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蘭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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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著跑腿活讓胖子幹的精神,千葉被打發過去查看新的死亡案件的情況。
地點離這裏有些遠,是旁邊街區的一個偏僻倉庫。
屍體是一名男性,因為已經被嚴重燒焦,所以辨別不出年齡等信息了。
好在因為死者左手緊緊握拳,因此左手的手指被保存了下來,而且成功在指甲上提取出了指紋。
也正是因為指紋,這個案子才會通知佐藤美和子。
沒錯,指紋屬於那個連環搶劫、shā rén、縱火**凶犯。
“事情有蹊蹺!“不隻是水間月一個人這麽想,佐藤美和子、白鳥、高木、中村謙一等等等,隻要是智商在線的,都覺得有蹊蹺。
屍體的死亡時間已經發來了,昨天中午前後。
今天那個歹徒就要對新郎新娘fù chóu了,為何前一天還要再殺一個人?不怕橫生枝節嗎?而且屍體在倉庫區,而那個歹徒過去所做的案子都是以入室盜財物為主要目的,說明這次shā rén不是為了錢財。
很快,千葉就把更為具體的情況帶了回來,首先確認了,歹徒這次shā rén很可能不是為了求財,因為死者的錢包還在懷裏,口袋也幹幹淨淨。
另外千葉匯報了死者身穿深色西裝,打淺色領帶,具體的顏色因為火燒的關係已經看不出來了。
死者的服裝在一般的案件中很少會成為重要線索,為什麽這次會特意指出呢?因為現在,在場的幾乎所有男性警官穿的都是這個樣子。
這是參加婚宴的賓客所穿的服裝!
“這麽說……死者有可能是來參加這場婚禮的賓客,歹徒shā rén之後頂替他的身份來參加婚禮了。“已經回來的高木說道,他最近表現的很積極。
“不對啊,賓客都是親友,突然換了張臉,新郎和新娘看不出來嗎?“氣還沒喘勻的千葉提出否認。
“對了,我和高木去假扮新郎新娘的時候,真的有人把我們認錯!“由美插話道。
“你說那個攝影師?我已經和他打聽過了。“白鳥說道:“他和新娘的父親是朋友,確實和新娘很多年沒見麵了。“
“不止那一個人。“高木聽由美提起這件事,也思考道:“一共有三個人,在那個攝影師之後又來了兩個人,分別是一個在室內也帶著大墨鏡的人和一個自稱初次見麵的人,後者的名字是……是……“高木想不起來了。
“叫邊池。“由美提醒道。
“還真是奇怪啊……“白鳥一邊陷入思索,一邊看著水間月,等著他拿主意。而高木和由美也在等著佐藤美和子發話。
但是這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站在人群相對的兩段,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那個……工作期間不能帶入個人情緒……我記得規定是這樣的吧?“白鳥強笑著說道。
沒人搭理他,室內的氣壓越來越低。
中村謙一探頭進來:“警部,婚禮馬上開始了。“一句話打破了寂靜,個人各自走開。
新娘的準備室,佐藤美和子站在一旁,笑意盈盈的和益戶麗聊天,一點也看不出來剛才麵色陰沉的樣子。
“原來你們是這麽認識的啊?“佐藤美和子驚訝的說。
“是啊,那個時候他啊……“益戶麗興致勃勃的講著自己的情史。
佐藤美和子看起來興致勃勃的聽著,隻是在益戶麗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眼睛裏有凝重閃過。
那個平正輝,越想越不對勁,他和益戶麗的相遇看似偶遇,但是在見證過無數陰謀陽謀的佐藤美和子眼裏,絕對是早已經安排好的計劃。
當然,靦腆的男孩故意製造機會認識一下心儀的女孩沒有什麽奇怪的,但是聯係一下益戶麗的富貴家世、平正輝對於婚禮的執著,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而且益戶麗還炫耀一樣的告訴佐藤美和子,當她hé píng正輝談婚論嫁的時候,提到平正輝需要入贅到益戶家,平正輝一點猶豫都沒,當場就答應了。
qíng rén眼裏出西施,益戶麗覺得這是平正輝愛她至極的表現,而見慣了婚姻詐騙的佐藤美和子則覺得平正輝在圖謀益戶家家產。
在這種情況下,平正輝挺身而出保護益戶麗與歹徒搏鬥的橋段,就耐人尋味了。
平正輝談不上瘦弱,但也絕對算不上強壯,和一個窮凶極惡,手持凶器的連續shā rén犯相鬥,能堅持到歹徒落跑,隻是扭傷了拇指和手腕,怕是有些站不住腳。
但是把這個結果建立在平正輝聯合歹徒一起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那就說的過去了。
“小麗。“佐藤美和子突然問道:“在那件事情之後,你們兩個就沒有遇到其他的事情嗎?“按理說如果歹徒被平正輝壞了好事,一直等著婚禮來報複兩人是不可能的,畢竟歹徒不知道二人什麽時候會結婚,要是兩人不結婚,還一輩子不報複了?
所以沒有報複行動就有兩個解釋,一來是沒有報複的必要,二來說歹徒確信兩個人會結婚,而這有一個共通的原因:歹徒和某人早有串聯。
“事件是有一次,但是這麽看也不像是那個歹徒幹的,所以沒有說。“益戶麗說道。
“什麽事情!“佐藤美和子瞪大了眼睛。
“隻是闖空門而已。“益戶麗一點也不在意的說:“前幾天正輝他回到家的時候發現他家被闖空門了,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哦對,隻有電腦開著而已。“
“電腦開著?”
“對啊,估計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偷闖空門吧,因為正輝家裏不放什麽錢物,所以什麽都沒有得到就失望的離開了,電腦估計是有些興趣所以打開了?其實正輝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自己離開家的時候忘了關電腦而已。”
“你是說,你們回來的時候,平正輝家裏隻有電腦被打開了,抽屜櫃子都沒有被翻開?”
“對啊。”益戶麗剛說完,就被化妝師督促的過去補妝了。
……
新郎的房間,水間月一言不發的看著平正輝。
已經習慣於這個世界的戲劇化因果走相,所以平正輝一開始就是優先懷疑目標。
倉庫區發現的屍體死亡時間是昨天,但是身上穿著參加婚禮的禮服,為什麽會有賓客提前一天穿上禮服呢?
連續兩天參加婚禮的概率有嗎?有,但是很小,那就有另一種可能了,他被騙了。
誰能把他前一天騙出來呢?新郎,或者新娘。
其實水間月一開始懷疑那具屍體其實就是歹徒,因為看了平正輝有恃無恐,好像自信婚禮絕對可以正常舉辦一樣,就覺得他是不是已經提前下手,把歹徒給幹掉了。
不過千葉帶回的消息裏麵,確定了歹徒的指紋出現在死者的左手指甲蓋上,而指紋也是左手指紋。
所以屍體絕對不是歹徒,左手指紋印在右手指甲蓋上不奇怪,但是左手指紋印在左手的指甲蓋上,難度就有些太大了,畢竟方向是反著的。
至於怎麽確認左手右手的指紋?伸出手看看,隻要指紋不是“鬥“,別說你的指紋是“一順邊“的。
“警官……你這麽看著我,我有點難受。“想的出神的水間月一直盯著平正輝,不管是不是心虛,換誰都不會太好受,畢竟水間月本來就屬於目光銳利的類型。
“抱歉……“水間月聳聳肩,不過沒有解釋或敷衍的打算。
“問個問題行嗎,不用緊張,就是閑聊幾句而已。“水間月突然問道。
“當然……可以,您隨便問。“平正輝抹了抹冷汗,畢竟水間月的話讓人聽了反而會緊張起來,尤其是心裏有鬼的人。
“就是你去救益戶xiǎo jiě的時候,按照你們的筆錄,當時屋裏沒有打開電燈,一片漆黑是嗎?”
“對啊。“平正輝點點頭。
“那你進門之後,是怎麽立刻判斷出來益戶xiǎo jiě有危險,還能和歹徒戰鬥呢?畢竟歹徒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而你剛剛從外麵進去。“水間月拋出疑問,並且追問道:“該不會是靠打開的門外的光線吧?根據之前的觀察,益戶xiǎo jiě家的花園似乎照明不是很高,恐怕不會從門裏進入太多的光線吧。”
“當然不是了。“平正輝說道:“因為我會去麗子家,本來就是擔心麗子的安全嘛,所以帶了一個手電筒,發現她的家門打開,裏麵漆黑一片,我就打開手電筒往裏麵照了進去,就看見那個歹徒了。”
“沒有聽見益戶xiǎo jiě的叫喊嗎?“水間月問道。
“有有有!“平正輝急忙說道:“我在外麵就聽見了麗子的喊聲,所以知道裏麵出事了,打開手電筒就衝了進去。”
果然有問題,水間月在心裏冷笑,編造出來的故事,隻要心裏一緊張條理就不清晰了。
“警部……“加藤熊信探頭探腦的進來,打斷了水間月的繼續詢問。
“我們在外麵看見一個很奇怪的人,看起來……很凶悍。“猶豫一下,加藤熊信說道。
“我去看看,失陪一下。“水間月說道,心裏暗道可惜,失去了乘勝追擊的機會,給了平正輝整理思路的時機。
走出房間,水間月在走廊裏,在加藤熊信的指示下,看見了那個他們說的那個人。
確實很像暴徒,難怪他們會覺得擔心。
金發碧眼,歐美麵孔,幾乎一米九的身高虎背熊腰,已經不是強壯可以形容的了,襯衫下麵兩臂、胸前的肌肉高高墳起,把明明應該很寬鬆的襯衫撐起緊致的輪廓。
然而這些不是最值得注意的,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氣息。
水間月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凶悍的氣息,這種氣質隻有在組織裏麵那些凶人身上有過,琴酒、清酒,還有貝爾摩德身邊那個卡爾瓦多斯。
這個人是誰?水間月皺起了眉頭,單純是一個連環shā rén犯不可能有如此濃厚的戾氣,難道這個人是組織裏麵衝著自己來的?或者連環shā rén犯不敢親自動手,請來的shā shǒu?
要是把灰原哀帶來就好了,聞一聞就知道是不是組織裏的人了。
水間月把目光移到了和這個外國人同桌的人。
“怎麽是他們?“雖然早有意料,但是看見毛利一家坐在那個外國人的對麵的時候還是驚訝了一下。
因為毛利一家不認識其他的女方其他的親友,所以便幹脆單獨做了一桌,這樣上菜之後還不用擔心和人搶起來。
而那個外國人後來進來,直接坐在了毛利一家對麵。
雖然平正輝那裏更可疑,不過水間月不在的時候,足足十個警員,兩個在裏麵八個在外麵牢牢看住那個房間,所以這邊這個暴徒才是不確定因素。
水間月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過去。
蘭德爾現在有點緊張,對麵那個大叔盯得他有些發毛。
要是他知道毛利大叔之所以盯著他,是因為心裏想的是“這個家夥這麽強壯一定很能吃,一會要抓緊搶菜”會不會當場拍桌子走人。
之所以發毛,是因為蘭德爾既不是男方家屬,也不是女方家屬。
今天路過這裏的時候,看見裏麵正在大擺婚宴,突然突發奇想:“混進去的話是不是就能免費蹭一頓飯了,交禮金的時候再跑路就好了。”
然後蘭德爾就這麽做了,通過嫻熟的“職業技能”輕鬆的繞開了檢查請柬的fú wù生走了進來,看見毛利一家坐在一桌還有很多空位之後,便徑直走了過去。
本來他想好了,那一家子明顯是一起的,隻要他們說他們是男方家屬自己就說自己是女方家屬,要是對麵是女方家屬,自己就是男方家屬。
結果自己剛一坐下來,那個大叔就緊緊的盯著自己,一言不發。
而且沒過多久,那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男孩也參與了瞪著自己的行列(柯南最後被小蘭拎了回來。)
最後就連那個看起來應該是高中生的xiǎo jiě,也在看著自己不說話。
難道自己暴露了嗎?蘭德爾心裏不安的想到,會不會被打出去啊,在這裏惹事恐怕不太好。
“嗨!你們也在這?”水間月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