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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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商隊來到一處密林前,林中有一條小道,小道兩旁則是灌木樹林,商隊便沒有停留直接進入了密林中。
密林某處,五十幾號人正潛伏在樹上或者灌木叢中,這些人都是一些精壯大漢,大多數留著一些絡腮胡子,光著膀子袒露胸膛,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疤,匪氣十足,一看就不是善類,此時這些人正三兩成全的小聲交談著,或是討論這次的目標,或是討論青樓的某個姑娘,不時地有人臉上蕩漾著邪笑。
這時,從前麵跑來一個人影,潛伏的眾人一驚,還以為是獵物到了,甚至有幾個人已經架起了gōng nǔ,準備對來人一陣齊射,當看清那人影時,眾人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自己人。
這人極為矮小,而且精瘦,尖嘴猴腮,臉上還長著一層黑毛,遠遠的看去極像一隻猴子,要不是身上穿著衣服,到是真會認錯,但是很明顯這裏的人都認識他。
隻見那人跑道一個光頭大漢麵前,這光頭大漢大濃眉,銅鈴眼,水牛鼻子,大方嘴,身上纏著一件虎皮,看起來是這些人的頭領。
那光頭大漢看到跑過來的人影道:“毛猴,打探清楚沒有,那水家的商隊什麽時候到”
“大當家,那水家的商隊已經進入密林了,大概不到一盞茶時間便會到這了”毛猴道。
“那商隊的鏢師人數可與那水家四姨太給的信息有出入麽”光頭大漢繼續問道。
“那商隊鏢師人數與水家四姨太說的一樣,還且這次小的遠遠的就看到一貌měi nǚ子,應該是那水墨無疑,據說這水墨是江流城裏出了名的美人,不如大當家的將她擼回去做個壓寨夫人”瘦小男子諂媚道。
那光頭大漢聽言,舔了舔嘴唇,邪笑道:“早就聽說那水墨的美名,今日既然被我遇到,那就擼回山上去,做我那三夫人”
“兄弟們,那水家的商隊再過不久便到了,都給我注意點,手底下的招子都放亮了,這次得手後,回山寨內喝慶功酒”那光頭大漢對周圍的兄弟招呼了一聲道。
周圍的山賊都大笑著回應了一聲,然後又迅速安靜了下來。
水家商隊,王鏢師正在和幾個手下聚集在一起,好像在討論什麽。
“頭,還有兩日我們便到江流城了,那水家的大xiǎo jiě答應會多給我們一份報酬是真的吧”其中一個人問道。
這些鏢師便不是水家的,而是在鏢局裏雇傭的,這幾日水墨下令放緩行程確實耽誤了不少時間,鏢師們確實有些怨言,但是水墨也答應會多出一些酬勞,這才讓這些鏢師的怨言消散了不少。
“那水家的大xiǎo jiě說話算話,當然會給,既然再過兩日就到江流城了,都給我提高警惕,別到時候出了岔子,給我龍威鏢局丟臉”王鏢師喊道。
“頭,那大馬車內的小子是誰啊,我聽說是那水家大xiǎo jiě的相好,而且……”
那人還沒說完,“砰”的一聲,隻見最前麵的一輛馬車落入了一道溝壑之中,然後從密林兩邊射出數十道弩箭,當時便有幾個鏢師栽倒在地。
“有山賊突襲,都給我找掩護”王鏢師經驗老道,便沒有慌張,指揮周圍的鏢師喊道。
山賊用的弩都是自製的,做工便沒有軍隊般的精良,所有鏢師反應過來後,找到掩體,便很少出現人員傷亡,這時兩邊的山賊才從樹上或者灌木叢裏湧出,將水家的商隊團團圍住。
王鏢師和手下的弟兄聚在一起,將水墨與張老的馬車圍住,至於淩空的馬車他就管不上了,畢竟沒這麽多人手。
而馬車上的彩兒早嚇得麵無血色,緊緊地依靠在水墨旁邊,而水墨不愧是水家的大xiǎo jiě見過世麵,雖然有些受驚嚇,但還算鎮定,正從馬車窗戶外打探著外麵的情況。
“不知諸位好漢是哪個山頭的?”王鏢師看了眼前的局勢,知道敵我實力懸殊,隻能硬著頭皮上去交涉一番。
“爺爺們都是禿鷹嶺的”山賊中不知是誰回複了一聲。
對方自稱爺爺,王鏢師臉色也是一僵,若是以他以往的脾氣估計早就衝上去刀劍相向了,但是身後還有一群兄弟和水家的大xiǎo jiě,他也隻能忍了下來。
對麵自稱是禿鷹嶺的,王鏢師和身後的弟兄心都不由得一沉,這禿鷹嶺的山賊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手底下很少會留活口,名聲極差。
“不知誰是當家的?”王鏢師抱了抱拳,又問道。
話音剛落,隻見人群從中間散開,讓出一條道來,然後走出一個光頭大漢,那光頭大漢瞥了一眼王鏢師道:“我就是禿鷹嶺的大當家,黑鷹”
王鏢師心裏一驚,這黑鷹的名頭他聽過,若是禿鷹嶺的二當家或者三當家來他還有幾分把握說動他們,但是這黑鷹親來,今天怕是難善了。
“在下是龍威鏢局的王福,希望大當家的能看在我龍威鏢局的麵子上高抬貴手,這是一點小心意還望大當家的收下”王鏢師走了上去,從懷中摸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卻是他們這一次護鏢的全部訂金。
那黑鷹接過銀票,用兩個手指抿了一下,大概測算了一下銀票數目,然後交給旁邊的一個屬下,笑道:“王鏢師出手這麽闊綽,看來這一趟的貨物怕是值不少贏銀兩吧,聽說水家大xiǎo jiě也在這商隊裏,不如叫她出來與我協商一下”
王福一聽,已經明白了這黑鷹的心思,心中微微一怒,正要開口拒絕,然後號召兄弟與山賊誓死一戰時,一道女聲傳來,卻是那大xiǎo jiě的聲音。
“既然大當家的要見小女子一麵,那是小女子的福分,若是大當家的覺得這批貨物值錢,小女子也可以如數奉上,也請大當家的能高抬貴手,放我們離去”隻見一道倩影從馬車上下來,走到黑鷹不遠處,行了個禮,不是那水墨還有誰。
那大當家的見到水墨,眼睛都直了,一雙眼睛不停的在水墨身上掃來掃去,仿佛要把它看穿。
“好說,好說,隻要水姑娘能去我禿鷹嶺做客幾日,我不但放它們離去,還不會動你們的貨物”那黑鷹咽了口口水道。
“多謝大當家的好意,不過家父甚是想念小女子,盼小女子早日回去,恐怕隻能下次再去禿鷹嶺做客了”水墨已經看出了不對,婉拒了一聲,然後準備退向王鏢師那裏。
“哼,那可由不得水姑娘了”黑鷹冷哼了一聲,一隻大手直接向水墨抓來。
水墨早已經退到王鏢師旁邊,那王鏢師見狀,手提彎刀直接迎向黑鷹,腳下連踏幾步,然後彎刀一橫,直勾勾的向那黑鷹腦袋削去,這一刀下去怕是要直接人首分離了。
刀未到,刀風先至,刀風將那靠近頸部的虎皮皮毛都吹動了起來。
而那黑鷹竟然不閃不避,伸出左手,抓向那彎刀,居然想空手接白刃。
在兩人交手之際,周圍的劫匪與鏢師也打了起來,
“咯吱”彎刀與黑鷹的左手碰到了一起,居然發出金鐵相交的聲音。
隻見那黑鷹左手抓著彎刀,右手握拳,朝王鏢師的腹部狠狠的一拳搗出。
那王鏢師受了這一拳後,肚子翻江倒海的疼,握著彎刀的手不由得一鬆,彎刀掉落在地上,彎刀脫手後,他連退幾步,有些驚駭的看了黑鷹一眼,道:“你是開碑手,岩鬆”
大岩國,有三個窮凶極惡的罪犯,這岩鬆便是其中一個,據說這岩鬆是碎石手周亦的弟子,周亦有一個才貌雙全的妻子,後來這岩鬆看見師母的容貌後再也無法忘懷,終於有一次,他趁他師父不在,下mí yào了周亦的妻子,周亦妻子醒來後羞憤自殺,而岩鬆則連夜逃遁而走,周亦回來後勃然大怒,誓要殺死岩鬆,當周亦找到岩鬆時,兩人便直接打了起來,兩人都練過內勁,周亦修為功力深厚,在幾十個交手後,岩鬆不敵周亦,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請求周亦原諒,說當初自己鬼迷心竅……,就在周亦放鬆警惕時,岩鬆突然暴起將周亦殺死,之後更是shā rén放火,無惡不作,官府屢次緝拿無果。
“咦,居然認識岩某,那就留你不得了”黑鷹驚咦了一聲,然後眼中寒光一閃,然後又是一拳搗出,直接往王鏢師的腦袋而去,這一拳下去王鏢師怕是要魂歸陰府了。
就在這時,王鏢師感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出現在麵前,這人影一身青衣,身材有些清瘦。
那人伸出一隻手,穩穩的接住那黑鷹來勢洶洶的拳頭,輕描淡寫,似乎不費吹灰之力。
那人回過頭來,對著王鏢師與水墨說了一句:“看來你們的救命之恩,淩某現在就可以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