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不是說好了要橋歸橋,路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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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淺沫感覺自己的腦門兒一抽一抽的疼。
薇薇安是什麽貨色她們不知道?行政部沒人了還是怎樣,居然派她去!
她很想大吼幾聲發泄情緒,偏偏這裏還是醫院,容不得她肆意妄為。
“我知道了,我盡快趕回來。”
掛了diàn huà,淩淺沫的眉目間有些哀怨。
不就是分手了嗎,這男人至於動不動就拿合同威脅她?
可偏偏,這還就是她的軟肋,根本反抗不得。
去問了醫生,爺爺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長途跋涉,更不可能乘坐飛機。
要解決公司的事,她勢必要再一次將爺爺丟在宛城。
淩淺沫咬牙,很是不甘心。
反倒是淩爺爺知道以後,沒好氣的抬手敲了她的腦門一下,滿是皺紋的臉上一派嚴肅,“你有工作就去忙,不用擔心我。說到底我也是他老子,他要真敢忤逆不孝,除非他想以後都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老爺子在宛城打拚半生,還是有一定的人脈。
再加上都是商業圈子裏混的,要是淩良生真的這麽喪盡天良,以後也沒人敢跟他做生意。
親爹都坑,又怎麽可能對旁人手軟。
“可是爺爺,我舍不得您。”淩淺沫抱著老人的胳膊撒嬌,心底難過成了一片。
從小到大,她所享受的溫暖都來自於爺爺。
本來她從小就立誌,以後一定要讓爺爺過上幸福美好的日子。
可是工作這麽多年,她卻什麽都沒能為爺爺做,就連接他去春城和自己一起,都做不到。
淩爺爺如何不知道她的自責,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知道我的孫女兒孝順,其實你有這份心,爺爺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爺爺現在有這個。”
說著,從枕頭底下掏出她帶回來的絨鍛盒子,裏麵放著紅寶石戒指。
“有它陪著我,就好像你奶奶陪著我一樣。”
坐在機場候機室裏,淩淺沫還是忍不住哭了。
其實她知道,爺爺那麽說都是為了安慰她,想讓她沒有後顧之憂的離開。
奶奶去世得早,她連見都沒見過,隻是從zhào piàn上知道,奶奶年輕的時候是個很優雅貴氣的大家閨秀。
兩個人的感情說不上多轟轟烈烈,屬於細水長流的那種。
溫暖,綿長。
擦了眼淚,淩淺沫給淩良生打了一個diàn huà。
“我走了,李舒航那邊我會去說,但你們必須照顧好爺爺。否則,我就算是死,也會讓你們一無所有。”
隻說了這一句,沒有給對方任何說話的機會,就直接掐斷了通話。
兩個半小時的飛行,忐忑,不安。
飛機落地後,淩淺沫一時間有些恍惚。
自己明明在這裏生活了八年,可是這一刻,她像是第一次踏上異地一般,心裏居然很是迷惘。
從那次吵架之後,她和葉梓安之間失去了所有的交流。
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回來能有什麽意義。
即便她知道,所謂的薇薇安勾引不過就是個借口,葉梓安真正想做的就是逼她。
可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最先妥協的那個,肯定是她。
她不可能放任自己拖累公司,更不想因為這個失職而失去工作。
淩淺沫在機場坐了巴士,到家已經快十一點了。
掏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她下意識往對麵看了看。
這麽晚,他應該睡了吧。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住這裏了?
即便她現在去敲門,又該說什麽呢?
她無話可說。
進門,洗澡,換衣服。
等到收拾完覺得肚子餓,想給自己做點宵夜的時候,她聽到了門外走廊傳來的動靜。
砰地一聲,很響,像是什麽摔在地上的聲音。
她握著鍋鏟伸著腦袋看了一眼,沒有動。
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傳來,她有些不放心,於是關了火,一邊擦手一邊往門口走去。
門一打開,淩淺沫就問道一股濃鬱的酒味。
葉梓安就躺在過道裏,半個身子靠著牆,英俊的臉滿是紅霞,醉的不省人事的樣子。
說實話,認識她這麽久,這還是第二次看到他喝成這副模樣。
最重要的是,他都喝成這樣了,為什麽沒有人送他回來。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他睡在地板上,就算是醉了,臉上也保持著冷漠刻板的樣子,心頭忍不住湧起一股難言的酸澀。
淡淡的,卻又經久不散。
淩淺沫站在原地,一分鍾後,輕輕歎了口氣。
“葉梓安,醒醒。”她走過去蹲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男人的頭順著她的動作往一邊偏,明亮的走廊燈光下,男人的眉頭清晰可見的皺著。
他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淩淺沫想走,還是不要管了,不是說好了要橋歸橋,路歸路?
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她想站起來離開,可是思想工作做了半天,卻到底還是放心不下。
伸手把男人的胳膊搭在肩上,想把他扶起來。
可是爛醉如泥的人,身高腿長,又重她那麽多,她怎麽可能攙得起來。
試了幾次,都是失敗,身上反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葉梓安,葉梓安你醒醒,別在這裏睡,會感冒的。”輕軟的聲音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的喊他。
酒醉不醒的男人似乎被擾了好夢,掀開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是你啊。”
一副不待見的樣子,氣的淩淺沫真想就這麽撒手不管。
“你先起來,別在這兒睡,回頭要感冒了。”她又伸手去扶他。
這一次男人還算配合,隨著她的動作站起來。
好容易把人扶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淩淺沫倒了一杯清水過來,遞給他。
咬著唇看著他喝完,緘默了一會兒,“你好像喝了很多酒,要我去幫你煮一碗醒酒湯嗎?”
男人把被子放在茶幾上,清脆的一聲響。
然後看著她,黑沉的眸子閃爍著嘲弄,涼薄的目光將她從頭打量了一遍,哂笑著開口,“不是要橋歸橋,路過路,還把我帶進你家做什麽?”
閉了閉眼,語氣就染上一層諷刺,“不怕我酒後亂性,把你吃幹抹淨了不負責?”
兩句話,字字帶刺,恨不得在她身上紮出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