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識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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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羅梟表麵上正在沉睡,實際上腦海中正在進行一場三觀的崩壞與重塑的對話。對於腦海對話這一新奇的對話方式,羅梟並沒有太過難以接受,文科男並沒有找出兩部shǒu jī對話與腦內對話從本質上有什麽不同,原理差不多吧,羅梟這樣安慰著自己,至少比重生更科學不是嗎?
“所以我現在是重生了?而你又是怎麽回事,麻煩您老人家給我解釋解釋”對於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神秘男聲,羅梟經曆最初的震驚後將其歸為老爺爺,這是一個受網文荼毒的少年心中對對方一個較為合理的定位。這麽一想心裏就容易接受多了,那麽金手指呢?居然還有點小激動!
“還記得那次閃電嗎?”男子將羅梟拋飛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回想起那時的遭遇,羅梟仍心有餘悸。一瞬間渾身上下宛如億萬根細針穿透皮肉筋骨,身體仿佛被撕裂成碎片,劇烈的痛苦後伴隨的是感官的剝離,隨後便陷入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在胎中)。
“那道閃電就是你重生的起因,它有個名頭,叫做域雷,不同的時間與空間對撞下的產物。本人姓夜,從異時空而來,便是你重生的關鍵,我的出現造成此間世界時間與空間短暫的不協調,域雷隨之產生,本來你這個倒黴鬼難免落得一個神魂俱滅的下場,不過由於本人的努力你得以新生”。
“我就是個倒黴蛋”,這不僅僅是由這一次匪夷所思的遭遇所形成的想法,是一直以來找工作處處碰壁,考公務員次次差零點幾分落選,就連想靠買彩票來解決自己困窘的經濟狀況卻連一次5塊都沒中過的羅梟,對自己人生的感歎。學生時代的意氣風發到畢業後的頹廢落寞,他的人生仿佛轉了個180度的彎,小學畢業的同村玩伴都開著跑車抱著孩子,名牌大學畢業的他卻流連於人才市場與網吧,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我不想責怪你帶給我的毀滅,也並不想感謝你帶給我的新生”。曾經的一切真實的成為過往雲煙,不算短暫的一生終於劃上了句號,羅梟猶如掙脫了重重的枷鎖,曾經壓在自己身上的三座大山“工作,房子,婚姻”都不翼而飛,有遺憾,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種解脫。“那麽你為什麽要救我呢?如您所說,我本該形神俱滅才對。”
“怎麽,小子?救一個需要理由麽?”
“當然需要”羅梟肯定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類道理海了去了”。
羅梟小時候本來是個熱心腸的人,見到生活於苦難的人與物都忍不住心酸,記得小時候家裏養的一隻大黃狗死了之後他哭了整整一天,上學時,三伏天裏看到學校挖溝的工人就忍不住花掉自己每天僅有的1塊零花錢給他們買雪糕。
成長的過程卻又讓他變得現實起來,他以前常給別人講一個笑話,初中的時候他從姑姑家玩耍回來,車站買票的時候,看到有個乞討的老奶奶,蓬鬆的頭發,橘皮般的臉,破爛肮髒的衣服。同情心頃刻間泛濫,順手便摸出了口袋裏的錢,選了張5塊的遞了過去。老奶奶微笑著並拒絕了他,並指著他手裏的20元,清晰明白的告訴他,10元起步。會討價的乞丐讓他知道了職業騙子的存在也知道了知人知麵不知心的道理。
其實對羅梟造成最大影響的還是自己親人在畢業前後對待自己的態度中感受到了人情的冷暖,“窮不走親,富不竄鄰”古人誠不欺我!
“我有什麽你可以利用的價值?或者你選擇救我而我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你期望什麽樣的回報?”
“看來你的生活過得並不順心如意呢,你不像是看透了世情而更像一個滿腹牢騷自暴自棄的人”夜先生嘲諷道。羅梟回應的是沉默。
“不過我喜歡你的言論,那麽咱們來做個交易?”夜姓男子嚴肅道“一場不算公平,但也許對你算是不錯的交易?”
“你要知道,交易的公平性很大程度上是由雙方的地位決定。給你你想要而沒有的超凡力量,而在不違背你良知,不超出你能力範圍的情況下完成我的任務與要求”。
“與惡魔的交易麽”羅梟自嘲道“那麽,夜先生?你能給我怎樣的力量呢,你的任務和要求又是什麽呢?”
“我會告訴你修行的法門,至於任務,誰會要求一個嬰兒做出什麽事情來呢?當你掌握一定力量的時候,我自然就會告訴你該怎麽做。”
“修行法門?”羅梟語氣中終於帶著驚喜“飛天遁地,長生久視,笑傲天地間?人真的可以通過修行獲得超凡的力量?”。
“能否飛天遁地,長生久視那是由你修行的境界決定。蝴蝶尚能破繭飛翔,人為什麽不能呢?”
“那還等什麽”羅梟激動道,沉迷於玄幻修仙類不可自拔,做夢都會夢到自己獲得超凡力量,閑雲野鶴流連於人際罕至之地,探索一個又一個夢幻般的世界的羅梟在麵對可以實現夢想的機會時怎能不激動呢?哪怕是與魔鬼交易,他也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與魔鬼相比,一成不變的生活似乎更加可怕呢”羅梟是這麽認為的。
“不急!”夜先生道“在開始正式修行前,我覺得你還有更加迫切的事情需要做”。
“更加迫切的事?”羅梟疑惑道。
“修行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條件堪稱苛刻,而過程往往伴隨著痛苦與磨難,在摘得勝利果實之前你還需要披荊斬棘的勇氣。何為強者?他不單由力量的強弱來決定,還包括其它方方麵麵的因素:思維判斷力,洞察力,執行力等等。真正的強者不僅需要強大的力量更需要與之匹配的決心毅力。而你是否有接受挑戰的決心?麵對困難的勇氣?在我看來現在的你似乎並不具備成為強者的條件呢!”夜先生微笑道。
“平凡的人生都不能活得安逸,波瀾起伏的人生又怎能活得精彩壯闊?”微笑中帶著一絲鄙夷與嚴肅。這是夜先生三千多年的人生見聞總結“哪怕給他一個世界,弱者也不會成為一個強者。哪怕被扔進臭水溝,強者也有翻身的可能。”
夜先生的話猶如惡魔的拷問,毫不留情的揭開了羅梟心理的傷疤,“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羅梟懂這句話的道理。
回顧過往不算短暫的人生,羅梟難以自欺欺人得否定夜先生的話,平平淡淡的一生,沒有經曆過太大波折的自己如何麵對困難與挑戰?唯一的波折是畢業後的失利,卻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羅梟艱難的張了張嘴卻難以發出任何聲音。
“強弱也並不是絕對的,他們之間也可以相互轉換。”夜先生似乎看出了羅梟的尷尬處境,並沒有選擇用現實繼續打擊羅梟本來就不夠頑強的心髒,而是略帶安慰道“你沒有的素質,我希望你能在修行的過程中掌握,將你的懦弱變為直麵挑戰的勇氣。至少你還有改變的決心不是嘛?”。
羅梟回以苦笑,自己的幻想與追求居然是僅有的優點,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所以,在修行前你需要做好應有的心理準備,你可以慢慢思考”夜先生總結道,“不過,當務之急是你應該如處理你重生為嬰兒這一現狀,是繼續做個哺乳的嬰兒,還是做一個離巢的雄鷹?”。
“我還有得選嗎?”別忘了羅梟現在可還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連走路都無法完成的自己,怎麽可能離開“母親”安全的港灣。羅梟雖然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卻還無法接受誕生他的新母親,在他的人生觀裏24年的養育之恩要遠遠大過10月懷胎的恩情。不認可卻隻能選擇接受,這是他潛意識中早已做好的判斷。
“你可以離開!”夜先生並不是在開玩笑。與羅梟重生為嬰兒的糟糕現狀相比他的情況更加不樂觀。本來就瀕臨毀滅邊緣的自己,在進行了時空跳躍後,魂能的消耗更加雪上加霜。他沒有閑工夫讓羅梟在這個世界繼續虛度的打算,更何況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在你的胸口應該有一個米粒大的黑點,那是我修行的洞天暫時附著在你身上。我之前講過域雷的出現是因為時空的差異造成,簡單的說就是我洞天裏的時間與你所屬世界的時間在流速上並不一致,你或許可以進入洞天中修行度過你的初生期。”
“我如何進入洞天?”羅梟問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他也不想再繼續蹉跎光陰,他也渴望著改變。
“在你覺得合適的時機下,我自然會讓你進來”。