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陳皇後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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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您走後,母後又發了好大的脾氣,把臣妾也指著鼻子罵了一頓,臣妾很擔心她會被氣壞了?您看,咱們用不用過去給她老人家賠個不是?”

    養心殿裏,陳皇後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招以退為進,她用的得心應手,明知道皇上不會去給太後賠不是,她還故意這麽說,就是為了引起皇上更大的怒氣和對太後更大的不滿。

    那個老不死的,竟敢當著闔宮人的麵那樣羞辱她這個堂堂的皇後娘娘,讓她顏麵無存,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果然,皇上聽到太後連皇後也罵了,心裏更火了,隨手將正在批閱的奏折扔在案子上,沒好氣的說,“不用,這麽多年來,母後一直最愛老七,從來不把朕放在眼裏,便是朕去賠不是了,她也不會原諒朕,還會變本加厲的責罵咱們,咱們本就無錯,何必去受她那份閑氣?”

    陳皇後見皇帝激動,急忙站起來,溫柔的撫著他的胸給他順氣,“皇上息怒,臣妾不是有意讓皇上生氣的,臣妾隻是擔心,咱們若不去,母後心頭怒氣不消,臣妾怕她,怕她……”

    她欲言又止,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建安帝一邊享受著皇後溫柔的照料,一邊道,“怕她什麽?”

    陳皇後低下頭,小聲說,“臣妾怕她會對咱們心存怨恨,跟老七裏應外合對付咱們,讓咱們背腹受敵……”

    建安帝一聽這話,臉上立刻蒙上了一層陰鷙,冷笑說,“朕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老七斷斷不會讓他繼續活下去,老七死了,她還跟誰裏應外合呢?”

    “皇上英明,這招釜底抽薪用得極好,憑母後怎麽偏袒老七,隻要老七不在了,母後她就算再想幫他奪去神器,也沒有機會了……”

    陳皇後毫不吝惜的誇獎著,一雙纖纖玉手手又移到了皇上的肩上,嫻熟的替他按摩起來。

    建安帝換了個姿勢,向後靠了靠,好讓她再幫自己按摩按摩頭皮和太陽穴。

    陳皇後不愧為建安帝的賢妻,他一個動作,陳皇後就立刻領悟到他在想什麽,於是,又去幫他按摩太陽穴和頭皮,按得很認真,很仔細。

    皇上最喜歡她的按摩手法了,每次他心情不快或者發脾氣時,隻要她輕輕的給他按上一會兒,他的怒火和不快就會消去大半,心情也不像之前那麽陰鬱了!

    “想不到老七還有幾分本事,皇上最精銳的隱衛派出去都沒能殺死他,還讓他給跑了,找這麽多天也沒找到,真不知藏到哪兒去了?”陳皇後邊按邊說道。

    她也跟皇上一樣,是萬萬容不下淳於珟的。因為在她的眼中,楚國的江山將來是她兒子的,她不許除了他兒子之外的人覬覦楚國的江山,但凡有一點兒可能動搖他兒子江山的人,她都要堅決的將潛在的隱患扼殺在搖籃裏,為她的兒子掃清障礙。

    “就是掘地三尺朕也要把他給挖出來,這次朕把身邊兒大半的影衛都派過去,加上炳榮配合,肯定能找到他,朕已下旨,一旦發現他的蹤跡,就格殺勿論,幾百個隱衛加上炳榮協助,料他插翅也難逃出去。”建安帝發狠的說道。

    陳皇後笑著說,“皇上,其實要找到老七並不難,以臣妾的愚見,不如拿住老子的要害威脅他,把他逼出來,這樣比興師動眾的搜查管用多了,也省事多了。”

    建安帝一聽,立刻秒懂了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小道,“皇後真是朕的解語花,總能在朕迷茫的時候幫朕想到好主意,此計甚好,老七是個重情重義的性子,隻要拿住了他心尖兒上的那個女人,不愁他不現身。”

    “能為皇上解憂,是臣妾的福氣!”陳皇後羞澀的垂下眼簾,被皇上這樣握著手誇讚,她的心裏也是喜滋滋的。

    很快,皇上又一道旨意傳下去,十個帶著旨意的二等影衛快速的離開京城,向北方縱馬而去……

    在馬車上度過了兩三天後,沈若蘭趕到了吉州城,進城後她直奔王府,想到王府裏去看看他回來了沒有。

    然而,趕到王府時,卻見王府的大門緊閉著,門口也沒個侍衛。

    素素和茵茵上前叫門,拍了半晌也沒人。

    沈若蘭向素素和茵茵使了個眼,素素和茵茵立刻飛起身,縱身躍過數米高的大門,飛身進到王府裏。

    沈若蘭坐在車裏,忐忑的等待著、祈禱著,祈禱他現在就在王府裏,祈禱他們馬上就能見麵,祈禱他安然無恙,祈禱他們可以順利的度過這一劫去……

    然而,等素素和茵茵灰來的時候,沒等她們開口,是若蘭就知道出事了。

    一向麵無表情的她們,此刻臉上竟都生出了幾分驚慌哀痛的神,看樣子像是已經亂了方寸。

    “怎麽樣?他是否在裏邊?”沈若蘭尤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其實看到她倆麵倉皇的從牆上飛出來,而不是坦然的打開大門迎她進去,她就已經知道事情的答案了,隻是還有點不死心,就多問了一句。

    茵茵道,“姑娘,出事了,府裏的下人全都死了,而且好像死了不止一日的樣子,現在府裏一個喘氣兒的都沒有了,王爺也不在那裏。”

    聞言,沈若蘭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她閉上眼,靠在了車壁上,難過得都要昏死過去了。

    他竟然不在,王府也遭到浩劫了,那他現在去哪了?為什麽不給她個消息,好讓她放心呢?

    或者,他時不時已經不在了。沒法再給她消息了?

    這個想法讓沈若蘭的心痛得都要無法呼吸了,調節了半晌後,才睜開眼,對素素和茵茵說,“吉州是他的領地,他很有可能就藏在這裏,我一定要找到他,你們兩個這幾天不用守著我,隻負責幫我找到他即可。”

    “那可不行,主子吩咐我們保護您,須臾不得離您的身的,我們不能違背主子的旨意。”素素斷然拒絕。

    沈若蘭說,“倘若你們的主子現在命在旦夕,隻有我能救活她,而我又不知道到哪裏去救他,你們會怎麽辦?是守著他的命令眼睜睜的看他死,還是違背他的命令,找到他,把他救活了。”

    “這……”素素語塞。

    要是別人說這話,她或許不信,但是沈姑娘的本事她是見識過的,上次主子得腸癰病的要是死之時,群醫束手無策,不就是她秒手回春把主子救活的嗎?

    如今主子生死不明,很可能像沈姑娘推測的那樣——負重傷躲起來了,若真如此,她要是拒絕幫忙尋找主子的話,豈不是把主子的性命給耽擱了?

    沈若蘭說,“我一個人未必就有危險,而你們若隻管守著我不去找他,若真因如此把他的性命耽誤了,你們的心裏過意的去嗎?”

    素素和茵茵被說動了,她們相視了一眼,說,“那好,我們就聽姑娘的。姑娘隻管放心,隻要主子在這吉州城裏,我們就一定會將他找出來的”。

    沈若蘭見她們同意,心裏終於鬆了口氣,“好,那你們快去,當心點兒,要是發現有人跟蹤,就不要找了,免得被人跟著你們找到他……”

    交代完,素素和茵茵就離開了,沈若蘭讓狗剩子趕車,把她拉到沈記火鍋店去。

    她是去找周正的,想讓他幫自己多弄點黑藥,再多打幾支槍的部分零件兒出來,因為她覺得現在極不安全,不光是他不安全,自己說不定也被人列入了死亡名單裏,她必須得準備好,以免到時候促手不及。

    現在,她一個人有槍已經不夠了,必須得多打幾支,以備不時之需。

    到火鍋店時,正好周正在,沈若蘭把他叫到外麵,直接讓他辭去火鍋店的職位,叫他往後替自己做事。

    周正聽了,立刻高興得答應了。

    其實就算沈若蘭不來,周正也正想辭去火鍋店的買辦之職呢,現在的新東家雖然還用他做買辦之之職,但卻是因為沈若蘭威脅他,不用周正就不賣給他孜然和番椒兩種調料,是不得不用而已,周正得不到他的信任,每次采買回來都要被他仔細的盤問,還要在背後調查是否屬實,唯恐他貪去一文。

    這樣的做法讓周正感到非常的憋屈和憤怒,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似的,於是就和綠蕪商量了一下,正好倆人現在手頭也攢點兒錢了,就準備辭去這個買辦之職,用這些錢做點兒小買賣,也省得把下巴頜卡在人家的碗上,受人家的氣。

    沒成想,這邊還沒等付諸於行動呢,那邊沈若蘭就找來了,簡直就是困了遞枕頭,在何意不過了。

    “多謝蘭姑娘,蘭姑娘放心,小的一定盡心竭力的幫您辦事,小的這就去跟掌櫃的辭職去,然後在回家去跟綠蕪說一聲,說完就去給您辦事……”

    沈若蘭見他這麽積極,心中也十分高興,就拿出五百兩的銀票遞給他,說,“采買回來後一定要當心,急著了,千萬別被讓黑藥沾到火或者熱的東西,更不能讓它們受潮了,還要當心不要讓它們受到劇烈的震動,那五套零件兒要嚴格的按照我寫好的尺寸去做,差一點兒都不行。”

    “是,小的一定盡心竭力,姑娘放心就是!”

    周正答應完,就進去向掌櫃的遞交了辭呈。

    掌櫃的巴不得他辭職呢,好安排自己的小舅子上,每天買那老些東西,進出銀錢的事,還是用自己的人放心啊!

    周正去辭職時,掌櫃的隻是裝模作樣的稍微挽留了一下,就同意了,當即給他清算了工錢,還多給了他一兩五錢銀子,也算是掌櫃的對下屬的一點心意。

    此時已經是晌午,周正便邀請沈若蘭去她家吃午飯,沈若蘭想想就同意了。

    周正家就住在火鍋店附近,離從前的大爺家不遠,房子是租的,一座三間青磚房,還帶著一個一百多平米的院子,被他們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很是溫馨。

    四個月前,綠蕪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閨女,現在已經不出去幹活了,整天就在家裏帶孩子,一家三口兒樂樂嗬嗬的過日子,過得幸福著。

    見沈若蘭來了,綠蕪很開心,拉著她的手問東問西,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周正就讓她倆聊著,他去買菜做飯,沈若蘭見周正對綠蕪這麽好,心裏也十分欣慰,也很替綠蕪感到高興,隻是還有那麽多姐妹都沒有著落呢,真希望他們也都能像綠蕪一樣,能找到一個知疼知熱,可以依靠一生的人。

    兩人聊了一會兒,聊到了那些姑娘們的身上,綠蕪給她說了一個重大的消息,這個消息跟玉奴有關,是關於玉奴爹娘的。

    原來,玉奴的娘家出了一件大事,前幾天的時候,玉奴舅舅家的女兒成親,玉娘作為娘家人去送親了,因為那姑娘嫁的遠,玉奴娘在外甥女兒家住了一宿,結果第二天回來時,發現玉奴爹和他那兩個兒子都被炕洞子熏死了(一氧化碳中毒)。

    玉娘嚇壞了,哭著喊著去報了官,官府過來驗看後,申由甲這個女婿幫著準備了棺槨,把他們爺仨拉到墳場燒埋了……

    “如今她娘已經搬離了那座院子,玉奴原是想叫她娘搬過去跟他們一起住的,但是玉奴娘不肯,就先搬到玉奴舅舅家暫住去了,哎真是可憐,一家子剛團圓就遭了這種事,她娘還真是個命苦的呀……”

    綠蕪唏噓不已,沈若蘭低下頭,沒有回應她的歎息。

    根據她做警察多年的經驗,覺得玉奴爹的死沒那麽簡單,十有**是人為的,而這個人,正是玉奴娘。

    玉奴娘深恨玉奴爹當年寵妾滅妻,那麽無情的對待她們娘倆,更恨他現在竟然拿玉奴的過去威脅自己,為了玉奴,她不得不妥協,然而心中終究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便借著送外甥女出門子的由頭,偷偷的將灶坑裏的煙道堵死,這爺幾個晚上睡覺燒炕時,不知不覺的就被煙給嗆死了……

    殺人於無形,這個嬸子還有幾分本事!

    沈若蘭在心中暗暗的給她點了個讚,雖然殺人這種事挺殘忍的,而且那兩個庶子也是無辜的,但是沈若蘭一點兒都不覺得玉奴娘做錯了,要不是玉奴爹狼心狗肺,冷血無情的拋妻棄子,寵妾滅妻,玉奴娘又怎麽會決絕到這般地步?本來他拋妻棄子,寵妾滅妻已經禽獸不如了,現在竟還來跑到這裏來拿玉奴的過去和未來幸福威脅玉奴娘,玉娘這麽做,屬於正當防衛,漂亮的反擊,一點兒錯都沒有。

    至於那兩個庶子,就隻能怪他們沒托生到好人家,沒投胎著好爹娘罷了!

    他爹後娶的那個女人,也就是把玉奴拐賣的那位,現在還在青州府的大牢裏,若是多年後她能活著從大牢裏出來,發現她的丈夫和兩個兒子都已經早不在人世,她該多痛苦啊?

    本來她生了三個孩子,除了被熏死的這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隻是玉奴爹來吉州的路上盤纏用盡,被玉奴爹給賣了湊盤纏了,那個小丫頭現在也不知流落到了哪裏,隻恐怕這輩子,她們母女都沒有再相見之日了……

    一個抓尖兒賣乖慣了的女人,在大牢裏消耗掉了十年的青春,還痛失了自己的三個孩子,對她來說是多麽致命的打擊呀?不過,沈若蘭卻一點兒都不同情她,她落到這般田地,要怪也怪她自己,誰讓她當初造了那般深重的孽呢?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她落到這般田地,隻能說是報應!

    ……

    此時,桃花村張家

    張大勇的媳婦兒坐在炕沿邊兒,一邊哄著小兒子一邊跟婆婆閑話。

    “娘,聽說沈若蘭定的那個女婿到現在還沒找著呢,你說是不是已經讓人給殺死了呢?”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讓人家給殺了,我聽你舅舅說,這臥龍山裏有一夥土匪,平時就藏在山裏,然後派出嘍囉四處打聽附近誰家有錢,等打聽到了,就趁著晚上上誰家去打劫去,沈若蘭找的這個男人是個有錢的,還得得嗖嗖的住在山裏,這不是上趕子讓人家宰嗎?這下好了,錢也沒了,小命兒也沒了,看她還得不得瑟了!”崔氏幸災樂禍的說道。

    最近,關於山裏住著一夥土匪的傳聞傳的沸沸揚揚,有鼻子有眼睛的。大夥一致認為,沈若蘭的未婚夫就是被那夥土匪給劫殺了,據說那會兒土匪是一夥極其殘忍,不光劫殺了沈若蘭的未婚夫,前幾天還虐殺死過好幾個女人,把那幾個女的挑斷手筋腳筋,隨意的扔進深山裏,被幾個獵戶發現時,都已經被野獸給啃的不成樣子了……

    所以,就更進一步的證實了這山裏有土匪,現在大夥嚇得都不敢進山去了,連附近村莊的獵戶們也都紛紛改了行,要麽到沈若蘭家的作坊去幹活,要麽就湊錢買輛馬車,幫沈家往外拉東西。

    沈若蘭家現在每天出貨量很大,需要大量的車馬來往外運輸,本村和附近村莊的車馬都在為她家服務,但是仍然不夠用,不得不高價雇傭鎮上車行裏的車子拉貨,很多村民從中看到了商機,就湊錢買車買馬,為沈家拉貨,也能狠狠的賺上一筆!

    張大勇媳婦兒倒是沒有幸災樂禍,而是盤算著說,“沈若蘭的未婚夫沒了,她這不又成沒主兒的女人了嗎?你說,咱們家二勇要是回來了,他倆還能不能到一起了?”

    “呸,你想啥呢?從前她沒跟別的男人訂婚時我都不願意要她,現在她都成望門寡了,還想進咱們老張家的家門兒?你腦袋讓驢給踢了?”崔氏不是好聲的訓道。

    張金鳳也在一邊加綱,“大嫂,你從前不是最看不上沈蘭丫嗎?咋現在還幫她說話了呢?是不是她給你啥好處了?”

    話音一落,崔氏立刻嚴厲的盯著自己的大兒媳婦兒,像是她真得了沈若蘭的什麽好處似的。

    張大勇媳婦翻了個白眼兒,對這娘倆的邏輯簡直是無語了。

    “人家能給我啥好處啊?人家現在還愁找不著好男人嗎?咱們家二勇啥時候回來還不知道呢,你當人家傻呀,還願意等他。”

    “那你說這話是啥意思?”張金鳳歪著脖子問道。

    李氏說,“我這不就是尋思沈若蘭把作坊弄的這麽大叱,聽說每天都能賺上百八十兩銀子,這要是成了咱們家媳婦兒,咱們家不就發財了嗎?三勇想進縣城的那個什麽書院指定就能進去,金鳳要是有一套像樣的嫁妝也肯定能找到好男人,我爹和大勇他們也不用年年辛辛苦苦的出去賣花生米了,守家待地的在家過日子,多好啊!”李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從前,她確實反對沈若蘭進門,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了,她已經聽說了沈若蘭家的作坊是如何如何的賺錢,沈家又是如何如何的日進鬥金,聽得她又是羨慕又是眼紅的,心想著沈若蘭要是嫁到張家,跟她就是妯娌了,她好歹也能跟著借點光不是?要是把她溜須好了,就不是借點小光的事兒了,說不定就能從此大富大貴,平步青雲呢!

    所以,她現在不僅不排斥沈若蘭嫁到張家,還一門心思的盼著沈若蘭能嫁到張家來呢。

    崔氏卻不是那麽想的,她撇撇嘴,“做你的春秋大夢,那個死丫頭邪乎著呢,就算嫁到咱們家來了,你也別指著能占到她一文錢的便宜,倒給咱們添堵,我可不想要這樣的兒媳婦。”

    張其鳳也認為沈若蘭嫁進來對她沒啥好處,不管她咋有錢,都斷不肯往自己身上花上一文的,所以這樣的嫂子不要也罷。

    不過,大嫂剛才有一句話倒是說到她心裏去了,那就是——她要是有一套像樣的嫁妝的話,肯定就會有好男人願意娶她了!

    “娘,我爹他們啥時候能回來呀?今年能掙多少錢啊?”

    崔氏一聽張金鳳跟她打聽錢,頓時警鈴大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說,“姑娘蛋子家家的,打聽這些幹啥?家裏掙多少錢那都是你哥和你弟弟的,跟你沒關係,你少打聽。”

    張金鳳撇撇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行,我不問,我也不嫁了,就在家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天天吃你們的喝你們的穿你們的住你們的,你們最好能養我一輩子!”

    “美的你?”

    崔氏罵道“別做夢了,我都想好了,等你爹回來就給你定門親事早點把你嫁出去,這回我們倆給你做主,可不能再由你說了算了,依著你挑三揀四的,這一輩子都別想嫁出去了,眼瞅著就成老姑娘了,人家不挑你就不錯了,你還挑人家呢?”

    “我挑人家咋了?我憑啥就不能挑人家?我不管,反正我不相中的就不嫁,你們要是舍不得那點兒嫁妝,就養我一輩子,哪多哪兒少你個人掂量去。”

    “美出你大鼻涕泡兒了呢,還養你一輩子?你咋就這麽敢想呢,我就跟你交代老底兒,這回我跟你爹幫你挑中的人兒,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要是不嫁就給我滾出家去,願意上哪兒上哪兒,從此就別認我這個娘,我也不認你這個閨女。”

    “憑啥呀?你咋能這樣呢?我跟大哥二哥和三勇一樣,也都是你生的呀?你憑啥這麽不待見我?”

    “就憑你是丫頭片子,不是我們老張家的人……”

    “丫頭片子咋了?沈蘭丫還是丫頭片子呢,不照樣給老沈家掙出一份家私來!”

    “你能跟沈蘭丫比?你要是能趕上人家的腳丫泥,也早就嫁出去了,何必還撅在家裏當老閨女……”

    娘倆你一言我一語的鏘鏘起來,李氏一看這樣,就知道跟她們商量這事兒等於對牛彈琴,索性閉了嘴,帶著兩個孩子回自己屋去了。

    她們兩個願意鏘鏘就讓她們鏘鏘去,沒一個好玩意兒,打一塊堆兒去才好呢,打死一個少一個,不管打死誰,她都樂意!

    不過,這娘倆的戰爭並沒有按李氏想象的來,張金鳳的戰鬥力低於崔氏,最後這場戰爭以張金鳳被崔氏給罵哭了,張著大嘴嚎著跑出家門而告終了!

    這種戲碼在張家經常上演,已經不足為奇,連村裏人都懶得看熱鬧了,有那看熱鬧的功夫,到沈家作坊去多幹點活,多掙點錢,也比看她們娘倆耍狗坨子強!

    ------題外話------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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