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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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宮大殿,掌門楚元則坐在上首,一旁是趙青陽,其餘各派掌門分別坐在左右。
沈默海坐在左邊,一隻手不停顫抖,額頭上因為憤怒青筋**,雙眼死死盯著右側一白發道人。那道人好像沒有看到沈默海的怒意,悠閑地品著茶怡然自得,似乎周圍一切與他並無任何關係。
“好你個袁啟人,我那徒兒技不如人我自然無話可說,可你門下吳然口出汙言穢語,一腳將我那徒兒踢成重傷,你這做師傅的竟然還在這裏裝作若無其事!你真當我沈默海是軟柿子不成?”沈默海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指著那白發道人大聲斥責道。
那白發道人便是那吳然的師傅,衝虛派掌門袁啟人。這袁啟人品了一口茶,捋了捋道袍後才用緩慢的語氣說道:“弟子比武,畢竟比的是真才實學,受傷這種事在所難免。至於汙言穢語之事我還需再調查一番,若是真有此事,回去必懲罰我那徒兒,這也是我衝虛派內部的事情,和沈道兄似乎並無任何關係吧。”
“你怎能如此狡辯,辱我徒兒怎麽與我沒有關係?”沈默海一聽更是大怒,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指著那袁啟人大聲質問。
“辱罵你徒兒?不知在座各位掌門可有親耳聽到的?”袁啟人依舊不急不躁,掃視了一圈各派掌門問道。
“我那師侄親耳聽到的,可會有假?”沈默海聽袁啟人這般詢問,心中早已罵了這袁啟人不下幾十遍。
“我那劣徒好像也聽到幾句。”說話的是左邊上首,一位綠袍老者。
“哦?長生宗賀掌門的高徒也聽到了?”袁啟人裝作很驚訝地問道。
這綠袍老者是長生宗掌門,鍾吾的師傅賀逢年。長生宗畢竟也算大牌,一聽賀逢年如此說各派掌門也私下開始議論起來。賀逢年微微一笑,盯著袁啟人道:“我那徒兒功夫雖說一般,但是耳朵想必還是可以的,應該是真聽到了。”
“賀掌門如此說看來是錯不了,不如我下去再問問我那徒兒,若真是如此,貧道必定嚴懲於他。”袁啟人看賀逢年都開了口,也沒有直接拒絕,隻是推辭說下去嚴懲。
沈默海看這袁啟人這般推拖,正要大罵,卻見自己師兄趙青陽向他壓了壓手,隻得坐了回去,氣的直拍扶手。
趙青陽輕咳一聲,四下掌門頓時安靜下來。隻見趙青陽挺了挺身子,對著袁啟人說道:“袁掌門,貧道是那韓霜的師伯,本不應該妄下評論。可是元則真人邀我一同主持本次大比,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要說開的好。本次大比參加弟子眾多,各弟子之間不光是為了比試武藝,還要他們相互借鑒相互學習。此事若不解決,對於各弟子,對於南宗都有不小的影響,所以還請袁掌門將你門下弟子喚來盡早解決的好!”
袁啟人見趙青陽發言,先不說話,朝著趙青陽微微鞠了一躬,而後開口道:“趙真人如此說,貧道自然遵旨照辦,隻是我衝虛派業小家貧,住的地方偏遠。此時天色不早,弟子早已回去,若此時再將他們喚回來,隻怕這一來一回不僅耽誤各掌門時間,恐怕還要耽誤明日大比,實在不是什麽好事,請趙真人見諒。”
衝虛派在南宗雖算不得一流大派,但也能說的是中上遊,這業小家貧自然是袁啟人推脫之詞,各掌門自然不信。但眾人中冒出一身材矮小的老道人,眼睛滾圓,眾人一看是那淨明派掌門趙不爭。這趙不爭人如其名,從來不爭,做人圓滑無比。
趙不爭看幾位掌門爭執不下,跑出來打圓場道:“趙真人說的不錯,可袁掌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如雙方各退一步,各退一步。袁掌門讓徒弟給沈道兄賠個不是,沈道兄也莫在追究了,這樣皆大歡喜,皆大歡喜不是很好?”
沈默海原本就一肚子火,再看這矮小圓滑的趙不爭更是一肚子氣,隨即罵道:“皆大歡喜個屁!打傷你徒弟你試試!”
趙不爭見沈默海罵他也不生氣,撓撓頭說道:“莫要罵人嘛!凡是好商量,好商量。”沈默海一見他這樣也罵不出去了,隻得坐在椅子上生氣。
這時坐在上首的元則真人捋了捋胡須開口道:“各位掌門稍安勿躁,容貧道說幾句。”眾掌門一看元則真人開口也都停了下來聽聽元則真人怎麽說。
“南宗大比本是幸事,奈何中間出了這等事情。我等皆是南宗後輩,各個弟子也均屬南宗一脈,辱罵傷人本就不對。袁掌門,明日早些讓傷人弟子去沈真人那裏賠罪道歉,你可願意?”
“元則真人法旨,貧道記得了,明日就叫那劣徒過去賠禮道歉。”袁啟人說完還微微笑衝沈默海施了一禮。沈默海一看心中不平,正要衝元則真人理論,卻聽元則真人又道:“明日大比推遲半個時辰,等袁掌門弟子賠過禮再行開始。從今日開始也不許弟子之間辱罵及下重手傷人!各掌門如若無事,就早些回去吧。勞煩趙真人,沈真人留步。”
“元則真人,這麽做我那徒兒不是白白受了重傷?”其他派掌門走後,耐不住性子的沈默海立馬追問元則真人道。
元則真人也不理他,隻是轉頭看了看趙青陽,而後語重心長地問道:“趙真人,沈真人,你們可還記得幾年前大比的情景?你們可還記得你兩為何要離開這大比?”
沈默海聽元則真人問的事情毫不相幹,正待質疑卻被趙青陽一把拉住,沈默海一看師兄製止,重重歎了口氣將頭扭向一邊。
趙青陽微微一沉思後問道:“元則真人可是怕今天大比會重蹈複轍,變成那一年模樣?”
元則真人微微歎了口氣,一隻手扶著胸膛道:“或許會,或許不會,可是誰又能保證安然無事呢?我南宗這幾年慢慢勢弱,實在不敢重蹈覆轍,再加明年年初將舉行南北宗比武,我們南宗再也不能貌合神離,直至四分五裂啊!”
元則真人說到此時已是有所激動,雙手微微有些顫抖。沈默海聽見也轉過身來,一臉無奈地看著元則真人,趙青陽更是想上去攙扶,卻被元則真人拒絕。隻聽他繼續說道:“今日之事明擺著是那袁啟人不對,可是衝虛派畢竟不是小派,追究到底隻會傷了南宗元氣。二位真人若是有氣,不妨朝我出氣,今日之事實在是對不住二位!”說罷就要向趙沈二人施禮,趙青陽沈默海哪裏能讓元則真人如此,匆匆上前將他扶住。
沈默海看了看一臉愧疚的元則真人,再看看他師兄,重歎口氣說道:“罷了罷了,真人既已如此,我還能怎麽說,此事就這樣吧!”說罷不理二人甩身離開。
趙青陽看了看有些無力的元則真人,歎息道:“真人用心實乃良苦,隻是對付那等人,如此隻怕也隻是治標不治本啊!”
元則真人慢慢坐到椅子上,微微靠著身子說道:“唉,也隻能先緩一陣,今日我已有言在先,想必那袁啟人也能收斂一點。”
趙青陽微微點了點頭道:“恐怕也隻能如此。”
天台山下一座客棧裏,吳然蒙遠二人正倚著窗戶閑聊。敲門聲響起,蒙遠一開門一看是自己師傅,得意地叫嚷道:“師傅真乃神人,說沒事就沒事!”
袁啟人冷哼一聲,臉上卻是洋洋得意地走了進來道:“若是以前我自然不敢如此,可今時不同往日,那楚元則為了大局自然不敢將我怎樣,這種小事自然手到擒來。”
一旁吳然獻媚地給袁啟人斟滿茶杯,嘴上不停恭維道:“那是那是,師傅出馬自然萬無一失。今日若不是那鍾吾攪合,還能與那美人好好過兩招,豈不更美!”
蒙遠一聽有點不快,心想我心中愛慕那韓霜,卻被吳然這小子輕薄,真是豈有此理。當即對吳然說道:“師兄,那韓霜是師弟我先看上的,師兄怎能如此!”
那吳然自然不是吃素的,比了比自己道:“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你要是幹的過那姓李的小子,還需要讓我幫你擺平?”
袁啟人見自己兩個徒弟為了個女人吵架,拍了拍桌子怒斥道:“都給我閉嘴!為了個女娃娃還要我出麵還好意思說出口來!你們二人記好了,這次雖然無事,但不保證下次就有好運氣,往後給我收斂一點,聽到沒有!”
吳然蒙遠一看師傅發怒,哪裏還敢爭嘴,紛紛點頭不語。
袁啟人看二人不吵了,隨即吩咐道:“明日趕早帶幾兩銀子去那女娃娃那裏賠罪。雖說這次不追究了,但是這些麵子活還是要做到位,聽見沒!”
吳然平日在外麵雖然囂張無恥,但是在袁啟rén miàn前還是畢恭畢敬,心中百般不願意可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第二日,吳然大搖大擺去往無尤客棧。
客棧門外,李不語搬了板凳早已等候多時,一看吳然大搖大擺過來,起來大聲喝道:“我師叔吩咐,不需要無恥小人來賠罪,你滾吧。”
吳然心裏本就不情不願一肚子火氣,再聽李不語這麽一說,不由怒從心頭起,低聲罵道:“哪裏來的野小子,一大早的不叫人舒坦!若不是我師傅吩咐,老子才懶得過來,還不起開讓本大爺過去!”
“我們這裏還不需要你師傅假慈悲,盡早走開,莫要汙了我的眼!”李不語心中記恨吳然,若不是昨晚師傅叮囑不能在外動手,隻怕此時早已上去教訓那吳然。
那吳然可是個不吃虧的性子,一聽李不語罵起哪裏管他三七二十一就要上來動手,卻忽然聽見身後有人說道:“這裏的黃鼠狼就是比我們那裏的起得早,這麽早的時間就來拜年,嘖嘖嘖,了不起了不起。”
吳然自然聽得出是在罵他,轉身想看看到底是誰,卻見身後一個十六七的少年扇著扇子,正是長生宗的鍾吾。
吳然看鍾吾也在場,心中漸生懼意,也不找李不語理論了,轉身質問鍾吾道:“我與這小子的事情怎麽到哪都有你?你們長生宗也管的太寬了吧!”
鍾吾撓了撓耳朵笑著說道:“誰讓我天生俠義心腸,看見有惡人就想上去管管。你可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自己長的一副惡人模樣。”
“你”吳然心中大怒,但他明白他鬥不過鍾吾,隻得冷哼一聲,扔下幾兩銀子轉身離開。
李不語看著離開的吳然,再看看地上的幾兩銀子,一腳將銀子踢到吳然背後,眼神堅定地喊道:“吳然,你要小心!莫要比試時遇見我,師姐的傷我會加倍還給你!”
吳然轉過身看了看地上銀子,在看了看站在那的十歲少年,微微哂笑:“好啊,我等你!”
五萬了,有任何不足希望大家指出,謝謝!祝您生活幸福美滿!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