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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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浩宇當然不清楚林家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他也不在意。
林家太陰沉,這是他不止一次從人嘴裏聽到的關於林家的評價,雖說眾口鑠金,未必林家真的就像傳言中的那樣讓他不喜歡,但既然有這個傳言,就必定有一股風,跟林家,鄒浩宇自忖打交道的時候有,可不是現在,他也沒必要跑到林家的rén miàn前去獻媚。
那樣會讓關家,最主要的是會讓關妙彤心裏不舒服。
鄒浩宇很在意這段才剛剛開始的戀情,而且,他的尊嚴也不允許他跑去林家,鄒浩宇打定主意,現在既然已經涉足珠寶行業,那麽,他就應該先小心謹慎得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做出任何決定之前,一定要先觀察仔細,尤其跟林家這種傳言中沉著老練的世家打交道。
他們的名聲,是從無數珠寶商人的屍骨中得到的,那是鬼靈的咆哮。
這些世家,吃人不圖骨頭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就算是關家,鄒浩宇也心存小心。
一不小心,這些世家會把一個人吃的八輩子都翻不了身。
盡管有神眼這個wài guà,可鄒浩宇知道,在人世間行走,光憑神眼是遠遠不夠的,沒有自身的謹慎細致,就算神眼能幫自己賺來萬貫家產,那也會一朝一夕就被人家吞沒了。
人性,永遠是最難捉摸的,也是最難把握的,鄒浩宇明白,神眼是賺錢的能力,而怎樣用神眼去賺錢,怎樣讓自己處在安全的位置去掙錢,最後又怎樣去守住家產,甚至守住神眼,這才是他所要麵對的最大的問題。
林家陰沉,那麽,關家呢?
他不願自己把關家想的有多麽不好,因為那是關妙彤的家,可他不能不這樣想,不敢不這樣想。
展廳裏依舊很熱鬧,大補積分來參加鬥玉和賭玉的人,其實就是來捧場的,遊戲規則是關家這樣的世家來定的,最次也要是漢口周家那樣的家族來執行,鬥玉也好,處賭玉的石料也好,他們沒有資格參與進去,參與了也拿不到好的成績,索性隻是來走個過場,然後拓寬一點人脈。
小有身價的這些老板們,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在石料堆錢還是比較積極地。
鄒浩宇走進展廳的時候,正好一個老板從林家的石料堆裏撿到了一塊開出上品田黃的石料,不少不明真相的人,頓時往林家那邊聚攏了過去。
關家這邊依舊不溫不火,關智厚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和工匠師傅們正在商量要把鄒浩宇交給他們的那幾塊玉石雕琢成怎樣的形狀,甚至為了線條比例,兩個師傅還發生了激烈的爭辯。
不愧是天字第一號的珠寶世家,這份從容和竟也,鄒浩宇覺著林家應該向關家學習。
手裏有了活,那就全神貫注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頭的事情上,反而林家的那個負責接待的年輕人,處處想著怎麽能把別的石料對錢的人拉道林家的石料對旁邊去,注意力一分散,自然也就談不上用心了。
關智厚是在誠誠懇懇做生意,林家那個,隻是在搞效應。
高下立判。
鄒浩宇沒功夫搭理那些想要讓他“掌掌眼”的老板們,開玩笑,真當我和藹可親到隨便幫你們誰都可以的地步了?
說起來,鄒浩宇還是有點小心眼的,從剛剛上傳的無人問津到現在的炙手可熱,他要不記著那些剛開始就斜著眼睛看他的人,那可真就怪了。
見他回到展廳,百忙之中的關智厚抬起頭笑道:“沒陪二叔說話?”
鄒浩宇聳聳肩:“林家的人過去了,我坐著就有點不像話。話說之後大哥,這些還要你親自動手嗎?”
關智厚正在做的事情說起來很微不足道,就是用特製的水,把要雕琢的玉石清洗一下,但這裏麵有學問,鄒浩宇記著在某本書上看到過,洗玉這種工作,在一些老工匠師傅的家裏,那可是傳子不傳女的絕活兒。
現如今,關智厚就在幹這個工作。
從液池中抬起頭,關智厚笑道:“你是不知道,其實,像我這樣做接待的,對於從切割開始到形成藝術品,每一步至少都是要懂的,這是家裏的規矩,我覺著挺好。對了,你可別問我這洗玉水是什麽配方,各家都有各家壓箱底的絕活,我是沒法說的。”
不告訴我?
鄒浩宇一賭氣,覺醒神眼,sǎo miáo了洗玉水之後,配方全都在腦子裏了。
撇撇嘴,鄒浩宇忽然來了興趣,跑到林家那邊轉了一圈,又溜溜達達跑到宋家的石料堆那邊,裝著很無聊的樣子,對著洗玉水一通猛看。
這會兒他才明白,原來洗玉水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首先,洗玉師傅要先判斷一塊璞玉的軟硬程度,這是有絲毫之間的差別的,因為這絲毫差別,洗玉水自然也要用不同性質的。
比如宋家的洗玉水,就是用不透明的特製剛才,做成大小如魚缸一樣的盒子,十幾個甚至幾十個盒子組成一組洗玉水池,每塊玉,都會根據性質和軟硬程度的不同,放入相匹配的洗玉水中去清洗。
不要小看這個工作,可以說,洗玉水的配方越好,洗出來的玉就越能體現其本色,這樣一來,雕刻師才能準確地根據玉的本色甚至原色來雕刻出最好的藝術品。
宋家的人一看鄒浩宇過來,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他們家的人在鄒浩宇手裏吃了大虧,能給鄒浩宇好臉色才怪。
姓宋的第一時間知道了鄒浩宇跑了過來,吃了那麽大的虧,姓宋的對鄒浩宇可謂是又恨又怕,恨自然不難理解,這怕,也是當然的了。
萬一再被這家夥找準機會冷不丁來一下狠的,那宋家這次可真就丟人丟大發了。
“你來幹什麽?”姓宋的黑著臉,就差把“請勿靠近”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鄒浩宇簡直一頭霧水,這你家啊?
我到處溜達溜達,又沒招你繼續賭八千萬,你怕什麽?
鄒浩宇毒舌道:“你這是在害怕嗎?”
“你,你趕快走開,”姓宋的差點氣成狂戰士跟鄒浩宇pk,不過,理智告訴他大庭廣眾之下不能丟這個人,於是揮揮手,十分厭煩得喝道,“不是怕你,是不歡迎你來我們這裏,你走開!”
“嘖,堂堂宋家,居然連那點錢都輸不起,輸了還記賬,真是太讓人失望了。”鄒浩宇很大聲地嘲諷了一句,把姓宋的起的差點一頭栽倒,這才背著手施施然往關家那邊過去。
姓宋的心裏大罵:“這孫子,也太他媽嘴巴不積德了吧?什麽叫‘連那點錢都輸不起’?八千萬你看不上嗎?那你倒是換回來啊!這孫子,真不是個東西!”
被鄒浩宇這麽一“宣傳”,跟關家和林家走的比較近的一些珠寶商都紛紛離開了宋家的石料對。
開玩笑,看關二先生對這小子的態度,關大xiǎo jiě下嫁恐怕也是為期不遠的事情了,不跟著關家準姑爺的腳步,跑宋家那邊瞎鬧騰什麽!
路上,有明顯就是關家的下屬珠寶行的負責人笑著來套近乎,鄒浩宇也不端著,跟人家嘻嘻哈哈開了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讓人家覺著有麵子,自己也並不十分閆娟,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結果等他跑回關家那邊的時候,卻看到笑吟吟的關妙彤,正靠在一張椅子靠背上向他招手。
睡醒了?
還是沒有睡?
鄒浩宇忙跑了過去,看看她眼睛裏還有血絲,埋怨道:“大晚上不好好睡覺,起來幹什麽,不注意自己身體一點都。”
關妙彤笑吟吟的,伸手在那塊上品帝王綠和那塊jí pǐn羊脂白上摸了一下,笑道:“我要睡著了,怎麽會知道某人居然那麽大方,那上品帝王綠和jí pǐn羊脂白都舍得送給美人兒了呢。”
鄒浩宇情知關妙彤聰明伶俐,他這麽做的用意恐怕她是心知肚明的,索性不在這個話題上扯皮,而是一臉嚴肅地說:“其實,師姐,我還有一塊比任何玉都珍貴的絕品寶玉,我想送給你,又怕你不喜歡。”
關妙彤大惑不解,這人手裏有甚麽好東西,還能不告訴自己?
“那是什麽?”關妙彤打量著鄒浩宇,也沒發現身上能有什麽地方藏著珍寶啊。
鄒浩宇嚴肅地說:“那你要先答應收下,我才能拿出來。”
關妙彤哼道:“有寶貝,我幹嘛不收下?你快拿出來,不如這塊羊脂白的可不行。”
關智厚笑吟吟地擺擺手,示意師傅們不要管這兩個人,他很清楚,這倆小年輕現在是蜜裏調油呢,想想三叔那個德性——啊不,是那個性格,關智厚覺著,這小子還真有可能成關家的姑爺。
鄒浩宇挑著眉頭,笑嘻嘻道:“那好,師姐,你可要看好了啊。”
他挺胸抬頭站在關妙彤麵前,倆人就隔著一張椅背,鄒浩宇很認真很嚴肅地說:“鄒家小夥兒,大米白麵滋養了二十餘年,雖是璞玉,也是世間唯一,珍貴非凡……”
關妙彤噗的一下笑了起來,眼波如水,睨過鄒浩宇,鼓著小嘴哼道:“原來你還是個厚臉皮,我怎麽就沒覺著,你跟玉有什麽關係了呢?”
鄒浩宇一本正經地說:“師姐,君子如玉!”
關妙彤剛剛繃緊的臉蛋又展開如三月天裏的桃花,啐道:“我隻看到一個油嘴滑舌的小學弟,可沒看到什麽如玉的君子。”
鄒浩宇繼續一本正經:“窈窕師姐,君子好逑!”
關妙彤大羞,嗔道:“你還敢油嘴滑舌,我要兩天不理你啦!”
鄒浩宇笑道:“玉不琢磨不成器,我悅你兮知不知?”
關妙彤掐住鄒浩宇腰裏的軟肉,咬著編貝般的皓齒,嘴角含笑,眉目如春,一時嗔也是,喜也是,羞也是,嬌聲道:“讓你胡說八道,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油腔滑調,你真是,真是壞的可以呢。”
關智厚實在看不下去了,幹咳兩聲道:“兩位,兩位,注意點影響好嗎?這裏是公眾場合,撒狗糧是要招來城管的。我說,你倆找個沒人的地方去好嗎?別影響我們工作!”
鄒浩宇湊了過去,笑嘻嘻地道:“影響不了,倒是你們這洗玉水,跟林家和宋家的可都不一樣啊,有的地方還大相徑庭呢,誰他們錯了,還是你們錯了?”
一言既出,連關妙彤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