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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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見我眼睜睜的盯著他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問我有什麽事想對他說嗎?
我趕緊搖了搖頭,說啥事沒有,就是從小到大都沒見過他,現在突然蹦出個老爸來,總覺得不太習慣。
“孩子!這麽多年讓你娘倆受苦了,不過現在我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們。”
我爸聽我說起這事,臉上也滿是愧疚,這麽多年沒讓我們過過好日子,現如今居然還連累得我們無家可歸,這在他這樣一個男人來說,可以說是很窩囊的一件事,也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我媽這會也換好出來了,看得出她臉上略施粉黛,這麽多年都沒見她好好打扮過,一直就是副大媽的模樣,現在稍微打扮一下,還真是很好看,眉目間透露出一絲貴氣。
我爸看見我媽這幅模樣,也是哈哈大笑,說這才是我媽應該有的模樣,我媽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但臉上還是掩飾不了那發自內心的喜意。
到了那賓館樓下,有部賓利停靠在了那,我剛剛上樓時,就已經見到這部車,我還以為是哪個大款在附近,沒想到那大款居然是我爸。
看著我爸打開車門讓我們坐上車,我心裏多少覺得有些得意,特別是路過的人,對我們投來羨慕的眼光時,我更是覺得很自豪,但是一想到我現在身上的任務,我臉就又苦了下去。
也不知道我爸消失的這幾天是跑到哪去了,居然搞回來這麽一部車,我媽見到這部車卻沒啥高興的,相反還有些擔憂,隻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我原本以為我爸會接我們去豪華酒樓之類的高檔食肆,沒想到他卻直接載著我們鑽到一條小巷子裏去了,那巷子很窄,從巷子口看進去能看見裏麵有個小排檔,我們走到裏邊,我抬頭一看發現是間賣鹵豬腳的小飯店。
“茹韻!還記得這裏嗎?”
我爸見到這家小飯店臉上充滿了回憶,他看向我媽,我媽也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這裏是啥地方,但可以肯定對我爸媽一定有一段充滿紀念價值的回憶,不然我爸不可能帶我們來這裏,我媽也不會一看到這裏就笑了起來。
飯店的老板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飯店裏的客人也隻有寥寥兩三個,他見到我爸媽最開始冷著一副臉,但我爸叫了他一身德叔以後,老板的臉就開始變了,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勁的把我爸跟我媽往裏頭請,還說這頓他請客啥的。
他們老兩口在這裏回憶殺,我坐在他們對麵卻是有苦說不出,我兜裏還揣著那瓶藥,目光一直盯著桌子上的蓮藕湯,不知不覺我額頭都布滿了冷汗。
“小楓!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一直苦著一張臉,是有什麽事情想要跟我們說嗎?”
我媽這會也發現了我的異樣,皺著眉頭朝我問了一聲,眼裏充滿了關切。
我趕緊搖頭說沒事,就是感覺這裏有些悶熱,讓我有些受不了。
我媽聽了鬆了口氣,我爸聽了當即哈哈笑了起來,說這地方就是這樣,這家飯店已經得有幾十年的曆史了,他跟我媽也是在這裏吵架後才認識的。
我現在可沒心思他們講這些回憶,我假裝聽他們說話,擦去了額頭的汗水,乖乖低頭吃飯,我媽說她要去一下洗手間就走開了,我爸也讓我自己坐一會,然後跑過去老板身邊敘舊聊天。
他們兩個不走開還好,這一走開我的心又開始搖擺不定了,我看著麵前的蓮藕湯,再看向我爸的背影。
他其實對我就從來沒盡過做老爸的責任,但總歸是我的親生老爸,要是沒有他就沒有我,但是這會我不毒死他,那唐魅她們幾個又不知道得被折磨成什麽樣,指不定就這麽死光了都不知道。
終於我再也忍無可忍,扭開兜裏的那瓶藥,快速的在那鍋湯裏頭滴了幾滴下去,按照郭德勝說的,一滴都能死幾十人,那這麽幾滴要是舔上一口,也一定藥石無醫了。
我大鬆了口氣,也感覺胸口疼了一下,我低下頭流出了眼淚,我趕緊擦拭掉,免得被他們發現了問題。
我媽從洗手間出來了,朝我笑了一下又捉到我對麵去,看得出我爸肯回到她身邊,她真的很高興,我爸見我媽回來了,也走了回來。
“這裏的蓮藕湯聞著還是那麽香,果然還是這種老地方的東西才夠地道好吃。”
我爸就像趕著去投胎一樣,剛才一直不喝湯,我現在下了藥了,他又忍不住想要喝上一碗了。
我看著他往碗裏盛湯,心裏撲通撲通直跳,他盛完湯還舉著朝我笑了笑,跟著拿起碗朝自己嘴裏送。
我看著那碗跟他的嘴越來越靠近,終於忍不住一手往他的碗捉去,跟著直接把碗摔在了地上,再看向桌上那鍋湯,又是將其推下桌子摔翻了。
我還是沒法做這種沒良心的事情,我爸跟我媽這會都眼睜睜的看著我,那飯店老板更是眼珠子都差點蹦了出來,他這店裏的東西可都是有些年頭的,對他充滿了回憶,現在碗跟鍋都被我摔破了,要不是跟我爸跟我媽有交情,估計他都想衝過來揍我了。
“小楓!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你在搞什麽嘛?”
我媽滿臉驚異的看著我,差點就想過來給我幾巴掌。
我苦著臉看了我爸一眼,忍不住拔腿往外頭跑了出去,不敢在這店裏呆著了。
我爸看著我的背影,臉上卻是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看著像是很欣慰的模樣,這是這一幕我是沒看到了,我直接跑了兩條街才停了下來。
“我剛才居然想要毒死自己的老爸,我不敢想象我不但這麽想了,我還這麽做了。”
我用力的往自己臉上扇了兩巴掌,狠自己狠的牙癢癢,我跑到一個公園裏躺在一處石椅上睡了一個晚上,不敢回賓館去,怕我媽他們追問我剛才為什麽摔掉東西。
第二天我直接就回去上學了,因為我也實在是沒地方可去了,這次回到教室裏頭,同學們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些敬而遠之。
我知道這事因為上次我帶人把學校裏的幾個刺頭都揍了一遍的緣故,我還是習慣性的注意的我的死對頭宋哲,我覺得以這家夥的性子是不可能服氣的,怎麽也會再耍花樣才對。
但是這會他看見我卻直接無視了我,我一直盯著他看,他也不敢跟我對視,就像眼睛瞎了一樣,我這會心裏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泄,他現在怕我更好,反正我對他也是看不慣,那就當他做出氣筒。
我直接走到他旁邊朝他的課桌踹了一腳,跟著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冷眼看著他。
“喂!怎麽今天不敢看我了啊?是不是認慫了?”
宋哲低著頭還是假裝沒聽見,我又朝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他才回頭怒著大聲喝我說我有完沒完。
“你忘記了,我上次說過的見麵要叫我一聲哥嗎?”
宋哲怒氣衝衝的站起了聲看著我道:“胡楓!得饒人處且饒人,風水輪流轉,你別當真以為我怕你。
“那你這麽說就是不服氣咯。”
我冷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就朝外頭走去,他媽的既然還是不服氣那就繼續揍他,反正我也沒多少時間可以瀟灑了,那當物盡其用,等著這會還有郝龍那幾個人可以為我所用,那就趁機搞風搞雨,把事情鬧大它。
郝龍現在已經讀高三了,我直接跑到他的那棟教學樓,隨便找個人問他是哪個班級的人後就跑到他教室門口,大聲喊話讓他趕緊出來。
“郝龍!在不在,我現在心情不爽,陪我去揍個人。”
那教室裏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著我,我才剛讀高一,個子跟這些高三的相比,就像是個矮子,他們大都戲謔的看著我,郝龍坐在教室裏頭,站起身來,臉不太好。
估計是被我這個矮子這麽喊法覺得有些丟人,但他還是咬著牙,強裝著笑臉走到了我跟前。
“老大!這次又有什麽人得罪你?”
郝龍雖然竭力撐著笑容,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心裏頭有股怒火在燃燒,這我可懶得搭理他,原本就是他們自己想要利用我再先,我根本不用給他們留什麽麵子。
我讓他又去找了韓雲理,還有孫燦他們幾個,帶著他們又回到了我們教室,我直接走到宋哲跟前給了他一巴掌,問他剛剛是不是不服氣,想要打一架。
結果這家夥狠毒得很,手藏在書包裏拿出個棒槌,就想往我腦袋上敲一下,看樣子也是被我氣急了,不知道啥時候在書包裏藏了條棒槌,想著要一下子敲死我,我趕緊用手臂擋了一下,躲了開去,還好我有備無患叫來了郝龍,他們幾個,他們雖然對我陽奉陰違,但看見我有危險也是趕緊一擁而上,衝上去奪走宋哲的棒槌,跟著把他按在地上修理了一頓。
我捂著自己的手臂,感覺疼得厲害,這會方麗雅突然走到我旁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何必呢?你們兩個難道和平相處不好嗎?”
我冷著臉說了一句不用她管,就直接跑去醫務室了,我跟宋哲之間會成為死對頭也是方麗雅最先挑撥的,現在在我這說風涼話,我才懶得搭理她。
我在醫務室裏見到了張怡,她看見我手上的傷,無奈的搖了搖頭,估計對我受傷的事已經免疫了,反正我不給自己身上添點傷痛,是不曉得消停的。
“怎麽又跟人打架了,你就不能擔心點嗎?這次又是誰惹的你?”
張怡白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拿起來轉了轉,說沒啥事沒斷,跟著不知道拿了什麽藥膏給我敷了上去,感覺很是涼快。
這次倒是沒人招惹我,就是我自己腦子發昏去招惹的別人,我現在一想到我爸的事情就煩,索性隻能轉移注意力了,不然這麽下去,我怕我爸沒毒死,唐魅她們也沒救出來,我自己反倒瘋了。
在我跟前有一個玻璃儲物櫃,裏頭放置的都是藥瓶之類的,張怡給我敷著藥,我目光定定的看著這藥櫃裏頭的藥,想了半天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
“張怡!你有那種讓人吃了就昏迷的要嗎?隻要昏迷就行,不要有生命危險的,就是吃了以後,看上去就像死人一樣。”
我原本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一下,沒想到張怡聽了還真的點了點頭。
“這種藥有是有,不過我得去找朋友要,因為這個屬於管製的藥品,一般人是不能私下藏有的,更何況這還是學校裏頭,我不可能放這種藥在這裏,更何況我要了也沒用。”
張怡疑惑又謹慎的盯著我問道:“你要這些藥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會幫你做。
我感覺說這藥是要拿去救命的,讓她趕緊去幫我找,最好今晚或者明天就能找給我。
好在張怡對我還算信賴,沒多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說她看看等會下班了,去找她朋友要,今晚拿去給我。
我心裏頭總算有了些底氣,一個計劃在我心裏規劃了出來,我既然不想毒死我爸,又想要救下唐魅她們,那就隻能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現在就想給我爸弄個假死的假象,好蒙騙郭德勝,讓他放了唐魅她們。
我放學後心裏就嘀咕得不行,我的計劃如果想要施展成功還得我爸肯配合我,要不然少了我爸幫忙,那根本就沒法實施,要讓我爸配合我的話,那就隻能將實際情況告訴他了。
我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畢竟我要說出來的話,那他就知道我上次在那飯店裏是動過要毒死他的念頭了,不知道他會怎麽想,用什麽目光看我。
我回到我媽住的那間臨時賓館,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上樓,打開門我就見到我爸坐在了客廳沙發上,他端正的坐在那看著我,像是料定了我會回來一樣。
我嘴巴張了張想說話又沒敢說,我爸見了居然率先開口。
“怎麽?你還想著要怎麽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