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現實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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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行道上跑,阿源他們在旁邊追著,還揮舞著棒球棍,叫囂著,實在是太囂張了。
周圍也沒小道,附近到是有一個公園,要是跑進了公園,這摩托車就進不去了,但距離學校兩條街,將近三公裏,我全速跑到那裏得累死。
而且也不能往巷子裏麵跑,摩托車還是可以進去,要是被前後堵住那更慘了。我跑的快要窒息,這時後麵才有一輛轎車開來,一邊按喇叭,一邊嗬斥那些人不要亂來,是馮淑芬趕來了。
她把車子停在我旁邊,我馬上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她繼續開車,其他人也不敢追了。我累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真快累成狗。
“沒事吧?”馮淑芬問道,“這裏有水,你先喝幾口水。”
我也不管是不是她喝過的水,反正隻有半瓶了,直接擰開蓋子就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一口喝光了,但胸膛裏麵還是覺得很悶。
一直休息到家門口,我這才緩過氣來,“你朋友真夠意思,見死不救。”
“她說讓你道歉就原諒你啊,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道歉有這麽難?”馮淑芬反問道,“而且,如果不是她電話告訴我你在那條路,我還沒能及時趕過去呢,她對你不錯了。”
“那我豈不是得感謝她?”我沒好氣的回道。
馮淑芬聳聳肩,表示就得這樣。我無奈的下車,走進客廳的時候,腳都還在發軟,麻痹的,那些禽獸,居然追的那麽猛。
走了一個黃安浩,又來一個新的家夥,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啟明私立高中可是貴族學校,裏麵的人基本上都有一些來頭的,並不好對付。
何秋凝看我氣喘籲籲的,問我怎麽了,我說沒事,就是想鍛煉一下,跑了一段路才回家的。何秋凝看了馮淑芬一眼,馮淑芬點點頭,表示我說的是真的,她並沒有揭穿我。
其實我是不想讓何秋凝知道我被人追著打這事,要是她知道了,她能怎麽辦?還不是去求龔元愷幫忙?我現在可不想讓龔元愷幫忙。或許,剛才那些人就是他指使來的都不一定。
何秋凝沒有懷疑什麽,見到我回來,她就放心的回去睡覺了。
馮淑芬幫我準備夜宵,弄好後,就坐在我對麵,問道:“剛才來得及問你,怎麽那麽多人追著你打?你是不是在學校又幹什麽壞事了?”
“估計是龔元愷那家夥使的壞,他想追何秋凝,被我各種破壞,他就記恨在心了。”我解釋道。
“這樣下去,你都把人給得罪光了,等念然回來,他還怎麽在學校待下去?你是不是覺得反正隻是互換的身份,你就不管不顧了?”馮淑芬臉嚴肅的說道,“到時候你一走了之,什麽責任都不用承擔是吧?”
我有些尷尬,我說開始我還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們欺負我,我根本就不會忍,該打就打,畢竟被人騎在頭上來撒尿了,總不能繼續忍氣吞聲吧?這可不是我的風格。
但現在我會負責到底啊,我又沒有打算逃離這裏回避責任?
聽到我這樣解釋,馮淑芬說那意思是一直互換下去咯?這終究是互換身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的。
我低下頭,見我不說話,馮淑芬的語氣更加嚴肅了:“你還是對我們家有企圖吧?你要錢的話,我們可以給你一筆錢。但如果你想打秋凝的主意,這可不行。”
“我不要錢。”我搖頭。
“那你就是喜歡上了秋凝咯?你要清楚你跟秋凝的差距,現在我就給你提個醒,你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秋凝一直以為你是她弟弟,她才這麽親近你,寵著你,要是知道你是外人,你覺得她會怎麽看待你?就算我不說什麽差距,你又以什麽能耐來得到秋凝的喜歡?這就是現實,希望你明白。”馮淑芬繼續勸道。
“反正不是你說的這樣,要是你覺得我對你們家不利了,那你就去把何念然叫回來,我什麽時候離開都行。”我不耐煩的說完這句,就朝著樓上走去,不想再說下去了,主要是心裏煩躁,內心最底層深藏的東西完全被馮淑芬給揭開,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我是農村出來的孩子,論家事和何家差距太大了。而且,何秋凝可是大小姐,不僅人漂亮,學習也好,在學校追她的人能排成長龍,但她一個也沒喜歡啊。
我拿什麽跟那些父母有權有勢的人比?
想到這裏,我心裏就不是滋味,然而,這就是現實。還有一個現實就是,如果拋開了我現在“何念然”的身份,就憑我自己的農村出身,我還敢在學校有恃無恐嗎?這就好像我身上最後的一塊遮羞布突然被馮淑芬掀開,我現在變得赤果果的。
現在我突然有種想逃離這裏的想法。
想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趁著何秋凝還在樓上,我就對馮淑芬義正辭嚴的說道:“我自己惹的麻煩,我會解決,等解決了這些麻煩,我就離開何家。”
馮淑芬聽到這話,反而是愣了愣,似乎挺驚訝的。隨後她說昨天她語氣或許重了一些,但真沒有看不起我的意思。
都那樣說了,還沒有看不起啊?
我沒搭理她,這時,何秋凝也下樓了,我更加不會再說什麽。因為外麵下著一些小雨,電動車是騎不了了,加上我也被人追,馮淑芬就說上下學她接送我們。
我沒意見,何秋凝現在都慢慢接受馮淑芬了。而且,我也知道馮淑芬在公司裏麵做什麽了,她是何念然父親公司的法律顧問,專門負責解決法律方麵的糾紛,平時的話,她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麽。
畢竟公司不可能經常出現糾紛啊。
以前馮淑芬跟何成康認識,其實就是何家的公司被人控訴了,就去請馮淑芬所在的律師事務所幫忙,馮淑芬恰好接了這個官司,一來二去,馮淑芬最後就嫁給了何成康,也辭掉了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去公司當了閑的發慌的法律顧問,專心做闊太太了。
不過既然當了老板娘,太閑著也不好,現在就去兼管著公司的財務。去了公司,也是坐辦公室,並不需要做很多事情。遲不遲到,也就沒什麽大礙了。
也就是說,馮淑芬並不是一個花瓶,而是有真才實學的女人。或許這也是她為什麽能夠敏銳的發現龔元愷悄悄換酒水的原因,律師的敏銳可是很厲害的。
吃完了早餐,馮淑芬就開車載著我們去學校了。以前何成康也有安排過司機接送何秋凝姐弟倆,但何秋凝並不接受,就自己騎電動車。想想要是我的話,我寧願坐轎車。
在車上,何秋凝看著我心情低落,問我怎麽了,是不是不想讓人接送?我看了馮淑芬一眼,她也透過後視鏡看著我。我想了想,就說沒事,隻是不喜歡下雨而已。至於接送,芬姨能開車送我們,挺好的。
我並沒有說馮淑芬的不是,雖然她昨天那番話確實很重,或許我可以繼續像何念然那樣抵觸她來報複她,但現在覺得沒什麽必要。現在她跟何秋凝的關係慢慢變好,這是我幫忙改善的結果,或許這也是我唯一能幫他們家做的事情了,並不是像馮淑芬說我的那樣一無是處。
至少證明我在這裏有一些價值。
馮淑芬欣慰的看了我一眼,繼續開車。何秋凝也沒有再問什麽,到了學校門口,我就看到了昨天追我的那些人,看到何秋凝和我一起下車,他們也沒有上來,而是走進了學校裏麵去。
“姐,你知道剛才那幾個家夥是誰嗎?”我問道。
“那不是你們班的人嗎?”
“其中三個是,其他幾個,我還真不認識。”
“有一個好像是副校長的兒子,姓陳,具體叫什麽我就不知道了,怎麽了?他們欺負你了?”何秋凝問道。
“沒有。”我搖頭。
副校長的兒子?應該就是昨天帶頭那家夥了,難怪那麽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