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怒火爆發

    此後，君舞連續幾天放學都遇到苗玉音。苗玉音告訴君舞，她想和他做朋友，但是君舞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她的桃花小心思。

    君舞沒有感覺到戀愛悄悄到來的喜悅和興奮，相反，女孩子這樣關注他，反而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就因為這個，盧言鴻罵過君舞好幾遍，說他傻，活該單身一輩子。

    自相識之後，言鴻和苗玉音一直在網絡上有交流，言鴻喜歡苗玉音，千方百計地都要找話題和她聊天，而苗玉音想和君舞交往，她希望得到言鴻的幫助，所以兩人成了經常交流的朋友。

    兩人聊了很多，可最後的話題，都會變成君舞。苗玉音對君舞的話題總是很多，言鴻從這些聊天裏，也漸漸地明白，這個妹子，還是沒有他的機會。

    一天，君舞和言鴻在校門口又見到苗玉音，三人打完招呼，苗玉音默默地跟在君舞的身後。她有些羞怯，可是她還是鼓起勇氣與君舞走在一起，她想和君舞的關係更近一些。

    走了不久，迎麵忽然走來一夥人攔住君舞的去路。幾人染了頭發，明顯是社會上的不良青年，為首一人吊兒郎當地站到君舞麵前，眼神十分跋扈。

    他舔了舔嘴皮，當著君舞的麵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對君舞威脅道：“你給老子小心點，老子盯上你了。”他又瞅了苗玉音一眼，苗玉音趕緊嚇得躲在君舞身後。

    君舞隨時做好了幹架的準備，他非常鎮定地看著那囂張的家夥，一言不發。

    僵持一會，幾個小混混沒有動手，叼著煙走了，還故意擦著君舞的肩膀過去。

    盧言鴻看著君舞，問道：“君舞，你是不是惹到誰了？”

    君舞頓了一會，說道：“我們惹到的人還少嗎？你也不去看看，那寫著‘英雄少年’的錦旗都要裝一箱子了。”

    “你不是說怕招來麻煩，讓我把錦旗都燒掉了麽？如果沒燒掉的話，也的確有一箱子了。”

    “管他是誰，反正我們惹到的都不會是什麽好人，以後小心點。”

    這時候，君舞身後的苗玉音忽然開口道：“他叫盧吉計，是我領班的同學。”

    言鴻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露……哈哈哈哈，這什麽奇葩名字？”

    君舞看言鴻笑得東倒西歪，上氣不接下氣，說道：“笑個屁啊，跟你一個姓的，說不定是你大表哥呢。”

    言鴻仍然笑個不停：“君舞，我敢肯定，雖然這家夥跟我一個姓，但我的宗親裏麵絕對沒有這麽辣耳朵的名字。”

    苗玉音對君舞說道：“君舞，盧吉計是因為我才找上你們的。”

    君舞和言鴻對看一眼，然後君舞看著苗玉音，問道：“為什麽？”

    “因為……因為，我和你是朋友。”說完這句話，苗玉音羞紅了臉，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喜歡你’三個字。

    她桃紅的俏臉十分迷人，可是君舞卻對她沒有好臉色，君舞說道：“你誤會了，我們不是朋友。”

    苗玉音有些尷尬，可是她還是朝君舞微笑，她道：“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成為朋友嘛。君舞，我再來找你們的話，盧吉計可能會繼續找你們的麻煩，但是我又很想和你們做朋友。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苗玉音期待君舞會告訴她，他會保護她，會為她承受傷害，可是她卻聽見君舞平淡地說道：“這沒什麽可糾結的，除了我們，你也可以有很多朋友。不要再跟著我們了！”

    這句話可算是傷透了苗玉音的心，她看著君舞，怔怔地出神，她不敢相信那話是君舞對她說出來的，而且說得那麽自然，那麽冷漠。

    苗玉音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她美麗的夢才剛開始，就被君舞無情地撕碎了。

    言鴻推了君舞一把，激動地道：“君舞，你說什麽？”他也無法忍受君舞說出那樣無情的話。

    君舞埋著頭，低聲說道：“那麽你告訴我，要是惹上麻煩，我們兩個人能護得住她嗎？”

    君舞走到苗玉音麵前，他看著她的眼睛，給她的夢下了最後通牒：“你明白了嗎？你對我們來說，是累贅，所以，請你不要再跟著我們了。”

    苗玉音再也無法忍受，她終於痛哭出聲，淚奔而去。

    君舞長長舒了一口氣，對言鴻說道：“走吧！”

    “等一下！”言鴻拉住君舞的衣服，攥緊了拳頭。他嚴肅地道：“你給我一個不揍你的理由。”

    “我已經說了，我們保護不了她。而且，跟小混混勾搭的女生，我也沒心情去保護，更別提喜歡。”

    言鴻一拳朝君舞的臉上揍過來，君舞沒有閃躲。言鴻毫不留情，這一重拳下去，君舞的嘴角立刻流出了鮮血。

    “她那麽喜歡你，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你在她心裏有多重要嗎？她跟我說，她把你當做英雄，當做她的守護神，可是你呢？你卻把她當成了累贅！”

    君舞聽完，沒有再說話，他移步要走，言鴻又繼續說道：“還有，她不是什麽跟小混混勾搭的女生，她是被騷擾的，是受害者，她從來沒有給過那些人一點好臉色。請你記住！”

    君舞沉默著離去。

    晚上，君舞還在因為白天的事鬱悶著，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君舞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言鴻。

    “君舞，我給你發一條短信，你看一下。”

    “恩。”

    君舞掛了電話，很快收到了言鴻發來的短信，是一張聊天記錄的圖片。圖片裏聊天的人是言鴻和苗玉音，圖片的最後一句是苗玉音說的。

    苗玉音：抱歉，因為我自私的情感破壞了你們的友誼，對不起。你們趕快和好吧！

    圖片配了一句話：她已經把我刪掉了。

    君舞有幾分愧疚，但是他認為，為了她的安全，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君舞沒有向言鴻表明態度，所以這兩天，言鴻和君舞之間幾乎都沒有說話，兩人放學仍然一起走，可是卻沒有了話題。

    第三天，放學後，君舞和言鴻又再次遇見了苗玉音，可是這次，她並不是為了見君舞才故意與君舞‘偶遇’，而是真實的偶遇。

    她的後麵，是那個叫盧吉計的人，那家夥跟在苗玉音身後對她拉拉扯扯，不懷好意。

    言鴻看不過，想要上去阻止，君舞則怕他惹事，趕緊拉住他，卻被他強行掙開了，他還特意回頭給了君舞一個鄙夷的眼神。

    言鴻上去，揮出一拳將盧吉計撂倒，然後對苗玉音說道：“你快走！”

    苗玉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君舞，她失落地說道：“你們不要管我了。”然後她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去將盧吉計扶起。

    盧吉計口出狂言：“媽的，敢打老子，給老子等著。”說著他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叫人。

    言鴻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手機，揪住他的衣領瞪著他，氣氛十分緊張。

    苗玉音急哭了，她對言鴻說：“言鴻，你們不要打架。”

    言鴻喘著氣，神情嚴肅，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略微顫抖，他對盧吉計說：“別以為隻有你能叫人打架，最好給我乖一點，不然，我也不是好惹的。”

    言鴻掏出五百塊塞進盧吉計的衣兜：“你的醫療費。”他鬆開盧吉計，把手機塞回盧吉計的手裏，又道：“我不想看見你再騷擾她，給我記好。”

    盧吉計瞪了苗玉音一眼，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君舞，撥開人群氣衝衝地走了。

    君舞從他的神情看出，他不會罷休的。

    言鴻安慰道：“玉音，沒事了，快回去吧。”

    苗玉音點點頭，擦幹了眼淚向他鞠躬：“謝謝你，言鴻。”

    苗玉音走後，言鴻看了君舞一眼，什麽也沒有說，然後獨自先走了。

    君舞也沒有說話，快步跟了上去。他知道，今天這件事，還沒有完。

    果然，君舞和言鴻走了不久，他們聽見後麵傳來摩托車很響的噪音，幾輛摩托車從後麵疾馳而來，先後停在君舞的前麵，攔住去路。

    接著，後麵又傳來汽車鳴笛聲，君舞轉身一看，一輛轎車快速駛來，一個急刹車停在君舞麵前，險些撞到君舞。

    君舞從容不迫，環視了一圈，連著剛才車上的人，大概有十一二個。

    這些人當中，有的拿著棒球棍，有的拿著皮帶，有的拿著鐵鏈，看起來是一群常幹打架這種事的家夥。

    盧吉計從車上下來，他打開後車門，帶下來一個人，讓君舞和言鴻都大吃一驚。

    言鴻恨恨地低語：“這家夥，竟然把玉音又抓來了。”

    盧吉計拉著苗玉音走到君舞麵前，他指著君舞對苗玉音說道：“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還那麽犯賤，我才是最喜歡你的人，你知不知道？”

    苗玉音憤憤地回答：“我喜歡誰關你什麽事？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你。”

    盧吉計呸了一聲，罵道：“真賤！”

    “然君舞，你告訴她，你不喜歡她，再罵她賤人，我就放……”

    盧吉計話到一半，君舞罵道：“放你丫的狗屁。”君舞一拳揮去，盧吉計頓時趴下。

    君舞看了一眼盧言鴻，說道：“言鴻，保護好她。”

    那十幾人見君舞動手，都抄起家夥一擁而上，打算圍毆。沒想到君舞一躍而起，跳到後麵的車上，再借力一跳，騎在一人肩上，朝他臉上揍了一拳，奪了他手中的鐵鏈，然後揪住那人的後衣領，又拿他當做盾牌。

    這時，旁邊幾人聚攏過來，拿著棍棒皮帶一齊招呼君舞，君舞把鐵鏈用力往左一甩，左邊幾人立刻倒下，抱著小腿哀嚎。君舞放開人肉盾牌，再順勢向左一滾，剛好躲開了右邊幾人的攻擊。他丟了鐵鏈，撿起一根棒球棍，與剩下的幾人混戰在一起。

    不到一分鍾，一群人全被打跑了，君舞也受了點小傷，但並無大礙。

    盧吉計準備要逃，君舞一把揪住他的後衣領，將他提了回來。

    君舞指了指苗玉音，對盧吉計說道：“給她道歉。”

    “老子不說！”盧吉計還是一臉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

    君舞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憤憤地道：“你以為你硬氣了就叫有骨氣是嗎？你隻是拉不下你這張臭臉而已。你這樣的人，就是以為家裏人把你當寶，你在全世界眼裏都是個寶了。以為世界是以你為中心，以為想要什麽就可以不擇手段地去奪，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你就是欠揍你知道嗎？我告訴你骨氣是什麽，如果你做的事情是對的，而我是欺壓你的人，我辱罵你，折磨你，你卻昂首挺胸，對我怒目而視，那才叫骨氣。而你呢？”這最後三個字，君舞是吼出來的，雄渾氣勢直接把盧吉計嚇癱在地。

    “道歉！”君舞又說道。

    盧吉計猶豫一會，畏畏縮縮說道：“對不起。”

    “不是向我道歉，是向她。”君舞指著旁邊的苗玉音。

    盧吉計看了看苗玉音，又簡單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沉默一會，君舞對他伸出手去，說道：“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麽，當死對頭，要麽，既往不咎，做朋友。”

    盧吉計看了看君舞的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握住，站了起來。

    “以後，不要再糾纏苗玉音了，強扭的瓜不甜。你走吧！”

    苗玉音經曆了這件事，聽了君舞的一席話，心中對君舞更是迷戀。

    盧吉計走後，君舞才算鬆了一口氣，心想這麻煩事總算是完了。

    言鴻一拳打在君舞肩上，開玩笑地道：“從哪本書上背來的台詞？挺溜啊。”

    君舞一拳打還他，笑道：“即興發揮而已，我哪有記性背得下這麽多話？”

    這一瞬間，兩人這幾天的不愉快全都煙消雲散。

    君舞看著苗玉音，卻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結果是苗玉音先開的口：“我感覺，現在說多少次謝謝都不夠。所以，我想擁抱你。”說著，她抱住了君舞。

    言鴻在旁邊看的是心癢癢：要是也有妹子這麽主動抱我就好了。

    “君舞，我喜歡你！我知道你現在無法接受我，但我會等，放心，我會默默地等，不會打擾到你的。”

    君舞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想：要不要向她道歉呢？畢竟那天對她說了那樣過分的話。但是那樣做的話，隻會讓她對我更為執著吧，還是什麽都不說最好。

    苗玉音鬆開君舞，她後退了兩步，然後向二人揮手：“那麽，君舞，言鴻，再見啦！”

    這件事並沒有完，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寧靜。

    君舞以為這整件事已經落下了帷幕，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看似解決的事情竟然又死灰複燃，並且愈演愈烈，讓君舞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