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被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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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到飯時了,羅成進來詢問中午吃什麽?在哪兒擺飯?

    淳於珟看著沈若蘭,慢條斯理的說:“你不是說你很會做菜嗎?去給爺露一手,做兩道拿手的試試。”

    沈若蘭的畫筆一頓。

    本以為畫畫了就不用做飯了,原來這廝是打算叫她連畫畫帶做飯啊!

    不過,去就去,做飯也比在這兒對著他畫畫強。

    這一上午對著他,真是要把她給氣死了,這位大爺一會兒喝茶,一會兒翻書的,總是動彈,害得她都找不好角度了,光線也總在變,跟他說又說不通,這廝根本就不講理,不說他自己亂動,還說她技術不精,還威脅她要是畫不好就叫她好看!

    還好現在叫她去做飯,再待一會兒,她真怕自己一時控製不住,一畫板拍下去……

    淳於珟鬥嘴勝利,把那個野丫頭氣得毛都乍起來了,偏偏又不敢拿他怎樣,得意極了,心情一好,就走到畫架前去看她畫板上的畫。

    那幅畫現在剛打完輪廓,五官還不是很清晰,不過卻也能看出畫的是誰了,看她拿著那些小刷子又是觸又是點的,居然還畫的有模有樣的,她到底能畫出什麽樣的畫呢?

    他心底隱隱有些期待了……

    莊子的廚房很大,裏麵魚蝦、青菜、鮮奶、各種肉類都有,可謂是種類齊全,都快趕上酒店的後廚房了。

    而且,她居然在這裏看見一隻火鍋兒!

    跟她定製的火鍋一樣大小,一樣的構造,簡直就是分毫不差!

    沈若蘭小小的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想通了。

    她都把火鍋蘸料的配方給他了,他當然得弄一個火鍋了,不然要那蘸料何用呢?

    這火鍋,十有八九是在張四爺定製火鍋的地方弄來的,憑齊大爺的權勢手段,想弄個火鍋來一點兒都不難!

    看到有火鍋,還有魚,沈若蘭決定做一道魚鍋子,既省事又好吃,所有的菜都能下裏,他想吃啥菜就在這鍋裏涮就好。

    打定主意,把挑了一根個頭兒很大的草魚,洗幹淨,切成片兒,開始準備……

    書房裏,淳於珟沒等多久,羅城就過來請他進西間去吃飯,進去時,隻見飯桌上正擺著那個銅鍋子,鍋裏麵沸騰著,一些白嫩嫩的肉片上下翻東,還有一些青菜菌類隨著沸水起伏。

    齊爺,這是魚鍋子,請品嚐!”

    沈若蘭保持著微笑,身板兒挺直的站在桌子旁,雙手疊著放在小腹處,跟現代大酒樓的服務員似的。

    淳於珟看了看那一大鍋的東西,嫌棄的說:“這怎麽吃?難不成把筷子伸鍋裏直接撈著吃嗎?”

    可以啊,也可以用勺子把您想吃的撈出來放碟子裏,再在碟子裏夾著吃。”沈若蘭解釋。

    淳於珟在桌子前坐了下來,卻沒有拿勺子撈,他看了沈若蘭一眼,“你來幫爺撈!”

    沈若蘭微笑:“我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麽?還是找您的長隨吧。”

    淳於珟冷哼聲:“要是撈到爺不愛吃的,就留給你吃,反正也剩不下!”

    沈若蘭嘴角一抽,這是要讓她撿他的剩菜吃啊,她不想吃別人的剩菜好不好?誰知道那上麵有沒有他的口水啊?她可不想吃別人的口水!

    腹誹幾句,看這位大爺不滿的眼光又殺來了,沈若蘭隻好上前給人家當小丫鬟兒去了。

    齊爺,這些菜都得蘸著麻醬吃才好吃,這是我給您調好的麻醬。”

    沈若蘭把一片魚肉放在了他麵前的碟子裏,還真感激這廝把麻醬照著秘方做了出來,不然她今晚還真沒法弄火鍋呢!

    淳於珟夾起那片魚肉,沾了點醬料,優雅的放進嘴裏。

    嗯,又鮮又嫩,好吃!

    他心裏暗暗讚許!

    得到這個麻醬秘方後,他也試著吃過一次,不過廚子給切的牛肉片子太厚,且沒像她準備這麽多菜蔬配著,就像擱大鍋煮肉一樣,把一些厚厚的肉片子煮在裏麵,雖然味道尚可,但算不上好吃,他吃過一次後就丟開了。

    算出她今個能做這個,他特意吩咐把鍋子和麻醬都帶到了莊子來,想試試真正的火鍋是什麽樣子,沒想到竟然這麽好吃,而且這鍋子還不光可以涮羊肉,涮牛肉,還能涮魚,真是有意思!

    嗯?這是什麽?”他看著碟子裏那團兒粉嫩嫩的東西。

    這個叫蝦滑,是用蝦肉做的,我剛剛做出來,鮮的很,您嚐嚐試試。”

    淳於珟嚐了一口,果然好吃,這野丫頭,果然有兩下子。

    齊爺,您吃點兒青菜吧,解膩。”

    沈若蘭溫柔的把一勺菠菜放在了他麵前的碟子裏,不是關心他,就怕他吃膩了起刺兒為難自己。

    淳於珟很聽話的又吃了一口青菜……

    接著,土豆片、地瓜片、藕片、木耳、蘑菇……各式各樣的東西輪番上陣。

    給他夾菜的時候,沈若蘭很小心仔細,就怕這廝有哪樣不愛的吃讓自己打掃他剩下的東西,所以每次隻給他夾一樣,都會觀察他愛不愛吃,要是發現他吃進去後臉色不大好,就不再給他夾了,要是看見他吃哪樣東西時眼露讚許,就留心記下來,多給他夾幾次。

    本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誰知這廝吃到最後,不知是吃飽了還是吃膩了,在吃一片藕片的時候,竟然隻咬了一口,就擰著眉頭,放回到了碟子裏。

    不好吃嗎?”她問。

    難吃。”他說。

    沈若蘭又急忙給他夾了一塊蝦滑,結果這廝咬了一口後,又放回到碟子裏。

    之前明明吃了好幾塊兒,很喜歡吃的,這會子怎麽這樣了?別是吃飽了吧!

    這樣想著,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您是不是吃飽了,要是吃飽的話,咱們就接著畫去?”

    然,淳於珟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爺吃飽了,換你吃。”

    沈若蘭嗬嗬一笑,“多謝齊爺關心,我不餓,我們還是去畫畫吧。”

    這位爺沒動,也沒說話,隻淡淡的看著她,那眼神雖沒有煞氣在裏麵,卻也讓她倍感壓力,最後,隻好妥協的坐下來,拿起筷子,硬著頭皮開吃。

    吃飯的過程很難熬,姓齊的就坐在她對麵兒,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吃,像看戲似的,沈若蘭被看得頭皮都麻了,趕緊吃,大口大口的吃,好快點兒吃完。

    淳於珟坐在對麵看著她,見她瞪著兩隻亮晶晶的大眼睛,不停的往嘴裏塞東西,把兩腮撐得鼓鼓的,像一隻小鬆鼠似的,不覺勾起了唇角。

    哼,吃沒吃相的東西,跟她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花樣子倒是挺像的!

    齊爺,我吃飽了。”

    沈若蘭稀裏乎隆的塞了一頓,撂下筷子,笑道:“謝謝您的火鍋,咱們去畫畫吧。”

    淳於珟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忽然一抬手,在她的嘴唇上蹭了一下,鄙夷道:“吃沒個吃相,嘴上還沾著醬呢!”

    沈若蘭一僵,怔在了原地。

    馬丹的,不是說古代都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親嗎?

    那他蹭自己嘴唇這一下算是咋回事兒?雖然是在鄙視自己,可她為啥有一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再偷眼看看那個調戲自己的人,卻是一臉的坦蕩,沒有半分心虛的意思。

    難道,是她想多了?

    還不走?沒吃夠?”他說了一句,提步出去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耳朵有點兒紅了。

    不過沈若蘭卻沒那份心思仔細觀察他,見他走了,也趕緊跟過去了。

    回到書房,繼續畫畫。

    沈若蘭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插曲,專心畫起來。

    經過這頓飯,齊大爺的心情忽然變得好起來,居然沒再氣她,還心平氣和的跟她聊了幾句。

    先是問她那副對子是怎麽想出來的。

    沈若蘭告訴他,是自己無意中想出來的。

    又問她是怎麽識的字,誰教的,沈若蘭就把昨天在百味人家忽悠大夥兒的那套說詞又搬出來說了一遍。

    然後又問她是跟誰學的畫畫,沈若蘭就結合小學課本中《神筆馬良》和《王冕學畫》兩課的內容,把那倆苦孩子學畫的經曆套在自己身上,聲情並茂的向他講述了一個沒有畫筆,買不起畫紙的可憐小農女,用樹枝和草棍兒,在大地上學習繪畫的故事…。

    兩人這一番對話後,日已偏西了。

    沈若蘭起身告辭,“齊爺,咱們今天就畫到這兒好不好?我今天回去還有點兒事兒,明天再過來繼續畫,成嗎?”

    淳於珟正聊的起勁兒,見她竟然不識相的要走,臉上頓時多了幾分陰鷙。

    難得他這麽有興致跟人聊天,還聊得這麽投機,她竟然沒眼色的要提前走,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盼著能跟他有這樣聊天的機會嗎?又不知有多少人,為了能跟他聊到一起去,處心積慮的尋找他感興趣的話題,甚至挖門盜洞的找關係,打探他感興趣的事。

    她竟然對此殊榮不屑一顧,還要把他晾在這裏,真是個可惡的東西!

    什麽事?”

    他涼涼的問道,要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他是不會放她回去的。

    沈若蘭不好意思的一笑,像被人發現了秘密的小女孩兒似的,羞澀的說:“我要去百味人家聽書,昨天說書的講到烏孫的敵營裏有人要對湛王放冷箭,雖然我知道湛王現在沒事,但是還是很想知道他受傷了沒有?現在回去的話,還來得及。”

    你是關心……湛王?”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的陰鷙消彌了些,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她。

    沈若蘭點頭,如實道:“是呀,關心,我怕他受到暗箭傷害。”

    為什麽?你見過他?”淳於珟繼續問道。

    沈若蘭搖搖頭:“沒見過。”

    淳於珟笑了:“既沒見過,又何來關心?”

    沈若蘭說,“我雖然沒見過他,但是卻聽說過他的事跡,我知道他是一個用兵如神,保家衛國的好男兒,還知道他體恤百姓,愛民如子,前幾個月,咱們楚國有一些姑娘被拐到烏孫,還是他下令救回來的呢!”

    說這些的時候,她明眸放光,裏麵滿滿的都是敬佩和崇拜,像個小迷妹在說起自己的偶像似的!

    淳於珟往後靠了靠,輕笑,“既如此,你且去吧,明日早些來,莫要讓爺在等你!”

    嗯,謝謝齊爺,小女告辭!”沈若蘭福了福身,高高興興的出去了。

    真想不到這廝能這麽好說話。

    望著那道歡快的背影,某位爺摸了摸下巴,她這樣,是不是少女懷春,對湛王心生愛慕了呢?

    要是她知道他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又會是什麽心情呢?

    想想他們第一次見麵的的場景,再想想後來發生的一些事,他的笑容褪去了些。

    算了,還是先別讓她知道了!

    起身再去看她的畫兒時,淳於珟又是一愣!

    這幅畫像,已經比晌午時看到的更加完善,更加寫實了,濃重的色彩堆砌下,他的臉,他的表情,甚至他的每一根頭發絲,都栩栩如生的躍然畫板上,像得出奇,就跟自己在照鏡子的感覺似的,難怪她敢說自己能畫出古人後無來者的畫,此言,果然不虛!

    **

    沈若蘭坐著馬車,一路催促著,趕到百味人家時,那個說書的剛要開始,沈若蘭找了個小桌兒坐了,點了兩個菜,就開始聽書了。

    諸位客觀,上回說道烏孫敵營要放冷箭射殺湛王——”

    沈若蘭正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個又瘦又小的男子忽然發現了她,立刻驚喜的過來跟她搭訕,“小姐,您不是昨天出那副對子的姑娘嗎,在下申由甲,是修遠書院的學子,對姑娘的才華很是欽佩啊,今日能再見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被打攪了,沈若蘭很不高興,淡淡的說,“我是特意來聽書的。”

    也就是說,別來煩我了。

    要是個有眼色的,聽到這話就該閉了嘴,別再打擾人家,然而,這個申由甲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打擾了人家,還繼續碎碎念念的說:“在下昨天回去後,徹夜研究了姑娘的那副對子,果真是妙啊,簡直妙不可言啊,可惜在下學疏才淺,研究了一天一夜,仍對不出下句,今日正好見到姑娘,可謂是有緣,不知姑娘可否賞光,指點一二呢?”

    對不住得很,我之所以出五百兩銀子求下聯,就是因為我也不知道下聯,公子還是去找別人研究吧。”沈若蘭轉過臉,眼睛盯著說書的台子,就差沒直接趕人了。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申由甲這個奇葩還是沒有退縮,甚至還在沈若蘭的對麵坐了下來,繼續道:“原來姑娘也沒有下聯啊,那不如我們一起研究一下,不知姑娘是在什麽情況下做出的上聯,當時是一副什麽情景,姑娘說出來,或許對咱們對出下聯能有所提示呢。”

    沈若蘭受不了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直接道:“這位公子,我是來聽書的,你已經影響到我了,而且,我對跟你研究下聯兒一點兒都不敢興趣,還請公子自便吧。”

    被她這麽直接說開了,申由甲才意識到自己招人煩了,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了兩句“抱歉、打攪了,”就訕訕的離開了。

    一看就是個不通事故的書呆子,念書念得都成傻子了!

    他倒是走了,可最精彩的部分已經被說書的講完了,她都沒有聽到湛王到底有沒有中箭,又是怎樣逃出生天的!

    哎,真倒黴,好容易花大價錢來吃飯、聽書,結果被給書呆子給耽誤了!

    沈若蘭沮喪了幾秒鍾,決定明天像那個齊爺打探打探湛王到底有沒有受傷,又是怎樣脫險的,他肯定是軍營裏的人,定能知道這些。

    通過今天下午跟聊天,她不像之前那麽懼他了,而且他對她的態度也有明顯的好轉,要是她跟他打聽點兒湛王的英雄事跡,他應該不會拒絕!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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