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次的情況可有點危險啊，你確定要自己去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回頭一看，羲和正靠著牆，手扶那副誇張的墨鏡，以他一貫的裝13風格登場。我原本想裝傻蒙混過去，可是一想，他既然都到這兒來了，說不定剛才就在偷聽。總之我對此人的信任已經開始懷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所以，你是來幫我的？”我抵觸的發問，他故意含混其詞：“幫？是吧。算了，還是你和他說吧，我累了。”他說完跳過圍牆不見了，我知道蟾修又要出現，但是，子吟竟然和她在一起。

    “是你帶她們來的？”我有些驚奇，又有些氣憤。而子吟麵對我的質問沒有作聲。突然蟾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現到我身邊，肩膀碰到了一起，她那半邊散開的頭發也幾乎要打到我了。同時我感覺到腰間被一硬物抵住了。“你的舉止，我們本來就一清二楚。”

    “你想幹什麽！”幾乎同時，珞珞抓住了她的手，眼睛裏綠光一閃，嘴角亮出利齒。蟾修毫不退讓，靈巧地把槍換到了另一隻手，一轉身，又暗中抵住了珞珞。“我隻要華心境。”麵對這劍拔弩張的局勢，我毫無辦法。子吟快步上前拉住了兩人——她居然沒害怕珞珞。“行了，蟾姐，你不能好好說嗎？”接著她又轉向我：“子敬，你真不相信我嗎？他們沒有惡意的，真是要幫你們。”

    “哼，”珞珞惡狠狠地看著子吟：“你和子敬以前是什麽關係我不清楚，但誰都別想傷害他！”“喂！你個臭狐狸還有完沒完啊！”她這句嚷了出來，過往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

    “白癡！”珞珞暗罵了一句。

    子吟一看大事不妙，又喊了句：“看什麽看！沒見過搶男人啊！”這下行人都走開了。他們明白了原來子吟說的“臭狐狸”就是“狐狸精”，那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哎，可珞珞真是狐狸精啊！

    “鬧夠了沒有，馬上十二點了，誤了事你負責得了嗎！”蟾修也跟節奏開始大喊。我上前拉住珞珞：“行了，先找到老師再說。”

    於是我們四個一同往校長給的地址進發。同時，羲和向我說明了事情原委——蟾修說完那句就離開了。

    “給你們的那麵鏡子本不重要，但是它是開啟華心境的鑰匙，華心境無相無界，是盤古開天前的混沌殘跡，一旦開啟，就有可能湮滅整個世界。”

    “這麽危險的東西，當初為什麽要給我們？”珞珞質問道。

    羲和又爽快地笑了起來，說：“這東西雖然危險，卻是上古神器，它散發的混沌之氣足以嚇退所有邪怪妖靈。而且，這東西久不見世，我還以為沒人認識呢。真是大意了啊。”我偷偷玩珞珞他說的是真的嗎，珞珞說的確有很多神兵異器散落於世，隻是這華心境她也沒聽過。

    很快，我們便到了阿依同老師的住址。一棟普通的單身公寓。我試著按門鈴，原以為不會有回應，結果她卻開了門。

    “是子敬啊，不好意思，老師今天生病了，請回吧。”她壓著門縫，神色匆忙。

    我開門見山，“老師，那麵鏡子是你拿了吧？”

    她似乎知道我會這麽說，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大喊道：“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快啊！”

    “老師！老師！你有什麽麻煩，咱們開門說啊！”我又試著敲門。

    “讓開！”蟾修不知何時出現，一腳踹開了門。

    我們感覺衝了進去，隻見房子中間搭著一個高台，一張紅布蓋在上麵，不知是不是紙擺成了八卦，那麵鏡子就放在裏麵。老師背對著我們正低頭念著什麽，鏡子發出光來，在八卦裏轉動著。

    “住手！”蟾修用踹門的動作再次把她踹開，可她還沒轉過身，就被老師以更快的速度扔出了陽台。

    “哇！”我不禁驚歎。雖然此時的老師周身繞著黑氣，顯然是變異了。但我還是忍不住驚歎。“子敬小心！”我聽到兩個人的聲音一起喊了出來，同時我被珞珞撲倒在地，而子吟好像也是向我撲來了，卻被老師打出的一團黑氣打到了牆上。“臭狐狸……你……”她無力地說。“是你白癡啦！”珞珞長出了狐狸耳朵，頭發也變成了白色。

    “不是說界人不會法術嗎？”我心裏暗罵校長這個混蛋。

    “看她這樣子，是招鬼附身吧，畢竟是界人。”子吟站了起來，把搗藥杵拿了出來，也是做好了戰鬥準備。話說她為什麽不長兔耳朵？

    ……廢柴男主充滿了惡趣味……

    “我去，你個旁白，一上來就懟我。誰說我廢柴了？”再怎麽說我也是個男人，怎麽能一直讓女人保護呢，於是我站了起來，攥緊了校長畫了圖的那隻手。“旁白，接下來你好好講講我的英雄事跡！”

    ……好吧，子敬向珞珞表示說不要緊，邁著英雄的步伐走向阿依同，“老師，你到底要幹什麽，把鏡子給我，那很危險！”

    “混蛋！你懂什麽！”她向我打出一團黑氣，我把手擋在前麵，同時抱著必死無疑的心態祈禱。再一睜眼，毫發無傷！想不到這金光咒這麽厲害。我看著手裏發著光的陣圖，喂！等等，它怎麽消失了！

    “小心！”黑氣又向我襲來，珞珞再次把我撲開。子吟揮舞搗藥杵和老師打作一團。

    “你不會用，一次用光了。”珞珞笑著說。

    “校長……”我無力吐槽。

    “行了，你待著就好。”珞珞像我摸她一樣摸了摸我的頭。我一把拉住她：“《周易》能用嗎？‘震來虩虩，笑言啞啞’能落雷嗎？”

    她又笑了，像看小孩那樣注視著我說：“你還沒到那個境界，上次隻是借風而不是馭風。乖。”她親了我一下。我頓時喪失心智。

    於是我們喪失心智的男主角後來就坐在一邊看著阿依同和狐妖珞珞兔妖子吟槍女蟾修大戰。“你不行了，投降吧。”蟾修用槍指著氣喘籲籲的阿依同。隻見後者突然大笑起來：“百鬼啊，我願以生命為祭，幫我這一次吧！”霎時間無數的鬼影集中到她身上，迸發出強大的鬼氣。這些氣像是章魚的觸手，鞭打著珞珞三人。子吟先招架不住了，把搗藥杵立在原地對著頂端的寶石開始念咒。卻被鬼氣打到了牆上。

    “哈啊哈啊哈啊，你們這些念咒掐訣的鼠輩，也被它所累了吧！就是因為你們，我們界人才一直被奴役，被驅使，受盡了折磨。被世人視為不祥之物，都是你們害的！”她像是癲狂了一般。蟾修聽了這話一個不留神，也被打倒。她站起來之後，小聲說著：“算了，還是你來吧，她和我們一樣，我……”她話沒說完，就從破碎的陽台跳了出去。

    “嗬嗬，怎麽了小狐狸，不行了吧，就剩你一個了。”阿依同的鬼氣仍在不斷凝結，珞珞漸漸落入下風，直到被打倒。

    “珞珞！”子敬大叫著衝了出去，把珞珞扶坐起來。“沒事。”珞珞擦掉嘴角的血，費力地笑著。

    “老師！”子敬大喊：“如果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受人愛戴的阿依同老師的話，住手吧！”“受人愛戴？”阿依同把鬼氣收在手裏，落回地麵。“你們那到底是愛戴，還是將少數民族視作弱者的同情？哼，我早已經習慣了，不管是少數民族還是界人，都不被他人所重視。反正在你們眼裏，我們都是異類。”

    “不是！”

    “住口！”我剛要說話，被她製止了。“你以為我和動漫裏那些白癡的反派一樣，會被你的嘴炮策反嗎？你根本就不懂我的願望有多強烈，不知道我為這個目標準備了多久。”她走到台前拿起鏡子。“知道嗎，我們界人能通三界，卻不能修習法術，所以一直被你們看做是工具。我的妹妹就是被你們害死的……”

    我看到她眼角流出淚來，我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也不知道她的妹妹怎麽了，我隻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先天的血統是我們的錯嗎！我不甘心，我不願再躲躲藏藏，我要改變這一切。《列子·天瑞篇》說‘陰陽統奪。有形者生於無形，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見氣也；太初者，氣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即時也；太素者，質之始也。氣形質具而未相離，故曰渾淪。渾淪者，言萬物相渾淪而未相離也。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循之不得，故曰易也。易無形垺，易變而為一，一變而為七，七變而為九。九變者，究也，乃複變而為一。一者，形變之始也。清輕者上為天，濁重者下為地，衝和氣者為人；故天地含精，萬物化生。’這華心境是混沌之氣的唯一遺跡，用它就能回到一切的源頭，改掉這讓人痛苦的血統。”

    “哈哈哈哈……”珞珞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我笑你無知。天地之初創生你們界人的血脈自有其存在的意義，你以為靠你一人之力就能改變的了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阿依同突然大吼起來：“我也不得不試！為了這個目的，我已經把我妹妹獻祭了，這是她的意誌！”

    “這隻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羲和出現在陽台上。“讓我猜猜，你是因為自己的精元不夠，於是把你妹妹犧牲了吧。正是可笑，說什麽別人害了她，到頭來隻是你把她化為己用，你這就不是利用嗎？”

    “不是這樣的！”

    “哦，不過到頭來你還是一場空啊。”他像是看戲一樣，說著事不關己的話。

    “你什麽意思？”

    羲和指了指我，“這小子身上有仙骨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隻要他在這兒，華心境就無法啟動。”

    “你胡說！”

    “胡說？”羲和看了看手腕，但我很清楚他沒戴手表。“差不多十二點了吧，你看那鏡子，有半點反應嗎？”

    阿依同急忙把鏡子放回台上，沒有絲毫反應。“怎麽會這樣？”她癱坐在地。我本以為這事兒就以我這不要臉的主角光環而結束，結果羲和接下來一句話要了我的命。

    “隻要他活著，華心境就無法啟動。”

    阿依同盯著我說：“那我就殺了他！”接著放出全部鬼氣向我襲來。

    “快躲開！”珞珞試圖擋在我身前，被我死死抓住。接著，我感覺像有無數的刀劍從我背後插了進來。疼痛似乎已經感覺不到了，隻是一股濕潤的液體從口中湧了出來。

    “不要！”珞珞的前身已經被染紅了。我望著她說：“總……總不能一直靠你啊。”我想摸摸她的頭，手卻抬不起來了，接著，我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子敬倒在了珞珞懷裏，她早已泣不成聲。“我等了你一千年……剛想起來咱們的過去……怎麽可以……”她說著，放下子敬的屍體，站了起來。

    “殺了你……”她悄聲說。“啊！”突然她大喝一聲，狐氣震動，一頭白發飛舞起來，身後顯現出七條巨大的狐尾。

    “七尾妖狐……有點意思……”羲和作壁上觀，不知打什麽算盤。

    “再殺一個也無所謂！”阿依同也放出更強的鬼氣，向珞珞衝了過去，被後者的狐氣震開。“好強……”她暗想。

    “你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強。”珞珞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一掌把她打出陽台。珞珞追了出去，二人在城市空中展開大戰。這次與以前不同，下麵的群眾早已聽到了聲響，這下更是看得一清二楚，還有人用手機拍著。而這一切都被跳到樓頂的羲和看在眼裏。他無動於衷。隻是像和什麽人在說話：“先等等，看看這狐妖有多厲害。不要急，再過一會兒他就醒了。”

    這時昏過去的子吟醒了過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看到血泊裏的子敬。

    “啊！”

    “還不快點？”蟾修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

    “現在就用？”

    “如果你不想救他的話。當然，我倒是這麽想的。”她冷冷地說。

    子吟想了想，趴在子敬嘴邊吐出一股白氣，自己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這種指示。為了這小子就不管這姑娘了，果然遊子敬還是他，隻會考慮自己。呸！”蟾修踢了他一腳，出去了。

    外麵，珞珞和阿依同依舊打的難分難解。

    “你是狐妖，為什麽要管人類的事？”阿依同顯然不是珞珞的對手。

    “其他人我不管，你殺了他，我要你死。”珞珞冷冷地說。

    此時身後傳來一震響動，她們回頭一看，從阿依同的房子裏發出耀眼的紅光。“哈哈哈！太遲了，已經啟動了！”她趁珞珞不注意，跳回了房子。“接下來，隻要獻祭了。”她說著，走到台前把手劃破，將血滴在了鏡子上。

    珞珞進來看已經無法阻止，過去把子敬抱在懷裏，她說：“既然你都死了，世界怎樣又與我何幹？我這就陪你。”她深深地吻著子敬。另一邊，鏡子裏長出陰影，漸漸淹沒了房子，又向外延伸出去。癲狂的阿依同歇斯底裏地說著：“我完成你的心願了……”

    “哇！”我突然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珞珞離我好近，又覺得嘴上有點濕。哎？

    “子敬！”她一把抱住了我。“你還活著！”

    “我死了嗎？”我強裝鎮定：“我不知道，感覺做了個夢，我聽到有誰在跟我說話。”

    “是我在跟你說話。”那個聲音響了起來，但依舊不見人影。

    “你是誰？”

    “這聲音好像是上次附身在你身上的那位神人。”

    “狐友還記得我啊，不過我不是什麽神。閑言少敘，子敬，混沌以開，世界即將被湮滅，快點找到鏡子，打碎它。”

    “啊？可……”我看了眼一邊的阿依同老師，她依然黑氣纏身。

    “不要緊，仙骨醒了，它現在能為你所用。”

    我開掛了？果然主角都是越死越強。但是這次要問清楚：“可我不會用啊！”

    “無用之用是為大用，快點吧！”他說完，就消失了。

    “靠！又是個裝13的！”我咒罵著站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記得上次的饕餮嗎？”珞珞說：“混沌也是四凶，剛才的仙人說混沌已出，要真是它就簡單了。”

    “怎麽？”

    “你來看。”她把我拉到陽台邊。放眼望去，天空變成了暗紅色，所有的樓房也是一樣，仿佛太陽被罩在了紅布裏。更讓我驚奇的是街上，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死了，雖然不見血，這情形甚是可怕。

    “看那邊！”珞珞指著遠處。

    我一眼就看到了，足有一棟樓大的巨獸跑了過去。“是……狗？”

    “那就是混沌。”珞珞說。我也想起來，古書上的混沌確實是狗的樣子。雖然沒有上次的饕餮長得怪異，但單看體型就知道不是一個等級的。

    “走吧。”珞珞比我積極，拉著我飛到空中。我這才注意到她的七條尾巴。

    我像上次一樣自己借風飛行，突然感到熟練多了，也沒有上次那麽費勁，這就是仙骨的作用吧。看來有的打……才怪！到它身邊才知道這家夥到底有多大，這怎麽打啊！

    “別怕。”珞珞緊緊拉著我，她又笑了起來。真奇怪，明明剛才那麽傷心，現在在這麽一個大怪物身邊卻一點不害怕。我被她感染了，也抓緊她的手：“現在能召雷了吧？”

    “你試試。”她說。

    於是我想著震卦短短長短短長，接著就被一道閃電劈中了。“子敬！”

    “沒事。”我忍住焦麻的感覺，“幸好我反應快，把手放開了，不然連你也被劈了。”

    “哈哈。”她淘氣地笑了：“還真是召雷了。你應該把目標先想清楚。”

    “這不是第一次嘛！”我笑了笑。“再來！”

    “哎，別了，沒用的。混沌沒有實體，你打不中的。”

    “啊？那你還叫我試試？”

    “你不是想召雷嘛！”她說。這個小惡魔！

    “那怎麽辦？”我這時才發現這巨獸不止一個，甚至到處都是。

    “混沌不可消滅，仙人說讓你找到鏡子。”

    “難道在它體內？”

    “也許。不過這太多了，你得找到關鍵的那一隻。”

    “可都長得一樣啊！”

    “看那邊！”我順著珞珞指著的方向看去，一隻混沌向著阿依同老師家跑去，徑直穿過了牆壁，不受一點阻礙。

    “阿依同老師是開啟這華心境的人，應該在她那。”於是我們又飛回房裏。這裏已經大變樣，那隻混沌不見了，房裏空無一物。我們一踏進去，就看到上下左右前後好像都是鏡子，無數的我們也在一同踏入。

    “看來這就是華心境了。”

    “她在那！”我看到阿依同老師跪坐在前麵飄動著，可我向她跑去她又不見了蹤影，一回頭，她又在我身後，接著，又到了上麵，然後下邊。一時間，好像她無處不在，又好像哪都沒有。

    “鬼打牆？”

    “這就是混沌。”珞珞說：“記得仙人的話嗎？”

    “無用之用。”

    “對，我想，如果我們追不上她，就讓她追我們吧。”珞珞拉著我向著和阿依同老師相反的方向跑，結果她真的出現了。

    “老師，你沒事吧？”她像是癡了一般。

    “她會回來的，她會回來的……”她念叨著。

    “可是，你啟動了華心境，還是沒用啊。”我說。

    “不！”她突然抓住了我：“不，這不可能！”

    “混沌無法掌握，這是必然的！”珞珞無情地打破她的幻想。

    “什麽……難道就白費了……”

    “雖然不知道你妹妹經曆了什麽，但是同學們都是真心喜歡你的。”我說。她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渴望。

    “少數民族也好，界人也罷，大家都不在意。我們是因為老師你真的很好才喜歡你的。”

    “……”

    “為了不辜負大家的期望，你要振作起來。咱們一起找到鏡子，回去吧！”

    她沒回答我，卻把手插進了胸膛。

    “老師！”

    “給，鏡子在這兒。”她把心裏的鏡子交給了我。

    “你……”

    “不用擔心，啟動是有代價的，我本來就出不去了。”她說完，就消失在鏡子裏。我忍住淚水，把鏡子重重地扔在地上。可是沒碎！

    “捏在手裏，仙骨會弄碎它。”珞珞說。於是我又把它撿了起來。它裏麵，似乎還能看到阿依同老師的臉……一會兒，鏡子碎了，世界又恢複了原樣。

    我們重新回到了一片狼藉的屋子。奇怪的是，碎掉的鏡子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我手裏。隻是老師不見了……

    “子敬！沒事吧！”子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我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這個我就回收了。”羲和也突然出現，一把把鏡子拿了去。

    “喂！”

    “還在為那個界人傷心？”他無恥地笑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仙骨一開，你的存在就等於昭告天下。”他說完，從陽台跳了出去。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地和珞珞還有子吟上學。昨天經曆的一切似乎是一場夢。人們都沒有事，也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我真要以為是場夢了，結果校長對我說那是“上麵”的緊急處理，又告訴我以後要注意。

    我麻木地聽著，不知道以後是不是還要有人死亡。

    “另外，”他說：“阿依同老師不在了，她的工作就讓她妹妹頂替吧。”

    “她妹妹？”我驚詫地望著他：“不是死了嗎？”

    “現在活了。昨天你走之後，她出現在了現場。混沌改變秩序，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事發生。這也算阿依同她沒白死。”

    我發瘋一般跑到教室辦公室，果然一個和阿依同老師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兒坐在那兒，我興奮地抱住了她。

    “老師！哎呀！”她一巴掌把我扇趴下，罵道：“知道我是老師還占便宜，想找死啊！”

    果然不是一個人。我心想。我多少有些欣慰，這下，阿依同老師的心願算是完成了吧。

    放學的時候，璃衣又出現了。

    “有事？”她每次出現都很不尋常，這次我直接問她。

    “他們找到你了。”她說完這句不清不楚的話，就離開了。我也不想管是什麽，反正，生活還在繼續。

    “子敬救命！”子吟大喊。

    我緊張地一回頭，原來是珞珞又在追她。

    “你個臭狐狸！別以為我怕你！”

    “臭兔子，你還說我，這次還你關鍵時刻掉鏈子了吧！”

    “我那是有原因的……喂，你想幹嘛？你別過來！”珞珞露出利齒向她襲來。子吟尖叫著向前跑去。我愉快地笑了，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