別妄想了!”隻見辛德舉起權杖,朝比爾吼道:“束縛咒!”
比爾被這一中等咒術給直接命中,和迪倫一樣身體僵硬起來。
“啊!不要!求你放過我!”比爾的身體撕裂般地疼痛起來,他頓時大哭起來。
辛德忽然又變得興奮無比,他掀開了迪倫的灰麻布上衣,奸笑道:
“哈哈哈!咒術孤兒,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你要幹什麽?混蛋!”迪倫開始有些不安了。
隻見辛德看向迪倫肩膀上的咒印,用那白皙的手放在咒印上,嘰裏呱啦念起了咒語。
突然,辛德吼道:“追溯!”
辛德的腦袋疼了起來,他的眼珠子翻白,過了一會兒,他重新恢複了正常,狂笑不止。
“默菲斯托菲裏斯!你是默菲斯托菲裏斯!”辛德又一次奸笑起來,
“不過你體內還有一個廢咒,那廢咒也就算了,單有默菲斯托菲裏斯就足夠了!”
“你在胡扯些什麽?要麽趕緊殺了我!要麽放開我!”迪倫實在受不了這個怪胎了,他也不知道默菲斯托菲裏斯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殺了你?我怎麽忍心殺了你,你這個怪物。”辛德突然伸出舌頭,不畏肮髒地舔動迪倫的咒印,說道:
“我最愛的咒術孤兒,我曾一度以為教會已經把它放棄了,現在……我可得好好珍惜你啊。”
迪倫惡心地看著辛德,這個人跟上一次見麵相比,完全變了個樣,一想到他對凱德動了什麽手腳,心裏便憤怒起來。他好想現在就殺了這個人,但是無論如何他都做不到,因為這個人實在太強大了。
“來吧,咒術孤兒,來吧,讓我把你變成真正的默菲斯托菲裏斯。”說著他將手伸進灰衣內,取出一瓶藥瓶,
“你看,這是可愛的激活藥,教會做的,幸虧我留了一瓶啊!”他又一次奸笑起來。
“你要幹什麽?”迪倫驚恐地看著他,問道。
“我要幹什麽?”辛德突然又悲傷起來,他直起身子看著天花板,說道:
“我的天啊,我要幹什麽來著?”他呆呆地定在那裏。
“你個瘋子!我要殺了你!”迪倫再也受不了了,他極力抵抗起來,強大的意誌擺脫了束縛咒的束縛,他的身體突然能動了,他趁著辛德發呆時,一拳向他的臉掄去。
辛德被一拳錘開了去,悶聲倒在地上。
迪倫起身朝他撲了過去,想要給他一個結果。就在這時,辛德重新回過神來,他憤怒了,隻見他又一次吼道:
“束縛咒!”
這一次的束縛極其強烈,迪倫的身體重新被定住,產生了更高幅度的劇痛。
辛德把迪倫推到,又重新騎到上麵,說道:
“你還真夠強的,不過我很喜歡!”辛德變態地笑了起來。
“你說我要幹什麽?”辛德真如瘋子般,興奮地嘟噥,“我要把你變成真正的怪物,你可別讓我失望了。”
說著,他把手上那瓶藥的塞子打開,倒在了咒印上。
咒印突然發光發亮,而後如同潮水般往全身蔓延起來。
迪倫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整個身體灼燒起來,相比以前,灼燒的幅度大大增加。
迪倫原本有些蒼白的皮膚變得有些通紅,十根手指不斷地抽搐起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所有內髒都在跳動,肺部裏的氣體被一個勁地擠壓,產生了強烈的窒息感。
“啊!”迪倫痛苦地叫了一聲。
皮膚越發的赤紅,透過晶瑩剔透的赤紅皮膚,甚至能看到迪倫身上的骨架,咒印的凸起蔓延在身體的大部分皮膚之上,使得迪倫的整個身體看起來像是重度燒傷一般。
“好!好!就是這樣!”辛德看著一步一步發生變化的迪倫,如同小孩般開心地笑了起來。
在某一個轉折點,漸漸地,灼燒感開始減弱了,皮膚的顏色正在逐漸變淡,咒印也一點點往原來的地方縮去。
“好了,咒術孤兒,你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好?”待到迪倫接近恢複正常時,辛德開口了。
很好?一點都不好,迪倫痛苦地擠出一句話來:“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完全激發了你的咒印,你也知道咒印給了你多強的力量了吧?”辛德突然又回歸了平靜。
“別把凱德扯進來,我求你。”迪倫繼續擠出一句話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擋這個瘋子,他估計這個瘋子無論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
辛德此時站了起來,接著離開了迪倫,仿若沒聽到迪倫的問話。
“喂!我求你!”
他視若無睹地走到比爾麵前,解放了他的束縛咒,隻見比爾癱倒在地上,蜷縮在牆邊,淚水早已讓他的臉頰濕透了,他如今還在失聲痛哭。
辛德說道:“比爾·布林,快跟我走吧。”
“我……我不想死!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想死。”比爾縮在牆角不斷哭喊著。
“混蛋!不要搞他,來搞我就行!”疲憊不堪的迪倫無論是動身還是動口,都是非常困難,但是為了兩個同伴,他還是拚命罵了出來。
然而辛德此時卻冷靜得出奇,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他繼續說道:
“不是讓你死,是讓你嚐嚐人間美味,難道你不想嚐麽?”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比爾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沒聽得進辛德的話。
“比爾·布林,你如果打算留在這裏的話,我現在就賜你一死,你覺得如何?”
比爾聽到這話,身子一顫,停住了哭聲,呆呆地看著辛德。辛德的身軀蓋住了搖曳的火光,他看起來就像是個黑影,比爾仿若看到了死神一般,恐懼起來。
“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比爾突然站了起來,神態有些瘋狂。
“好孩子,走吧,我帶你去一個你喜歡的地方。”說著,他重新戴上風帽,拉著比爾走向門口。
“比爾!”迪倫的身體無法動彈,他透過餘光看到了比爾正在被帶走,“你放開他,他隻是個普通人,你快放開他!”
然而辛德依舊視若無睹,到了門口,他回頭看向迪倫,說道:
“你最好別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因為誰都不會幫你,一旦知道你是個……”
“怪物。”他話音剛落,便和比爾一起消失在休息室的門口。
迪倫的束縛咒突然解開了,他虛弱不堪,全身的肌肉如被萬跟針刺過一般疼痛。
然而他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自己,他望向凱德,隻見凱德紋絲不動地躺在那裏。
“父親……父親……”一邊喊著,一邊忍著劇痛,迪倫艱難地向凱德匍匐而去,凱德的狀態讓他極度害怕,他現在唯一想做的隻是查看凱德是否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