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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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夢中。

    “淩空,這三國聚義講完了,你最佩服誰”淩笑天將一本書合上,看著淩空問道。

    “當然是諸葛問天,他足智多謀,神機妙算,八入岐山,生擒孟智”淩空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你想成為那樣的英雄麽?”淩笑天接著問道。

    “不,恰恰相反,我想成為曹烈那樣的梟雄”淩空搖了搖頭道。

    “哦!為什麽?”淩笑天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英雄隻可活一時,而梟雄可活一世”淩空眨了眨眼睛說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淩空才悠悠的醒來,剛一動,便感覺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疼痛感直接讓淩空清醒了過來,想起睡夢中的淩笑天,神色微微一黯,強忍著疼痛支起身子來,這才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此時所在的地方是一塊崖邊突起的巨石,巨石裏邊還有一個一人高的山洞,而那矮個男子正被他壓在身下,矮個男子頭骨碎裂,四肢不成形的扭曲著,原本四溢的血漿已經幹澀了,看來墜下山崖便死了,淩空壓在他身上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淩空往巨石下望了一眼,下麵有條河,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巨石離河有數十丈的高度。

    歎了口氣,淩空這才看向了一旁的山洞,山洞有些幽暗,看不太真切。

    “咕”淩空的肚子叫了一聲,淩空摸了摸肚子,他已經很久沒進食了,勉強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想找找有什麽食物,這巨石之上是不大可能了,隻能去那山洞裏麵找找,剛邁出去一步,便牽扯到一些傷口,疼的淩空齜牙咧嘴。

    山洞裏有一些碎石,還有鳥類的羽毛和一個半散架的鳥窩,看來已經很久沒有鳥在這裏棲息了。

    淩空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剛想轉頭去那矮個男子身上找找有什麽吃的,無意間瞥見那半個鳥巢裏麵有一個巴掌大小的xiāng zǐ,若不是淩空眼尖,怕是真的發現不了。

    走上去將鳥巢上的幹草撥開,淩空的手上還有一些幹澀的血跡。當手指接觸那xiāng zǐ的一瞬間,那xiāng zǐ發出一陣古怪的吸力,直接將淩空的整隻手掌吸附在上麵,淩空大驚,想將手提起,卻發現那xiāng zǐ記住,手掌根本提不起來。

    兩個呼吸後,那xiāng zǐ湧出一股暖流,暖流從淩空手掌中湧進,所過之處,經脈寸寸碎裂開來,然後又不停的修補起來,直至經脈能承受住怪力的流竄為止,而經脈碎裂的疼痛感直接讓淩空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淩空再次醒來,剛醒來便回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事,心有餘悸的往鳥巢裏看了看,卻發現那xiāng zǐ已經不在了,淩空愣了愣,撓了撓頭驚疑不定的道:“難道是個夢”

    這是淩空才發現手上的傷勢居然莫名其妙的痊愈了,背後的傷口也不翼而飛,渾身上下的皮膚散發著一股溫潤如玉的光澤,要不是還插在淩空左臂上的利箭,淩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受過傷。

    淩空握住那箭身,想把那箭拔出來,但剛一握住箭身,那箭身便握的碎裂開來。

    “這,這怎麽回事”淩空握了握右手喃喃自語道。

    他剛才隻是輕輕的一握,這利箭的箭身便直接被握碎,淩空又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微微一用力,那石頭便碎裂開來。

    “先,先天?”淩空難以置信的說道。

    “不,不對,我根本沒有修煉過內勁,更轉化不了內力,而且根本感受不到有內力的存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淩空否定道。

    福伯曾經跟淩空說過,當內勁達到一定境界就會轉化為內力,那是就不再是內勁高手,而是先天高手,先天高手開碑裂石輕而易舉。

    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來的淩空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控製好力道,然後夾住那僅剩的一截箭身,微微一發力,便將那利箭拔了出來,將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咕”許久沒有進食的淩空肚子不爭氣的又響了起來,再次望了望這山洞,淩空很明顯的發現自己的視覺變得極為敏銳,在這幽黑的山洞中也能清楚的視物,但卻根本沒有食物的蹤影。

    此時的淩空再次來到了巨石上,那矮個男子的屍體已經被風幹,變沒有腐爛,淩空在他身上上下摸索了一番,根本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淩空在巨石上坐了一天,此時月色已黑,明月當頭,而淩空腹部的饑餓極為強烈,淩空甚至能感覺到唇口變得極為幹澀,但附近連一顆雜草都找不到,淩空呆呆的望著涯底,自語道:“難道要餓死在這裏,不,我還有血仇沒報,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想到淩笑天和福伯,淩空眼眶微紅,恨意湧上心頭,然後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看向了一旁矮個男子的屍體,直接撲了過去,竟在他脖頸處啃食了起來,一邊啃食,一邊留著眼淚。

    一盞茶後,淩空停止了啃食,強忍住想嘔吐的衝動,從屍體旁站了起來,嘴角還有斑斑的血漬,在月光下煞是駭人。

    “我淩空對天發誓,若是今日不死,必叫徐趙兩家血債血償”

    說完,一步踏出巨石,直接往大河中墜去。

    清江河,清江河是縱橫大岩國的河流,延綿數千裏,而在清江河的一條支流岸上,一隊商隊正在休息,商隊大約三十人左右,有男有女,其中家丁女眷有七八人,剩下的二十幾人都是一些身強體壯的鏢師,緇衣馬褲,腰纏大紅腰帶,手裏都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彎刀,一看就是刀頭舔血的人,一些宵小之輩看到估計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

    此時兩個女子脫離的商隊,來到這清江河邊,準備取水洗漱一番,兩人一主一仆,走在前邊的是一個身著華麗絲綢的貌měi nǚ子,後麵一個則是丫鬟打扮的丫頭,兩人正有說有笑的討論著,關係沒有同一般大戶人家般的約束,倒是有幾分姐妹的感覺。

    走著走著,丫鬟似乎發現了什麽,指了指河邊驚到:“xiǎo jiě,快看,水裏有個人”

    “彩兒,你又胡鬧了,這幾日陰雨綿綿,清江河的河水更是洶湧,哪裏還會有什麽人在水裏”那女子輕笑了一聲說道。

    “真的,真的,xiǎo jiě,那人還浮在水麵呢”丫鬟的麵色有臉焦急,看起來不像在撒謊。

    那女子往清江河裏看了看,還真的發現一道白色的身影浮在水麵上,跟著波流不停地蕩漾著,遠遠看去確實像個人影。

    “彩兒,快,快去叫王鏢師過來”女子急道。

    彩兒答應了一聲,一路小跑的往商隊方向而去,不一會功夫,陪著一個精壯大漢走了過來,大漢留了一臉的胡渣,濃眉大眼,臉色有些黝黑,應該是那女子喊的王鏢師無疑。

    “xiǎo jiě,不知你找屬下來時何事”王鏢師抱了抱拳,略帶疑問的說道。

    “王鏢師,那河裏有個人溺水了,你水性極好,快去將他救上來”女子看到王鏢師後急道。

    王鏢師練過武,目力過人,遠遠地便看到河中的人影,但是猶豫了一下,說道:“xiǎo jiě你有所不知,這一帶乃是禿鷹嶺,禿鷹嶺有一波匪徒,常常讓人wěi zhuāng成受傷路人,然後看見過往商隊尋求幫助,最後將商隊情形告訴禿鷹嶺的匪徒,裏應外合,已經有不少商隊遇害了”

    女子一聽,“噗呲”笑了一聲道:“王鏢師,你說的那些匪人扮的都是受傷路人,哪有匪人去扮溺水的,而且這人都泡在水裏半天了,再不去恐怕真就晚了”

    那王鏢師一聽,點了點頭,覺得有理,隻見他將腰間的紅腰帶一勒,“噗通”一聲跳下水,幾個展臂功夫,人就來到水中人影旁邊,伸出一隻粗壯的手臂,將那人影攔腰夾住,一隻手劃水,看起來極為輕鬆,幾個呼吸後,那王鏢師便那溺水的人抱到岸上來了。

    王鏢師將人放到地上,幾個人湊了上去,打量起了這溺水的人,這是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年,麵目清秀,看起來斯斯文文,像個秀才,確實很難和匪徒聯係起來。

    王鏢師將手指放到少年的人中上,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道:“這人沒死,還有些氣息”

    “那,快快,將他帶到馬車上,請張老來看看”女子對王鏢師吩咐了一聲道。

    “是”那王鏢師答應了一聲,將少年扛到肩上,跟隨者女子來到一輛較大的豪華馬車上,馬車裏隻有一張床鋪和被褥,看起來是專門供人休息的。

    “xiǎo jiě,你將這人放這,那你晚上睡哪?”彩兒問道。

    “救人要緊,我晚上便與你擠擠”女子道。

    “彩兒知道xiǎo jiě心善,可是這人素未謀麵……”

    彩兒剛說到一半,便被那女子打斷了,打趣道:“好了,彩兒,莫非你是嫌棄我不成”

    “彩兒不敢”彩兒嘟囔了一下嘴,還想說些什麽,但知道xiǎo jiě的脾氣,又把話咽了回去。

    那王鏢師將少年放到馬車上,正準備將少年身上的濕衣物取下,突然想到了什麽,看了xiǎo jiě和彩兒一眼道:“xiǎo jiě,我要將這少年身上的濕衣物取下,您回避一下”

    那女子和彩兒聽言,臉紅了一下,女子道:“彩兒,你先去把張老叫來看看”

    彩兒聽到女子的話,答應了一聲,轉身往某一輛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