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啊,輿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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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正如阮綿綿所說,第二天,那對夫妻聯合家裏的親戚,舉著白色的橫幅,用血紅色的字體寫著“還我女兒命來”,大號加粗的字,全體身穿喪服站在醫院的入口。
這天正好是周一,醫院裏人流量巨大,幾乎每個來醫院的人都看見了這一場醫鬧。
“又不知道是哪個醫生攤上事了?”
“現在的醫鬧,也不知道誰對誰錯,但願這種事情不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昨晚看見一個被頂上熱門的醫鬧帖子,說的不會就是這一家吧?”
來來往往的人,數以萬計的注目禮,因患者家屬的這一推波助瀾,阮綿綿的帖子,迅速上了各大熱門。
不管是新聞,還是八卦,亦或是社會民生,紛紛把目光集中在了藍天醫院。
此時,阮綿綿正蹲在某劇組的現場,刷著shǒu jī上傳來的各種新聞。
這個被絡占領的時代,任何事情都傳播的非常迅速。同時,人類的道義促使大家下意識的站在弱者的一方,於是,阮綿綿的帖子下麵,兩撥人馬鬧了起來。
一方手執“醫生也是人,不要鬧”的道義,噴著同情患者家屬的人馬,字字珠璣,恨不得吃了shǒu jī。
另一方抱著“你們還是人嗎?人家失去了最寶貴的女兒”的善良,回絕醫生方,一陣見血,占領道德製高點。
雙方不斷爭執,直到,一條新聞的出現:
藍天醫院guān fāng發出聲明,稱會全力為張欣然醫生查清此事
很明顯,醫院guān fāng也站在了醫生的一邊。
這條新聞的出現,助長了醫生方的氣焰,瘋狂的打擊著患者方。患者方明顯力不從心,雖然偶蹦躂幾句,但沒有之前那麽火熱了。
阮綿綿看著shǒu jī裏的消息,嘴角撤出一抹嘲諷。
看啊,輿論的力量。
收起shǒu jī,阮綿綿還沒來得及把shǒu jī裝進口袋,頭頂上忽然出現一片陰影。
“老大,是這個女人吧?”一道粗獷的聲音問道。
阮綿綿瞬間抬頭,隻見眼前就四個彪形大漢,典型的壯漢保鏢模樣。其中站在最前麵的壯漢手裏,拿著一張zhào piàn。
被稱作老大的女人,看了看她,看了看zhào piàn。再看看她,再看看zhào piàn。
“不是,她沒zhào piàn裏的女人好看。”老半天,老大皺著眉頭說道。
阮綿綿:
說完,四個男人準備走。
“站住!”阮綿綿一聲怒喝。
四個男人站住,老大扭頭,蹙著眉頭問:“不是你。”
火大啊!!!老娘天生麗質,你特麽居然說我不好看!
“把zhào piàn給我。”阮綿綿伸手。
老大有點遲疑。
“我是這片區的狗仔,也許你們找的人是我認識的。”阮綿綿道,心想要真的是她認識的,特麽的今晚就把她小時候尿床的事抖出來!
老大看了阮綿綿一眼,然後把zhào piàn給了她。
阮綿綿憤怒的拿過zhào piàn,看了好一會,然後怒摔zhào piàn:“你特麽隻有一個後腦勺能認出是誰啊!!”
老大:
也不能怪她啊,這是老板給她的啊。
“知道人家叫什麽名字不?”阮綿綿無語的看著黑衣老大。
此時此刻看著老大,竟覺得他有點呆萌。
老大撿起zhào piàn,拍了拍zhào piàn上的灰,粗獷道:“老板說她叫阮綿綿。”
阮綿綿:
臥槽是她!!!
說時遲那時快,阮綿綿聽到自己的名字,什麽也沒說,撒腿就跑!
老大愣了好久,直到小弟喊出:“老大,就是那個女人,她跑了!”
老大這才反應過來,給了小弟一巴掌:“那你還不追!”
於是,某劇組的片場,四個大男人猛追一個矮小的女人。
周旋了沒有五分鍾,阮綿綿就被逮住了。
“哎喲臥槽,這女的太能跑了!”其中一個小弟喘息道。
被抓住的阮綿綿不屑一笑,喘著氣道:“切,你以為狗仔為什麽叫狗仔?”
老大也是微微喘著氣,蹙眉看著阮綿綿,道:“帶走!”
“你們這是犯法的!”阮綿綿大喊。
四個人沒有一個人理她。
“就拿著一張隻有後腦勺的zhào piàn,還說我沒有人家好看!你瞎啊!”阮綿綿鼓著腮幫子。
前麵走的人老大,腳步微頓。然後繼續走。
掙紮了半天都沒有逃脫掉,阮綿綿也放棄了。
作為狗仔,被對方抓去教訓一頓是家常便飯,但是拿著一張隻有後腦勺的zhào piàn找人,說實話,水軍頭目阮綿綿,還是第一次見!
剛上車,就被蒙住了頭。
阮綿綿開始感到害怕。因為從來沒有哪一次,是這樣見到fēi wén主角的。
“喂,你們難道是道上的人?”阮綿綿抿著唇問道,攥緊的手顯示出她的緊張。
沒有一個人回答她。
車子開始行駛,穩穩當當。
阮綿綿越來越害怕,使勁的攥著自己的手,強裝鎮定道:“你們是哪個明星雇來的,我把手中的資料都給你。大不了,我以後再也不爆你的料了!”
依舊是安靜的車廂。
阮綿綿微微顫抖著手,再也不說話。
而在阮綿綿看不到的前麵,坐著一位渾身尊貴的男人。
傅廷則聽著阮綿綿在後麵說的話,嘴角慢慢勾出一個微笑,原來矮子也會害怕啊!
隻是這抹微笑還沒消失,就瞬間僵在了臉上。
因為阮綿綿在後麵碎碎念:“今年犯太歲啊!怎麽自從遇到那個死我就哪哪都不順!”
被稱為死的傅廷則:
某綿繼續碎碎念:“各路大神小鬼,如果你們晚上寂寞就把那個死帶走吧你們要是不知道死的名字,我燒給你們啊!哎死叫啥來著?一緊張啥都忘了”
死傅廷則:
也許是罵人緩解了緊張的情緒,阮綿綿竟然碰了碰抓著她的壯漢,悄悄的問道:“老大,問你一下,京都傅二爺全名叫什麽”
老大不語,渾身冒汗!大姐我求你不要再說話了,我老板的眼神已經可以shā rén了!
“等我這次大難不死,我回去就查查死的名字。”阮綿綿繼續碎碎念。
坐在前麵的傅廷則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後麵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都怪那個死!要不是死,我就不會出來當狗仔了!我這麽漂亮好看,一看就知道我是狗仔了!”阮綿綿也開始咬牙切齒。
“死,回去我就紮小人!”
以下省去n個罵人的字。
坐在前排的傅廷則,滿頭黑線。
“停車。”一聲低沉冷冽的聲音,車子猛然刹車。
阮綿綿往前一個踉蹌,而後喊道:“死?!!”
傅廷則嘴角微扯,扭頭看著因為認出他,笑的嘴角都快拉到耳朵的女人:“矮子,你知道有一種死,是作死嗎?”
“知道知道知道!”阮綿綿歡天喜地的回答。
此時此刻,傅廷則永遠不會知道,他的出現對阮綿綿來說意味著什麽。
就像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裏,在即將死去的那一秒,看見了綠洲。那種安心,那種欣喜,即使是仇人,也會一刹那間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