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被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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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回到酒店的時候,香君已經在等他,向他傳達了上級指示。
“組織上讓你小心,小林是一把雙刃劍。”
周林知道小林被日本軍國主義的洗腦程度比吉川大的多,要想讓小林為已所用,還需要努力,但他願意努力下去。
7月27日9點,武漢的黃鶴樓,天氣晴朗,風清氣爽。
黃鶴樓在湖北省武漢武昌長江南岸,相傳也始建於三國,唐時名聲始盛,這主要得之於詩人崔顥“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詩句。
黃鶴樓建在城台上,台下綠樹成蔭,遠望煙波浩渺。
中央主樓兩層,平麵方形,下層左右伸出,前後出廊屋與配樓相通。全體屋頂錯落,翼角嶙峋,氣勢雄壯。
宋之後,黃鶴樓曾屢毀屢建,清同治七年(1868)重建,但隻存在了十幾年。
現僅留當時樓貌照片,已不是宋畫在高台上叢建多座建築,而取集中式平麵,高踞在城垣之上,平麵為折角十字,外觀高三層,內部實為九層。
下、中二簷有12個高高翹起的屋角,總高32米。
黃鶴樓坐落在海拔高度61.7米蛇山頂,以清代“同治樓”為原型設計。
樓高5層,總高度51.4米,建築麵積3219平方米。
72根圓柱拔地而起,雄渾穩健。
60個翹角淩空舒展,恰似黃鶴騰飛。
樓的屋麵用10多萬塊黃色琉璃瓦覆蓋。
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黃鶴樓色彩絢麗,雄奇多姿。
這時,過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她直接走向香君:“你們想聽黃鶴樓的故事嗎?”
“有什麽條件?”周林一看就知是講解員之類的人。
“一個大洋,給你們講一個美妙的故事。”女孩看了周林一眼。
“哪裏有方便的地方?”香君問女孩。
女孩笑著說:“一個大洋,給你們講一個黃鶴樓的故事,還帶你去一次廁所。花算吧?”
香君掏出一塊大洋遞給女孩:“快帶我去。”
周林笑著看著香君和女孩離開,因為剛才香君暗示他,這是地下黨的人來通知事情。
當香君與女孩再一次回到了黃鶴樓前時,女孩終於聲情並茂地講述著流傳下來的古老的故事。
很久以前,當黃鶴樓還沒有聳立在綿亙蜿蜒的蛇山之巔時,一位好心的當地人在山腳下開了個小酒店,為南來北往的客人接風洗塵,消除旅途的疲勞,人們都親切地叫他辛老板。
在一個春寒料峭的日子裏,小店裏突然來了位不同尋常的客人——一個衣裳單薄而襤褸的老道。
老道雙眼無神,目光呆滯,動作遲緩,他要了一碗酒,雙手抖抖索索地捧起後一口幹了,接著又口齒不清地叫了第二碗、第三碗……辛老板跑前跑後,一直服侍到老道踉踉蹌蹌地跌撞出酒店後,他才驀然記起老人還沒付酒資。
第二天,老道又在同樣的時間來到小酒店,坐在同一張桌子前酌飲了同樣斤兩的酒,最後又未付酒資而去。
就這樣一天天老道來而複去,一眨眼就過了大半年。
辛老板雙親早亡,一直以不能在父母膝下盡孝為平生憾事,因此他把這位有許多皺紋在風幹的臉上肆意縱橫著的老人當作自己的長輩一樣尊敬,從來不曾向他索要酒賬。
一天,老道豐中拿著一塊橘皮走進酒店,在簡陋的壁上畫了一隻引頸凝望的黃鶴,唱了一句偈子道:“酒客至拍手,鶴即下飛舞”,便飄然而去。
疑惑不解的酒客們和辛老板試著拍了一回手,輕輕地哼著曲子,果然就發現壁上的黃鶴伸了伸它那優雅的長腿,扇動著美麗的雙翅從畫中出來,在空中翩翩起舞,所有的人都看癡了。
自從出了這樣奇怪的事,誰都想到酒店來看黃鶴跳舞,嚐嚐仙酒的滋味,黃鶴磯上整日裏人山人海。
辛氏賺的錢像潮水般湧來,簡直成了一步登天的活財神。
天長日久,辛氏變得越來越貪心,再也不把窮苦人放在心裏,甚至把老道也忘記了。
誰知,有一天老道突然回來了。
辛氏見到老道,始終沒提黃鶴和酒井給她帶來的好處,還要求老道再給她變出些好東西來。
老道沉思片刻,掏出一隻笛子,用笛聲喚下牆上的黃鶴說:“這裏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黃鶴展開雙翅,馱著老道,飛向了遙遠的天邊。
黃鶴飛走了,酒井裏的酒也還原成了水。
辛氏後悔不迭,決心痛改前非,就用全部家產在黃鶴磯頭建了一座高樓,供遊人登臨觀賞,也以此紀念老道和黃鶴。這樓就是著名的黃鶴樓。
登樓的時候,香君故意講將周林帶到一個樓角。
“老李通知,有人盯上了你!讓你千萬小心。”香君擔心的說。
“知道是哪方麵的人嗎?”周林點了一支煙。
“好象是日本人。”香君輕聲的問:“你不是日本人派來的嗎?他們怎麽還盯你?越來越複雜了。”
“我也不知是什麽原因,看來這中間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
“組織說,讓你放心,有人會跟蹤著,一有情況就會出手相救。”香君抱著周林。
周林將頭貼在香君的肩上說:“小心這是敵人的圈套,轉告組織,千萬不要出麵救我,我會應付的。”
香君擔心的看著周林,沒有說話。
“想信你老公!我可是上帝的寵兒。”周林用很輕的聲音說:“如果我出事了,你按這個電話通知老楊,不要說其他,隻說我被綁架了就行。會有人出麵的。”
接著,周林將一個電話號碼說了三遍。
在香君記住了號碼後,兩人回到了小林一群人中。
周林一行人轉了半個小時後,準備回漢口大酒店了。
可在周林去了一趟廁所半個小時沒回來後,眾人慌了。
小林急忙衝進了廁所,找遍了廁所都沒人影。小林在廁所的一處牆上發現了周林與小林約定的暗號。
小林出來後,看向了四周,然後要帶幾人離開了黃鶴樓。
香君哭哭啼啼地問小林:“我老公怎麽啦?”
小林回答:“他被人綁架了!”
“你怎麽知道的?”香君睜大眼睛。
“我在廁所裏發現了他留下的暗記。”小林解釋道。
“那快點救他啊!綁匪無非是要錢,我給錢。”香君急得放聲大哭,她是真的擔心周林的安全。
“你那有孔二小姐的電話嗎?請立即打她電話。”小林想到了一個好的主意。
香君一行人來到了一個電話亭內,香君進去打電話。
“喂!這裏是孔二公子辦公電話。”電話通了。
“我是明珠來的香香,我有急事,請找孔二公子接電話。”香君的哭音,讓對方感到有大事。
“香香小姐,出什麽事了?”孔二小姐接電話了。
“二公子,我老公被人綁了。”香君哭著說。
“什麽?你在哪裏?我馬上叫人去!”電話那頭在聽到了香君說的現在地址後,便放下了電話。
十五分鍾後,市局局長來了,不是原來的那一位,那位局長調去了重慶當警察局長了。
又過了十五分鍾,孔二小姐來,身邊還跟著孔家的管家。
一大批警察包圍了黃鶴樓,仔細地搜查著。
最後,警察發現了那暗記,小林馬上說,那是老板提前與他約好的暗記,表示老板被人綁架了。
警察調查了所有的人,獲得了幾份材料。
一個小時前,曾有人看見三個人扶著一個患病的人離開了黃鶴樓,那患病的人的神情與林先生相同。
到了公路旁,那三人將患病的人推進了路邊的一台汽車。然後開車離去。
終於幾個目擊證人拚出了汽車的號牌。
警察局長馬上通令全市查找那台汽車。
又過了一個小時,輪渡傳來消息:那汽車去了漢口。
於是一行人又趕到了漢口,警察去查探消息。
香君被勸回了漢口大酒店,因為是綁匪的話,肯定會打電話要贖金的,在酒店等為好。
小林也顧不上暴露,抽空去了美子那,讓美子向山田匯報。
山田接到電報後,也楞住了!被綁架了?
是中國人發現了什麽,暗中抓了周林,還是有其他的勢力介入?
山田發現這事不簡單,不僅僅是一場綁架案件。
山田馬上打電話給尾崎,將情況向尾崎作了通報。
半個小時後,尾崎讓山田去駐華日軍司令部。
話說周林在廁所裏就感到了自己被圍,所以他就在廁所的牆上留下了記號,用以通知香君等人。
在周林洗手的時候,一條毛巾從他的身後伸出,捂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很快,周林便被迷暈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
從空氣流通和隔音情況看,這是一個地下室。
周林站起身來,去拉門,卻發現門被反鎖。
於是,周林高聲大喊:“有人沒有?放老子出去。”
沒有人理他,周林便破口大罵,罵過了對方的祖孫三代。
還是沒有人理,周林便用腳使勁地踢門。
一直弄了半個多小時,周林知道了沒人理會自已後,便靠在牆角邊坐了下來。
一摸口袋,東西都還在,便掏出煙,抽起煙來。
因為周林事先知道了對方是日本人,所以他不怎麽擔心。日本人綁自己,不會是要幾萬美金的。
又過了一會兒,在周林靠在牆角快要睡著的時候,門開了,衝進來兩個人,一個人挽著一隻周林的手,綁著周林向門外走去。
“你們是誰?竟然敢綁我?要知道在武漢我有大把的關係,黑的白的都有,到時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周林一邊掙紮著,一邊出言威脅道。
沒人理會他,那兩人的力氣太大,把周林都夾疼了。
走了十幾步,周林被夾到了一間屋子。
一看就知是審訊室,裏麵的刑具齊全,上麵都帶著暗紅色,那是人血留在了刑具上。
審訊室的一個桌子後麵,坐著一個身穿國軍製服的上校。
周林被按到了椅子上坐下,他盯著那個上校問:“他們是什麽人?不知道我同孔二小姐的關係嗎?還敢抓我?”
“我們是軍統的人!”那個上校回答道。
“軍統局的人?你們吃多了?沒地方消食,將我弄來玩?”周林從口袋裏掏出煙,點上抽著。
“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你是日本特務。所以你不要抱什麽幻想,老老實實的交待問題。將問題交待清楚了,就可以出去了。”
周林一聽對方的話,不禁笑了,指著審訊室內的幾個人說:“我要是日本特務,這全天下的人都是日本特務。你也是狗日本特務,他也是日本狗特務。”
“混蛋!”一個審訊人員喝道。
周林也不害怕,繼續說道:“你才混蛋。不要以為老子是個紈絝公子就好糊弄,什麽軍統上校?軍統上校有你這審訊水平的,真的軍統上校敢抓我,他不怕孔二小姐叫戴笠弄死他?”
上校笑了:“孔二小姐是你什麽人,她會為你出頭?”
周林得意的說:“老子救過她,夠不夠?信不信你們現在已經被包圍了。”
“笑話!我們的蹤跡他們怎麽知道?”一個審訊人員說。
“不瞞你們說,我同我的管家曾經有約定,如果碰到了綁架之事,我會留下暗號的。”周林甩著二郎腿。
“你在廁所留下了暗記了?”上校這時慌了。
“留了!估計我在廁所十五分鍾不出來,他們就會找我。而且我老婆會給孔二小姐電話。你們的車子也會被鎖定。找你們隻要一個小時就夠了。我進暗室快有一個小時了,估計他們已經向這裏趕了。”
兩個審訊人員看向了上校:“我們怎麽辦?”
“馬上轉移,帶他走!”上校馬上說道。
周林笑著說:“不用考慮如何逃跑了,他們是不會讓你逃出這套房子的。”
“那我就先殺了你!”上校惡狠狠的說。
“你殺我?你敢嗎?殺了我,那你東京的家人也會去給你陪葬。”周林馬上回擊。
幾個人都楞住了:“你怎麽會這樣說?什麽東東西京的?”
周林點了一根煙:“我的聽力很好,在你們進地下室時,你們幾個說的日語不幸被我聽到了。那是標準的東京腔調,外人是說不出那個味的。要知道我生長在什麽地方,東京!所以你瞞不了我的。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我來想辦法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