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一個花瓶引起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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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昏迷中醒來,映入凱恩眼裏的是倒向一邊的臥室,還有正被自己臉壓著的地毯。

    他迷茫地爬起來,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體。

    感覺到自己的腦後仍然還在隱隱作痛。

    發生了發生了什麽?

    疼痛感讓思維變得有些遲緩,但這卻並不能阻止腦海中支離破碎的記憶逐漸拚湊在一起。

    他記得自己正走入寢間,那個時候大概是正午之後,正當他推開自己的房門走入房內時,一陣劇烈的疼痛感撞擊在他的腦後,他也因此陷入了昏迷中。

    轉頭看去,在身後的地毯上散落著許多零碎的陶瓷碎片。憑著印象他很快便認出了這些碎片都屬於同一個花瓶。

    而這個花瓶原本是擺放在自己的書桌上的。

    顯而易見,某人將其拿起當作了襲擊用的wǔ qì,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那個該死的奴隸!她居然敢用花瓶砸我?!

    逐漸想起了一切的凱恩感到了一絲屈辱:他,凱恩·阿克西頓,堂堂帝國宰相的兒子,居然被個低賤的奴隸用花瓶砸暈在地上?如此狼狽?

    而這份屈辱感也隨之而化為了一股無比狂躁的憤怒,凱恩氣急敗壞地朝著門口衝去。

    他要叫自己的手下去把那個該死的奴隸給抓回來,他發誓要讓這個該死的奴隸好好嚐嚐惹怒自己的滋味,他發誓,他一定要

    等一等

    然而正當他走到門口時,凱恩卻又突然停住了腳步,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自己這是在那裏?這是怎麽了?他記得自己明明不叫凱恩啊,更不是什麽宰相的兒子。被人用花瓶砸了腦袋又是什麽情況?他不是正在市陌路街頭的早餐店裏準備為自己吃的生煎包子付錢嗎,怎麽突然間到了這種奇怪的地方。

    這難道說是這不會是應該不會吧

    他的內心升起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在這種不安的感覺所驅使下,他快步走到了寢間一角的鏡子麵前。

    展現在鏡中的男人分明有著淺棕色的頭發和綠色的雙瞳,穿著打扮也完全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風格,更別說這個男人的相貌也比自己帥氣了不少。總而言之,從頭到腳,無論哪裏,男子甚至連一點和自己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但同時這個陌生的男人卻與自己始終保持著一致的動作,卻又無不說明了這就是此刻的自己。

    這真是難以置信我真的穿越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凱恩才不會傻乎乎地給自己扇上一巴掌,雖然一切看起來有些無法讓人相信,但他卻很清楚地知道這並不是在做夢。手指觸摸於臉上的感覺是如此清晰而真實,但也同樣是如此的陌生,也讓人感到非常的驚訝。

    此刻在他的腦海**存著的兩段截然不同的記憶。前者屬於已經被砸暈的,而現在可以說是已經被砸死的貴族凱恩·阿克西頓,後者則屬於不知道什麽原因而穿遇到這個世界,附身在前者身上的自己。

    愣愣地看著鏡中的映像,凱恩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他也隻是在的劇情中看到過。而當這種事情發生在了自己身上,他又該用什麽心情來接受這一切?

    悲傷?開心?輕鬆?憤怒?還是選擇自暴自棄?

    該死的鬼知道該怎麽接受這一切!

    “大人!”

    就在這時,從臥室的門口響起了一陣瓷碗碎裂的聲響。

    他聞聲轉頭望去,便看見一個女仆正驚訝地停在門口,本端在她手中的茶點餐具摔了一地,但她卻明顯對此渾然不覺,隻是驚訝地捂著嘴,目光詫異地看著站在鏡子前麵的凱恩。

    “大人您的腦袋,您沒事吧?”她有些驚恐地問道。

    “恩?”

    凱恩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後腦勺,這才感覺到腦袋後被花瓶砸到的地方又加劇了幾分疼痛。

    他將手攤到麵前一看,手掌中央早已被鮮血染紅。

    一時驚訝於自己的穿越,他居然忘記了自己腦袋還被砸過的這件事情。

    可能,自己需要先搶救一下。

    一會兒過後。

    “嘶”

    椅子上的凱恩正襟危坐,然而時不時發出一陣陣吸氣的忍痛聲和臉上微微抽動的表情卻使得此刻的他看起來更有些引人發笑。府裏一位叫做茉莉的女仆正站在他的身後,為他檢查和包紮著腦袋上的傷口,宅邸的老管家則站在一旁。看著少爺的腦袋被厚厚的紗布一層層包裹起來,老管家萊恩·克羅斯坦不由得嘴碎起來:

    “少爺,希望您能吸取這次教訓。您喜歡女色沒有關係,然而來自獸族這麽荒蠻種族的女子實在太過危險,建議您以後還是找一些溫柔的女性比較好,這樣即使反抗起來也比較容易zhì fú。”

    因為自己的穿越而心情有些複雜的凱恩正因為口渴而拿起了水杯,剛湊到嘴邊的他就聽到老管家來上這麽一段,嗆得他差點把喝下去的水都噴了出來。

    “咳咳咳額別說了!我知道了!我已經知道了!”

    他無奈地擺了擺手,心想這算玩意,而做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被一花瓶送去了極樂世界,你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但話又說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穿越到了一個花花公子的身體裏。

    從前主人留下的記憶來看,這個叫凱恩的家夥貌似是個很不安分的貴族青年,平日裏就喜歡找一些狐朋狗友一起尋歡作樂,沾花惹草,惹是生非,還跟一些女性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名聲也不怎麽樣好。而在今天早上,其中的一位狐朋狗友更是送了他一件特殊的禮物:一位來自異族的女**隸,據說還是用高價在競拍所獲得的。

    凱恩勳爵對此非常驚喜,他命令自己的家仆馬上將這個女人壓到自己的臥室裏。而還沒有等到晚上的到來,他便迫不及待地去了自己的臥室,打算一享異族女人的味道。

    他也如願地嚐到了,就在他推門進入自己的寢間的那一刻,以一種他完全意想不到的驚喜的方式:他被這個女人一花瓶從背後砸倒在地上。

    雖然現在自己成了凱恩·阿克西頓,可是翻到這段記憶時,凱恩還是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他該對此表示喜聞樂見嗎?

    凱恩一時沉迷於自己的幸災樂禍之中,自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微微上翹的嘴角引起了一旁的老管家和女仆的詫異。

    看著少爺臉上淺露出的奇怪笑容,兩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為什麽少爺明明被人用花瓶砸了腦袋,至始至終也不像是很生氣,反而現在看起來還有些開心?

    難道少爺他被砸傻了?

    “你們在看什麽?”

    發現自己被兩個人用奇怪的眼神一直盯著,凱恩感到有些不舒服地問道。

    “沒什麽!”

    兩人回答得居然如此異口同聲,這就更是讓凱恩感到費解。

    不過他也沒有對此感到太過在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家仆走入了房間裏。據他所說,那個逃跑的奴隸已經被抓到了,在騎士們的看壓下被帶到了大廳裏。

    正好女仆也將自己腦袋上的傷口包紮得差不多了,凱恩便站起身來。

    “走,我們去看看。”他說道。

    凱恩剛走進大廳裏,便看到了圍聚在大廳中央的自己麾下的幾位騎士。

    但他的目光很快便被大廳中的另一個身影所吸引了過去。

    他一開始以為自己看到的隻是個普通的少女,有著白色的長發,赤色的眼睛,身上穿著的是專門配給奴隸的衣服。

    結合所在女孩的雙腕和雙腳上的鐐銬來看,她就是趁自己不備用花瓶砸暈自己的那位了。

    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什麽連女孩的嘴巴上也被勒上了一根繩子。

    隨著他逐漸靠近大廳的中央,便又注意到對方有著與人類截然不同的地方。

    其中顯而易見的便是其頭上那一對毛茸茸而翹著的耳朵,還有那條在藏在身後垂下來的白色尾巴。

    而原本自己以為是套在女孩手臂和小腿上類似袖套的那些裝飾物,其實則是對方自然長出的一層保護性的白色毛發。

    這就是獸族麽?凱恩好奇地打量著女孩。

    他之前看過前主人留下的記憶,便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存在著人類,也存在著其他的種族,獸族也是其中的一種。

    不過前主人也隻是聽說過,並沒有真正見過,因此現在親眼看到,凱恩也還是比較驚訝和好奇的。

    “少爺!”

    察覺到自家少爺的身影出現在大廳裏,幾位騎士紛紛轉過身來,他們挺直了身體,統一將右手放在胸前,以表示尊敬,為首的的那位騎士則開口道:

    “少爺,逃跑的奴隸已經被抓回來了,聽憑少爺的發落。”

    “哦,做的不錯。”

    模仿著身體前主人的動作,凱恩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記得這個騎士叫做塞斯,是父親配給自己的部下之一。

    他又先前跨了一步,站到了少女的麵前。

    “你就是那個砸了我腦袋的家夥麽?”

    他原本想說點更像是反派貴族說的話,比方說惡狠狠地威脅道“我要讓你嚐嚐我的厲害!”又或者是高傲地說出“你這個卑微的奴隸你知道你惹怒了我的下場麽?”的台詞。

    但他發現自己好像說不出那樣的話。

    由於嘴巴被勒上了,女孩發不出聲音,隻能憤怒地瞪了凱恩一眼。

    在湊近了看之後,凱恩這才發現女孩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看很多,皎白的臉頰雕琢著俊俏的五官,那一雙猶如被火焰燒灼過的紅寶石般炫目的眼睛更讓人感到著迷。

    如果這樣一幅美麗的的麵容不是始終隻表現出冰冷和敵意,而那雙赤瞳中蘊含的也不僅僅隻是仇視和戒備的話,或許女孩會讓自己更加喜歡一點。

    他也注意到了綁在少女的嘴上的那條繩子似乎打的非常緊,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居然已經在女孩的兩側麵頰上留下了瑰紅色的勒印。

    為什麽把她的嘴巴也綁上了?”他不解地問向一旁的騎士。

    “是這樣的,少爺”塞斯解釋道:“在我們zhì fú她的時候,她居然張嘴想要咬我們,沒辦法我們隻好先用繩子綁住了她的嘴。”

    “還有這樣的事情?”

    凱恩疑惑地看向少女,由於嘴巴被勒著少女也說不了什麽話,隻是繼續用那雙眼睛憤怒地盯著凱恩。

    被這樣一直盯著也讓人多少感到有些不自然,凱恩將目光移向他處。

    他留意到到女孩的脖子上也長著一圈與手臂和腿上相同的白毛,然而看起來卻更為柔軟和細膩。

    在這層白毛的外則被套上了一個笨重的金屬鐵環。

    鐵環約有一根手指的粗細,在其的前端故意削平的地方鑲嵌著一塊翠綠色的寶石,正不斷發出暗淡的光亮。

    如果盯著那塊寶石鑲嵌的底座仔細觀察,似乎能看到在底座上印有什麽奇怪的紋路。

    他認得這個東西,這是這個世界裏存在的一種魔法,由魔法師將法術作為紋路映入寶石中,這個紋路便會使用寶石的能量來發動相應的魔法,直到這個寶石內的能量被耗幹為止。

    而眼前的這個紋路似乎能極大程度地壓製被帶上這個項環的人所擁有的力量。如果一個成年男子被戴上了這個,他的力氣可能甚至比不過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

    而如果是一個獸族被帶上這個項環,即使有著天生巨力的天賦,被抑製之後所剩下的力氣也不會高到那裏去。

    這是人類對奴隸的一種控製方式,與此類似的還有很多種,凱恩清楚的記得他曾經看到過另外一種法陣可以按照使用者的意圖,讓被項圈鎖住的奴隸感受巨大的痛苦。

    由於有過不少和奴隸主打交道的經驗,因此他才對於這方麵的魔法略有所了解。不過凱恩知道的也隻不過如此,除此之外的,他也隻是在帝國冬末祭奠的時候看過魔法師的對決表演而已。

    一想到這個世界存在著魔法這樣的東西,他心裏也多少有些好奇的期待。

    魔法啊,到底會是怎麽一個樣子呢?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幹些什麽,相比之下他還算感興趣的也就是魔法這個東西了。

    “少爺?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個奴隸?”

    聽到身後的老管家小聲的提醒,凱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思路好像跑題了。

    他的目光再次移回少女的身上,看似自問地說道:

    “那麽,該拿你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