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為他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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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蔣嚀歌聞言,迅速放下韓東走上前來,噗通一聲跪下去,說道:
“雲蟬師傅,我蔣嚀歌也願意典當你想要的任何東西,用來換取韓東的蘇醒康複,況且這具身體,本就是父親為我典當而來的。”
莊木凡好似聽見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倏地轉頭看著蔣嚀歌,顫抖著手指道:
“蔣嚀歌你你說什麽?”
蔣嚀歌自知已經瞞不住了,於是幹脆娓娓道來:
“莊木凡,你知道為什麽我會喜歡陳讓,陳讓又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嗎?”
莊木凡搖頭,蔣嚀歌接著開口:
“因為從一開始,陳讓就知道我不是人。”
:“那啥,不是蔣嚀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什麽叫不是人?你現在明明活得好好的啊,會喘息會說話,需要吃飯需要睡覺,怎麽會不是人呢?”
蔣嚀歌笑笑,答道: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莊木凡道。
瞥了他一眼,蔣嚀歌開口道:
“一切要從七年前說起,當時的我任性妄為,不懂事,喜歡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家夥在一起,爹地說什麽都沒用,又不舍得對我下重口,所以我就繼續那麽放縱著自己,每天的生活不是賽車就是各種夜店鬼混,然後終於有一天與別人打賭的時候出事了,當時喝了許多酒,回家的時候固執己見非要自己開車,不曾想車子剛行駛到馬路上就和一輛大貨車撞了個正著。
當時那輛大貨車的司機為了不從我的車身上麵碾壓過去,硬是扭轉方向盤想要調轉車頭,可貨車的另一邊是鋼筋水泥渡成的堅硬牆壁,那又是一輛已經上了些年頭的貨車,速度又極快,怎麽可能得以幸免”
蔣嚀歌陷入過去的回憶裏麵,沉默了許久,後才又接著開口說道:
“那一場車禍,貨車司機因為牆壁和車頭的劇烈撞擊終究還是去了,而貨車的副駕駛位置上,還坐著他剛剛從外省學校放假回來的女兒,兩人無一生還,而我,也因此身受重傷,再被醫生告知我將永遠隻能躺在病床上,生活無法自理,與植物人相差無幾的時候,不僅僅是我,我的所有家人們,都崩潰了。
我的爹地更是因為我,一夜之間白了頭發,眼角長了皺紋,整個人看上去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那段時間裏爹地整夜整夜陪在我病床邊,每天夜裏都會聽見他痛苦的喊著我的名字驚醒,當時的我,多麽希望自己能夠張開嘴巴勸勸爹地回去好好地睡一覺,奈何我拚盡全身力氣,隻能發出淺淺的呻吟,我我再也沒有機會叫一聲爸爸或者爹地了。”
莊木凡伸手拍了拍蔣嚀歌的肩膀,以示安慰。
蔣嚀歌感激看了他一眼,又接著說道:
“人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陽氣不足,因此很容易見到鬼魂,有一天父親又從夢裏麵驚醒的時候,我跟著醒來,正好看見了飄在病房上麵的貨車女兒的魂魄,當時的我嚇的渾身發抖,爹地覺察出不對,想要找醫生,抬起頭也看見了女孩兒魂魄,也是在那天晚上,我們從女孩兒口中知道了雲蟬師傅的存在,然後為了滿足女孩兒心願,也為了滿足爹地救我的心願,我借著女孩兒的屍體,重新複活了。”
莊木凡驚呼:
“也就是說,現在的你靈魂是自己的,但身體不是自己的?”
蔣嚀歌點頭,又看向雲蟬,說道:
“雲蟬師傅,當初是爹地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了我的重生,一直以來,這具身體一直都是我最最珍視的東西,如今我願意用這具身體換回韓東的命,求您一定要幫我。”
“你可知一旦典當了這具身軀,你便再也無法醒來?這一輩子都會像植物人那般躺在床上無法自理任何,也辜負了你父親當年的心意?”
“我知道。”蔣嚀歌點頭,見雲蟬沒有任何動作,又道:
“雲蟬師傅,這些年我一直帶著爹地的心願活著,我有努力想要變成爹地當年所希望的那個樣子,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我再也不去夜店沒有再參加過任何帶有危險性的娛樂活動,我還給自己找了一堆強健有力的保鏢日夜保護自己安全,可是時間久了,我也越來越發現這樣的自己變得不想自己了,我蔣嚀歌,天生就是叛逆任性的人,就算深知會辜負爹地,也沒有辦法背負那些做不是自己的自己,況且這麽多年我時時刻刻都會不斷地想起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這樣的我,真的好累好累,如今若是能夠用這具身體救了韓東,就算回歸到植物人的狀態,於我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蔣嚀歌說的頭頭是道,就算想要拒絕,也沒有任何的理由。
隻是莊木凡怎會讓她如此蠻幹,一把抓住蔣嚀歌手臂,莊木凡也跟著跪到雲蟬跟前,開口說道:
“和尚,要救也隻能是我來救,要典當也隻能是用我來做交易,因為蔣嚀歌和韓東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沒有任何的權利當了自己來典下韓東的命。”
雲蟬側目望著莊木凡,不語。
也許知曉雲蟬不會搭話,趁著蔣嚀歌沒能開口之前,莊木凡又接著說道:
“和尚,我記得我很早以前跟你們說過的,韓東他是孤兒,自小無父無母,因為性子悶也從來沒有什麽朋友,直到上了大學之後才開始有所轉變,願意跟我,陳讓還有周林打交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我們這些完美男人的感化下,韓東也終於打開自己的心,將我們三人給裝進去,這也是為什麽之前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陳讓和周林平安的原因,而且我相信若是當時被血縛靈和莫雲笙抓走的人是我,韓東也一定會義無反顧以命換命,我和韓東之間雖然沒有留著同樣的血,但是都有一顆同樣的心,這是一種無形無色的牽絆,比起那些擁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可能還要好上許多,因此這樣的牽絆,足以讓我有資格為韓東做出典當交易。”
說完,莊木凡看了看蔣嚀歌,又道:
“可是蔣嚀歌不一樣,她不是韓東的親人,沒有過命交情,不是韓東的愛人,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於情於理,她都沒有資格為韓東做出典當交易。”
“你你胡說,我我和韓東他我和韓東我們我們”蔣嚀歌想要反駁,隻是越到後麵,聲音越小。
莊木凡說的的確沒錯,她對於韓東而言,什麽都不是,而和尚的格子鋪裏有著明顯規定,隻有擁有牽絆之人,才可為其有所典當。
那麽她真的沒有資格為韓東做些什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