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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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晚,周林同香君正在床上親熱著,樓下的大門又被拍得直響,不用猜,肯定是小林業部。
周林跑到了樓下,打開大門:“小林君,有事你打電話叫我去憲兵司令部也好,何必總是與我家大門過不去呢?”
小林站在門外問:“你那電台呢?”
周林一指辦公室的方向:“那東西怎麽能放家裏呢?我鎖在了辦公室的櫃子裏。”
小林指著周林說:“說你怎麽好呢?沒有看到象你這樣做特工的,一點特工常識都沒有。電台關掉也不收報,擺著好看啊?”
周林一楞,罵了起來:“有電報回來了?我在辦公室等了幾個小時,他不來電報,我這一回家睡覺,他就來電報了。這不是故意地跟我作對嗎?”
小林遞給周林一張紙,周林接過來一看,上麵寫著:“想要情報,來武漢同我當麵講清楚。沒誠意就別來。”
看完後,周林順手將紙向口袋裏放,卻不料被小林搶了去,用火機點燃,燒成灰燼。
“象這種秘密東西,看完就燒掉。”小林教道。
周林點點頭:“知道!如果是寫在美元上麵的,也燒掉?”
小林瞪了周林一眼:“機關長讓你想好怎麽去武漢,明天去他的辦公室向他匯報。”
說完,小林便坐上了憲兵隊的車,離開了碼頭。
回到了房中的周林,將香君叫到了地下室。
他將情況向香君說了:“這次的武漢之行肯定要見那個人。所以我必須親自去向老李說,並等待中央的決定。”
香君一聽周林要去武漢,心裏是一陣擔心,要知道周林表麵上可以個不大不小的漢奸,讓人抓住了當漢奸斃了,那才冤枉呢。
“你同組織說,我也要去武漢,我可以保護你。”香君死抱著周林的手臂搖著。
周林隻好答應,然後,化裝偷偷地溜出了家,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去了海邊的木屋。
然後駕著快艇,飛駛地向上遊駛去。
將快艇停到了電報大樓的後麵隱蔽處,周林便輕手輕腳地、熟門熟路的跳進了李強的書店後院。
果然,周林一跳落地麵,又被槍頂住了。
一看是周林,李強便拉著周林來到了地下室。
“周林同誌,我要批評你……”
周林舉起右手說:“我知道我違反了規定。但這個事非得我來,轉來轉去怕出事。”
“什麽事情?”李強接過周林遞的香煙。
周林便將假王傑真戴笠電報之事說了一遍。
李強一聽完周林的匯報,急忙站起身來:“我馬上去向中央匯報,你在這等消息。”
說完,李強便消失在夜色中。
等過了一個小時,李強才回來,並帶來了中央的指示。
可以去武漢,但必須同香君一起扮夫妻化裝去。
可以見戴笠,但是不要輕易的答應力不能及的要求。
可以去見老頭子,隻論國家災難、抗戰救國,不論鄉情。
時刻記住,自己是一個共產黨員。
周林聽完李強轉告中央的指示後,立正站好:“我以我的靈魂起勢,永遠忠於共產黨,忠於共產主義革命的事業。”
李強笑道:“我也會隨你之後尾行,而且一路上有同誌們在暗中保護你,遇到了緊急情況,就……”
周林一聽組織的安排,便心踏實下來。與李強約好了路上的暗號,便離開了書店,回到了碼頭。
第二天,周林來到了山田的辦公室,
“昨晚考慮得怎麽樣了?”一看到垂頭喪氣的周林,山田便問。
“機關長,我能不能不去武漢?”周林請求道。
“你身為特務處處長,今後象這樣親赴前線和敵占區的事經常會有的。所有你說能不能不去?”
“我知道求情也沒用。可是機關長,我可是個有名的漢奸,一到武漢,肯定會被哢嚓掉的。我可不想這麽早就死。”周林咕嚕道。
“安全你放心,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裝扮成一個蘇州的富商,去武漢做生意。我們會安排人與你同行,保護你的安全。”山田知道周林怕死,所以安慰道。
“我也不懂生意啊!讓我扮一個紈絝公子我最拿手。”周林說。
“現在是戰時,你一個紈絝公子去武漢幹什麽?那不讓人懷疑嗎?”山田斥責道。
“那就富商公子好了,邊遊覽邊做生意。”周林又提出一建議。
這回山田沒有反對:“你是想帶香君一起去武漢嗎?”
周林點點頭:“香君從小練功,有力戰幾個人的能力,我想帶她去,一來路途不寂寞,二來關健時候她能保護我。”
山田早就知道香君會武,也調查過,沒發現香君有問題,所以也就默認了周林的私生活。象周林這種人,身邊如果沒有一個管的住他的人,那麽他就會花蝶滿天飛,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
“我們計劃的人中就有香君,但你告訴她,不能本來相貌示人。包括你也一樣。你如果讓人知道了真正的身份,那你就離死不遠了。”山田嚇唬道。
周林打了個冷顫,急忙說:“我才不想死呢。”
“再發一次電報給王傑,就說明天動身。讓他定好接頭地點和暗號。”山田說。
“要什麽暗號?他認識我!”周林叫道。
“他認識你,你認識他嗎?”山田瞪了周林一眼。
“認識……不認識,我見過的他都是變了樣子的。”
“那就對了,認正主,必須用暗號,認暗號不認人。”
於是,周林隨山田去了一趟憲兵司令部的電訊室,發了一封電報,然後沒離開,就在電訊室等。
過了半小時,王傑來電:地址,漢口上海路16號,漢口聖若瑟堂的懺悔室。
暗號,問:主啊!我偷了一個天使,答:你錯了!你隻是偷了一個魔鬼。再問:如何將魔鬼變成天使?答,讓天使吃掉摩鬼。
周林忍不住笑了,這是什麽東西啊?
山田還特別感興趣,反複的看了幾遍,才將電報紙燒掉。
回到了山田的辦公室,山田又讓周林再背了一遍。
當周林正確地答出來後,山田才放周林出來。
本來周林要問誰同自己一起去武漢,可看山田沒有說的意思,所以他也就不問了。
反正明天上船了,就知道誰跟著去。
回到了碼頭的周林,召集了幾個科長開會,讓他們在家各盡職盡責地抓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並告訴他們,自己要去南京出公差七天。
相信不用兩個小時,關注周林的人都知道,周林去南京遊玩去了。去出公差?騙鬼吧!
7月22日下午五點,周林上了客輪,到了客輪後,周林和香君馬上去了山田派人購買的特等倉。
而在特等倉的外麵有一個人正等著他們。
周林一看,差點笑了,那個人正是小林業部。
雖說小林業部已經化了裝,但是他那左手上傷痕馬上出賣了他。
周林進了客倉,對著身後的小林問道:“怎麽每次我出差,你都有份?這次可是會玩命的。”
小林還故意裝不認識周林,不接周林的話。
周林笑著指了指小林的手,小林這才醒悟過來。
“我怎麽稱呼你?”周林遞給小林一支煙。
“本人姓林,雙木林。”小林一本正經的說。
“知道了,林先生一起有幾人?”周林忍住笑。
而香君則沒有認出小林,她好奇地問周林:“老公,這人是誰?怎麽好象和你很熟?”
周林悄悄地在香君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香君睜大眼睛看著小林,要行禮。卻被周林攔住:“不要讓人看出問題來。不要講這禮節了。”
小林也點點頭說:“我們一行有五個人,他們分別是你的兩個護衛。兩個跑腿的,還有一個帳房先先,就是我!”
周林笑嗬嗬地說:“林先生,你的手上有多少錢啊?”
“一千個大洋!”小林拍了拍身上的袋子。
“一千個大洋?”周林跳起來:“一千個大洋能於什麽?最多在武漢吃上幾餐飯就沒了。”
“機關長說了,超過一千大洋之外的部分,由你承擔。”小林一副老狐狸看小雞的樣子。
周林歎息一聲:“又被你們算計了。我可沒有錢。”
小林笑著說:“昨天美國貨輪上你放進了三十六包緊俏物資,難道不夠我們武漢的開支?”
周林坐下來,無奈地說:“這你也知道?那是我給王傑的見麵禮,怎麽能收人家的錢呢?”
“反正機關長說了,沒錢找你。這是我這個管帳的權利。”
“人家管帳的是去賺錢,你這個管帳的卻是去花錢。算我倒黴,錢花光了再同我說。”周林一副挨宰的樣子。
小林得意地出去了,周林和香君兩人將客倉全麵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監聽係統,這才放心地坐下。
“你帶了一批貨去武漢?”香君問道。
“象我這種見財眼開的人,有這麽一次機會,不走私貨,你說山田和武漢的人不會懷疑嗎?”周林反問道。
“肯定會覺得你變好了!”香君嘻嘻地笑道。
“做任何事,都要符合我的身份才行。果然吧,山田已經知道了我攜帶私貨,相信武漢也知道了。”
“你啊!大智若愚!”香君親了周林一口。
隨後,周林先給自己化了裝,裝成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浪蕩公子。
香君是唱戲出身的,化裝是拿手好戲,她化裝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富家少女,被周林騙出門遊玩。
這些化裝的藥液,都是從德國買來的,經久耐用。隻要是化裝了,不用去裝水的話,七天不會褪色。
等到再次開門,見到小林時,小林也伸出了大拇指。
忙完了這一切,周林便帶著大家去吃飯。
船上的飯菜對於幾個吃習慣了明珠高擋酒樓的飯菜的人來說,胡亂扒了幾口,便快速離開了。
周林看著幾個沒吃好的人說:“我知道一個地方有紅酒和西餐,你們想去嗎?”
小林等幾個人一齊點頭,但都沒有開口。
周林便拉著香君在前麵帶路,後麵是小林等幾個人跟著。
轉了兩個彎,來到了一個大客倉的門外。
周林敲了敲門,裏麵的人馬上打開了艙門。
一陣喧鬧聲從裏麵傳了出來,十分銳耳。
周林掏出100美金,遞給了開門之人。立即開門之人點頭哈腰的將周林一行人請了進來。
原來這裏是一個賭場,是船上附設的消閑的地方。
周林拿出十張百元麵值的美元現鈔:“給我換一千美元的籌碼。另外給我來七份西餐,兩瓶紅酒。西餐與酒錢多少?”
“一百美元!如果你購買的籌碼達到了二千美元,那麽這些西餐和紅酒就算我們送你的。”
周林又拿出一千美元:“二千就二千,說不定我今天會大殺四方呢?先上西餐和紅酒,吃完了我要大顯身手。”
這時,旁邊坐著的幾個客人,在議論道:“又一個給賭場送錢的家夥。這已經是第十五個了。”
小林看著周林,二千美元就這樣變成了籌碼,等一下就會變成小鳥飛走了,這可是兩千美元,周林怎麽不心疼?
周林的世界他不懂。貪錢厲害!花錢也厲害!
一會兒吃完了飯,周林拿著籌碼去了賭台。
小林身後的一個跑腿打扮的人,拿著剩下的一瓶紅酒,跟在了周林的身後。因為周林和香君的手上還有酒杯。
來到了賭台,周林選擇了一個骰子台。
為什麽要選擇骰子台呢?這還說來話長。
簡單的一句話就是:周林精通賭博。
周林的父親有一個好友,是一個在日本賭場做賭師的人。因為周父曾經救過他,所以他一直想報答,但都被周父所拒絕。
老子那裏破不開,那就在兒子身上達到目的。
於是,那賭師誘惑了周林,讓周林拜他為師,並用了前後七年的空閑時間,將一身賭技傳給了周林。
周父周母知道這事,曾反對過,但周林就是喜歡,你不讓他明學,那他就暗學,最後他們也不管了。
賭師在教會了周林後,覺得自己已經還了債。
沒有了報恩的因素下,那賭師竟同周父成為了知心的朋友。
而周林雖說學會了賭技,但父母親控製嚴,所以在父母親去美國之前,從沒有去賭場賭過。
今天,確實是船上無聊,再則想賺點武漢費用,所以周林便帶著幾個人來決戰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