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中令之臣,文首東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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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大的龍宇殿,此時此刻卻無比寂靜,無數道驚懼的目光,紛紛望著那殿中央易封筆懷中的身影。

    那是秦風凰,曾經的九五之尊,秦風凰,可是如今,卻已經是故去之人了,無論他權力再大,死了就是死了,一切都將會煙消雲散,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的淡化在無數人的心中。

    易封筆臉色極其猙獰,盯著王仁傑的目光中,充滿了濃鬱的殺氣。

    是,沒錯,秦風凰或許在某些時候,並不能算是一個明君,可是,他對於易封筆來說,那意義就不同了,可以說,當初的易家,如果沒有秦風凰,早就已經在王仁傑與武長空的刻意打壓之下,族破家亡了!

    是秦風凰對於他易封筆的賞識和無限的信任,才讓得易族得以存活在偌大的羽京城,雖然他不久後也把易族給遷移到了冰輝城,可是,易族今天的繁榮昌盛,絕對脫離不開秦風凰的幫助。

    別人,或許可以罵他是昏君,庸帝,可是,唯獨他易族之人,沒有絲毫資格可以去責罵這個看似的確昏庸無道的帝王,因為,秦風凰,對於他們易族,恩同再造!

    “王…仁…傑…,來日方長,你害死了吾帝,本將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易封筆冷冷的盯著王仁傑,一字一句的陰寒的吐出來了口,旋即,他緩緩的深呼一口氣,慢慢的抱著秦風凰的屍體,站了起來,隨後,頭也不回的向著龍宇殿大門走去:

    “永良,我們走!”

    於是,易封筆一行五人,緩緩的走向龍宇殿門,期間無一人膽敢阻攔,因為,這個傳說中的殺神,眼神駭人,煞氣衝天,誰要是像白癡一般,膽敢在這個時候出手阻攔的話,那麽,他絕對是不得全屍的!

    石階上的王仁傑,雙眼微閉,仿佛沒有看見易封筆等人,即將脫離他的視線一般。

    ……

    “父親,您……沒事吧!”

    易嶽青望著一路走來均沉默異常的易封筆,不由有些擔心的道。

    身為兒子,他當然知道,吾帝在自己父親的心中,地位是有多麽的重要,曾經的每個日夜,他都能聽到父親嚴肅的話,傳達在耳中的每個角落。

    “永良,你記住,我們易族,要一生一世忠於大羽,忠於吾帝!切不可有任何非分之想!”

    “吾帝對於我們易族來說,恩同再造,我們易族,哪怕是死,也要護得大羽周全,護得吾帝平安!”

    “身為大羽臣子,我們應盡身為臣子的職責,萬不可貪享榮華,執念權勢,切記,切記啊!”

    此時此刻的易封筆,依然陰沉著剛毅的臉,絲毫沒有要回應易嶽青話的意思,望著懷中的秦風凰,依然沉默不語,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唉!”

    望著父親沉悶的表現,他知道,吾帝的死,還是對他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和傷害!

    如今,也隻有讓他一人安安靜靜的去慢慢的思考了!

    “放心吧!軍統大人不會有事的,少將軍不必擔心,像軍統大人這樣剛毅正直的人,此事他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會沒事的!”

    這時,易嶽青隻聽身邊的一名文官扮相的人緩緩的道。

    易嶽青轉頭望向說話的人,此人他也認識,是父親平時向他說過的大羽幾個忠良之一。

    麵前說話之人,麵目俊朗,儒雅大氣,身材修長,乃是大羽中令侍--荀文若。

    荀文若,字東彧,南江邵霖人,舊居南江虎口縣,家境貧寒,世代為農,早年因機緣巧合之下,相識南江隱賢--祝東流,並拜其為師,與之亦師亦友五六載,期間飽讀詩書,學得經綸滿腹,韜略一腔,於大羽威統十一年,入京參加文舉,奪得文首,如今官拜中令侍,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了!

    “君莫非便是家父時常提及的中令侍大人--文若先生?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卻是名不虛傳啊!”

    易嶽青雖身兼武將之職,可自幼便也是被易封筆逼迫他習讀經緯之人,當然知道與文人相交,亦用何種方式了。

    “哪裏哪裏,少將軍繆讚了,文若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哪裏能有些什麽名氣啊!”

    荀文若臉色平淡,隻見他微微躬身,還了一禮,笑著道。

    而他這不卑不亢的性格,也讓易嶽青讚賞不已,旋即便與之交談甚廣,不一會兒,便已是知心摯友了!

    ……

    “轟!”

    “哈哈……痛快,再來!”

    冰天雪地之中,龐大的寒羽城下,兩道人影相互交錯,纏鬥不休。

    在又一次對轟之後,王速極越戰越勇,越打越興奮,隻見他狂放的大笑著,再一次衝殺了上去。

    而相對於王速極來說,他的對手步靖宇就感覺自己體力有些不支了,望著依舊體力充沛的王速極,他在心中也不由得暗罵了一聲:妖孽!

    望著又再一次衝殺上來的王速極,無奈他隻得硬著頭皮提矛跨馬,迎了上去。

    ……

    寒羽城南,杜英群緩緩的來到了寒羽城南門,登上了城牆。

    “參見杜副將軍!”

    望著來人是杜英群,守城士兵們,連忙跪拜迎接道!

    “嗯!都起來吧!”

    “多謝副將軍!”

    杜英群緩緩的陰沉著臉色,走上了城牆:

    “南門這裏,沒什麽異動吧!”

    “回稟副將軍,南門一切正常,並無任何異動!”

    “很好!隻是……唉!”

    杜英群說到這裏,臉上仿佛閃過一絲惋惜的道。

    “這……將軍有何憂之處?但說無妨!”

    “唉!是這樣的,其實,你們知道為什麽南門這麽安靜嗎?”

    杜英群依舊一臉嚴肅且帶著惋惜神色的道。

    守城士兵們個個均麵麵相覷,一頭霧水的看著杜英群。

    “還請將軍直說,為什麽南門會這麽安靜?”

    杜英群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隻見他再次以惋惜的口吻道:

    “因為楚國這一次的賊兵,都跑到北門去了,居然一共有六七十萬的兵馬,而此時的王將軍,也正在和敵人殺得不可開交,隻不過,敵人勢眾,王速極將軍就算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唉!本將軍原本也很想要留下來浴血奮戰的,奈何王速極以死相逼,要讓本將率先撤退,前往冰輝城搬來救兵,拯救寒羽城!”

    “什麽?將軍他……,不行,將軍那裏隻有三十五萬人馬,怎麽可能打得過六七十萬人的楚**隊呢?我必須立刻領兵前去支援,副將軍,麻煩你立刻前往冰輝城求援了!兄弟們,將軍有難,都跟我走,快!”

    旋即,不大一會兒,寒羽城南門十幾萬守軍,就撤了個幹幹淨淨,一個不剩。

    “哼哼!白癡!”

    望著無數士兵越走越遠的身影,杜英群嘴角露出了一絲冷冷的笑。

    隨即,他慢慢的登上了烽火台,從長袖中,緩緩的取出了一支口笛,輕輕的放在口邊,用力的吹了起來。

    笛音高亢,回音遼遠悠揚,突然,隨著笛音漸落,隻聽那遼闊的遠方傳來一陣陣巨大的馬蹄聲和鐵甲相碰的乒乓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