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秋日的風

    吹過臉龐

    看那發絲的香

    飄向誰的方向

    是否還記得當年月光

    在你我身上

    我在想象

    你如今的模樣

    和記憶中會有什麽不一樣

    當生活改變了我們的方向

    那情誼是否還在其中流淌

    當夢逐漸遙遠

    追尋，是否還有意義

    我在陽光下

    坐在街邊的台階

    想念曾經……

    ――――――――――――――

    2010年，二月。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覆蓋世界，隨處可見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盡頭。

    葉子走在道路上，想著學校的事，每天枯燥無味，千篇一律的生活已有些厭倦，這樣再也學不進去，有什麽意義。

    還不如早早出去，就算累些，也比這樣混吃等死強。

    但卻總是會讓家裏失望了，如此想著，十六歲的他做出了，可能是最後悔，也可能是最xìng yùn的決定。

    夜幕升起，有星幾顆，閃著光芒，屋裏生著火爐，一家人坐在一起。

    從葉子說了他的想法之後，屋子裏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壓抑。

    父母兩人低著頭，空間靜的讓人很不舒服。

    “真的決定了嗎，不再去了。”父親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如同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

    “恩，我已經覺得在那裏學不到什麽了，還不如早點出去。”葉子的聲音裏帶著一股倔強。

    父親的手舉了起來，最後卻又輕輕放了下來，發出了一聲歎息，其中透出一絲的蒼老，那背仿佛也佝僂了許多。

    “小葉子，你知道出去以後會麵臨什麽嗎，可能並不會如同你所期望的那樣，現在的話，後悔還來的及。”在旁邊的母親開口，話語中透出的無奈，在四周環繞。

    “媽，我知道或許我這次有些任性，但在學校裏，也不過是虛度光陰。”

    “這半年的高中，已經夠了，就算繼續，也改變不了我現在的想法，所以，希望你們能答應我。”

    沉默良久之後，葉子的父母看著他，還是同意了，隻是其中的失落卻無法用言語描述。

    夜漸漸的深了，空氣中的溫度已低至零下十度，葉子蓋著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頭上的天花板，難以入眠。

    對不起，父親母親，我的任性會讓你們很困擾吧，但我真的已經不適合那裏了。

    還有我的兄弟們，或許以後再也不能陪你們一起上課，一起上網，一起坐在街邊喝著酒，相互笑罵，追逐奔跑於這片天空之下。

    還有你，當你知道我做了這個決定以後，又會如何。

    是否會感歎這世界的變化無常，又會不會為我感到悲傷。

    當我在生活裏拐角，那前路又會怎樣，輝煌又或者泯然眾人矣。

    那另一種生活，我在期待著，恐懼著，前行著。

    時間在以一種不可退轉的方式前行著，如今已走到出發那天。

    街邊，一輛大巴車停著，已經蓄勢待發。

    葉子提著笨重的行禮，站在大巴旁邊，父親和母親正站在他的身邊，眼裏帶著深深的不舍。

    “葉子啊，在那邊一個人要多注意，不要輕易和別人起了衝突，照顧好自己……”母親說著，通紅的眼裏已泛出淚花。

    “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說你什麽了，在那邊好好工作，有空記得多給家裏打幾次diàn huà，我和你媽會一直都在這裏。”父親說著的話裏，露出愁緒，在這凜冽冬日裏久久不散。

    “恩，放心吧，爸爸媽媽，我出去後會照顧好我自己，不用為我擔心，好了，車要開了，我要上去了。”說著轉身上了車。

    隨著車子開動，葉子坐在窗戶旁，頭部微微探出，看著那漸漸變小的兩個不停擺著手的人影。

    離別的情緒，蔓延。

    突然間，葉子淚如雨下，心裏的空落，不知該如何填滿。

    再見了，生我養我的地方，這一別或許就是一年後才能再見了。

    車裏眾人的情緒仿佛被感染一樣，竊竊私語的聲音漸無，寂靜的隻能聽見發動機轟隆的聲音。

    每個人都是在思索著，這就要離開家了，其中漸漸的有小聲的嗚咽聲傳來。

    但卻沒有人去笑話，因為都能理解。

    此時洛正坐在葉子的旁邊，他是第二次去那裏。

    洛情緒雖然有些低沉，卻沒有想像中那麽嚴重，畢竟是第二次了，已經有了些抵抗力。

    他此時安慰著葉子說：“別哭了，又不是不回來了，以後的時間還長，總是這樣，那你還不如現在就回去。這種事在每個人的一生總要經曆的，生活總要向前看，如今的分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葉子的哭聲漸小，是啊，時間還長，要振作起來，為了那重逢的喜悅。

    時間就這樣在車子的行駛之間流逝。

    葉子不知道會在這一年裏經曆什麽，又遇見什麽人，但他在期待著，那新的生活。

    如此，一天一夜過去，車子終於到了終途。

    這是一個占地大概方圓萬米的鞋廠，門是那種自動伸縮的鐵欄門，大概有一米多高。

    從這望去，能看到一條寬闊的過道，盡頭就是廠房的位置。

    門口是一個門衛室，在其旁邊有一個停車場，與停車場相鄰的是一座四層樓高的辦公樓。

    在其對麵有一個籃球場，籃球場的角落有著一間帶著沙袋的小房間。

    籃球場的旁邊是一道長長的帶著綠色的苗圃。

    之後就是員工宿舍樓。

    在宿舍樓的對麵是餐廳，超市，以及一個小網吧。

    在上方有著巨大的會議室，以及歌廳。

    這棟樓的後麵，被過道所分隔開的兩側，是兩片種植著作物的田地。

    廠房前麵，有一條橫著的瀝青砌成的地麵。

    廠房共有兩層，一層則是多為縫紉為主。

    在二層則有著三條生產線，兩條相鄰，另一條則是隔著很長的空擋，中間放著一些鞋底之類的物品。

    這就是我即將生活一年的地方嗎，葉子下了車，看著眼前這片稍顯巨大的廠房有些出神。

    洛在他之後下了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走了，去宿舍裏，鋪好東西，先好好睡一覺，坐了一路的車累死了。”

    葉子也沒有反對，隨後兩人一起去了宿舍。

    夜裏，葉子躺在床上，看著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在思鄉得念想中漸漸沉睡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