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牛頭人和菊花信加入了你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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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抬頭一看,問話的是一個足足有三人高的牛頭人,龐大的體型使得他甚至不得不蜷縮著身子,才能擠在這間牢房裏。

    牛頭人穿著身破破爛爛的囚服,裸露在外的肌肉上能看到不少愈合了的傷疤。他的手上和腳上都戴著沉重的鐐銬,然而接近過來的時候,小黑卻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銳雯握緊了蘿卜劍,抬頭問:“什麽事?”

    牛頭人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急忙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呃,你大可不必這麽緊張……俺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問你們要不要組隊。”

    “組隊?”銳雯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牛頭人撓撓頭:“呃,你們不知道嗎?明天開始你們就要去角鬥場了。”

    “角鬥場?”銳雯和小黑同時懵逼。

    “是啊,來這裏的都是要準備去角鬥場的。你們真的不知道?”

    一個聲音插進了來:“如果組隊的話,可以提高我們的生存率。角鬥場上,活下來才是唯一的目的。”

    說話的人來自房間的一個角落裏,老神在在地躺在地上,同樣穿著身破舊的囚服,頭下麵枕著一把長長的wǔ qì。

    這兩人正是之前商議著要不要幫助新來的銳雯的人。

    牛頭人接著勸道:“俺叫阿利斯塔,那邊那個叫趙信。老實說,俺很佩服你,其他的囚徒都不敢那麽和監獄長說話。”

    傳說中的基佬信?小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到了那邊去,那人枕著的看上去確實很像把長槍。

    銳雯也注意到了那把槍:“怎麽回事,這間囚牢裏可以隨意持有wǔ qì嗎?”

    “你不也拿著蘿卜嘛。”阿利斯塔隨口回答,“大部分人都有wǔ qì,沒wǔ qì的大部分都死在角鬥場上了。”

    “wǔ qì從哪裏來?”

    “搶別人的,或者在角鬥場上撿。隻要不被其他人搶走,就可以一直留著。”

    小黑搖搖頭,不敢置信:“那萬一囚犯們打起來怎麽辦?”

    “打死了的話,說明下一頓有肉吃了。反正隻要不越獄,監獄長是不會管我們的。”

    “野蠻人。”小黑嘀咕了一句。

    最終,他們達成了一個脆弱的口頭協議,明天在角鬥場上,不會捅彼此的刀子。

    銳雯還是有些不信任他們,但是小黑信誓旦旦地擔保:“雖然我不記得牛頭人是誰了,但是那個趙信肯定是個好人!”

    銳雯嗤之以鼻:“好人還會到這裏來?”

    “你不也進來了嘛。”

    因為銳雯手持胡蘿卜所向披靡地揍翻了一監獄的人,當晚她和小黑休息得還算是安逸。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囚徒們就被趕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上。

    就和小黑記憶裏的羅馬鬥獸場類似,角鬥場中央是一片寬闊的平地,四周環繞著高高的看台。

    囚徒們被趕進角鬥場時,觀眾還沒有到來。他們三三兩兩地各自找了片空地圍坐起來,彼此戒備,像是劃分出了一個個小圈子,敵意在眾人之間彌漫著。

    銳雯提著小黑,跟著阿利斯塔和趙信,也圍坐成一圈。

    小黑打量著那些囚徒,大都衣衫襤褸,但是也有不少肌肉發達的凶惡犯人。奇怪的是,他發現不少人都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這邊看。

    稍作思索,他便明白過來:這種地方,出現一個女性就已經很讓人“驚喜”了,何況還是個漂亮女性。

    “嘿!”不遠處有人招呼,“那邊的妞兒!”

    這片廣場上隻有一個“妞兒”,因此銳雯循聲望過去,發現是一大群圍攏起來的囚徒,而出聲招呼的正是昨晚那個被她砍斷了手的。

    那名漢子的斷手已經被粗略地包紮了起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失血過多。但是看見銳雯望過來,他卻咧嘴露出了個有些瘋狂的笑容:“小妞兒!害怕的話,要不要到哥哥這裏來?”

    從場麵上來說,他所在的那個圈子人確實是附近最多的。或許是同伴給了他勇氣,又或者是單純的精蟲上腦,他無法將自己的目光從那個白發女孩的身上移開。

    伴隨著他的呼喚,周圍更多的人將目光投了過來,並隨之響起了一陣不小的調笑與口哨聲。

    “無聊。”銳雯冷著臉,移開了目光,不再理會他。

    小黑盯著他,倒是躍躍欲試:“要不要我過去打幾個招呼?”

    趙信盤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那柄長槍就放在他膝蓋上:“不要浪費力氣了,現在打起來隻能便宜其他人。”

    “早晚都要打的嘛。”小黑無聊地左右張望,“這麽多人擠在廣場上,他們就這麽聽話,不會提前打起來麽?”

    “大部分來到角鬥場的人,都不會刻意求死的。”趙信閉著眼,緩緩說道,“角鬥場的規矩,隻要你打得足夠精彩,那些來觀看的貴族們就會發起免罪投票,通過的人就能夠得到赦免,甚至有機會被重用。”

    “還有這麽個規矩?”小黑驚呆了,“怎麽樣才能算是精彩?”

    “大多時候,活到最後就行了。”

    小黑抬眼望去,廣場上的人群讓他連邊界在哪都看不到:“看起來這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啊……對了,你們參加過幾次這種角逐了?”

    這次回答的是阿利斯塔:“角鬥場也不是每天都會舉辦的,通常會有休息的時間。俺在這裏有一個月了,趙信比俺還要早。”

    銳雯有些訝異:“那你一直都沒有得到赦免?”

    阿利斯塔搖搖頭:“我們不願意加入諾克薩斯的軍隊。”

    “參軍才能免罪?還真是諾克薩斯的思維方式。”小黑嘖了一聲,無聊地吐著舌頭。

    銳雯盯著趙信的手,那是一雙布滿了老繭的武人之手。

    “為什麽你不願意加入軍隊呢?”

    趙信眼都沒睜,反問道:“昨天那個來找你的人,為什麽你不肯跟他走呢?”

    銳雯沉默了。

    阿利斯塔則老老實實地回答:“俺的同族都被諾克薩斯人奴役了,俺不喜歡他們。”

    “哎呀,這麽說咱們是同病相憐啊。”小黑興高采烈起來,俗話說得好,世界上最xìng yùn的事,就是發現有人比你更加不幸嘛。

    一牛一狗找到了共同話題,沒幾句就聊到了一起,頓有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