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三十幾載,到老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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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麟城中,易封筆高聲布令,旋即,所有將士均下去領兵出發,開始了搜尋離族的任務。
在幾日前,曾經有人在落日峽穀中看見過離風相令的身影,所以,他們現在也不至於毫無目的的去四處搜尋,而是擁有目的的,直奔落日峽穀。
……
羽京三城,此時此刻的羽京城中,在那金碧輝煌,異常龐大的皇宮建築群裏麵,一道身穿金黃華服的老人,手杵龍頭拐杖,緩緩的走在滿是百花齊放的花園之中。
老者目光平靜,神色異常淡然,這時,一個身穿黑色盔甲的侍衛,突然從一旁的亭子後方,快速的跑了過來,隻見他躬身來到老者的身後,旋即單膝下跪,恭敬無比的道:
“啟稟帝師,後庭武將軍求見!”
天空中飄飛著春花飛絮,漫天飛舞的花絮,零落一地,看起來異常美妙。
隻見老者緩緩的抬頭仰望著天空,卻也不見回話,那名侍衛,就這樣單膝跪著,臉色沒有絲毫不滿,依舊異常恭敬。
這時,才見老者頭也不回的道:
“讓他進來吧!”
聽見老者滄桑感十足的聲音,侍衛頓時略微鬆了一口氣,旋即連忙恭敬的回道:
“是!”
不一會兒,從亭子之後,便快步走進來了一道壯碩的身影,此人正是那國舅--武長空。
“末將武長空,參加帝師大人!”
武長空低頭躬身,單膝跪地著道。
而那仰望蒼穹的老者,卻依舊不曾回頭,然後,隻聽他緩緩的開口,聲音中充斥著絲絲悲涼的氣息,輕輕的歎息著說:
“空無一物,卻憑生飛絮,唉!奈何,奈何啊!”
話音一落,他才慢慢的轉過身來,用他那雙渾濁異常的眸子,靜靜的看了單膝跪著的武長空一眼,隨後才道:
“長空啊!你來了?先起來吧!”
“是!末將謝過帝師!”
武長空連忙起身,站在了老者的一旁,旋即,聲音略顯焦急的再次道:“帝師大人,那墨王派來五十萬兵馬,前來攻打我們,此時此刻正駐紮在嵐麟城中,請問帝師有何應對計策?”
“嗬嗬!逆天行走,有雷霆劫難相阻,此乃平常罷了,長空不必擔憂!”
老者手中龍頭拐杖緩緩的移動了一下,然後與他的腳步齊進,仿佛在畫著什麽東西一般!在聽見武長空焦急的聲音時,他才停止了手上和腳上的動作,一張老臉上緩緩的笑了笑,安慰著道了一聲。
“…,原來帝師大人早已看透一切,想必心中定數已有,還請帝師原諒,是武某過於焦急了!”
武長空一見王仁傑如此淡定,想必心中定數已有,隨即連忙滿含歉意的道。
這時,隻見老者目光深沉的盯著地上那,他在剛才用拐杖畫出來的一個圖形,心中不由一愣,嘴角呢喃了一聲:
“命數,命數啊!天下聞墨,竟有如此效益,唉!”
“長空啊!你看那東方的蒼穹,你能不能告訴老朽,你都看見了些什麽?”
武長空一愣,腦海中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帝師究竟在搞什麽鬼,不過,他也不敢多問,旋即隻得老老實實的道:
“回稟帝師,東方呈現淡紅色,不過,那些雲都被烏雲所染,現在都全部變成了黑色的了!”
“白雲被染……白雲被染……,墨染白羽?嗬嗬,難怪,難怪啊!難道吾等這三十幾載,到老卻終是一場空劫夢爾?”
這時,隻見老者突然無比激動的,朝天大叫著,而他的表現,頓時嚇了武長空一跳,不知道這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麽他會突然如此情緒失控了起來!
“傳令,派遣使者,去往南潯,是時候,老朽要見上一見這個所謂的南潯寺了!”
忽然,王仁傑聲音再一次平靜了下來,緩緩的向著身後的武長空道。
“是!末將即刻下去準備!”
……
遙遠的北疆地域,苦寒依舊如此,在那天寒地凍的寒冰要塞,此時卻正在進行著一場陣容龐大的對陣。
宋長風,大楚北疆三大統帥之一,負責攻取冰輝城,可是這幾個月來,他不僅無法攻取冰輝城,反而連冰輝城的第一道要塞--寒冰要塞,都無法攻下來,這使得楚王異常震怒,旋即給了他最後通牒,一月時間,若是在無法攻取,就命他滾回楚都,提前準備退休養老吧!
無奈,這十多天來,武長空像發了瘋一般,進攻了寒冰要塞無數次,進行了十幾場大大小小的戰役,卻都以無果而終。
而今日,已經是楚王所給的一月期限的第二十天了,結果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鎮守寒冰要塞的那名守將,那是死活都不肯出來,無論他讓士兵在城外如何叫罵,那名守將就是一副不理不踩的樣子,根本不吃他的激將法!
這使得他惱恨不已,期限將至,這可如何是好?
毫無辦法之下,他隻得再次起兵,又一次來進攻寒冰要塞了!
“那城牆上的懦夫,有膽,就給老子下來,與老子大戰三百回合,爾等宵小如此膽小懦弱,竟像烏龜一般畏縮於城上,難道不是有愧於你的將軍之名?”
無數黑甲士兵前方,一名楚國將jun1 zhǎng刀立馬,麵朝城牆,破口大罵著!
在其後方,宋長風臉色極其陰寒,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一臉淡定,絲毫不回他們話的寒冰要塞的守將,此時此刻,他真的恨不得長有翅膀飛上去,把這個異常淡定的敵方守將給一刀劈成幾半,看看他到時候還是不是依舊如此淡定!
隻可惜,想法就隻能是想法,既然無法實現,它就依然隻能是想法,想法雖好,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
“老袁,回來吧!”
宋長風嘴角苦澀,心中無奈的望著還在叫陣的那名楚國大將,隻得朝著他道。
隻見那陣中的將軍臉色無比的不甘:
“可是將軍,這……”
“回來吧!在叫罵下去,他們同樣是一直據守在城中,我們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一聽,那名將軍隻得無奈的,恨恨的朝著寒冰要塞上麵的守將瞪了一眼,旋即隻得駕馬回到了宋長風的身邊。
“將軍,不如我們還是強攻吧!”
這時,在宋長風的身邊,另一名副將聲音不甘的道。
宋長風苦澀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回道:“不行,寒冰要塞後方五百裏處,就是冰輝城了,人家有冰輝城作為後盾,根本不怕我們和他消耗,而我們現在距離黑冰城,還有八百裏遠呢!如何消耗得過人家?既然消耗不過,強攻就顯得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了,算了,回去在想辦法吧!”
於是,宋長風不得不再一次掃興而歸,帶著無數楚國士兵,雪裏來,又雪裏去,今天依然是一無所獲!
寒冰要塞的巨大城牆上,一名士兵臉色無比佩服的望著身邊的將軍,緩緩的道:
“將軍,您是如何能夠忍受他們這樣的叫罵聲的啊!這要是換了我,還不得開城和他拚個你死我活啊!”
隻見那名守將臉色平淡,目光平靜的道:
“嗬嗬!遇見得多了,自然就聽得多了,而聽得多了,耳朵裏麵就都生繭了,也就不那麽衝動了!”
此話一出,無數士兵均麵麵相覷,目光無比敬佩的望著自家將軍,他們知道,自家將軍並非懦弱怕死之人,他們曾經就看見,自家將軍以一人之力,對陣過敵方的三個大將,卻也不落絲毫下風,虎膽熊威,如此不同,而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是膽小如鼠,懦弱怕死之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